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戀愛事件 22二一章

作者 ︰ 洛夜

()站在二樓陽台上的房書平,把杜卓陽從被攔下到被帶走的整個過程都收之眼底。(鳳舞文學網)

他之前雖然又在杜卓陽那里吃了一個大大的硬釘子,但是對于房二少來說,這種層面的打擊已經完全算得上不值一提,僅僅是蔫兒了不到半天之後,就又重新生龍活虎地跟在杜卓陽身後,繼續毫無下限地為著他心中的「未酬壯志」而努力。

此時,他眼睜睜地看著杜卓陽被美**警兩方面的聯合勢力帶走,雖心有不甘,卻也明知自己如果此刻出現,非但不能解圍反而會把情況弄至更糟。

只是,他擱置在陽台上浮雕欄桿的雙手卻慢慢收至攥緊,最後看到成隊的警車絕塵而去之時,更是狠狠一拳砸了上去,讓原本就因為采用浮雕工藝而放棄了一部分堅固屬性的欄桿隨之傳來一聲清脆的爆裂聲。

從二樓上緩步走下的房書平面沉如水,一點都看不出他方才在陽台上的勃發怒意。

而此刻聚集在客廳里的男人們,已經吵鬧得快要火拼起來。

「就這樣看著杜少被那群條子們帶走,如此奇恥大辱,怎能忍氣吞聲?」

「就是!我們的人手雖然還不夠,但就算只有現在這些人,沖出去照樣能把杜少搶回來!」

「為什麼剛剛沒有開槍?那些白人豬的火力根本比不上我們,一個照面就能沖潰他們!」

「還廢話些什麼?直接沖出去!阿基,我們還有多少台車?」

阿基紅著眼楮,卻仍然照著杜卓陽的吩咐向群情激昂的男人們喊道︰「杜少說了,他不在這兩天,凡事听從明哥和季哥的安排……」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聞言更加激憤的喊叫聲打斷。一個個比他還要紅眼的男人們揮著手里的武器叫罵著︰

「老子不做縮頭烏龜!阿基你個沒卵蛋的娘炮貪生怕死,讓那幫狗雜種從眼皮子底下把杜少帶走,我先替杜少教訓一下你!」

「那些警察是不是就是你帶來的?不然怎麼偏偏在只有你跟著杜少出門的時候出了事?!」

「你不願意去救老大就算了,敢攔我們別怪子彈不長眼楮!」

到了最後,越來越大的聲浪已經快要壓沒了所有人的理智,眼看就要發生彈壓不住的嘩變。

房書平從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手里搶過一把微型沖鋒槍,拉開槍栓沖著屋頂就是一通掃射。

四下散開的彈殼和子彈混著大塊的吊頂裝飾砸落下來,幾乎照顧到了客廳里所有男人的腦袋。

「都給我冷靜一點兒。」叼著煙的房書平走到了客廳的主位處,把打空了整整一彈匣的微沖隨意地扔在地上,「你們平日里一個個自詡為什麼中堅、精銳的,剛剛吵吵鬧鬧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自己走進了菜市場侃價大媽們的包圍里。」

杜家的很多人都和房書平混得很熟,此人臉皮厚外加心黑手狠又沒下限,而在射擊場和訓練室的幾次出彩表現居然讓他在這些亡命之徒中奠定了不低的認同感。

一時間,倒也有不少人賣他個面子,安靜了不少。只是他到底比不上杜卓陽的積威甚重,好多人雖然暫時住了嘴,但臉上的不服之色仍然相當明顯。

「按照美國法律,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只能暫時拘押嫌疑對象48個小時。」房書平慢慢地說,「如果你們在這48個小時里真的捅出了什麼簍子,那就等同于你們自己親手把卓陽送上了電椅或是處決台!卓陽為什麼讓你們收起武器?那是因為在美國的地盤上,和美國的軍方、警方對抗,即便是暫時阻止了他們抓人,最後難以逃月兌的是一個武裝暴動的罪名!喪家之犬般地從華國逃走,再從美國被趕離,到那時,世界之大哪里還有你們容身的地方?!還是說干脆被美國人剿滅在這里算了!」

