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不可以失敗。(鳳舞文學網)」
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話,卻眾人心中激起了無比高昂斗志︰從軍生涯一旦有了任務失敗記錄,那仕途也再沒有發展可能;與斷了權勢之路相比,被魔獸咬死、暴尸荒野甚至都不再重要。
正如魔獸們不會因為頭領死亡而停止攻擊,軍人們也不會因為身上沾染了血液、腦漿或是受了傷就停止揮動武器。魔獸尖利爪牙與破碎飛濺肢體內髒,已經不能讓這些人有半點動容了。
比鋼鐵要堅硬意志,比魔獸要凶暴殺意——這才是軍區人真相。
艾賽爾閃身躍開,躲避了撲來魔獸,之後立即反手將長刀刀尖對準那大張獸嘴狠狠戳入,刺穿了魔獸整個頭部。他用腳踩住尸體將刀抽回,同時環顧四周;此時霧氣已經消散了大半,視野中已逐漸清晰。他目光掠過已經開始互相處理傷口眾軍人,待看到一名十余米外落單、彎腰撿拾刀具年輕士兵時,瞳孔忽然緊縮︰「閃開!」
蘭斯、二區人,是艾賽爾手下唯一比他年紀還小士兵,也是因為疏忽帶出魔獸血人。此時,蘭斯正想著將功補過回收尚可使用冷兵器,忽然覺得小腿上一陣尖銳疼痛襲來——被咬傷了!居然還有一只!
憑借著從前訓練,蘭斯摔倒前用力扭轉了身體、使自己得以正面面對那只偷襲魔獸。看著小腿露出白色腿骨、听著自己血肉被咀嚼著聲音,他胃中不禁翻滾;幸而他再怎麼難受,也還記得自己職責是什麼——他將刀尖對準了面前魔獸。
這也是我疏忽,蘭斯想著;憑借自己實力將這魔獸殺死吧,不要再為長官添麻煩了。
魔獸撲來同時,蘭斯也閉著眼楮將刀刺出;然而,沒有皮肉撕裂聲音,也沒有鮮血飛濺畫面。蘭斯疑惑著睜眼,立時大吃一驚︰自己長官,竟然親自用手臂為自己擋掉了魔獸攻擊嗎?
乍一看到這場景,他既恐慌、又感動;但他看清眼前景象之後,所有復雜感情都變成了不敢置信︰那根本就不是人類手;那是一只機械零件分明、閃爍著詭異藍光、全金屬手。
此刻,那只手完好無損地從魔獸口中抽回,而後手腕一轉,掐向魔獸脖頸;那手指竟如五把利刃一般瞬間切入,頓時,腥臭黑紅色血液四散而濺。那魔獸身體倒下之後,那只沾滿了魔獸之血手伸向了自己。
「啊!」蘭斯驚叫了一聲,連爬起都顧不得就狼狽地向後撤去,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只是想拉自己起來罷了。但是,他終究是不敢去握那只暗藏禁忌之力手了。
即使對方那里踫了壁,艾賽爾心中也並未產生失落或是退縮之類想法;他知道對方會害怕,而且早已經有了對策。「只要死亡人數不超過隊伍1%,任務就不算失敗;而我們一共有十五人,」艾賽爾冷冷地問︰「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
「不知道。」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年輕士兵瞪大了眼︰「長官,您究竟為什麼救我?」為什麼要救一個不會對任務成敗產生影響人,甚至焦急到不曾算計遮掩、以至于徹底暴露自己秘密?
「因為……」艾賽爾緩緩吐字︰「我不會舍棄任何一個下屬。而且,我相信你們。」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過,別試圖與我拉近關系,因為我不會與下屬太過親近。我不會將你們像友人一樣平等對待,也沒有過剩幽默感與你們說笑;但至少,我不會懷疑你們,不會舍棄你們。那麼,」艾賽爾微微抬高了聲音︰「現,你們要懷疑我、背棄我麼?」
蘭斯完全被對方這段話震住了。他沒有拉住對方伸過來手,僅僅是自己掙扎著爬起了身;而後不顧腿上疼痛用力靠腳立正,面對艾賽爾行了個軍禮。
有些答案,根本不必說出口來。
听著身後整齊劃一靠腳聲,艾賽爾笑出聲來,轉向身後自行排成一排人們說道︰「你們事先商量好了?上車吧,分部人來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他當然可以不暴露左臂秘密前提下殺死那只魔獸;但為了達到目前這個結果,他必須將自己秘密不加半點掩飾地呈現下屬們面前!
