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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青瓷火速回去復命。(鳳舞文學網)王爺破天荒問起北院情況,而且問很詳細。這是為什麼呢?青瓷雖然疑惑但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一回答。
等到青瓷把所有對話基本還原說了一遍後,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王爺突然悠悠再問了一句。
「她為什麼要提到吃飯,她要留你吃飯?」
「呃……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你為她隱瞞什麼?」原卓景有點慍怒,青瓷何時會如此吞吐回答過他問話。
「不是。」青瓷果斷澄清,同時意識到自己錯了,他上次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後青瓷把上回吃飯情況認真地說了一遍。青瓷心想絕對不要再坐主人位上如芒背再吃一次飯。
「哦?吃飯。」原卓景哼哧了一聲。不但留青瓷吃飯,現還開起玩笑話來。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像一個簡單友善主子。不過這份友善不會太過了麼。原卓景背著手房間踱步。
原卓景回想到她桃林里又唱又跳樣子,不禁覺得她眾多婦人小姐堆里,確氣質獨特,有讓人一眼就記住本領。而她面容清,眉目黑白分明,很干淨,總是憨笑,實沒什麼特別,但她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影響,就算和皇後站一起,她也有她獨特光環,不被類同,不被覆蓋,眾人中悠然自得。
想到這里原卓景不免覺得這樣女人容易讓人產生好奇心。可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而筱雅當天穿了周身雪白單繡幾束庸俗黃花衣服,一群大氣端正、賢淑靚麗相襯下,顯得可笑幼稚而且怪異。原卓景眼光出了名挑,所以忍不住批評她,以免她再以那樣形象外頭丟人現眼,也特意命人給她準備了一箱衣服。
大婚前原卓景已經調查過曾琴雅過往了,但他答應了皇兄讓她進出寧祥宮,接近皇後,實還是不放心,便再次下命仔細徹查曾琴雅底細。原卓景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人。同時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皇後。
筱雅正坐馬車去寧祥宮路上,冬雨跟隨。還是上次馬車,同一個馬夫。從不說話馬夫。筱雅並未想到皇後竟然這麼就派人來找她,她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願意讓她與皇後親近。
那人、某人、他都是原卓景筱雅認識里代名詞。因為筱雅不曾問過任何人他名字。筱雅甚至很多人事也不問。而她不問原因不是怕被人懷疑猜測,而是她懶得問。但大致事情她都了解個大概,從不細究。好像打定自己只是一個過客。
王府到宮門那段路,大概一炷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讓足不出戶女子透過車窗,窺視自己無從接觸世界,享受一刻鐘好奇與喜悅。
長期被禁錮人,好奇是卑微,容易滿足。
青石板鋪就街道馬車跑上頭顛簸厲害,與柏油路無法比擬。純木結構建築,有著原始自然味道。黑白錯落視野,像是記憶碎片,總是會一直存並無限向往。因著貼近自然而生活,依賴自然生存,返璞歸真,听天由命,俯仰天地,順其造化,無欲則剛。
有一天,冬雨會開始問,每次都是經過這條街道,有什麼好看?
她王妃會回答她。「不看人不看物,看心境,她只是思念罷了。」
思念不能回到世界,思人念物,以求一種至善平和心境。
皇後淑珠桃花林里等她。
當筱雅迎風而來時候,看到正是落英漫天繽紛了一個柔美女子。皇後站樹下閉目揚臉,笑容純淨。
「皇嫂是欲乘風歸去,不再沾凡塵世事了麼?」筱雅聲音清亮說。
皇後淑珠聞言轉頭,眼如春水含玉,笑如桃瓣迷人。
「小雅,你來了。」
「是啊。」
「你今天穿衣服襯你可漂亮了。」
皇後這話讓筱雅想起桃花宴時皇後見到自己第一眼微楞表情,現認真想來,當時自己穿那身衣服真如他說那般低俗嗎?啊,再看皇後欣喜稱贊,不免尷尬。
