()李順耷拉著腦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向不近的皇上會被那個半年前突然出現的女尸迷的失了心竅,而且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皇上似乎像是一夕之間突然換了一個人,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明顯的變得大不相同,可他從小就跟著皇上,眼前的那個人也確確實實是他十幾年來一直侍奉著的主子,可他就是覺得哪里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鳳舞文學網)
于是,以他的腦袋瓜子的判斷,只得把心中的疑惑悄悄咽下,而把這些變化的原因歸結于那具奇怪的女尸。
不過說來也怪,已經整整大半年了,那具女尸的容貌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就是那表面的皮膚也像是活人般光潔白皙,而她的嘴角也一直掛著一絲和藹的笑容,這使得她的整個人都變得溫和起來,而不會讓他聯想到尸體從而感到害怕。
像往常一樣,皇上下朝後會直接到這個山洞里面呆上一陣子,這已經成了皇上每日必行的習慣了,只是,每次他都被留在外面,卻只有幾次進到里面。
正在李順哈著氣搓著紅腫的雙手時候,一個轉身,忽然看見皇上就站在他的身側,嚇的他一個坐到地上「皇上,你好啦!」李順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觸手沾上了一些白雪,又隨意的在自己襖子上擦了擦,這才恭敬的站到一旁。
「二王爺可有消息?」赫連漠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眼楮卻是透過李順看向了那片連綿的山巒,在那里,有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有了呢,剛剛下面的人收到消息,說二王爺已經成功的把那個女人帶過來了,奴才心里猜想,怕是今夜就能到了。」李順如實的道,言語濯濯。似乎在急于把這個他認為的好消息告訴赫連漠。
「是嗎?很好!你先回去,告訴吉婆婆,她要的東西快到了,讓她早點準備好要用的東西。」原本冷淡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卻又很快的消失,快到李順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有點愣愣的眨了眨眼「還不快去。」
卻被赫連漠緊接著的一句話唬的趕緊恭敬的告退,一縱身就消失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赫連漠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站在洞口又靜默的待了許久,直到身上有了少許的冷意,這才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貂皮大衣。轉身。卻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隨著他緩慢的走動,那足足有十幾厘米的晶瑩的積雪被踩出了一串長長的腳印,卻又很快被空中飄著的白雪覆蓋、掩埋。
蘇七七三人到達溟汐的第二日,灰蒙的天空突然開始了下雪。也只是眨眼間,整個世界瞬間被白雪侵佔,觸目的白,漫天的雪,天和地之間似乎已經分不清,北風似乎得到了雪花的助力,更加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呼呼的吹著,得瑟玉此刻的耀武揚威。因為街道上幾乎已經見不到人,百姓這個時候都閉戶不出,一家人開始升起一堆柴火圍著取暖,只有鮮少的不得以急急歸家的趕路人,才會馬不停蹄的冒著大雪前行。
蘇七七本身就有點畏寒。眼下又沒了那件紫貂大衣,這小半日來卻是裹著被子再也不肯撒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
她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是生活在溫度相對較高的蠶夏,而這個冰雪王國溟汐卻是想都沒想過,這里一年有六個月是處于冬天,而六個月里面有三個月是下雪天,也就是說這里的百姓在剩下的六個月里要早早的準備好半年的吃穿用度,否則就是上街乞討也會被活活凍死。
不過,也好在慕容晟有良心,等他們進了嶺芝之後,便換了輛寬大又舒適的馬車,就趕車的人也另外找了一個,青蓮也因此得以和他們一起坐到里里面,不用再忍受風吹日曬的痛苦。
而他們身上的衣物也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赫連晟不再是寒酸的補丁棉服,青蓮也不再是破舊的粗布麻衣,她們三人都換上了厚實華麗的大襖子,尤以赫連晟這只悶騷的狐狸最為艷麗花哨。
蘇七七一直以為赫連晟是那種長著一張奸詐惡人臉的漢子,卻發現他竟然長的那麼秀氣,有種像是韓劇里那種男二號的感覺,如果只是看這張臉,可以打九分,一笑還會有一對淺淺的梨渦,皮膚也很白,只是因為先入為主,蘇七七對他的感覺十分的不好,又何況對方是綁架自己的壞人,這叫她如何都是喜歡不起來。
