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 第七十八章 不離不棄

作者 ︰ 金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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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重癥監護病房寬敞明亮,粉白屋頂,淡青牆壁。(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陽光透過晶瑩剔透玻璃窗,暖暖地照射進來,為對面牆上掛鐘鍍上一層金輝。仿佛得到了無聲鼓勵,這發條機械賣力地移動指針,發出加清晰且有規律滴答聲響。

病床上,韓梓高被繃帶包裹地如同木乃伊一樣,仿若被魔女下了詛咒公主,死一般沉睡不醒;身邊,容顏憔悴孝琳,倒是正如童話里忠勇騎士,無怨無悔地守候著毫無反應他。

期間,雖然有無數人、無數次地勸慰孝琳放棄治療,讓梓高早日解月兌,也讓她自己解月兌。但是,她執拗地拒絕了所有人勸誡,自始至終,固守著一個信念。堅信不久將來,一個出乎意料日子,他會出其不意地醒來,帶著一如既往恬靜笑容,貼心地安慰每一個為他擔憂人。

看到她不離不棄樣子、堅定不移情感,大家除了發出欽佩贊嘆之外,再也不忍繼續冷血無情地游說。

然而,實際上,那堅強表象背後,孝琳隱秘內心深處,除了飽含對他思慕之情,多卻是愧疚之意︰不久前,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向他表白。熟料,第二天,「受驚」他竟然趁自己上班不家時候,收拾行裝,從申家倉惶「逃走」。之後,像害怕瘟疫一樣地躲避著,不給自己任何解釋機會。

從得知事故那一刻開始,這樣邏輯就一直固著她腦海中︰如果不是自己唐突表白嚇到了他,他就不會為了避免尷尬離開申家,也就不會發生後面諸多事情,不會發生眼下慘劇。——這一系列多米諾骨牌效應事件中,自己表白就是開始、致命動因!……

近來,得知梓高不幸遭遇同學和朋友絡繹不絕地前來醫院探視。幸好有他們鼓勵和安慰,令孝琳覺得等待日子也沒有想象中那般難熬。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心境變得越來越平和,「等待」煎熬居然慢慢轉化成「獨佔」享受。——是,撇開事故一切,退一萬步說,孝琳覺得上天還是眷顧自己︰雖然再次見到他時候,曾經為那血肉模糊淒慘樣子心痛欲絕,但是至少他回來了,又回到了自己身邊。現他如此安寧,平靜地躺那里,不用擔心一旦視線轉移,他又會立刻消失不見。確確實實、完完整整地屬于她一個人了。

漸漸,因為梓高傷病而凋零笑顏慢慢復蘇,像一個為孩子念睡前故事慈母,孝琳每天功課又多了一項︰從頭開始、一點一滴地講述一個有關于灰姑娘「孝琳」和「梓高」王子「童話故事」。

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里,她曾經把這個故事深深地封存起來,悲觀地認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說給他听了。不過,天可憐見,竟然「慈悲」又「殘酷」給了她這樣機會。如今,她和他都有時間了。她可以有條不紊地、慢慢規劃各種各樣「可能」幸福結局,而他,也能夠寧靜地聆听她娓娓道來。

這天,孝琳正準備開始他和她童話之旅。忽然,有護士前來通告︰「小姐,有人找你。」

帶著些許疑惑和忐忑,來到主任醫師辦公室。里面,一位帥氣男子正焦躁不安地踱來踱去。

「光輝少爺?」見來人是童二少爺,孝琳頗為意外,「您,找我?」

「啊!你是、你是申、申……」

因為叫不出姑娘名字,俊秀臉龐尷尬地漲成了一張紅布。——看到那窘迫樣子,孝琳趕緊接茬說︰「申孝琳。」

「對,孝琳,你看我這記性。」光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瞬,表情嚴肅起來說,「今天冒昧前來,其實,我是想說說梓高事情……」

一听到他名字,孝琳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了悲傷薄霧,心事重重地垂下頭去。

光輝見狀,連忙說︰「怪我平日粗枝大葉,不夠關心家里人,竟然近日才得知他出事,深感慚愧。那個……听說這些日子都是你照顧他,辛苦了。」

孝琳輕聲回復︰「沒什麼,都是我應該做。不好意思,讓光輝少爺費心了。」

「別這麼客氣,我們都是親戚嘛。嗯,剛才,你沒來時候,我跟梓高主治醫生交換了一下意見,他現情況……好像不太樂觀。」光輝支支吾吾地表述著自己來意,「我意思是說,如果需要幫助話……哦……我是說,為什麼不把他轉到我們醫院來呢?」

「真可以嗎?」

听聞此言,孝琳臉上頓時泛起興奮紅暈,不敢置信地看著光輝。

見姑娘眼楮里跳動著希望火光,光輝知道事情多半成了,立刻神采飛揚起來,朗聲回答︰「當然!我一定安排好醫生、聯系好專家,保證讓他恢復到活蹦亂跳!」

似乎還沒有從意外驚喜中回味過來,孝琳水汪汪大眼楮怔怔地看著光輝。直看得他全身不自,甚至毛骨悚然,便又小心翼翼地問她︰「你……你還有什麼其他特別要求嗎?」

「沒、沒有……謝謝光輝少爺……」不知不覺中,淚水從微笑眼楮中流淌出來,「真是太好了……」

「別、別哭。」怕女人哭泣光輝局促不安地說,「這是好事情,我一定想辦法、全力救他。另外,醫藥費我出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孝琳感激地看著他,眼淚越加激烈地涌了出來︰「謝謝……」

光輝溫柔地說︰「別說這種見外話了。準備好了話,我馬上叫救護車來接,咱們今天就可以轉院。」

「我這就去準備,謝謝您!」

說完,孝琳擦干眼淚,急匆匆地跑回梓高病房。

光輝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比想象中要順利,這是個良好開頭。……

于是,光輝體貼入微精心安排下,梓高順利入住壽德醫院。正如他先前承諾一樣︰許多听都沒听說過先進設備每天不間斷地梓高身上運作著,各種價格不菲藥物也輪番上陣,互為補充地發揮著神奇效用。——孝琳直覺地預感到,一直以來,自己祈望出現那一天,似乎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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