筱雅只好佯裝害羞低頭說,「都是他安排。」
「哦,看不出來,景眼光還不錯啊。」皇後有點捉狹笑看她。
筱雅轉頭看桃花光笑不語。這誤會可大了。
筱雅和皇後並步慢行林中,頭上不時飄落桃紅花瓣,渲染景色妙不可言。皇後似乎偏*或淺或暗色繁復衣著和果狀,一點點勾眉和面容含笑。這是筱雅第三次和皇後見面。她眼前皇後總是有種遺世獨立美,典雅月兌俗,氣質出眾,大方得體。皇後身型修長勻稱,似天生為舞而生,比一般女子要略高,面由心生,因著她擁有一顆寬容之心,眼神便里總含俯仰眾生溫柔。
垂額紅白相間玉珠,耳垂,白皙頸脖,粉色綢絲,款式如花,服帖包裹著曼妙身體,瓖珠衣襟閃著盈光。
是筱雅沒有成熟和魅力。筱雅是俗氣中帶點稚氣,真摯中帶點俏皮,微笑中帶點落寞,說到底就是一個孩子,因為知道永遠得不到天上星星卻還是死死渴望,因而沾染了落寞,和不好習性。
「近有看什麼書嗎?」
「沒有。沒書看了。」筱雅好不隱瞞地說,她只有三本書,而且有點枯燥。
「沒書看?」皇後不解。
「不如皇嫂借我書本,好讓我晚上可以打發點時間。」筱雅微笑提議到。
「我這里倒是看過有些書,你有興趣可以帶回去看。」皇後樂意接受。
「那太好了,先謝過皇嫂了。」說完嘿嘿笑,敢情像得到寶了。
「呵呵。」皇後也很高興。「以後常來可好?」
「好,隨叫隨到。」筱雅回頭笑容如蘭。「如果可以得話。」
「為什麼是如果可以得話?」
「我是沒什麼事做,但可不可以出門得征得我夫君同意。」筱雅呵呵地笑。
「嗯,景……是有那麼點冷漠難以靠近。小時候他可*躲哥哥後面哭了,可不知什麼時候就長成這樣子了,封閉著自己不與人靠近,也決絕拒絕被人靠近……」皇後能體諒,說到原卓景不禁添了幾份哀愁。
「我相信他不會一直這樣。」雖然不知道皇後為什麼突然變了心情,但筱雅習慣往積極方面看待。
「就算一直這樣也沒關系,總會有一個人能走進他心里,給他大撫慰和*。再美人也會有一個人討厭她,再丑人也會有一個人喜歡上她。你說是不是皇嫂?」
皇後望她眼帶笑意,意外地認真明亮,不免認同。
人不會一輩子都只有孤單自己,如果他找不到*他人和他*人,上帝也會一直與他同。沒有永遠孤獨,只要有根可尋,有家可歸,有情可托,有魂可依,有心可寄。
卻獨獨剩我,與天地同。未看滄桑變化,已看透了前世今生。筱雅揚頭心中自嘲。
她們喝午茶期間,皇上原卓流過來探視過,和皇後溫柔簡單說了幾句話,便離去。筱雅一旁靜靜看,心底泛了欣羨漣漪。
趕晚飯前離開,回去時候居然是青瓷來接,這讓筱雅有點意外,卻可以了解。原卓景對她信任,可以說是零。還是慎重點好。
「黃昏正好。「
「是啊王妃,從宮門往外看真美,還可以看到遠方青山如黛。」筱雅說無心,冬雨卻欣然附和。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筱雅也隨她遙望遠方,嘴里無意吐出此話。
青瓷靜候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們背影。為何前一句說黃昏正好,下一次卻意帶惋惜。青瓷只是心想,作為一位鞍前馬後稱職下手,他不會隨便去過問主人想法和心境。
他想起了听過一次卻依依難忘歌。他突然想請求王妃再唱一次。他從未想過自己名字可以變成優美歌曲,並附有美好意味和深情。他本身就非常喜歡自己名字,因為是王爺賦予,亦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個名字。
黃昏光芒普照,背光發絲,被清晰暈染,身影柔和,畫面靜謐。黃昏宮門有女身型修長,面靨清瘦,俯身優雅消失馬車里。
自此,筱雅經常出入寧祥宮。有時一連幾天,有時隔三差五。
她不明白那人到底想什麼。從來不打照面,任何事情都通過青瓷安排和處理。
這面見不見也沒關系,見了不一定說上話。自上次見面已隔兩個月半。對于原本就陌生他,加之長時間不見面和不說話,面對這樣人,筱雅也會寡言冷淡。
她只是好奇,他是抱什麼態度讓她自由與皇後親近。
景?不知道全名是什麼呢。偶爾筱雅還是會百無聊賴思索一絲關于原卓景事情。並裝作不小心冬雨面前提起她,試圖從冬雨那里獲得一些信息。
特別是晚上時候。她總會莫名想起那人。可能是她到來第一夜晚,那人出現太突兀,態度太冷淡原因吧。或許自己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人總有點意吧。或許對于被莫名冷落耿耿于懷吧。
其實都怪夜太靜,孤燈掌,獨照影,無以聊。夜太深,衣單薄,心緒亂,茶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