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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花鈿一被揭去,大堂內每個人目光都發生了急劇變化,衙役們臉上是純粹驚艷,直接而直白,他們直勾勾地盯著千雪臉,像欣賞一道絕世風景。(鳳舞文學網)
葉老爺沒想到老妻會沒遵照他吩咐,千雪臉上烙疤,立即失了方寸,但只一小會兒失措之後,他便恢復了鎮定,心下有了主意。
葉夫人不敢看葉老爺,也不知是不是為當初一時心慈手軟感到後悔,臉色變得灰白,痛苦得半閉著眼楮,對這場審訊已經沒有信心。
金玨靜靜地看著千雪臉,心里**像破石而出野草一樣,瘋狂地生長,他相信,只要結束這場審訊,眼前這個冠絕天下美人就是他手中璀璨明珠。
羅志卿看著千雪完美無瑕臉,想起破相前葉明姝。他看了一眼跪堂下葉明姝,那強烈視覺反差,讓他有剎那如臨夢境之感。
「葉遠棠,你還說這位安郡王妃就是葉明姝嗎?」羅志卿口氣里帶著即將得勝感。
「確實是。」葉老爺鎮定地答道。他知道要證明誰才是真正葉明姝,只要往寧城調集一下人證就可以了,以前寧城葉府當過差下人都是認得葉明姝。但這時他已經想好了說詞。
「安郡王妃確實是下之女葉明姝,但自小體弱多病靜養別苑,府里人多有不識。老妻擔心小女會早夭,就收養了個年貌相仿孤女身邊,府里下人也都以‘小姐’相稱。養女三年前右臉不慎落疤後,外界都以為是我親女明姝落了疤。至于她們臉上貼著相同花鈿,剛是她們相同*好而已。」
葉老爺說得字字清晰,相當于告訴了場所有葉家人,以及千雪,等會兒就照這個口徑把謊話圓下去。
誰才是真正葉明姝,雖然堂上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但葉遠堂這招狗急跳牆,耍無賴手法,也很讓人抓狂。
「可有人能證明,安郡王妃是從小養你身邊。」羅志卿問。
「小女飲食起居都由夫人一人照料,無其他人知曉。」葉老爺誓將無賴耍到底了。
羅志卿官上任,缺乏審案經驗,他原以為真假葉明姝一案根本無須審理,事實一目了然,現葉遠棠這樣狡辯,他一時還真些無可奈何。他開始時只以為把葉家人和千雪分開審訊便無事,沒想到把葉明姝和葉家人放一起審訊帶來了問題。現葉遠棠話葉明姝句句听耳里,想再從她口中得到供詞幾乎是不可能了。
「給我上刑!」羅志卿指指葉明姝,扔下一枝簽去。依大齊律,堂上有三個人是可以用刑,那就是沒有功名和敕冊葉明姝、葉孝蓀和葉尤氏。以羅志卿對葉明姝了解,她估計還沒動刑就已經嚇得全盤招供了。
金玨皺了皺眉頭,沒有阻止羅志卿。這時羅志卿已經被他全盤否定了。要不是知道羅志卿與葉家糾葛,想借他之手除掉葉家,他是不可能讓羅志卿坐上刑部侍郎位子,羅志卿雖然表面上跟葉明姝撇得一干二淨,但他和葉明姝事,金琰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把一個如此奸狠無情人養身邊,無異于養了一頭隨時會噬血狼,這樣一個人,等他羽翼豐滿時,就是朝庭一大禍患。
而且這是一個毫無用處禍患,學問文章不行,治國理政沒想法,審案子只知道上刑,他羅志卿就是大齊一塊膿瘡,等葉明姝一案過去後,還是早點除掉好。
衙役拾起簽,捧出一個鐵匣子,葉明姝面前打開匣子,露出一匣子大小不一銀針。衙役漠然地挑出一根銀針,陰陽怪氣地拿到葉明姝面前,「要不先試試這根吧。」
葉明姝不知道這根銀針到底會扎她哪里,但她官宦人家長大,葉老爺審案故事她听得多了,知道這些銀針不會扎她無關緊要部位,不是扎牙根,就是扎指甲縫,也有可能扎敏感部位。
見葉明姝臉變得死白,另一個衙役憑著經難就知道她要反抗,從她身後抓住她肩。肩被抓剎那,葉明姝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她瘋狂地嘶喊掙扎著,臉扭曲地像個鬼魅。
「不要啊!」葉夫人失去了理智,悲喊一聲要沖過來,孝蓀從地上掙扎著跪起來向葉明姝伸過手去,都被衙役粗暴地制止了。
葉明姝絕望處不知道哪來力氣,竟然一甩臂後掙月兌了衙役,還沒等堂上眾人看清她動作,她頭上一根銀簪子就已經握了手上。
「葉小姐,你會好好侍奉你雙親,對不對!」葉明姝笑容虛幻得像眼角眸光,稍縱即逝,還沒等千雪辨清這個淒絕笑容是不是對自己綻放,葉明姝表情已經定格成痛苦猙獰。她瞪大著無神雙眼,手握著銀簪子插自己太陽穴上,一絲鮮血從腦中流出,用緩慢速度滑落臉頰,滑過那道粉白色疤痕。
葉明姝跪著身子轟然地倒地上,腦袋撞到地面又發出一聲巨響。大堂內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一切發生得太,超過了大腦接受速度,每個人都傻傻地看著倒地上葉明姝,回想著這幾秒內一幕是不是真實。
葉夫人淒厲地慘叫一聲,椅子上昏了過去。葉家所有人眼楮都像被鮮血漫過,滲出悲痛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