這些道理並不復雜,只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被他人在自家門口輕松帶走準家主的恥辱感太過濃重,才在一瞬間燒碎了所有人的理智。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重新思考的時候,阿基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清來電號碼,阿基便立刻恭敬地接通了電話,簡單地匯報了情況之後,就是一連串「是」、「好的」、「明白」的連聲應著。

「是杜爺的電話,他命令任何人都不準輕舉妄動。」阿基掛斷電話後說,然後又對房書平說︰「房總,杜爺有請。」

「我靠我好緊張,」面對剛剛差點炸營的漢子們都不畏懼、一向以臉皮厚度享譽內外的房書平居然難得的羞澀起來,「我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準備啊親!」.

「案子還是很難辦,或者說更加難辦了。」凱琳隔著審訊室外的玻璃注視著坐在審訊桌後仍然氣勢不減的男人,「我們只能留他48個小時。可是看這情況,我們可能連他持槍傷人的罪名都定不下來。」

在被請到審訊室之後,杜卓陽除了要求他的家族律師到場之外,再也沒多說過一句話。

「你們這樣做是對一位紳士的極大侮辱!」有著深棕色卷發和暗綠色眼楮的男人義正言辭地抗議著,「僅僅憑借著一顆不知何種原因黏在他車輪底下的彈殼和一段指意不明的錄音,就給他安上嫌疑人的髒帽子,是對我的委托人的最大侮辱,也是對美國法律的最大褻瀆!」

「是他?」喬安皺著眉頭看了那個看起來相貌堂堂、文質彬彬的律師很久後,才不確定地問身邊的凱琳,「是那個臭名昭彰的‘狡狐’?」

「沒錯,」凱琳也認出了正在審訊室里慷慨激辭的男人,咬緊了牙說道,「就是那個律法界敗類!他不是傳聞被人暗殺掉了嗎?原來是躲了起來。」

狡狐的真名叫吉姆,一個毫無特點的美國人名字,然而在犯罪史和律法史都留著此人的赫赫惡名。

出身于著名常青藤大學的法律高材生,熟知各國律法條款漏洞的天才律師,卻不屑于把自己的這種天賦用于維護各起案件的公平和正義上面,而是將之作為一種斂財的工具︰只要拿得出足夠高的酬勞,他就敢也能在法庭之上公然為那些劣跡斑斑的罪犯們做無罪辯護。

在好幾年前的一件震驚全美的連環殺人案中,因為吉姆的介入,原本證據確鑿到足以判處死刑的凶手最後卻逃過了電椅或是死亡針劑的懲罰,而是被判了60年的有期徒刑。而這件事情最終激起了民憤,更是傳言吉姆因此遭到了暗殺而身亡。

雖然不知暗殺這一說法是否準確,但是狡狐確實銷聲匿跡了很多年,直到出現在了這里。

「……而且,我質疑你們所謂的物證和人證的可信度以及來源的合法性。」吉姆端起手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並且保留向司法部申訴你們執法不公的權利。」

凱琳再也看不下去了,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

在審訊室內無法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人聲,因而吉姆也在她推門進來之後才看到了她。

*「凱琳警官,」吉姆皮笑肉不笑地跟她打著招呼,「你還是那麼風采依舊。」

凱琳沒理這位和自己交手過無數次的律法界敗類,而是站到杜卓陽面前,冷冷地說︰「杜先生,你做過什麼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為什麼不直接承認了呢?」

杜卓陽用拇指和無名指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紙杯,開口說了他到達警局的第二句話——準確來說,只是一個字︰「水。」

吉姆緊跟著陰森森地加了一句︰「我想,我的委托人的人權應該得到基本保證。」

凱琳冷冷地瞪視著杜卓陽,最後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水。

杜卓陽禮貌地向她舉杯示意︰「謝謝。」

「你有沒有想過,從你手上流出的那些大量的軍火,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秒都可能會造成成批的無辜平民死亡?這個數字如果詳細統計之後,會比你假惺惺地捐助的那些貧窮兒童高出好幾十倍乃至成百上千倍!」