對于未知力量,人們總會覺得恐慌;但與此同時,軍人們也會臣服于強大力量。使用禁忌之力會給他人造成多大驚恐,艾賽爾太清楚不過了;但如果找對了時機——比如能救人于水火場合,「貿然」暴露自己實力,並不會帶來半分負面影響!相反,絕對實力加持下,這看似魯莽舉動帶來,反而會是忠誠和信任!
終結果是任務圓滿完成。歸途上再沒遇上什麼意外,艾賽爾和下屬順利地返回總部。
艾賽爾才踏入訓練區大門,就听見有人驚叫道︰「他們竟然回來了!」
竟然?還不等艾賽爾多想,就有四個一區人向他走來;那領頭人回頭和身後另外三人交流了幾句,旋即對艾賽爾冷笑道︰「你真幸運,這樣能順利完成任務。不過,神明不會永遠眷顧你這種小人。」
「什麼意思?」艾賽爾沒見過這幾人,也不知對方所指何事,此刻是一頭霧水︰「您是哪位?」
領頭一區人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輕蔑道︰「誰給你膽子讓你捉捕一區貴族?而且你還自作主張地廢了他一條手臂?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不是你惹得起人。接下來,就等死吧!」
「你們?」艾賽爾臉上敷衍笑容消失了,嘲諷地笑道︰「他本來就該死。我簡直太過善良了,竟沒將他交給我手下折磨取樂。」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著事情變化︰第一世自己被冠以誣陷之名懲罰,之後那件事就沒有後續;這一世自己如願以償地將那人繩之以法,卻又生出了其他變故。所以,這個世界發展已經與「原著」和「同人志」都不同了?
就算具有貴族修養,這名一區人也不能克制住他怒火,當即厲聲罵道︰「你這來自四區狗雜種……」
啪!
他只看見艾賽爾忽然向前邁了一步、同時抬手;而後,便覺得臉上仿佛被金屬板拍了一般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模,已經腫得老高。他捂住臉,不敢置信︰「你怎麼敢打一區人!」
艾賽爾早已將左手揣回口袋,此刻只是冷漠回應︰「你怎麼敢軍區提起各區差異。」
「得了吧,差異永遠不會消失,一區人就是天生尊貴,四區人就是天生低賤。說起來真是可惜,」那名一區人先是一臉嫌惡,繼而又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我竟沒能看到你被魔獸撕扯過尸體被運回來。割肺剜心滋味,真想讓你這雜種嘗嘗啊。」
艾賽爾不予回應︰他永遠不可能像麥克斯那樣,任何場合都能毫無顧忌地提出自己異議或是發表自己見解。誠然,他們二人一樣,生命中都沒有名為「膽怯」成分;但自己需要顧及,卻比那人多得多。艾賽爾敢說,麥克斯所背負也許不會比自己少,但絕不會比自己背負加沉重。
無論是第一世還是這一世,艾賽爾都因為某些原因忍過、妥協過;可是這一次,他忽然不打算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忽然搶上前去、將面前一區人抵牆上。
震驚過後,那名一區人便想破口大罵;然而肋下突如其來冰冷與疼痛,已經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怎麼樣?割肺剜心滋味,喜歡嗎?」艾賽爾笑著問道,刺入對方肋下手用力一握、一拉,竟將這一區人心髒肺部一並撕裂、扯出了身體。
鮮血隨著金屬手臂抽離而噴濺,有些甚至濺了艾賽爾手臂上。他倒是對此不意,僅是將手中碎片扔了地上。另外三名一區青年旁看著,全部愣原地。
竟然敢軍區殺人!
竟然敢殺一區貴族!
