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坊 第二百零九章 陰謀

作者 ︰ 蔓香

()六月的天氣,有點燥熱,也有點沉悶,這雨也說下就下,滴滴答答的,打破了夜的平靜,雨打屋瓦的聲音,帶起寸寸芳草的氣息,掩蓋了那些蛐蛐們往日的喧鬧,整個世界好像一瞬間沉浸在雨聲之中。(鳳舞文學網)*****$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蘇七七卻沒了睡意,看了眼睡的香甜的諾諾,她俯身將帶起的被子捂好,這才披衣下了床。

白天的事情終究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就在這淅淅瀝瀝雨聲嚷嚷的下半夜,她突然睜開了雙眼,每當她閉上自己的眸,腦子里總會出現一個男人模糊的背影,有時候是他靜靜的躺在軟榻上,有時候是他站在荷花池邊對著那片裊娜盛開的荷花發呆,更多的時候他總是出神的站在一副畫前,每次當她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會立刻消失,就宛如那轉瞬即逝的泡沫,不容她觸踫,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卻莫名的渴切。

莫不是她的前世的記憶?蘇七七搖了搖頭,緩緩的模索到了窗邊,將一扇門打開,霎時,薄涼的夜風帶著潮濕的雨氣灌了進來,吹亂了她那頭如瀑般飄逸的黑發,今夜沒了月色,連夜也變得沉默蕭瑟起來,她饜饜的將那扇小窗合上,卷縮到那把軟榻之上,任憑黑夜將自己埋沒,大腦卻開始放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隱忍而又帶著幾分爭執的說話聲飄了進來,也不安的鑽進了她的耳中,她的听力本就靈敏,更何況是這樣的夜里。即便有雨聲干擾,可她還是听的心驚。

「沒想到青欒國的小王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甘願隱姓埋名當起了平民。」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不,這聲音很熟悉。是他!在草香館里踫見的那個男人。

可他口中的青欒國的小王爺是誰?蘇七七幾乎屏住了呼吸,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那又如何,赫連漠,你又何嘗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做出許多瘋狂的事情,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怕只有司馬洛衣那個痴情種不知道,哼,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說話的竟然是溟色。

「知道又如何,她似乎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如果她記得。就不會待在這里而不去找那個此刻正到處尋找她的男人。」李漠的嘴角噙著笑意。卻是帶著幾絲嘲弄的看著低頭不語的溟色。

「你該不是想趁著她失憶。填補司馬洛衣的空缺,自己取而代之吧?」

李漠的冷笑在這夜色里顯得極為的生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干你何事?」溟色的臉上已經有了怒意,甚至多了幾分浮躁之色。

「呵,最好不是,因為她不會屬于你的,你說如果用她和司馬洛衣交換,能換取到什麼呢?你猜,她在那個人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三年,讓那個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擇手段來到這個時空的男人在得到的同時,隱藏在心中的霸業也開始復蘇,過去的三年只是為了韜光養晦。卻也是為了日後的搏擊,只是一直礙于司馬洛衣手中那匹彈藥和厲害的武器,他雖然也來自現代,卻沒有涉足過那方面的東西,即使這三年來模爬滾打的親自嘗試,也無法做出那種厲害的殺傷性武器。

他原本只是為了見見這青峰鎮的城主,洽談合作的可能性,如果要順利的攻打青欒和蠶夏,青峰鎮無疑是一個極好的咽喉和據點。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蠶夏國的皇後,司馬洛衣最愛的女人,有了她,他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據他所知,那些厲害的彈藥武器都是出自她之手,雖然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失憶,但是把她掌握在手里,就等于擁有了一張控制司馬洛衣的王牌,不,是兩張,呵呵,司馬洛衣一定不知道她的女人還為他生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兒子。

「你休想,只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的。」溟色沒想到赫連漠會說這樣的話,這讓他更加厭惡眼前的人,慕慕只會是他的慕慕,而不是從前的那個蘇七七,既然連她自己都選擇了失憶,他為什麼要喚醒她的記憶。

