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 第十二章 錦衣玉容

作者 ︰ 金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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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身穿鳳冠霞帔佳人站光赫面前時,他目光凝滯了。(鳳舞文學網)——黛眉朱唇芙蓉顏,佳人無笑亦傾城。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拉回古代,重置身于前世恩怨情仇之中……

看到三少爺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婷婷下意識地扭轉身體。光赫才發覺自己失態,尷尬地笑了笑︰「真是完美搭配,這份工作非小姐莫屬。若不介意話,從此刻開始計費,每小時……五百元,如何?」

「真!謝謝三少爺!」婷婷喜形于色,忙不迭地「謝恩」。然而,即刻又忍住了笑顏。——臉上鉛華厚重,一有表情,慘白脂粉就會噗噗地往下掉,落鮮紅嫁衣上,如同點點霉斑,格外刺目。

「那麼,我們開始吧。」

時間光赫畫筆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有佣人前來提醒他︰「三少爺,時候不早了,請準備出席晚宴。」

光赫戀戀不舍地放下畫筆,客氣地對婷婷說︰「好吧,今天先到這里,辛苦了。」

「不辛苦。」婷婷活動了一下僵直身體說,「那麼,我告辭了。」

光赫扭臉跟佣人說︰「通知珍姨,幫小姐衣。」

不一會兒,惴惴不安珍姨來到了畫室,怯怯地向光赫回話︰「對不起,三少爺,小姐衣服還沒干透……」

剛剛還笑意盈盈俊臉立刻被陰雲籠罩,冷冷問道︰「怎麼會這樣?」

珍姨低著頭,一臉愧疚地站原地,不敢出聲。

看到珍姨一把年紀要被光赫這樣年輕人斥責,婷婷實于心不忍,腦子飛速運轉︰這麼豪華家里,肯定有平常衣服可供替換,只要能穿出門,就可以回學校了。

想到這里,婷婷趕忙替珍姨開月兌︰「沒關系,請不要責備珍姨。嗯……請問,府里還有沒有其他閑置衣服,可不可以讓我先把這件衣服換下來?」

結果,出乎意料是,她說出了自己建議,得到回復居然是光赫一臉茫然——這位整天不知道想些什麼公子哥,似乎對家里正常生活起居都不甚了解,頓時皺起眉頭︰「替換衣服……」

看到他為難樣子,珍姨小心翼翼地說︰「早先,大小姐送來禮服,還有幾件閑置服裝間……」

听到這話,光赫看了看婷婷,似乎征求她意見︰你覺得可以嗎?

「好,珍姨,我們去換吧。」婷婷趕緊點頭。心說,不管怎樣,總不至于比現這身行頭令人難堪吧。

說完,婷婷拉起珍姨,光赫還沒來得及發表其他意見之前,匆匆離開了畫室。

然而,要去服裝間,必須斜穿正廳。——家里大部分佣人都這里忙碌著,為晚上宴會做完善準備。一看到婷婷那不同尋常裝扮,大家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工作,目瞪口呆地駐足觀看。還有幾個年輕人走著走著,竟然撞了一起,果盤里水果散落一地,立刻招來鴻伯大聲訓斥。

婷婷恨不能變成透明,一面胡思亂想,一面把頭低垂到了胸前。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大少爺」。慌忙之間,猛一抬頭,正與進門光瑞打了個照面。

「啊!」一聲低沉卻不失驚悚慘叫,從向來一本正經、寵辱不驚童家大少爺嘴里喊了出來。

他表情就像見到鬼一樣,眼楮瞪大,臉色慘白,一只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看那驚魂未定樣子,就能替他感覺到心髒這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婷婷尷尬地只想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厚重脂粉也掩不住緋紅臉色。

珍姨趕緊解釋︰「大少爺,這是三少爺請來模特,單小姐。」

到底是見多識廣光瑞,瞬間恢復了常態︰「原來如此。剛剛失禮了,抱歉。」

「請大少爺多包涵。」婷婷緊張得不知道該打躬作揖還是磕頭謝罪,一陣忙亂過後,再抬頭看時,光瑞早已不知所蹤。

婷婷擦了擦額頭上冷汗,不禁暗暗祈禱︰神呀,祈求您仁慈!千萬不要讓我遇到光盈小姐,若是被她看到我現樣子,以後,我肯定沒辦法學校生活了!

珍姨善解人意地安慰她說︰「小姐不必驚慌,大少爺不會意。馬上就到服裝間了,這邊請。」

進入服裝間,婷婷才知道自己對上流社會生活知識有多麼匱乏。——這里儼然就是一個百貨商店高檔服飾專場,每位家庭成員閑置衣物都井然有序地按照季節和功能分區放置。行走其間,衣飾上點綴金絲銀線、珍珠寶石,耀得人眼花繚亂。

「家里人服飾都是大小姐設計,她真是位很好小姐……會定期送來很多好看衣服。老爺夫人、少爺小姐房間里有專門衣室,那里有他們時下穿衣服。其余,挑選剩下,便會放進這里。」珍姨一邊解說,一邊引領婷婷來到一片錦衣玉帶男裝區。

其實,婷婷意識里,「禮服」概念類似「制服」。然而,等到珍姨取出那件冰雪皎潔斜肩禮服時,她感到徹底被上層社會奢華打敗了。終于確定,自己也不可能穿著它走上大街、平安無事地回到學校。

換好禮服,走出服裝間。所遇之人仍像衣之前一樣,密切關注著她。但是,顯然已經不是剛剛紅色喜服帶來驚悚效果。——一雙雙驚艷眼楮,遠遠地望向她,不自覺地對她肅然起敬。

不過,婷婷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個行走衣服架子,眾人是被華服上金絲銀線縫住了目光。

再次見到光赫,他微笑著點頭贊道︰「很漂亮。」

婷婷羞紅了臉說︰「謝謝,我、我該回學校去了。」

「好,我找司機送你。」

說完,光赫找來鴻伯,讓他安排汽車。然而,鴻伯卻面露難色地回答︰「少爺,這個時間,司機都去接晚宴貴賓了。」

「哦……」光赫臉色一沉,繼而問道,「學校那邊應該有人來吧?」

「是。」

「好吧。」光赫對焦慮佳人說,「抱歉,現不能馬上送你回去。不如這樣,你留下來一起參加宴會,等結束以後,讓司機一道送你回學校。」

婷婷眉頭緊鎖,為難地小聲嘀咕著︰「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光赫笑著說,「反正是宴會,人多熱鬧。再說——你現樣子也很適合參加宴會,並無不妥。」

隨後,他又善解人意地補充道︰「放心吧,那孩子不喜歡參加這種‘老套’社交活動,我保證你不會遇到她。」

婷婷只好無奈且抱歉地說︰「那麼,打擾了。」

光赫溫柔地回答︰「不客氣,讓珍姨幫你梳理頭發,配上飾物,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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