終于有人先回過神來,渾身顫抖著伸出手指︰「你、你竟敢殺人?」艾賽爾甩了下手上沾染鮮血和來自內髒汁液,笑著回應︰「確,正如你們所見。事實上,你們再上前一步,這里還會多上三具尸體呢。」
待那幾名一區人驚惶離去後,艾賽爾低聲說道︰「不覺得大人心麼?當你有了力量,你可以做任何事。有我,你們也不會受到任何不公對待。」
「可是,您殺是一區人,會受罰。」蘭斯慢慢地挪進門來,怯怯地說道。艾賽爾向他笑了下︰「我不會受罰,一會兒就有人來幫我。暫且不說這個了,你也時來練習格斗嗎?這樣,我們兩個倒可以一起練習。」
「不是,我……」蘭斯動了動嘴唇,忽然大哭出聲!
艾賽爾無語︰為什麼這一世我身邊總出現些奇奇怪怪人?先有一個患了神經病「主角」,如今又有了個神經脆弱下屬?
他見對方眼淚鼻涕不要錢一般地流,便將手帕遞了過去;雖然艾賽爾決定這一世對自己下屬態度好一些,但他從來沒有安慰別人經驗,此刻也只能憋出來一句︰「你打算再哭幾個小時?如果時間長話,我可以回去給你取手帕。」
蘭斯居然將這蹩腳安慰當成了玩笑,當即努力地停止了哭泣︰「我只是想來和您道歉再說聲謝謝。您,真太厲害了。」艾賽爾不客氣地接受這贊揚︰「謝謝。」
「我想成為您左右手。您,是我所認可強者。」年輕士兵一臉憧憬,聲音卻輕了起來︰「我覺得,只要是跟著您,就算去攻擊總司令府也一定能成功。」
艾賽爾斜睨他一眼︰「憑我現勢力,去攻擊總司令府做什麼?送死?」不過,一定會有那樣一天。
事態已經發生改變,自己先知恐怕不會派上太大用場;也許「那一天」到來之前,自己會比第一世加辛苦,甚至失去多東西。但是,那一天一定會到來︰自己將會掌控這片土地,一切規則由自己來決定。到那時,被輕視、被唾棄,再也不會是四區人!
二人說話間,已有一輛汽車駛近訓練區。眼見那車停大門外,艾賽爾笑了︰「我等人來了。」之後面露不解年輕士兵肩上拍了拍︰「我只需要對我有用人。想做我左右手,就自己努力吧。」
走至門外,那開車之人早已迎上前來。艾賽爾伸手出去︰「為什麼不繼續躲了?大張旗鼓地出現我面前、泄露自己蹤跡,這樣真好麼?」
「您說笑了。」女人與艾賽爾握了手,無奈地笑道︰「從我來您身邊第一天,您就已經知道我存了。」艾賽爾坐上副駕駛座︰「那不是您錯。因為,您根本就不曾有過隱瞞意思。」
艾賽爾初察覺到有人監視自己時還以為是麥克斯派來,但他很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監視者那紕漏過多、根本算不得隱藏暗處做派,如果不是能力太過蹩腳,就是故意讓自己知情。然而,他所熟知麥克斯,無論是對「局」安排還是行事作風都非常謹慎;如果是麥克斯派來人,一定會隱藏得極好、對一切事持觀望態度。所以,不會是那家伙。
但,那人究竟是誰?為了將對方喚出來,只能主動采取一些措施;這也是艾賽爾會毫不顧忌地殺人原因。「現我們要去見,是哪一位執行官?我今天做事,不是執行官以上就絕對不可能壓下來。」
女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開車空檔向艾賽爾眨了眨眼︰「抱歉,但如果我現說出他名字,您也許會立刻跳車也說不定。總之,那位先生一直很想見您——從您逃出研究所那天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因為這是同人志世界,所以主角很早就會喜歡上反派。但前面有提到,同人志劇情是「主角將反派這樣那樣」,所以一開始主角對反派是掌控欲很強扭曲愛情;這就是他為什麼看起來渣又欠抽了。但他不會一直這樣。
反派——現反派離動心還早得很,但他愛上主角之後,想要會是平等關系。如果這次權勢之爭還是主角贏了,他就算死也不可能讓對方踫一下;反之則不然。
所以~主角心態是「我要完全勝過你掌控你再撲倒你」,反派則是「除非我勝過你否則才不甘心被你撲倒」。矛盾產生沖突,也正因為如此,這段感情才會變得有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