他一出生,就被冠上了雨神的稱號,無論去哪里,都是該死的陰雨綿綿的日子,因此,他都無法在一個地方呆上一個星期,否則他所在方圓一里內就會因為連日的陰雨而發展成為洪水,他的人生注定了漂泊,伴隨著這讓他听了十幾年的雨聲,從最開始的煩躁,到最後的認命和釋懷,他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太陽是如何的溫暖,白雲是如何的像那一群群的羊群,月亮又是如何的皎潔美好,這些,他都不知道,直到四年前,離開淺川的時候,他的世界忽然間開始放晴,青草的芳香,暖暖的陽光以及那些人口中所說的大朵大朵的白雲,這些都讓他激動莫名,就像一個突然得到很多玩具的孩子,滿足的想要大聲的歌唱,恣意的奔跑。

他真的如了然大師所說,在他十六歲的那一年,會遇見屬于他的晴天,而那個帶給他晴天的人就是蘇七七,只要在她的身邊,他的世界就會恢復正常,四季更迭,不再只是乏味冗長而沒有邊際的雨季。

「呵,是嗎?那我拭目以待。」低低的笑聲帶著幾分嘲諷,慢慢的消退在夜風之中,又被這淅淅瀝瀝的雨夜吞沒。

溟色咬著唇,晦暗的眸慢慢的染上了湖水的顏色,像是藍寶石般璀璨耀眼,又像是一只蟄伏的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如果此時有誰看到這樣的眼楮,一定會害怕吧,畢竟這里的世人都是灰瞳或是黑色的瞳,而這種藍瞳或是綠瞳都會被稱為妖怪。

「主子,你的眼楮。」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之中的男子從夜色中走了出來,言語恭敬又帶著幾分擔憂

「延障,從今天起,你就負責保護她的安全。」雖然溟色沒有指出那個她是誰,但是延障還是知道她指的是誰。

「屬下不敢,皇上吩咐過屬下不得離開主子半步。」延障低垂著頭,眼楮卻是盯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我就是你的主子,難道我的話你也不听了嗎?」溟色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他威嚴的看著他,卻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可是,主子,屬下。」

「沒有什麼可是,你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我不希望她有事。」溟色想起那個人的話,痛苦的閉上雙眸,即便她恢復記憶後,不理他,即便她不曾愛過他,可是,他還是希望呆在她的身邊,沒有她的日子,他將回到那場陰雨綿綿的晦暗之中,就如今夜這場無休無止的雨,已經讓他開始煩躁起來。

「屬下知道了。」延障再次隱退到了暗處,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蘇七七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那個男人,那個讓他心神不寧的男人卻原來是打著這樣的鬼主意,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她是那個司馬洛衣的皇後嗎?

可是,她不是她,她只是借用了她的身體的游魂,如果有一天真的回到了那個叫司馬洛衣的男人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從未謀面的夫君共處,她甚至是有點害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夫君的,他長的什麼樣?性格怎麼樣?是真的喜歡以前的那個蘇七七嗎?他愛她嗎?不會深愛的吧,據她所知,帝王的愛都是帶著政治利益和算計的,一想起後宮那三千粉黛,她的頭皮就開始發麻,她從沒想過要和一皮萬人哄搶的種馬過日子,也從來沒想過要進入那可怕的後宮,無休息的算計和被算計,對于她這樣胸無大志,又懶的要死的女人,確實是件困難的事情。

而溟色,這個有著好看笑臉的大男孩,竟然會是青欒國那個神秘的小王爺,而當初他卻扮成乞丐欺騙了她的感情,她的心里莫名的開始發堵,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人的話還是因為溟色的欺騙。

不,現在他不應該叫溟色,而應該叫他西門尊,青欒國最小的王爺,也是老皇上最疼愛的ど子。

那麼,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也和那個男人叫赫連漠的男人一樣,也是為了將來有一天拿她做砝碼嗎?

想到這里,她卻突然笑了!

她忽然站了起來,只是短暫的停頓幾秒,便拉開了門,無視那此刻變得有點刺骨的冷風,毅然的跨了出去,她一定要問清楚,她是撿了一條蛇回來,還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回來。

溟色剛剛準備關上的門卻被蘇七七一腳踢開,他訝異的看著眼前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盡管看不真切,可是那早已盈滿鼻尖的藥香早已傾入他的心扉,他不由的貪婪的呼吸著,想要深深的嗅藏這股馨甜。

「慕慕,這麼晚了,你找我還有事嗎?」溟色扶住門框的手終是不由自主的放開,心里卻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剛剛他和那個人的對話被她听到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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