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短暫的爭吵過後,和以前的那種開玩笑似的小吵小鬧不一樣,雖然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相處方式,但總覺得什麼東西在慢慢改變。(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就連杜玲央也看得出來,澤語漸漸不往安然那里跑了,上課,訓練,變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重心。
「你最近都沒去找安然啊。」他隨口問道,看著任澤語的表情細細地打量著。對方眉頭輕皺的樣子,似乎就在告訴他,這兩個人出了點問題。
「我也不知道。」任澤語搖了搖頭,他靠在椅背上,仰起下巴,「我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她,可是和她待在一起卻會覺得害怕,覺得很痛苦。」他將手放到胸口的位置,「這里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還是要假裝,假裝我們之間一點問題也沒有。我不想讓她生氣,讓她為我擔心,更不想演變成吵架。」
「……」杜玲央無法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就像他還沒有嘗試過戀愛的滋味,也無法體會到戀愛所帶來的痛苦。
他沉默了會,「要不去見見她吧,見了面也許你們能有別的解決方式。一直不見面的話,雙方都會有猜忌,不管是好還是壞,總要有一個解決的方法,難道你想一直拖著?」
「恩。」任澤語悶悶地應了一聲。
和安然約定了一個咖啡店見面,算是約會吧,就連發短信的時候也覺得很累。他想到兩人之前根本不會有其他情侶那樣的電話粥,原因是安然覺得太麻煩了。到底是真的麻煩,還是她並不是想象中的愛他啊。
以往約會前的忐忑和緊張,混雜著幸福感的感覺已經完全體會不到了,只是覺得很累。任澤語無聲地笑了出來,只是揚起的嘴角有些嘲諷。
晚上到了約定的地方,隔著玻璃窗看到她的笑臉,他的心情稍微好受點了,也露出了笑容。
安然見任澤語走過來,朝他笑了笑,打招呼道︰「今天怎麼有空約出來吃飯了?學校的食堂又吃厭了?」
「算是吧,我要吃雙層芝士漢堡,還要牛排套餐,訓練累死了。」任澤語抱怨道。
「好了,我知道了。」安然翻看著菜單,招來服務員點單。
安然埋頭點單的時候,恰好旁邊走過來一對年輕的情侶,看到之後開玩笑地說著︰「有姐姐請吃飯,真好啊。」
「哈哈,你也想我請你嗎。」
大概只是他們聊天時候無心的兩句話,但听到任澤語的耳邊卻變了味道。他皺著眉站起來,徑直走向那個毫無防備的男人,拎起他的領子吼道︰「你他x的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對方無辜地瞪著眼楮問道。
話剛說完就被迎面揍了一拳,他的痛哼聲同時響起,旁邊桌立刻有女人驚叫起來。
安然一開始見到任澤語站起來以為他有別的事情,匆忙轉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心頭一跳,慌忙喊出聲來,「任澤語!你在干什麼!」
安然顧不上其他,立刻沖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快停手啊!」
被打的那個男人第一時候沒反應過來,無緣無故被揍後來也被點燃了憤怒的情緒,瞪圓了眼楮怒道︰「搞什麼!你這個吃軟飯的家伙!」
這一句話好像點燃了火藥一樣,任澤語腦中理智的那根線啪地崩斷了。他猛抽回手,猙獰地睜著黑眸對著眼前的人又是一拳。
一時之間嘈雜的聲音響起,在餐廳里用餐的人慌忙躲開他們的戰斗圈,避免遭殃。餐盤掉落在地上碎掉的聲音,被打的人身體撞到桌子上的撞擊聲,還有周圍勸架的聲音,安然像是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眼中只有任澤語面帶痛苦的神色,明明他是在揍人,為什麼還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不要打了!任澤語,快停手!你瘋了嗎!」安然又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可惜差距的力量太大,她根本拉不住任澤語。他的手一揮,推開了她,安然一個重心不穩,腳又絆到了前來勸架的服務員上,直接摔在了那一堆碎瓷片上。
「嘶——!」地上一些餐盤的碎片穿過衣服扎進了手臂中,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視線範圍內突然變得一片模糊,鮮紅的顏色慢慢映到了眼中,她看到任澤語和被打的人都被服務生拉住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外面也響起了救護車和警察的聲音。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無力地想到。
杜玲央趕到醫院的時候,在急癥室外的長椅上看到了垂著頭的安然,她外套的衣服上還沾著點血跡,手臂上也纏著繃帶。他平復著喘息聲,慢慢走到她的身邊,將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安然嚇了一跳,立刻抬起頭來,沙啞著聲音說道︰「是玲央啊。」
