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的平淡生活 一百零六以茶代酒

作者 ︰ 天曉大霧

()大婚事宜井然有序安排下去,都辦過一次了,第二次還以為順當多了,誰曉得楊府特麼多要求。(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這段時日實有夠原卓景忙活。忙活點累點,心中樂意就算了。就是心里頭一直悶悶那日子才難熬。每回感到悶悶不樂抬腳就想往北院方向去,似乎只有北院才能讓他拋開煩惱,放松身心,但他又不能到她那里去。他知道這次她一定會問起了。他不敢猜測她選擇。既然他已經開口背棄了承諾,那麼就讓他成為一個信口雌黃人。只願她他看得到地方。

這大半個月都是子揚陪著他喝酒聊天解悶。子揚噙著笑,原卓景沉著臉,各不受對方影響。不管是休掉、囚禁還是放走曾琴雅,子揚都覺得惋惜可悲。和曾琴雅幾次相處下來,曾琴雅不嬌柔做作讓他非常欣賞,也只有她才能讓情感像死水一灘景哥恢復生機綠意。

子揚听聞他們曾經約定三個承諾,皺了眉。景哥表面上倔強,但子揚相信後他還是會讓曾琴雅離開王府,而他可以安排曾琴雅住處和幫忙照顧。曾琴雅不會過太糟糕。但如果曾琴雅從王府離開,那景哥跟曾琴雅羈絆算是斷了麼?

原卓景也意識到這一點才會那麼執拗殘忍吧。站了一會,他打算轉身回去,知道她北院,過得不會比以前差,那就夠了。明天他就要迎娶楊灕灕進門,接下很多天都會忙抽不開身,又不知何時才能過來了。原卓景長望了眼筱雅敞開透著微弱燭光房門,腳下頓了頓身體已經轉向院外。

這時筱雅抱著一個瓦罐從房里跑出來,笑意盈盈喊他。

「原卓景,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啊。」

「小雅?」原卓景非常意外,眼睜睜地看她打赤腳抱著個罐子往地上一放。轉身又拿了兩個杯子一壺茶,坐地板上,回頭才招呼他。

「過來坐啊。」

原卓景緩緩地點了頭。隨她一樣不拘一格坐過道地板上,腳盤起。

「這是什麼?」原卓景指著罐子問,只見她神經兮兮笑了笑,默默打開蓋子,頓時一陣酒香飄拂。

「你不能喝酒!」原卓景立即板了臉抬手阻止她倒酒。

「誰說我要喝酒,我是給你倒,嘗嘗我親手釀米酒吧。」筱雅說罷嘿嘿笑。她給自己杯里倒了熱茶。

「什麼時候做?」原卓景舉杯舌忝了舌忝,味甜可口。

「月初。味道怎樣。正宗不?」筱雅得意昂了下巴。

「不錯。」

「那我再給你倒。」

「謝謝。」

筱雅听了一愣,停下手下動作抬起頭眼楮睜老大,嘴巴微張。似乎不相信那一聲謝謝是出自眼前人口。原卓景抿嘴淺笑,抬手掐她臉蛋,筱雅完全木然。她眼前人是原卓景嗎?如果不是該多好?因為他明天就要娶妻了。

「酒溢出來了。」原卓景手指依戀不舍離開她臉,轉而提過她手上酒壇。筱雅如夢初醒灌了一口茶。低下頭,伸手撩耳後發絲。微涼兩腳交疊一起摩擦。

「你冷了吧,鞋子又不穿,我到你屋里給你拿個毯子蓋上。」原卓景說罷站起來無視她阻止,進了屋子。一眼望房子,他很椅子上看到毛毯。只是很奇怪,他沒看到錢袋。往日習慣放地方他都沒看到它影子,枕邊沒有,桌面也沒有。原卓景蹙了蹙眉。拿起毛毯。

「謝謝,確暖和多了。」筱雅笑吟吟接過毯子,展開鋪自己腿上。

「平時這個時候你睡下沒有?」筱雅又抬頭望天色,約莫十一點了。

「睡下了,怎麼這麼問?」

「沒有。問問而已,你們確都比較早睡覺。連你也不例外。哈哈。」

筱雅這話人稱用有點奇怪,但原卓景已經習慣她思維,所以並不打算反問。筱雅只是忽然想知道有沒有人也似她那樣孤寂守著長夜不想那麼早入睡。看來只有她還存著晚睡壞習慣。

「原卓景,恭喜你。」沉寂了良久,筱雅還是說出了口,心里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她都把行李收拾好了。

她仰著脖子往後倒,嘴角咧開,轉頭看向他時候,原卓景仿佛她眼楮里看到水晶。原卓景有點發怔,悲傷逆流而上。

長公主遠嫁皇兄那一晚,他也說過一樣話,那時他心情和表情,平淡也如同曾琴雅此刻,但其實他感覺很孤單很難受。他笑不出來。可曾琴雅笑了。他比她看得開。

「我以茶代酒,敬你。」筱雅舉杯等他,然後等不及了,就自己先干,喝完之後嘿嘿笑等她回過神來時候,她身邊已經沒有原卓景身影了。筱雅楞了楞,低頭看到他還滿溢杯子。眼楮不小心濕潤了。