而青蓮和她一開始猜測的差不多,是一個很文文弱弱清麗娟秀的女子,只是若聯想到她那發達的肌肉,那文弱二字就只能收回了,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三人之中,也就只有她裹著被子,一個人舒服的獨佔右邊的位置,餓的時候也會大聲的讓青蓮幫忙塞幾塊糕點當點心,卻完全不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外人,正處于被綁架狀態。
「青蓮,我又餓了,我要吃桂花酥。」蘇七七原本是靠著車壁小憩的,可是因為馬車在雪地上趕路,根本看不清埋藏在雪面下的隱患,等車夫發現的時候,車輪已經撞上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雖然他很快的拉住韁繩,調整好,可是這輕微而又不適的震動還是吵醒半睡半醒的蘇七七。
「真沒見過你這麼能吃的女人。」赫連晟原本趴在車窗外看著外面,听到蘇七七一睜眼又要吃,心里這麼想著,嘴里竟然也跟著說了出來。
一聯想到這個脾氣暴躁的孕婦十分的不好惹,趕緊別過頭假意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難免心虛,他總覺得他有了孕婦恐懼癥,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最讓他抓狂的不是那些整日追在他身後對著他狂拋媚眼又頻繁獻香吻的丑女們,而是眼前這個要吃相沒吃相,肚子像是無底洞,他說一句她會回你十句的可怕的叫做孕婦的女人。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七七此刻的心情好,反正她只管高高興興的吃她的桂花酥,根本甩都不甩坐在她對面的赫連晟。
反正,這幾日相處下來,除了不能自由活動,身體無力,其他吃喝拉撒他都幫她處理的妥妥的,只要他不得罪她,她自然也不會讓自己變成一把機關槍對著他掃射,說真的,那樣挺累的,還真不像她,一開始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接著是高興看到對方吃癟的表情,可日子久了,她就覺得罵人真是件力氣活,于是,她決定將某人當成空氣,只認青蓮一個。
「青蓮,我還要?」蘇七七雖然穿了件不錯的衣裳,可她臉上被涂抹著的東西還沒撤下來,沒錯,還是那張傾城傾國讓人十分倒胃口的臉,她有次好奇讓青蓮拿鏡子給她看,結果差點被鏡子里的女人嚇的丟掉了鏡子,這真不是人干的事情,把她整的跟黃花菜似的,還是已經枯萎的黃花菜,靠!
青蓮一開始對蘇七七不算好也不算差,甚至是有點點敵視的,這讓蘇七七嚴重懷疑她的臉是出自于青蓮之手,女人嘛,嫉妒心是灰常可怕的,只是慢慢的接觸下來,她發現她大錯特錯了,青蓮和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子不同,蘿莉的外表,一顆女漢子的心,而且也很仗義,很照顧她,只要赫連晟不在,她就會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有點大大咧咧的,不像是那種深閨里走出來的女子,更加不會像綠蕊她們那樣是被封建禮教約束塑性之後的樣子,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朋友,就像是曾經在大學里的那種感覺,嗯,像誰呢,柚子吧,不過青蓮不是腐女,她好像喜歡赫連晟,要不然不會在他面前總是那麼乖順。
這麼想著的時候,青蓮已經塞了塊糕點到她大大張開的嘴巴里面。
蘇七七開心的嚼咽著,因為吃的太歡快,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因為雙手動不了,只是佝著身子使勁的咳嗽。
原本蠟黃的臉一下子變的脹紅起來,嚇的青蓮不敢馬虎,趕緊到了水遞過去給她。
「謝~謝」蘇七七急急的接過,猛的灌了下去,又因為茶水早就涼透,又是這麼冷的溫度,喉嚨被這麼冰冷的東西一刺激,東西是下去了,可咳嗽還是不減。
青蓮看著蘇七七這般痛苦的臉色,這才意識到這茶水是昨夜的涼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粗心。
礙于赫連晟在,也不會言語上說什麼,只是抱歉的看著蘇七七。
心里多少是自責的吧!
「真是個笨女人,吃東西那麼急,你是豬嗎?」赫連晟又在無端的突然冒出了一句。
這回可惹到蘇七七了,她現在咳的正厲害,又听到對方這般冷嘲熱諷的話,腦子一熱,被子一掀,氣呼呼的撲倒赫連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力壓倒對方︰「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赫連晟雖然已經到急弱冠的年紀,可他的眼光高,到現在還是個極品處男,也從來本讓女人近過身,蘇七七是第一個,當然他的女乃娘和母後除外。
蘇七七現在的體重足足有一百三十幾斤,這麼坐在赫連晟的身上,還真是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赫連晟被蘇七七軟綿綿的肉臀壓著,一抬眼就是蘇七七那個巨球一樣的肚子,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若不是青蓮及時上前拉走蘇七七,估計這會他要口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