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殊同意了第一步,白健激動歸激動,但為了終極勝利,他用極強的意志力將沖動忍了下來,選擇一步一個腳印。(鳳舞文學網)別人都說他冒進,其實他如果真冒進,根本就不能從一個婊|子養的窮小子爬到三角洲證所大戶室,也不能讓私募大鱷孫洋對他各種賞識培養,更不能讓他錢越來越多。
所以,白健這回決定按照計劃來,一步步達成目的,而不是殺雞取卵。卵也要,雞更要,有了雞,卵還會遠嗎?
他循循漸進,並沒有再用瘋招刺激夏文殊,而是采取溫情招式,利用點點滴滴來融化對方的直男心。療效頗為可觀。
白健打電話跟孫洋借車的時候,從大戶室的包間窗戶里看到沈鐵皮來了,這邊與孫洋報了幾個數,忙就收了線,抬手給那胖子打招呼︰「鐵皮哥!」
沈鐵皮是個胖子,那時候胖子不多,舊富沒條件吃胖,新富還沒來得及吃胖。他算是兩者里的異類,一身肥膘肉,兩粒芝麻眼,然而並不叫人討厭,高得與白健持平,噸位十足,走起來地上都顛顛的。
「漲了多少了?」沈鐵皮擠進門來,貓到白健這台電腦上看股海起伏,幾乎將白健旁邊那個室友擠出視線。
白健笑著給室友遞了煙,這又將點了火的一根塞沈鐵皮嘴里,「放心吧,交到我手里還有跌的?也不去問問,我白健是跟誰出來炒的?你看這個,買的時候才325,這才三周左右指數就大漲到了777,你他媽賺死了!」
沈鐵皮笑沒了眼,親熱的摟著白健︰「好兄弟一起賺,佣金我待會就抄現給你。」
「鐵皮哥就是爽快,我最樂意交你這樣的朋友!」白健笑著笑著自己也點了根,然後兜了對方耳朵說︰「前邊那些放三分放兩分的,我要退出一半來,我手頭有用。」
「之前我听孫總說你想在十八郊買房子,不是這事吧?」沈鐵皮問。
確實有這回事,不過白健這會兒想起的是夏文殊,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從前,他越發不舍得叫夏文殊離開眼前。于是他說,「我就是想把戶口落過來,出門也方便啊。」
「得了吧你,你又不是沒有暫住證和邊防證,更不是罰不起錢,你還怕治安隊抓你去樟木頭勞動啊?」沈鐵皮根本不信,「你腦子里呀盡想著錢,我知道你是想炒樓!」
他吐了口煙,滿臉不贊同︰「不是我多嘴,炒樓這事前幾年別說三角洲,隔壁省不也整過麼?哪個小城市明明十來萬人,冒出一開始那樓價嘩嘩漲得嚇人,誰不說好?結果‘十六條’一出來,投資的全撤了,一年就崩潰,樓都沒建完,留多少爛尾樓啊,半折都賣不出去。你看這如今什麼價,就我們腳下踩的地方,三角洲正中心——四年前一萬五,現在五千!你還敢入手?全國這麼大,也就一個三角洲,十八郊那地界比這也偏遠太多了吧?盡是些自建房。等那里漲起來,還不如放我這里收個三分利呢,再不成,憑你這腦子運氣,投股市里不賺得翻倍些?」
白健拍拍他的肩膀,「鐵皮哥,你看這三角洲人多不多?」
沈鐵皮一撇嘴,「全國的能人窮人想發財的人都跑這地界來了,能不人多嘛?」
白健又問︰「這些人想留下來不?」
沈鐵皮不樂意被他帶著跑了,睨著他說︰「你這不廢話麼?」
白健樂了,做出仙人掐指的模樣說︰「所以人越來越多,又都想留下來,留下來就得要樓啊,有樓就有錢唄。」
沈鐵皮疑道︰「那再來個十七條十八條怎麼著?」
白健隨手塞了幾份商報給他,「鐵皮哥你也關注關注這些呀,四年前三角洲是什麼環境,現在什麼環境?四年前多少人,現在多少人?以後人只會更多,這道理以後明白的也更多了。」
沈鐵皮听他之後一大通頭頭是道的分析,已經很動心的,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但腦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愣是靈活得滑不溜丟。無怪得孫總喜歡又抬愛。
當然,不止孫總喜歡,他也喜歡得不得了,賺的錢在這小子的折騰下愣是直線翻倍,叫他笑得合不攏嘴。
「阿健,你買十八郊又有什麼說法,孫總跟你通過氣了吧?」沈鐵皮笑著問,但沒得他試出個三五六,白健手里電話便響了。
「孫總!」
白健剛叫一聲,沈鐵皮立馬尖著耳朵听,偏偏看到白健臉色一變,說了一句「十八郊」後,顯然壓抑著興奮,往他這邊看了一下,然後便出去了。
沈鐵皮心癢癢,偏不好去听,不由焦急起來。
但白健一出門,就果斷從樓房說回了股票,壓低聲音回了一句︰「……真是那幾只?」
孫洋在電話那頭報出幾個,直叫白健驚喜非常,兩眼放光。他心算飛快,很快就不滿足于手頭的,主意打得更遠了。
他一回到大戶室,剛打開門就差點被貼著門的沈鐵皮撞翻,虧得他雖然不如狗熊,也是牛高馬大的個子,不然只怕要被壓成肉餅。
「孫總那有什麼料呢?」沈鐵皮笑得討好了。
白健一挑眉,不動聲色的伸了只手,「我不僅要拿回之前放到你那放貸的錢,還要借這個數。」
手勢都行內樣,沈鐵皮一眼就知道他的數目,不由目瞪口呆︰「你瘋了,我這可不是銀行貸款。」見白健面不改色,又想起之前听到的那零零碎碎白健大呼「太好了,謝謝孫總」的話,他綠豆眼骨碌碌一轉,「我拿你當朋友,若是一半的數,我可以計你一分五,但這個數我也沒權限,這樣吧,我拿自己名義擔保,算你兩分,夠朋友吧?」
