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赫沒再鬧騰,手腳麻利的侍候倪蕊出浴後,他迅速褪掉自己的長褲襯衫,他沒換水,直接又加了幾瓢熱水,便跨進去洗浴。
倪蕊瞅他一眼,雙頰飛紅,她翻找出自己的睡衣穿好,鑽進了被子等他。
明顯,這男人今晚不會離開了,百分百會賴著與她同*共枕,趕也趕不走的,也罷,明天便要分離了,唯一的最後一次*,她滿足他,也算滿足自己。
溫承赫完事後,擦干身體爬*,掀開被子時,他俊臉頓時黑沉,「你穿睡衣做什麼?穿了還得月兌……」
「誰準許你*的?」倪蕊羞憤的咬牙,一把將被角攥緊,臉蛋憋的通紅,果然被她猜對了!
溫承赫嘴角一抽,他好聲好氣的哄著她,「算我說錯了,你快讓我進被子吧,很冷的,都九月初了,馬上立秋了。」
倪蕊到底是心軟的,西北的氣候不比a城,早晚的溫差特別大,很容易著涼感冒,所以她惱歸惱,還是松了手,他連忙躺進來,側身將她擁入懷中。
*不大,一米五的尺寸,典型的木板*,鋪著兩*褥子,習慣了兩米多大*的溫承赫,忽然擠在這小*上,還真不適應,但小*也有小*的好處,那就是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抱著倪蕊睡一晚,想想便美妙。
倪蕊別扭,但也沒辦法,他如果不側身抱著她,便可能掉到*底下,而他也果然不安份,幾句情話後,便親了上來,同時雙手也不閑著……
夜,漸深。
疲憊至極的倪蕊枕著溫承赫的胸膛,已沉睡過去,汗濕的發絲,有幾縷貼在臉頰,溫承赫長指輕柔的為她拂開,墨色的瞳孔,專注的凝視著她的五官,竟是片刻也舍不得移開。
他並沒有把握天亮後,她能松口與他復合,于是這最後擁有的時光,便分外彌足珍貴。
這*,溫承赫失眠了,又或者說,他舍不得睡,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面,因為不確定她的心思,所以他不敢冒險,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當晨曦的光,穿透雲層,初升的朝陽,從東方而來。
天,終是亮了。
溫承赫忐忑又期待,毫無倦意的他,輕悄悄的起*下地,燒火做早餐。
這兒是學校,不比自己家里,孩子們七點半就會來學校,他不能大清早的與倪蕊膩在*上溫存,影響不好,所以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試圖在最後的關頭感動她。
倪蕊是听見動靜睜開眼的,她尋聲扭頭望去,只見男人蹲在灶火旁,正在往里面添柴,屋里暖烘烘的,案板上放著一袋精致壓縮面條,還有幾袋料,以及燕麥片。
除了米面蔬菜之外,她吃的食物,都是喬毓帆和倪朗代表全家人替她張羅送來的,每隔十天左右,便會送來一大堆。
倪蕊靜悄悄的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許久,眼楮都不曾眨動。
那些沸騰在胸腔里的感動,仿佛不安份的血液在朝外涌,她如梗在喉……
「溫承赫!」
她忽然出聲喚他,他聞听回頭,听到她說,「我在這里還有三個多月的支教時間,這段時間內,你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請你讓我安靜的思考,如果支教結束時,我心里仍然忘不了你,那麼我認命,我會主動回來找你,做你的溫太太。這個約定,你答應麼?」
溫承赫深目凝著她,喉結滾動,「可以縮短時間麼?三個多月太久了,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聲音,我會受不了的。」
「我必須冷靜的做決定,我當初用了一周多的時間決心離開你,可是回到你身邊,卻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思考,跌倒一次,再爬起來繼續跳進一個坑,是需要勇氣的。溫承赫,我現在對你,對我自己,都沒有信心,所以我不敢草率,也不敢沖動,因為……下一次,我不確定自己還能承受,會不會選擇以死的方式終結悲傷……」
「沒有下一次,絕對不會再有的!」
溫承赫激動的打斷她,幾步過去,胸膛起伏不定,「倪蕊,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是可以用生命來保護你的人!」
「好,我們約定三個月。」倪蕊深呼吸,眼瞼有些濕潤。
