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5^%$#!#$
靜英再次睜開眼楮時候,已經躺一輛汽車後排座上。(鳳舞文學網)
車里,只有幽暗光線,看不清駕駛員廬山真面目,唯一可以確定,是他駕駛技術高超,此外,座駕品質也很有保證。——車子不緊不慢地平穩行駛著,即沒有唐突變速,也沒有不和諧震動與噪音。加上身下厚實柔軟座椅,周遭恰到好處溫度,仿佛置身于安靜舒適搖籃中,使人全身放松,慵懶地想繼續睡下去。
不過,這種愉悅感覺靜英腦海中只停留了一瞬,隨即被突如其來惶恐代替了。她猛然驚醒過來,忽地坐起身,腦袋里頓時響起一陣嗡鳴。惶恐不安地審視完自己,又四下張望,急切地想要搞清楚目前處境。
「你醒了?」
來自前排一句關切問候,剎那令她懸著心安定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還蓋著一件帶著他那熟悉味道男式上裝,但是,由于剛剛慌亂地起身,衣服已經滑落到地上去了,只剩一只袖子還戀戀不舍地搭她腿上。
可惡男人,連衣服都這麼猥瑣!——她心中暗暗譏罵著,兩朵紅雲卻悄然浮上了臉頰。一面把那「」衣服從地上拖起來,覆蓋膝頭,一面活動著被迷藥毒害舌頭,口吃不清地問他︰「好久不見……這麼長時間,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他緩踩剎車,慢慢將車停穩,低聲回答道︰「我,哪里也沒去,一直都沒走遠……」
「噢……」她遲疑著,猶猶豫豫地問出了一個似乎難以啟齒問題,「我……我怎麼會這里……」
听到這問話,他久久沒有回答,腦袋歪向一邊,把目光投向了暗無星月夜空。——只听得到呼吸聲寂靜中,她心直墜冰湖,淚水想要涌出來,卻被冰冷體溫凍結,凝固身體里。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堵喉嚨處,將所有悲憤、怨恨、恥辱、愁苦、哀憐……情緒都淤塞胸膛中,簡直要把脆弱胸骨漲斷。渾身無處不因悔恨而疼痛,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凌虐致死同時,也想把自己丟進滾開油鍋去徹底清洗。……
就她悲痛欲絕、生不如死時候,不料,前座他卻突然發出一聲細微嗤笑︰「真是個傻瓜……整天把自己武裝到牙齒、精明得滴水不漏女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這種拙劣伎倆給騙了——你那天生聰明才智都是專門用來對付我嗎?」
靜英瞬間一愣,混沌大腦無法即刻做出適當分析,完全沒有弄懂他話里意思。——看美人剛剛那哀婉淒絕神情,就知道她肯定以為自己遭受了不道德侵犯。光輝不動聲色,從後視鏡中看著她此刻略顯迷茫表情,幽幽地說︰「不用擔心,與某位不幸姑娘相比,你幸運多了……悲劇沒有發生,跟以前一樣,你還是一位高貴純潔小姐。」
心情突然放松下來,血液回暖,迅速涌到了臉上,她不自覺地垂下頭,掩飾著難堪面容,用一種听不清聲音說︰「謝謝……」
「要謝就謝崇拜你美奈子小姐吧,若不是她給我通風報信,你可能……」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干咳了一聲,話題戛然而止。于是,兩個人重陷入了不同尋常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光輝打破了尷尬靜默,愧疚地說︰「對不起,其實……我早該現身,向小姐你賠罪。記得以前我說過,‘會對自己家庭負責,對心*人負責’。但是,當真有事情發生時候,那天……當你鼓起勇氣向我道出實情時候,我卻膽怯了,一個人無恥地逃走了,撇下你一個人……」
說到這里,他深深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之後,我冷靜下來,想了很多,認識到了自己犯了大錯,對你做了過分事情。你不知道,那些天,我幾次都想沖進不夜天,干脆利索地跟你說清楚,向你道歉。可是……可是……唉!都是無用自尊心作怪,才害你陷入今日險境!」
說完,他回過頭來,用鏗鏘有力聲音向她發誓︰「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事情!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舍你而去,讓你一個人承擔一切,請相信我!」
靜英一邊默默聆听光輝傾訴,一邊細細端詳他轉過來、朝向自己面容——從來沒有見過那張臉上出現過這樣認真表情,或者說,之前,她就沒有認真地看過那張臉,也從未注意過上面表情——看著看著,雙手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緊,把他那板正講究西裝外套暗暗攥出了無數皺褶。
見美人顏色憔悴,悶聲不響,怕說多了給她太大壓力,光輝忙打住話頭,柔聲細語地說︰「今天天色已晚,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靜英無聲地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下車去。
「等等!」
話音未落,光輝已經跳下車,從後座上拿起被她「蹂躪」得皺巴巴衣服,體貼地披香肩上︰「夜里冷,你穿得太少了。」
繼而,見美人凝視自己愣愣模樣,他趕緊表明心跡︰「我不上樓,我就呆這里,這里看著你上樓。衣服明天給我就好,明天……我們‘不夜天’見。」
靜英淡淡地笑了笑——光輝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這樣單純而寧靜神情,情不自禁地呆住了——然後,她拉了拉衣服領子,把自己包裹地加嚴實,道了一聲「再見」,便緩緩轉身,翩然離去。
光輝靜靜地站車前,看著那婀娜背影消失樓道間,等到她房間燈亮起,不久後又關上,依依不舍地望了半天,才上車離開。
第二天下午,太陽兀自慵懶地掛天上,拖著慢悠悠步伐,固執地不肯向西方墜落。還不到霞光滿天、薄暮冥冥時候,光輝便「如約」來到不夜天——為了表示誠意,他特地推掉了諸多公務,早早登門。然而,出乎意料是,靜英卻不酒吧。
接待他杰森說︰「中午教會收容所人打電話來,讓我轉告郭小姐︰她一個朋友病危。我打電話去公寓,她吩咐我,如果不能及時趕回來話,讓我先跟您說一聲,麻煩您稍微等她一會兒。」
得知如此這般之後,光輝立刻出門,驅車前往收容所。
一路上,他不住地思慮︰靜英是個守時守約人,既然跟自己說定了今天見面,一定不會爽約。如果能夠讓她這麼義不容辭地舍我而去,那個人對她而言一定是個很重要人。但是,長久以來,她都是獨來獨往,沒听說有親屬或朋友。而且,那人還「收容所」里……——這種地方「重要人士」,到底是何方神聖?究竟會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