「好朋友,我要是能幫上你就好了。」白健笑著望著他,果然沈鐵皮搓著手就說︰「孫總那邊是……」
「房子。」白健說出這個字,順便將他在接電話之前準備用的舊消息遞給沈鐵皮。這個消息的收益永遠比不上剛剛那一通電話,但是也叫沈鐵皮震驚,然後立馬拉著白健說︰「把股市里的錢弄出來,我也要去買房子!」
白健笑嘻嘻說︰「急什麼?你現在賣可不是好時候哦,賺不大多喲。」但無論他此時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沈鐵皮要發財的心了,這頭一賣,他反手就吃到自己手里,正是孫洋報的那幾只。
沈鐵皮就拉著白健去買屋,白健恨不得所有錢都投入到另一件事上,偏偏還得應付著買了一套,不然沈鐵皮第一個交差不了。沈鐵皮光顧著自己采購,沒有留意白健買入的多寡,只是當錢全散出去後,他才冷汗一出,逮著白健警告︰「千萬別給我出問題,要不然別說朋友沒的做,你是知道我們都怎麼收債的。」
白健瀟灑的一擺手,「你放心。」
沈鐵皮一走,白健立馬就不瀟灑了,開著從孫洋那借來的桑塔納一路踩死往證券所去,不停吃貨,直到將從沈鐵皮那借來的錢全投進去。
等一切大功告成,已經是快是新的一天了,剛到樓下,他就看到了那一戶亮起的燈光,一下子整個心都被照亮了。
他美滋滋的往樓上狂奔,正想給他親愛的豬妹妹來個熱烈的擁抱,但一打開門,臉色就烏黑了——屋里不僅有他的豬妹妹,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孫茹嬌。
夏文殊知道他們不對盤,連忙打圓場︰「她是過來補習的,下個學期她就要進高中了……」
孫茹嬌示威似的補充一句︰「我考上了文哥哥念的那所高中。」
「文哥哥?」白健歪著腦袋,下一秒就把把孫茹嬌請出了門,語氣和藹可親︰「天這麼晚了,你哥哥肯定擔心了,你別怕,我送你回去!」
夏文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聲重重的「砰」門聲攔住。
白健風一般的去,又風一般的回來,一路忍受孫茹嬌各種吵鬧發作,與在夏文殊面前的淑女形象判若兩人。等孫洋看到妹妹時,也看到了白健手臂上,臉上幾個大紅印,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孫洋連忙道歉,白健當然要雲淡風輕,孫洋就補償似的與他多扯了幾句,順便讓白健獲益匪淺。
等白健再回來時,燈雖然還是亮著,但夏文殊人已經睡了。夏文殊無疑長得很好,這一點在白健走入社會這麼幾年,在三角洲也看盡無數時髦小姐後,還是覺得沒人比他長得好。睡著的他的眼角略略飛起,睫毛濃密,在側臉留下兩道很扇翼般的陰影,連著著線條柔和的下巴,好看得渾然天成。
白健忍不住親了一口,一向淺眠的夏文殊立馬醒了,並不算完全的醒。他微睜開眼,「回了,睡吧。」
許是沒醒全,聲音格外軟綿綿的,白健飛快的就躥進了被窩,一把將夏文殊給撈進懷里。夏文殊固然不矮不瘦,但落在他懷里,那也是合適得如同量身定做,他任著性子狠狠揉搓了對方一番,見他毫無多少反應,就不大高興了。憋著氣發出質問︰「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歡浪費時間了嗎?今天怎麼陪了那丫頭一晚上?」
夏文殊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眼楮,「她是你孫總的妹妹。」
白健一听,心里酸氣立馬甜了,甜得化了。
他低頭又往夏文殊臉上吧唧一口,又高興又心疼又得意︰「不用你為了我委屈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不過,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你等著吧,我這次是真要發達了,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了,就留在這里陪我吧?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誰欺負你我就喊人打得他媽都不認識!誰指使你我就拿錢砸她,天天叫你吃香的喝辣的,出門坐大車回家住大宅,好不好?」
夏文殊的確是個淺眠的人,畢竟從前要時刻防備著被夏大志從床上拖起來打,不得不淺眠。但是後來他睡覺一天比一天安心,尤其感覺到身邊有熟悉的人,竟然是睡得雷打不動,白健怎麼搖晃也不醒來了。
漸漸的,他臉上微微帶著笑,仿佛是做了很久不曾有過的美夢。
白健沒弄醒他也不氣餒,反而越想越美︰「你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光沖我笑就行了,不,每天在床上光沖我笑就行,哈哈!」思想這麼一開叉,他的另一處也開始浮想聯翩,在薄毯上立出把傘來。他燒紅著臉饑渴的看著懷里的夏文殊,幾次魔爪伸過去,都硬生生收了回來。
終于是忍無可忍,他扭身把枕頭抽了出來,嫻熟飛速的給它套上背心短褲的制服,然後低吼著壓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