這一頓早餐,是離別的宴,兩人誰也沒有心思多吃,相顧亦無言。
半個小時,直到面條冷卻,倪蕊別過臉,哽咽著說,「時間差不多了,你早點走吧,天黑前還能趕到縣里。」
溫承赫猛然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禁錮,他下巴抵在她頭頂,啞著音,「不要讓我等太久,也不要讓我失望,好不好?求你讓我安心的離開……」
「……嗯。」倪蕊嘴唇蠕動著,淚水浸濕了雙眸……
溫承赫一記深吻,將他的愛與思念,悉數融入其中……
倪蕊沒有去送行,她一個人坐在屋里,一動不動,她不敢去送,她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的跟隨他而去……
唐司祺站在路口,目送著溫承赫拎著行禮箱離開,兩人沒有告別,甚至連半個字的交流也沒有,仿佛仇人般,無聲冷面。
昨晚,他們睡在了一起。
這個事實,令唐司祺心里像卡了根刺似的,難以呼吸,他以為溫承赫晚飯後沒有留宿,卻沒想到……
倪蕊她,究竟是放不下這個男人,即便明知不可以再犯傻,再飛蛾撲火,卻依然抵擋不了愛情的毒……
村干部們全體來送行,為溫承赫帶來好多農產品,溫承赫一一拒絕,「謝謝大家的心意,我確實攜帶不了,有些東西飛機上也不允許帶,你們幫我照顧好倪蕊,我便很感激了!」
「沒問題,溫先生請放心吧,我們一定替您照顧倪老師!」老村長拍著胸保證。
溫承赫頷首,「謝謝。」
道別完畢,村婦女主任要去鎮上辦事,順便與溫承赫同行,為他引路,兩人朝眾村干部揮手道別後,便踏上了路途。
「孫主任,感謝你給我送了幾天飯,真是謝謝。」溫承赫養傷的好幾天,都是身邊這個四十多歲的豪爽女人按時送餐的。
孫主任直擺手,「哎呀,謝什麼呀?飯又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替人跑腿兒罷了!」
「嗯?不是你做的?」溫承赫倏地頓下步子,眼神犀利,「那是誰?」
「嗯……」孫主任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干笑著直搖頭,「沒,我沒說,瞎說的哪……」
溫承赫濃眉緊蹙,「是倪蕊麼?是不是她做好,找你幫忙轉交給我的?」
「呃,你,你猜到了?」孫主任舌忝舌忝唇,很是窘迫,笑得很不好意思。
溫承赫嚴肅的面孔,緩緩浮起笑意,他垂了垂眸,離別傷感的情緒,仿佛瞬間得到治愈,他搖了搖頭,「這丫頭……呵呵,嘴硬心軟。」
「哎呀,溫先生啊,我看倪老師很喜歡你呢,就是小姑娘臉皮薄兒,拉不段,你們年輕人啊,尤其是男人,要大膽主動些,只要你夠真心,倪老師遲早會原諒你的。倪老師這個人啊,她看你的眼神瞞不過我的……」
孫主任話匣子一打開,便熱心的停不下來,一邊走一邊講,溫承赫靜靜听著,唇角始終勾著笑,從旁人口中听到說倪蕊喜歡他,他心中自是歡喜,心情愉悅極了,甚至有些不想走,想調頭回去。
但,他得尊重倪蕊,難得她松了一半的口,願意重新考慮他們的關系,他怎敢太急進?
「對了,孫主任,我今天離開後,可以拜托你一件事麼?我想請你每天給我打一個長途電話,告訴我倪蕊的情況,但是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已經約好三個月不見面不通電話,但我必須知曉她每天過得怎麼樣,不然我放心不下。」溫承赫說到這兒,從手提包里翻出一個信封,從信封里抽出一沓百元人民幣,「這大概有三千塊左右,孫主任你收著,用來支付電話費,平時也幫我在方方面面多加照顧倪蕊,別讓她受什麼苦,更不要讓她受什麼欺負。」
「這……這怎麼可以?」孫主任一看這麼多錢,有些懵,「我,我打電話給你沒問題,錢……錢不要了,太多了!」
溫承赫直接塞進對方手里,笑著道,「沒關系,這也沒多少錢,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把我的手機號碼寫給你,你把你家的座機電話也寫給我,我們每天通話一次,算是個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倪蕊。」
「好,好吧,那太感謝溫先生了,你把倪老師就交給我吧,有我這個婦女主任在,村里沒人敢欺負倪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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