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小溪去醫院看肖御墨。
去之前還特地去買了隨手禮,包括大總裁說的那束桔梗花。
還好大總裁不是叫她送玫瑰或是百合之類的花,不然她就又要以為大總裁是在說反話了旄。
每一朵桔梗花都是林小溪親手選的,然後交給花店的老板包裝好訥。
那麼一大捧放在花瓶里,應該很好看。
病人的心情其實也很重要。
有一份好的心情,身體康復得也會比較快。
林小溪捧著花帶著果籃來到了肖御墨的病房門前,確認無誤後,深呼吸了一下,才伸手敲了敲門。
沒有听到聲音,林小溪又站了一會兒,只好自己扭開門,這是一間套房式的病房。
客廳里沒有人。
林小溪于是朝著里間走去。
當她走到門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時,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走錯了病房。
因為躺在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臉頰瘦削的人,跟她記憶中的肖御墨根本就不像。
事實上,他們一個月前也才剛見過面而已。
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看來肖書奕沒有騙她,肖御墨確實病得很重。
「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身後有人問道。
林小溪轉過頭去,看到捧著血壓儀的護士,于是連忙讓開路並應了一聲,
「是的。」
護士走了進去,然後溫柔地打了聲招呼,
「肖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
林小溪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了肖御墨的視線。
肖御墨眼里閃過驚喜,但下一秒就泯滅了。
「你怎麼來了?」肖御墨問道,想要爬起來,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我來看看你!」林小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看到肖御墨的動作,連忙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走過去想要幫忙。
「肖先生,您還是——」護士勸到。
「麻煩扶我起來一下。」肖御墨這時候卻打斷護士的話說道。
護士看了一眼林小溪沒有再說什麼,攙扶著肖御墨坐了起來,並幫他調整好了枕頭。
林小溪站在那里顯得有些尷尬。
「小溪,坐啊!」肖御墨招呼著她。
林小溪找了一個就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護士很快就幫肖御墨量好了血壓,測了體溫後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肖御墨看著林小溪微笑著問道。
「前兩天遇到了你小叔叔肖書奕,偶然听他提到的。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林小溪含蓄地說道。
沒有直接告訴肖御墨是肖書奕專程告訴她的,讓她過來看看他。
「只是有些感冒,過幾天就好了,是我叔叔大驚小怪了。
還麻煩你專程跑來看我!」
「沒什麼,我們也是……朋友嘛!」林小溪頓了一下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是朋友!」肖御墨微笑著應道。
林小溪看著肖御墨臉上柔和的微笑正好掩映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下,反射著光芒,幾乎讓人有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真實存在,而只是自己的想象。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此刻就像天使一樣溫柔和漂亮。
「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是嗎?那就好,還是回家舒服。」林小溪有點沒話找話地說道。
「其實前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是我爺爺比較緊張,非要我多住幾天觀察一下。」
「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
「是啊,老人家總是比較擔心,多住幾天他也放心。你今天不用上班?」肖御墨看著林小溪問道。
「有!」林小溪應道。
「
tang那你這個時候過來,是請假?」
「也不算請假,就是提前一點走,我是怕下班後塞車,所以提前一點過來。」林小溪解釋到。
「還麻煩你跑一趟。」
「沒什麼,應該的!」
肖御墨轉頭看向了窗外,然後說道,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你急著回去嗎?」
「不急!」林小溪連忙應道。
「如果不介意的話,陪我到樓下的小公園散一會兒步!」
「好!」林小溪應道。
肖御墨按鈴叫來了護士幫他準備輪椅。
就這樣林小溪推著他到樓下去散步。
「就你一個人嗎?」林小溪忍不住問道。
「本來有很多,但都被我趕走了,我喜歡靜,不喜歡房間里有別人。
上午輸液的時候,會有護工幫我看著,下午和晚上我就自己呆著。」肖御墨解釋到。
「那你吃飯呢?你不用吃飯嗎?」林小溪月兌口而出問道。
「家里會做好送過來。我不吃飯吃什麼,仙丹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如果是在家還好,在醫院還是挺無聊的。」
「還好,我可以看電視,看報紙,或上網。」
「哦!」
「你和李聿旻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具體日子還沒訂,不過應該快了吧,過幾天我正式畢業後,他們家就到我家去提親了!」
「恭喜你!」
「謝謝!」林小溪應道。
肖御墨笑笑沒有解釋。
