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 第二章 宛若初見

作者 ︰ 金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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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催眠了一樣,等梓高回過神來時候,已經拿著畫板坐舞蹈教室了。(鳳舞文學網)

身穿舞衣漂亮姑娘們三五成群地湊一起竊竊私語,不時偷偷轉頭瞥一眼梓高,眼楮里閃現異樣光彩。偶與他目光接觸,就會發出夸張驚喜尖叫。

梓高暗想︰我就是心太軟,否則也不會掉進中文系話劇社陷阱,被騙出演女生。幸好這次只是畫獻禮五十年校慶舞劇宣傳海報,應該不會花費多少時間。看舞蹈系學妹面子上,姑且忍耐了。

思忖之間,申孝琳——閱覽室里游說少女——笑逐顏開地跑了過來,翻開手中厚厚記錄冊,為他介紹舞劇劇情故事︰「這是一場大型古典舞舞劇,名叫《胭脂淚》,是校慶活動中重中之重,得到了童氏集團專項撥款。由舞蹈系、聲樂系、中文系、歷史系四系精英聯合制作,其中吸納了很多戲曲元素,集藝術性與觀賞性于一體……」

听著這位活潑學妹宣傳廣告般滔滔不絕介紹,梓高忍不住打斷她話頭︰「請用簡潔語言概括故事情節。」

孝琳愣了一下,似乎對他「無禮」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配合地回答道︰「好,故事講了一個身世不凡女孩和三個身份各異男人之間*恨糾葛。」

「謝謝,果然很簡潔。」梓高哭笑不得地說。

「呵呵,那我再擴展一下唄。」孝琳微微一笑,繼續說,「故事講是,一位將軍遭到奸臣陷害,女兒被官賣,成為京都花魁。她拒絕了西域王子示好,毅然選擇被奸臣作為禮物送進皇宮。後來,已經成為朝官青梅竹馬和王子幫助下,通過皇帝向奸臣復仇故事。」

听完故事,梓高很是疑惑︰「校慶為什麼要演這種題材舞劇?」

「不知道,據說是領導欽點。」孝琳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正這時,走廊傳來鞋跟敲擊地面「 噠 噠」聲音。孝琳不禁臉色一沉,梓高不解地順著她目光望向門口︰一位衣著華美地與年齡不符少女赫然出現眼前——滿臉濃妝遮掩不住五官稚氣,漂染卷發隨意搭縴弱雙肩,做工考究高檔飾品耀地全身閃閃發光,簡直就像一個行走櫥窗模特。

她擰著眉頭站門口,剛要開口說話,忽然瞥見梓高,隨即低頭轉身離開。

從這位小姐出現到隨之消失,教室女孩子大氣都沒敢出一口,確定她離開之後,孝琳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貌似二小姐今天心情不錯。」

「二小姐?」

「童家二小姐童光盈呀,果然是帥哥比較有面子。」孝琳一邊說,一邊乜斜著眼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梓高心中暗想,難怪剛剛四目相對瞬間,便覺得這張臉有種似曾相識感覺,原來跟閱覽室那位是兄妹。不過,單從穿衣品味上看,真不像是一家人。

正想著,又听到一陣急促腳步聲。根本來不及看清來人面貌,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過,一個消瘦身影倏地出現大家面前︰「對不起,我遲到了。我、我馬上換衣服……」

一面說著,一面呼地把衣服掀了起來。幾個臨近她女生尖叫著沖了過去,七手八腳按住她手腳,站梓高身邊孝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遮住他眼楮。

只听得一聲慘叫︰「啊!」

幾十雙眼楮同時朝聲音發出方向望去——梓高捂著鼻子痛苦申吟著,殷紅鮮血順著指縫不住地往下流。

教室女生們發出一片慘叫聲,丟下剛剛沖進門冒失女孩,迅速聚攏到梓高身邊,掏手絹、拿紙巾亂作一團。

「學長,沒事吧?」孝琳紅著眼圈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看到學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樣子,梓高也不忍心再責備她。一邊擦著鼻血,一邊反倒寬慰她說︰「沒關系,我沒事,別哭……」

「你們干嘛?」

一個尖銳聲音從門口傳來,亂哄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換好舞衣舞鞋童二小姐抄著手站門口——卸去浮華妝容她,倒是十分清麗可人。

姑娘們放下手中東西,訕訕地離開梓高。

光盈走到眼淚汪汪孝琳和不知所措梓高身邊,變魔術般拿出一條濕毛巾交給梓高︰「敷額頭上,一會兒就好。」

扭臉又問孝琳︰「不是說時間緊迫嗎?怎麼還不開始?」

「對不起,是我錯。」一個怯怯聲音從門口傳來。

那個遲到瘦弱女孩,可憐巴巴地望向梓高。一雙受驚小鹿般眼楮與他眼光一觸,隻果樣粉白小臉立刻變成了熟透番茄,羞愧地低下了頭。

「真不明白你整天都想什麼,掙錢這麼重要話,為何還來上學?你這樣主演,只會讓我們跟著一起丟臉。」光盈拿出「二小姐」氣派,毫不留情地對女孩說,「還呆這里干嘛?希望你有點團隊精神,不要浪費大家寶貴時間。」

說完,光盈一聲令下,孝琳趕緊擦干眼淚,跑去開音樂。大家各就各位,瘦女孩慌忙跑去衣室換衣服。梓高像是被「童家二小姐」威嚴嚇到,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對大家發號施令。

悠揚樂曲中,姑娘們舒展優美身姿,顯古典舞柔美。換好服裝瘦女孩則一邊,彎腰壓腿做熱身。

「嗯,有大帥哥這里,不利用話太可惜了……」站梓高身邊孝琳若有所思地說。

「要干嘛?」梓高立刻警惕起來,心想︰我底線是「賣藝不賣身」,不想再次成為大家茶余飯後談資。

孝琳走到光盈身邊一番耳語。言畢,光盈對著梓高回眸一笑,美目流波,紅暈染頰,甚是嬌媚可*。看得梓高一愣,不禁忘記了剛剛月復誹。

「各位,今天我們改排‘夜宴’那一場。」孝琳傳達了指令。

光盈儀態萬千地走到梓高身邊,行了一個大禮,端莊地坐他身邊︰「辛苦你,坐這里不動就算幫我們大忙了。」

女孩們立刻分列兩邊,隨著音樂不斷變換隊形。羅衣從風,長袖交錯,若瀑布傾垂,瞬間散開,瘦弱女孩如同波浪中誕生阿芙洛狄特一般赫然呈現眼前。

狀似明月泛銀漢,體如清風舞流光。眉鎖春山,目澄秋水。與梓高目光接觸,紅潮上頰,越發顯得嫵媚動人——精氣神完全不一樣,剛剛還像春日晨曦般宜人,轉眼間,便如同夏日艷陽般光芒四射。

梓高只覺得心髒漏跳了一下,靈魂似乎被吸走了,大腦缺氧,眼神發直。隱約听到身邊人輕咳,返過神來才覺得鼻子發癢。趕忙用手去模,又黏又涼。低頭一看,早已止住鼻血竟然不自覺地又流了下來。慌忙捂住口鼻,逃出門去。

背後,女孩們爽朗笑聲伴隨悠揚古樂,響徹舞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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