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蘇七七會恍惚的覺得,草香館換成美男館似乎要來的更加的妥帖些,本以為不會回來的獨孤無憂和白墨染會突然的回來,還真住進了她們那個不算大的四合院。(鳳舞文學網)
而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城主,那個叫江景秀的家伙,竟然也常常厚著臉皮到她家蹭飯吃。
記得蘇七七第一次見到那個沒帶面具的男人的時候,竟然會第一時間臉紅,那個叫江景秀的男人,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塊白白女敕女敕的白豆腐,一雙滿含春se的桃花眼,只是隨意的一掃,都會引起女子們的尖叫聲,那飛揚峻拔的濃眉,十分的出彩,他的發不像其他人黑直,而是帶著點微卷,隨意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即便如此,也會給人一種很妖孽的感覺,他是那種十歲到八十歲男女通吃型的美男,難怪他當城主的時候總是帶著面具。
蘇七七很難將他和那個冷血嚇人的城主聯想在一起,她想,這青峰鎮怕是除了她們幾個,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了,難怪這里的人會將他傳的那麼神神叨叨的,又如此的百般忌憚他。
有了江景秀的庇護,她的草香館也是做得風生水起,一時間這「神醫美男館」的稱呼竟然在百姓口中傳開,就是臨近的其它三國也是得了耳聞,很多人都是千里迢迢的趕來,世人都拍手叫好,既不用去求門檻高的玉山派,也不用去巴結行蹤不定的天山派了。
而草香館更是日日客滿為患。而原本就慘淡經營的其他十幾家醫館竟在一個月之間相繼倒閉,偌大的青峰鎮就只剩下對面那家福安堂和她的草香館兩家醫館,即便如此,那福安堂也是門可羅雀。十分的淒清。
而她的職責從最初的到店里巡視打雜,到後來,那幾人全都像是串通好了般都不許她去了,原因無它,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她多做點好吃的飯菜犒勞他們。
不知不覺來這里已經兩個月了,正是七月流火的時節,天氣非常的熱,這里的太陽比山上的要來的毒辣很多,氣溫也很高。蘇七七本就怕熱。加上這里的衣服穿的多。又不像現代那些衣服通透涼爽,而且家里面有五個男人在,她也不能像以前在山上那樣。只穿一件小吊帶,蘇七七沒走幾步,身上就會出一層薄薄的香汗,好在草香館已經步入正軌,她也不用再兩頭跑,只需呆在家里教諾諾讀書識字,或者閑來無事研究下菜譜和一些突發奇想的藥丸,一天也就這麼閑事的打發掉了,小日子倒也過的舒心又愜意。
只是男人多了,總是有很多的不方便。比如,每晚的淋浴,人一多,洗澡的人也多,因為只有一間浴室,每次等到大家都依次洗完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可這日子一久,有些人就光明正大也不避諱的直接在井邊淋浴了,就比如不計小節的潘達君,還有後來居上不甘示弱的溟色君,就是一開始會排斥的白墨染和獨孤無憂,也竟然開始選擇在井邊解決,蘇七七每每都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一想起那白花花的胸脯,她就臉紅心跳。
那些男人們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主人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更像是這些男人們的保姆,沒錯,保姆,你說她干嘛要好心的幫衣服都洗不干淨的潘達洗衣服哇,那個倔脾氣的溟色見她幫潘達洗衣服,竟然氣呼呼的也抱著一堆的衣服讓她洗,好吧,不就是兩個人的衣服,沒事,反正也順便,她洗就洗唄,可這木桶里另外兩個人的衣服是怎麼回事,蘇七七直接無語了。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加上那條包吃包住的待遇,才會引了這麼三只超級懶的大灰狼進來。
不過她也有對策,那就是把他們的衣服都洗破了,並且屢教不改,久而久之,只剩下潘達還願意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還是讓她幫忙洗衣服。
愛面子的溟色和愛惜衣服的獨孤無憂和白墨染都知難而退,全都乖乖的自覺的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唯一讓蘇七七開心的是,那幾人都是極好的老師,對諾諾那孩子也極好,晚上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教給諾諾很多東西。諾諾以前是離了她都不肯好好的睡覺,到現在是常常跑去跟他們一起睡,很多時候,她都獨守空房,甚至開始嫉妒起那些男人起來。
其實,蘇七七知道,只從他們來了後,諾諾那孩子臉上展現的笑臉越來越多了,也變得越來越勇敢,更像個小男子漢了,即便看見害怕的東西都不會躲在她的身後抱住她的大腿,而是第一時間擋在她的面前,喊著「娘親,不怕,諾兒會保護你的。」