「你沒事吧?澤語呢。」
「他在里面。」安然又低下了頭。她的手插到了黑發中,有些痛苦地按著自己的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只是來吃個飯而已,他到底怎麼了。」
她綁著繃帶的手指穿在黑發中,就連指間也泛著白色。
玲央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倒是冷靜地說道︰「安然,我後悔了,後悔在你們兩個交往的時候沒有出手阻止。」
「啊?」安然動作一僵,愣愣地抬頭看到杜玲央有些冷淡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再這樣下去,安然你會毀了他的,他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了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地步。」玲央轉過頭,從微微開啟的門縫里看得到任澤語正在接受治療的樣子。「你知道他之前說過什麼嗎?他說他想和你結婚,有過放棄打籃球的意願。」
他停頓了一下,琥珀色的眼楮看向驚愕的安然,「但是那樣真的是他想要的嗎?而你會同意變成這樣嗎?」
安然睜大黑眸,喉嚨無聲地動了下,「為什麼……」
「安然,你真的會讓他放棄掉籃球嗎。」杜玲央的眼眸閃爍著,步步緊逼著,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殘忍的事情,但是為了澤語的未來,他不得不這麼做。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們雖然在交往,但還是是獨立的人,應該做什麼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安然!澤語現在才18歲,你能夠成熟地處理戀愛和自己生活產生的矛盾,平衡這個階段突發的事情,但是他還不行啊!」玲央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
「我要去協助警察做點筆錄,順便幫你們處理善後的事情。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去和他說。」他停頓了一下,「去和他說些什麼,阻止他這樣繼續下去吧。如果不這樣,他真的快要失去自我了。」
安然想要開口說點什麼,或者是反駁他什麼,但是兩片嘴唇就像是粘連在一起,無法開啟,從喉嚨口涌現出了一片血腥味。杜玲央走到了警察那邊,詢問別的事情。她側頭看了眼房間內的任澤語,最後僵著身體走了進去,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里。
任澤語見到她後,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結果扯動了另一邊受傷的嘴角,表情變得滑稽起來,「抱歉,我一時沒控制住就打架了。」
安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安然,你生氣了?」他看到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任澤語頭上貼著紗布,嘴角也是青紫一片,安然走過去握住他的貼著紗布的手,另一只手模了下他的黑發。
「澤語,我們暫時分開好不好。」
任澤語瞬間覺得眼前發黑,他的心里有一種慢慢崩潰的感覺,就像是忍耐到了極致一樣,他擠出了一絲淒涼的笑意。
「是嗎,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安然心慌意亂地看著他站起來,突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和負疚感,說什麼這是為了他好,其實也不過是借口,她還是傷害到他了。她剛想在說點什麼,冷淡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好,我知道了。」他怒極反笑。
那幾個字就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一樣,讓她第一次覺得因為感情自己也能痛苦到這個地步。她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甚至是開朗,就算在低估凡是都會往好的方向想的人。但是這種感覺讓她陷入了一個糾結的問題當中。
看到他落寞的背影走出房間,安然想要追過去,拉住他的手,緊緊抱著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腳就像粘在了地板上一樣,無法抬腳,無法跨出去。
「……」她張了張嘴,想要叫他的名字,看到他刻意停下來的腳步,還是沒有喊出聲。最後,那扇門輕輕地在她面前關上了。
他真的走了。
安然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星期要考試,準備看書了,祝我好運吧(估計會收到詛咒……
更新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