有句話說,先愛上了,就輸了。原卓景以為自己是輸掉人。

隔天,筱雅一大早就起來,她推門而出時候,稍微嚇到了站一邊交頭接耳冬雨和清風。筱雅不以為意伸了伸懶腰,吆喝著今天有什麼早餐吃。冬雨和清風互看了一眼,都很難接受筱雅如此平靜表現。她們擔心了好多天,不甘發現她們擔心全部都是白費力氣。貴子從廚房里竄出來,給筱雅盛了碗小米粥。貴子性情很大部分受到了筱雅影響,也沒表現多少憂心和難受。

看著他們姐弟相稱怡然自得狀態,清風和冬雨不免覺得自己好像大驚小怪,顯得格格不入。清風現打心底佩服和尊敬筱雅。她一直把北院生活當做細作任務,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忘掉自己身份,過上相親相愛生活。感受能感受一切。並且覺得幸福。

反正王妃哪里,她就哪里。冬雨心中筱雅永遠是她認同王妃。冬雨心想,她一定不怕王妃。

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只要跟姐姐一起。他會努力學習,等到他高榜提名那一日。他便可以為姐姐遮風避雨,誰也不能傷害姐姐半分。貴子堅信。

筱雅又笑了笑。他們四人朝夕相處了一年,她看得出他們對她關心和信任。因此只要她還這里一天,就算是一分一秒她都要笑著面對他們。

黃昏日落,隨著夜色漸濃,王府紅燭燈籠陸續點燃,氣氛變得暖和溫馨,沸騰人聲鞭炮聲穿透屋瓦,直達筱雅耳邊。筱雅從懷里掏出徐鐵安錢袋,模了模。復又放回去。屋外還傳來清風和冬雨坐屋檐下嗑瓜子閑談聲。筱雅站了起來,喝了一口水,順了一口氣。抱起罐子。出了房門,直接往院門口走去。

冬雨和清風見狀忙跳起來拉她。

「姐姐,你抱著什麼,要去哪里?」

「酒,到前面湊一下熱鬧。」

「姐姐。你腦子沒問題吧。」憋了那麼久,冬雨終于還是問出這句話。清風伸手要來搶筱雅酒壇,筱雅閃身避開。

「我好得很,我只是想送壇酒過去而已,放心我不是去搗亂,我很回來。」筱雅搖搖手指道。然後又拍了拍她們肩膀安撫她們一遍。

「冬雨陪你去。」冬雨說。

「我也和你一起去。」清風也如是說。

「呃……」筱雅模模下巴。復抬頭看了看天,低頭看了看手腕處,那里並沒有手表。

「還是我一個人去吧。不用半個時辰我就會回來。」筱雅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不要跟來。

冬雨和清風糾結看著她抱著酒壇匆匆離開,不知該不該跟上。

「我跟上看看吧,你這里等著。」良久清風對冬雨這麼說,冬雨點了點頭。

筱雅抱著壇子一個勁往前走。沒有回頭,清風以為她會直接沖到前廳去。這個時候,王爺應該和王妃拜天地。不過筱雅抱著壇子悄悄地進了可暉園。可暉園雖然燈火通明,不過相比前廳就顯得空洞、清冷,也比修葺出來灕合院顯得落寞。原卓景到底不願意,還是過了一遍婚禮該有禮節啊。

筱雅徑自進了晨輝堂。芳兒和香兒大吃一驚,她們有好幾個月沒見過筱雅了。筱雅微笑著叫她們。芳兒和香兒很高興但開口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她。

「叫我筱雅吧。」

「啊,不不……叫雅姐。」芳兒連忙擺手。

「對啊,雅姐這邊坐,你怎麼會過來?」香兒拉著她坐下。筱雅順勢放下了酒壇。

「我想你們了,來看看你們而已。」

「我們也想你。」香兒眨巴著眼楮客氣地回她同樣話,芳兒單純點頭。

「晴羽呢?」筱雅眼楮尋索了一片。

「晴羽姐前面幫忙呢。」香兒回答她。

「這樣啊……」筱雅望向門外,頓了頓指著她帶酒壇說,「香兒能麻煩你去找晴羽回來嗎?我要把這個給她,順帶想和她說兩句話。」

「呃……」香兒遲疑了一下,這個時候晴羽必定忙走不開,她不好上前面去叫她。

「拜托你了,香兒。」

「好吧。」香兒想想筱雅還是王妃時候,對她們這麼親切,她不能這麼不近人情拒絕她啊。

「謝謝。」筱雅由衷感謝。香兒點了頭便出了去。清風站門後,有點糊涂。還道姐姐出來是為了什麼,原來是要給晴羽送酒?姐姐和晴羽關系不是一直不冷不淡嗎?不止清風,芳兒香兒連帶听聞晴羽自己也覺得糊涂。晴羽沉思了很久,終還是遣回香兒。

她暫時走不開,曾琴雅能等就等吧。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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