「槍械只是工具……」杜卓陽剛一開口,就被身邊的男人攔了下來。

「杜少,您最好不要在這里發表任何言論。」吉姆認真地說。

「無妨。」杜卓陽看了他一眼,制止住了他下面要說的話,然後接著說道,「槍械只是工具,犯罪的是持有他們的人類。我們在誅殺同胞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天分,即便沒有軍火也能有成百上千種的殺人方式。作為fbi,你應該了解得比我更加深刻。」

凱琳想要張嘴反駁,卻一時間卻覺得不管選擇什麼話語都是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軍火、操控軍火的手、手的主人。」杜卓陽慢慢地說,「這三者之間,真正犯下原罪的是哪一個?你不必費心再逼問我什麼,這是我在這里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還有一句話。」杜卓陽站起身來說,「你們關不到我48個小時。」

按照美國律法規定,像是杜卓陽這種尚未定罪的嫌疑人,48小時內的收押應在警局內部進行。但是出于對他背後身份的忌憚和預防惡**件的出現,他直接被帶去了賽納基亞州的州立監獄。

「你這樣做是嚴重違背了司法程序,我將直接向司法部進行控訴!」吉姆對凱琳憤然地說,「希望我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保留住自己在fbi里高級執行副主管的位置。」

「如果不是職權不夠,」凱琳針鋒相對地說,「我會把他扔到連一只蒼蠅都出不去的阿爾卡特拉斯島監獄上去。」

杜卓陽被帶進防守嚴密的監獄時,身前身後跟著足足八名荷槍實彈、武裝到牙齒的特警。

在穿過長長的囚室走廊時,不少被判刑十幾年乃至終身監.禁的罪犯們紛紛擠在了囚室的欄桿前,嘈雜而又惡意地評論著他們的「新同伴」。

「瞧瞧這位是誰?」一個身高遠超了兩米的高加索人鼻音濃重地說道,「我還以為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看不到您了呢?……哦,不,應該是你。你現在只是和我們一樣的垃圾而已,再也不可能因為我沒有向你說敬語而打斷我兩顆門牙了。」

毛發粗重的男人說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從他裂開的嘴里清楚地看到了殘缺不全的兩顆門牙。

他的放肆言論引起了滿堂哄笑,始終處于高度監管下而甚少娛樂活動的囚徒們像是找到了宣泄點一樣歇斯底里地發泄著各種惡毒的情緒。

「像你這種小白臉怎麼會被稱作‘太子’的呢?你們這些黃皮猴子一個個弱小得看到一只稍微大點的貓就把它當老虎了!」

「你當年在公海上領著一幫雜碎們追得我沒地方躲的氣勢到哪里去了?到現在還不是淪落到和我們一樣的境遇?」

「被媽媽生了這樣一個好皮相就不要學哥哥們混黑道了,我現在還缺了一個暖床的,只要你願意跪下來舌忝我腳上的雞眼,以後在這里,我來罩著你……」

杜卓陽對這些喧囂塵上的言論一概充耳不聞,即便手腕上帶著反射著冷光的手銬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樣子,穿過走廊的姿態驕傲囂張得像是在檢閱著儀仗隊。

跟著他前行的八名警員則毫不留情地揮動著手里的警棍,對那些叫得最凶的罪犯們狠狠抽去,大聲呵斥著讓他們守些規矩。

走到一間空無一人的監室前,已經早有一名警員打開了有著粗如兒臂的鐵制豎欄大門,示意杜卓陽進去。

杜卓陽在走進去之前,轉過身子,面對整條走廊探出頭向他或者好奇張望或者破口大罵的凶犯們,舉起右手比出了一個中指,然後把中指放置于頸間,輕輕地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于是,滿室的喧鬧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瞬時減溫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請按「下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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