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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光輝流星趕月似地一路疾馳,慌慌忙忙趕到收容所,卻听義工那里得知靜英好友已經去世。(鳳舞文學網)隨後,憂心忡忡他遍尋機構每一個角落,終于屋後一片雜草叢生「花園」里找到了美人——粉女敕臉頰上兀自帶著淚珠,恰似沾著露水嬌艷花朵,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憐*。然而,與此同時,嫵媚面容卻無端平添了一種異樣寧靜,仿佛得到了神通教化,靈魂升華,束縛解月兌,宛若聖潔白蓮,可遠觀不可褻玩,無聲地拒人千里之外。
「靜英……」光輝輕輕喚出了美人芳名,帶著幾分膽怯,幾分憂慮。
听到有人對自己說話,她緩緩轉過臉來——那目光如同從遙遠地方模索回來似。沒有多寒暄和疑問,她潦草地擦干眼淚,繼而起身,低聲說︰「咱們走吧。」
此刻,雖然光輝有一肚子問題,恨不能立刻得到答案,但是,他也十分清楚,現絕對不是個開口好時機。于是,便配合地點點頭說︰「走吧。」
二人坐上車,一路無話。光輝開著車,時不時偷眼觀瞧靜英;而靜英卻只是面沉似水地呆視前方。——車里情景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只有車窗外景色不斷地變換著。隨著天色逐漸黑暗,景物也終于模糊不可辨認。
車到城里,已是夜深人靜時候,光輝體貼地把美人直接送回了公寓,說了些溫馨卻又客套安慰話,囑咐她節哀順變、保重身體。然後,照例看著她上樓之後,才驅車離開。
回到自己寓所,光輝百思不得其解︰很顯然,那位「朋友」對靜英而言具有非同一般意義,毋庸置疑是「重要人」。不過,既然是這麼重要人離世,為什麼她會是那種表情?——究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通透,還是遭受了超負荷沉重打擊,情感麻木,精神錯亂?……
就這樣,美人那不同尋常神情「二少爺」腦海里循環播放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光輝破天荒起了個大早,趕去醫院處理公務之前,先抽出時間,又去收容所轉了一圈。
遺憾是,當他達到目地時候,勤勞義工們已經把逝者房間清理出來,住進了人。而且,據清潔人員說,先前那位貧困潦倒、重病纏身女士,並沒有為世人留下多可以憑吊她遺物。——換言之,也沒有為光輝留下太多有價值「破案線索」。
就「二少爺」灰心喪氣、準備開車回城時候,搬進那間狹小隔間老人顫巍巍地追了出來,把一封從床板縫隙間發現書信交到了他手上。
光輝當時差點喜極而泣︰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有些收獲!
隨即把身上帶所有錢款都捐給了收容所,大家感謝聲中,他匆忙跳上車,趕去壽德醫院。
進到辦公室,辦公桌前坐定,光輝小心翼翼地取出僅有「戰利品」,慢慢展開,像是對待珍貴脆弱珍寶一樣,謹慎地捧手心里。
書信不知道被主人藏匿了多久,被磨損變得軟塌塌信封上留下了她猶疑不決、內心斗爭痕跡——似乎幾次被揉皺,想要毀尸滅跡,幾次又被良心驅使著展開,幸免于難——點滴淚水是好注釋。
翻過信封,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娟秀小字︰「這是我留給你後‘禮物’,不知道帶給你是‘驚’還是‘喜’。我唯一能夠確定就是,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候,我已經不用再為了你到底會‘原諒’還是‘憎恨’我,這個無聊問題而糾結了。無論如何,這封信算是對我們友情終結一個交代。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只是希望你能繼續守住你‘幸運’。如果有來世話,我希望我們只是毫無關系陌生人,那樣話,若是你還有今生造化,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地祝福你。——熊寶寶」
看樣子,信封後面一段話,似乎是封上信封之後,又寫下補充。不過,單憑這短短數語就可以看出,寫信者與收信者二人關系非比尋常。若是貿然拿給不知情人看話,說不定還會被當做是「情書」,或者是「絕情書」。
拿著這樣一封輕飄飄又沉甸甸信,光輝也犯了難︰里面到底封存了怎樣石破驚天秘密?雖然這是不道德想法,但是——我真很想馬上拆開,看看這信內容!但是但是,我一定不能做這麼齷齪事情!哦……話說回來,現拿給靜英看話,又是不是一個明智做法呢?
就他左右為難時候,太陽已經整個兒躍出地平線,溫暖光線灑遍大地。醫院里人來人往地熱鬧起來,陸續有下屬前來辦公室向他請示工作,沒有多時間容「二少爺」繼續糾結自己私人情感問題。
因此,他決定,秉承童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傳統,先去調查一下這位「趙寶儀」女士身世背景——稍後,等到把書信交給靜英時候,至少也能跟她做一些相關信息交流——或許,還可以得到一些格外消息,消解自己心中疑惑。
于是,光輝翻動桌上堆積如山文件堆,想要找個空閑文件夾把這封寶貝書信好好保存起來。不料,卻發現一本鋼板病案像被壓五行山下悟空一樣,憋屈地墊厚重文案之下。
抽出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薛婆婆病案。——那天他閉門發瘋,亂摔東西,被婷婷病案「報復性」地砸了腳背。後來,經過跟光赫不愉交談之後,就把病案交給了醫生,讓他們繼續研究治療方案。至于薛婆婆這一本,他根本就忘記有這回事情了。偏偏手底下那群醫生都跟渾身長著觸須一樣敏感,知道他近來情緒紊亂、脾氣暴躁、易激惹,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不敢向他索要病案。所以,如果不是今天偶然被翻出來,恐怕不曉得要等到哪一天,這可憐病案才能重見天日。
光輝一面心中暗罵醫生不負責任,丟失了病案也不知道查找,一面找出一個文件夾,輕手輕腳將書信放進去,又插到書架上層、顯眼地方,以免被其他「粗心大意」家伙弄錯、弄丟了。
放好書信,「二少爺」開始著手辦理公事。頭暈眼花、手忙腳亂忙碌中,時光飛逝。轉眼到了中午,他疲憊不堪地合上手中公文,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全身。起身,剛想出門吃午飯,忽然被一陣刺目白光晃了一下眼楮。定楮一看,原來是那本孤零零、沒人理鋼板病案正午陽光照耀下,反射出了強光。
好似冥冥中有神秘力量召喚、牽引心靈一般,光輝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翻開了那本沉重鋼板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