也許,這就是只有男人能教給男孩子的東西,是她所不能帶給諾諾的。
這樣平靜而又簡單快樂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直到有一天,忙著鑽研那本《林氏手札》的蘇七七一頭扎進了藥房,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諾諾的身影的時候,她幾乎瘋狂了。
「你們,你們有沒有看見過諾諾?」蘇七七顧不得自己有點邋遢的形象,氣喘吁吁的一口氣沖進了草香館,她的發髻也全亂了,衣衫也有點不整,這還是那幾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
「諾諾沒有來過啊。」正在理賬的獨孤無憂抬起了頭,看到這一刻蘇七七的樣子,還是本能的有點皺眉。
「諾諾沒在家嗎?」溟色也放下手中的草藥,關切的走了過來。
「沒有,家里,院子外面都找遍了,都沒有。」蘇七七說話的聲音開始帶著壓抑的哭腔,腦子里已經閃過無數個諾諾被人抱走的畫面,無限的懊惱蜂擁而至,都怪她這個做娘的,實在是太粗心了,她怎麼可以讓諾諾一個人在外面玩。
「不要擔心,諾諾是個懂事的孩子,天黑了應該就會回家的,你回去再看看,說不定這會他已經回來了。」獨孤無憂擱下手中的毛筆,也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
「可是,諾諾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即便他要去什麼地方玩,都會事先告訴我的。」蘇七七擰著眉,她真的把整個院子都快翻遍了,一開始以為這個孩子只是在和自己玩故意躲起來了,可是越是找到後面,她越是擔心。
「諾諾怎麼啦?」這時,已經結束了診治的潘達和白墨染也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
「他好像不見了。我還是先回家再看看。」蘇七七說完這句話,拔腿就往外走,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起來,腦子里都是諾諾被人欺負哭泣著喊著娘親的畫面。
根本听不見身後那些關切的叫著她名字的幾人。
「諾諾,你在哪里,快出來,不要和娘親躲貓貓了,好不好?」蘇七七嘩啦一下推開了大門,急切四處張望著,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蛐蛐的鳴叫聲,她隱忍了很久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嘩啦啦的流了下來,開始瘋狂的朝著門外沖去。
剛好和正趕來的溟色撞在了一起「慕慕,你冷靜點好不好,諾諾一定會沒事的,你在家里等消息,找諾諾的事就交給我們幾個吧。」溟色的話對于此刻失控的蘇七七來說,根本听不進去,她甚至有點發泄的推開了抓著她的溟色「不,我要親自去找,我要去。」
「讓她去吧,我們分頭去找孩子。」站在身後的獨孤無憂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最近似有耳聞孩子失蹤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那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白墨染的雖然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可那雙緊緊握緊的拳頭說明了他此刻的憤怒,到底是誰敢打那個孩子的主意,要是被他知道,他定是不會輕饒了那個人。
潘達默默的跟在後面,听到獨孤無憂的話之後,率先飛了出去,一個箭步,人已經消失在了轉角。
這一夜,青峰鎮的百姓只知道自己家的屋頂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刻也沒消停過,惡犬們也是吠了一宿,可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為了什麼,沒有人敢出去查看,全都瑟瑟的躲在被窩里不敢開門,就怕是不好的禍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蘇七七不知道自己這樣漫無目的像一個陀螺一樣不停的
走了多久,懸在眼簾下的眼淚一直擒在眼中,嘴里哽咽的喚著「諾諾,諾諾。」
她幾乎將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即便是那黑不見底的深巷,都抵不過她內心對失去諾諾的恐懼,她什麼都听不見看不見了,滿腦子都是諾諾的一顰一笑,滿腦子都是他被人虐待的畫面,她的心劇烈的疼痛著,原來這就是失去至親之人時的害怕。
諾諾~諾諾~
蘇七七像個沒有魂魄的野鬼,一圈一圈游蕩在街上,徘徊在每一個曾經諾諾最愛去的地方。
直到實在看不下去的溟色將她從身後敲暈,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