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 第四章 命運之輪

作者 ︰ 金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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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校報上「驚世駭俗」照片,51室——梓高宿舍,差點被不明真相各系同學給擠爆。(鳳舞文學網)同時,宿舍兄弟們因套不出多花邊聞而惱羞成怒,打著梓高宿舍影響他們休息旗號,公報私仇、落井下石地把他「驅逐出境」。

幸虧喬主任大發慈悲,特批他入住系里放雜物小倉庫。梓高這才找到一方能夠棲身淨土,終于如願以償過上了校園隱士生活。

雖說斷絕與外界聯系,可以不受瑣事煩擾,但是,這樣清淨「閉關」並沒有帶給梓高多創作沖動。反而使他越來越明顯地感到心上好像出現了一個無底洞,所有才思都被深不可測它吸走了。

某日,梓高又對著畫板發呆時,一同學突然到訪,告知他︰「閱覽室曹老師找你,請馬上過去。」

梓高滿月復疑惑地來到閱覽室。一推門,下巴差點砸到腳面。——空蕩蕩閱覽室里,申孝琳如同女王般端坐老師座位上。看到他臉上古怪神情,便不冷不熱地說︰「把嘴閉上,學長現表情與帥哥形象不符。」

「不是說曹老師找我……」梓高邊說,邊心中暗想︰怎麼又是她?

「曹老師開會去了,我暫時代行其職。」

梓高加不解︰為什麼美術系老師要叫舞蹈系學生「代行其職」?——想到這里,他訕訕地笑了笑,扭頭要走︰「不打擾您‘辦公’,我待會兒再來。」

「站住!」孝琳臉色一沉,將一本厚得像辭海一樣書拍辦公桌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我們言歸正傳,根據美術系《圖書管理條例》,‘有關圖書損壞賠償辦法’第十條第48款規定,學長你損壞系里圖書,將處以十倍罰款。」

「什麼?」梓高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想什麼︰你是準備把這本書摔壞了,硬賴到我身上嗎?

看到他一臉無辜茫然,孝琳準確無誤地將書翻到了受損頁面,面無表情地推到了他面前——果然,里面像是被有「國仇家恨」人宣泄激憤一樣,毀得一塌糊涂。

「我、我確實看過這本書,但是,我發誓絕對沒有損壞它。」梓高心疼地看著書說,「到底是誰干,實太過分了!」

「學長……」孝琳幽幽地看著他說,「人證物證俱,還要抵賴嗎?學長原來是這麼沒有擔當人。」

听到這話,梓高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這跟「擔當」有什麼關系?明擺著是栽贓陷害!——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雖然對我毫無善意,但是還不至于用這樣低級手段來陷害我吧——你這莫名其妙丫頭,看過這本書人又不只我一個,為什麼偏偏針對我?

看他沉默不語,神色凝重樣子,孝琳緊繃臉突然松弛下來,綻開一個令梓高始料未及笑容︰「好啦,好啦,學長真不經逗,我知道你是無辜,開個玩笑而已啦。」

玩笑?而已!——梓高肺都被氣炸了,強壓怒火說︰「沒別事,我走了。」

「怎麼沒別事!」孝琳激動地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把拉住他,「言歸正傳,我們拜托學長事情,學長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眼看校慶就要開始了,為什麼突然人間蒸發?」

梓高心想︰一群小姑娘面前出糗,男子漢形象大打折扣,哪里還有臉再見你們。——不過,那個女孩身著戲裝,舒展水袖,婀娜多姿身影又確實令人著迷……

見他心事重重地不吭聲,孝琳都哭出來了︰「學長,君子一言馬一鞭,我們真需要你幫助,大家都很信任你。」

看她焦急樣子,梓高用幾乎听不到聲音咕噥著,給自己找開月兌責任托詞︰「這些天忙著做畢業作品,現……」

「忙完了是吧!我就知道學長不會騙我們。太好了!」

孝琳不管梓高到底想說什麼,硬是把一張卡塞進他手中,眼楮里閃耀著真誠光彩說︰「從明天開始,我們要禮堂排演。這是工作人員出入證,歡迎學長蒞臨指導,早日完成海報大作!我代表全體演職人員向你致以崇高敬意!」

「好……吧。」梓高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心說︰申家人果然都是「神」樣存,這位古靈精怪妹妹一點都不比「天神」父親和「大神」哥哥遜色,很就會被冠以「神女」稱號吧。

翌日,拿到工作人員出入證韓梓高,終于能夠名正言順地去禮堂看心儀女孩跳舞。

然後,某種生物化學劑催化作用之下,不僅僅是海報,連畢業作品都順理成章地全部完成。

當喬主任拿到梓高大作《娉婷舞》時,禁不住全身顫抖,差點老淚縱橫︰「梓高,這真是一幅能夠觸動人們靈魂深處佳作。厚積薄發,你這三年蟄伏是有價值!以後,小倉庫就歸你了,希望你創作出多震撼人心優秀作品!」

樂中,時間過得飛。轉眼,持續一周校慶開始了。

校園處處張燈結彩,禮堂晚晚都有文藝演出。領導臉上喜氣洋洋,記者像花季里蜜蜂一樣校園各處穿梭,空氣中彌漫著愉悅氣氛。

《胭脂淚》公演海報早已貼遍全校宣傳欄——青色幕布映襯著半張粉白青衣之臉,低垂眼簾,一滴血色淚珠兒掛胭脂色腮邊。

到了演出《胭脂淚》周末,學校各級領導和各界達官貴人濟濟一堂,記者手中相機 嚓作響,閃光燈耀得人眼花繚亂。

伴隨婉轉悠揚古典樂曲,厚重幕布徐徐升起,拉開了舞劇《胭脂淚》序幕——《名揚京都》。

華麗眩目彩燈映射之下,身著七彩霓裳少女們翩然起舞,容貌俊秀少年們走馬燈般粉墨登場。剎那間歸為寂靜,一襲緋紅紗衣飄然而出,恍若火焰般點亮了全場觀眾眼楮。

娉婷似不任羅綺,顧听樂懸行復止。回眸一顧,百媚橫生。一雙明星般閃亮眸子正對領導席。

如同被香火點燃炮竹一般,席上一個身影「噌」地竄了起來,伴隨茶杯掉落「啪嚓」聲,引得場下一陣騷動。

嗅覺敏銳記者們立刻高舉照相機,對準觀眾席一陣狂轟亂拍。此起彼伏閃光燈映照著呆立領導席上青年,那驚詫表情絲毫無損他俊美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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