即使他知道林小溪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恭喜的是她畢業,而她一定是認為他恭喜的是他們即將舉行婚禮了。
「其實你也可以考慮安定下來了。」林小溪說道。
說完這一句,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合適。
畢竟現在肖御墨身體狀況看起來並不是很理想。
雖然他說前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一個可以出院的人,是不可能體力差到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出門也還要靠輪椅。
「過兩年吧,如果那時候……一切都還好的吧!」肖御墨應道。
「嗯!」林小溪低低地應道。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著,繞著小公園散步了一圈。
肖御墨有些咳嗽,林小溪擔心他吹風著涼,于是就提前回去了。
肖御墨本來還想說他想多留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當他看到了林小溪眼里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擔心的眼神時,
他就說不出口了。
對于林小溪來說,也許他真的就像是她的一個朋友一樣。
而在他的心里,其實從來沒有放棄過。
林小溪又在病房里陪了肖御墨一會兒,這才告辭。
「小溪——」肖御墨叫住了林小溪。
「嗯?」林小溪回過頭來看向了肖御墨,等著他說下去。
「你知道桔梗花的花語嗎?」肖御墨凝視著她的雙眸問道。
「是什麼?」林小溪反問到。
「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
「我沒問,就看著漂亮就買了,你不喜歡嗎?」
「還不錯,謝謝!」
林小溪點了點頭,
「那你保重,我先走了!」
「小溪,我送你回去!」肖御墨突然月兌口而出說道。
「不用啦,哪有讓病人送我回去的道理,你多休息早點出院才是真理。
司機在樓下等我,你好好養病,爭取早日康復出院!」
「謝謝!」
「那我先走了……改天見!」林小溪笑著說道。
然後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剛才她幾乎是習慣性地月兌口而出說拜拜。
卻在那一瞬間,覺得這個詞在病房里說太不吉利,于是改口說改天見。
林小溪忍不住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封建迷信了。
肖御墨在林小溪離開後,坐在床頭,閉上了雙眼。
他以為林小溪是故意的,故意買桔梗花來看他。
而剛才當他忍不住問出口的時候,林小溪卻是一臉茫然地反問是什麼。
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好看,就買來了。
肖御墨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五味雜陳的心情。
明知道無望卻還固執地堅持著。
就如桔梗花的花語——無望的愛。
但同時桔梗花還有另外一個花語,那就是——永恆的愛。
所以他更願意接受後面這一個。
林小溪走出了肖御墨的病房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值班護士,肖御墨的情況。
當听到護士說出那一串的專業醫學術語後,她其實大部分都听不懂,但是有一個詞她卻听懂了。
那就是先天性心髒病,而且是重度。
林小溪謝過了護士後,朝前走去。
原來肖書奕說肖御墨病得不輕是真的。
原來肖御墨連坐起來的力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是因為他的心髒已經負荷不起了。
原來他隨身有攜帶藥瓶的習慣,是因為他隨時都有生病危險。
林小溪抬起頭看向電梯的頂棚。
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說她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雖然她跟肖御墨算不上很深的交情。
但是他們畢竟認識,而且還不只一次一起吃飯。
他就像是她的一個朋友。
而她不希望朋友出事。
林小溪走出了電梯,就接到了大總裁的電.話。
她從包里模索出了手機,接了起來。
「老公,我剛下樓,正要回去。」
「我在門口。」電.話另一頭的李聿旻應道。
「門口?哪里的門口?」
「你走出來就可以看到了。」
林小溪走出了住院部大樓,就看到了大總裁的車。
司機看到她從大樓里走出來,就下車來,幫她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林小溪上了後座,司機關上了車門,繞到了駕駛座去開車。
林小溪看著坐在後座的大總裁,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大總裁的脖子,然後靠在他的懷里。
「怎麼了?」李聿旻輕撫著她的頭問道。
「老公,肖御墨他有先天性心髒病,很嚴重的那種!」
「他告訴你的?」
「沒有,是我問護士的。
他只跟說他感冒了而已。」林小溪應道。
「嗯!」
「老公,他看起來真的很憔悴的樣子。
臉色很不好,而且整個人看起來很瘦。
你知道嗎?他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還需要護士幫忙攙扶著,還有他下樓散步需要依靠輪椅!」林小溪喃喃地說道。
「嗯!」
林小溪抬起頭來看向了大總裁,然後說道,
「老公,你反應好冷淡哦!」
「難道你
覺得我應該表現出痛苦絕望,傷心欲絕的樣子?」李聿旻反問了一句。
「不是啦,我只是覺得他真的挺可憐的!」
「寶貝,相信我的話,一個男人不會想要你的可憐的。
肖御墨是個可敬的對手,我對他病情的漠視,其實某種程度上是對他這個對手的尊重!」李聿旻輕撫著林小溪的連家說道。
「哦!」林小溪訥訥地點了點頭。
大總裁說的話也有道理。
男人一向自尊心強,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寶貝,別再難過了,肖御墨吉人自有天相的!
你再這麼難受,我可要誤會了!」李聿旻半開玩笑地說道。
「討厭,誤會什麼啊,他就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我跟他根本沒什麼。」林小溪握著李聿旻的手偏著頭看著李聿旻並應道。
李聿旻看著林小溪沒有說話。
「什麼跟什麼啊,別將你老婆想成萬人迷!」林小溪忍不住伸出手摟著李聿旻的脖子說道。
「雖然不是萬人迷,有一兩個覬覦著也足夠我暈頭轉向了。」
林小溪笑了,然後挺身,親了大總裁一口。
「放心啊,就只有你一個!」
李聿旻捏了捏她的鼻子,沒再說什麼。
好吧,自己也挺無聊的,才會跟小溪討論這個話題。
肖御墨的身體一向不好,這是業界公開的秘密了。
但是到底不好到什麼程度,沒有人知道。
而且在雲頂老董事長隱退後,就一直是肖御墨撐起了雲頂,帶著雲頂往前走,勢頭越來越猛,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趨勢。
所以這些年來漸漸大家也都忽略了肖御墨身體狀況,而對于他的經營策略更感興趣了。
除此之外一向低調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的肖御墨的情感去向也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一則八卦新聞。
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肖御墨對外宣布另一半,有人甚至懷疑他是不是gay。
李聿旻想到這里,嘴角微微揚起,他也同樣的有類似經歷,第一次看到,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久而久之就無動于衷。
哪怕被寫成是怪獸妖精,也不足為奇了。
回到家後,林小溪先上樓去洗澡,換了套衣服,才下來吃晚飯。
今晚婆婆做的是牛排。
林小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西餐了,所以顯得胃口很好。
別人吃牛排也許喜歡三分熟五分熟的,而林小溪則一定要全熟。
不管是牛排豬排還是羊排雞排都好。
一定要全熟,如果帶有血絲的,她則會覺得惡心。
所以哪怕吃著全熟的牛排,肉質很老,切起來需要很用力,她還是甘之如飴。
也許李聿旻是看到她切得那麼咬牙切齒,只好將自己的那份放到了一邊,端過了林小溪的那份,幫她先切好了一半,然後才端回到林小溪的面前。
「謝謝,老公!」林小溪笑眯眯地說到,叉起一塊牛排就放進嘴里咀嚼的。
「大嫂,你為什麼牛排一定要吃全熟的呢?不覺得肉質都變得很老很硬嗎?」李聿哲一邊切著自己的那份牛排,一邊看了林小溪一眼說道。
「我吃不慣生肉,我一定要吃熟的。」林小溪應道。
「牛排的精華你都吃不到!」
「不會,全熟我也覺得很好吃,沾著媽做的黑椒醬特別好吃。」林小溪說道。
「喜歡就好,你喜歡全熟就全熟,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李母和藹地說道。
「主要是我吃不慣生的,第一次去西餐廳吃牛排的時候,我也是學我同學點了一份五分熟的,後來吃了一口就不敢吃了,只好叫服務生幫我端回去重新煎一遍。所以我現在吃牛排都是直接要全熟的。」
「牛排吃幾分熟倒是沒關系,豬排就一定要吃全熟的。豬肉得吃全熟的!」李母說道。
「哦,這個我倒不懂,我全部都吃全熟的。」林小溪笑著說道,「媽,下次我們做豬頸排吧,那肉女敕,你和爸可以多吃點。」林小溪說道。
「行,下次我們做豬頸排!對了,上次說體檢的事情,你預約了嗎?」
「約了,聿旻星期天陪我一起去。」
「嗯,檢查一下也好,缺什麼,我們也好提前補補!」
「好的,媽!」
「媽,上次我體檢說缺鋅,怎麼也沒見你給我補補啊!」李聿哲笑著說道。
林小溪一听到缺心,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
「大嫂,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李聿哲抬眸看向著林小溪問道。
「不好意思,我听過缺鈣,缺鐵,第一次听到缺心。」林小溪笑著說道。
「是鈣鐵鋅的鋅,你以為是心髒的心嗎?」李聿哲有些無語。
「我又沒說你缺心,是你自己說的!」林小溪說完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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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將會加更哈,激情滴在後面,親們到時候別打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