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梁無德,請問你們村有叫田悅的人嗎?」
梁無德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戴著深度眼鏡的青年人,看年紀應該和田悅差不多的樣子,既然都是田家村的,那麼應該知道和自己同年齡的孩子。(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田飛眉頭一蹙,田悅,她都已經五年都沒有回來了,現在有人來找她,而且看樣子非富即貴,難道田悅在外面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有人找上門來算賬的,可是也不對啊,五年沒見,她性格那麼的直,怎麼也不會做什麼壞事,而且這人和顏悅色的,也不像是什麼找麻煩的人。
說到田飛,在田家村里沒有人不知道的。
這孩子從小學到高中的都是村里的高才生,不僅學習好,一張利嘴也說遍天下,走到那里都可以和誰聊的開,說天說地,說文學,談詩詞,談經濟,什麼東西都可以談,他這人唯一的特點就是聰明。而和他同樣在村里很出名的就是田悅了。
田悅並不是一上學就很聰明的孩子,而是小時候讀書很貪玩,老師讓她寫作業,寫漢字,她就偷懶,不願意寫,讓她背課文,也是背著背著就忘記了,成績在班上是一塌糊涂,考試總是不及格,也老被老師罰站,而那個時候的田悅上學比較早,年齡又小,又貪玩,老師沒辦法,就讓田悅留級,一直留到了田飛上學,還要補充的是,田飛比田悅小那麼幾個月,小幾個月,也剛好垮了一年,剛好,田悅是89年的,而田飛就是90年的。就這樣田飛和田悅一個班級。
那個時候的田悅年齡小,又是早產的孩子,頭腦應該是還沒發育完全,留了級成績也沒見好轉,還是那樣,好了一點,到了二年級的時候,成績又下降了,又到了吊車尾。
于是在整個村里就形成了一個現象。
田悅每天帶著不及格的卷子,天天被老師在學校里罰站,而她的堂弟,田飛就拿著獎狀笑眯眯的經過她身邊。
大人見了田飛就是夸獎這孩子聰明,看著就一副機靈像,看到田悅就搖頭,說這孩子腦袋里是不是缺點東西啊。
有時候小田悅也這樣想,那個時候的她也覺得自己肯定缺點什麼。
可是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就這樣,一直到田悅升到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這次終于考了她歷史最低分,四十三分,全班最低的是67分,而她卻只考了四十三分。
那個時候的數學老師是個白胡子的老頭,看著一臉懵懂的田悅,覺得恨鐵不成鋼,心糟的慌,自己教書教了十幾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蠢的孩子。
小小的田悅還像沒事人一樣,老師讓她留下來抄卷子,改錯,她就留下來改卷子,整個中午她都沒吃飯,一直在辦公室改卷子。
到了中午上課的時候,肚子餓的咕咕叫,才想起,沒回家吃飯。
但是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上課,還是沒吃飯。
田悅就是這麼傻,就這樣餓著肚子到了下午。
這個時候的田飛心里想,他這個姐姐到底是不是天生就這麼蠢,這麼笨呢?想想自己在學校里不停的獲獎,不停的得第一名,卻有一個得倒數第一的姐姐,他就覺得郁悶。
可是讓田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到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在一次奧數卷子考試上,全班所有人都是不及格,除了他還有就是她。
田悅那次居然考的比他還高,滿分一百的卷子,田悅考了93分,接近滿分。
而自己卻只考了88分,差了一個階層。
他覺得不可思議。
于是就開始觀察田悅,就發現了一個現象,田悅上課從來就沒有專心听講過,上課不是玩手,就是玩鉛筆,再就是畫畫,要不最後就是看著一點發呆。
田悅不是不聰明,而是不願意學習。
從小學四年級的偶然發現到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居然和田飛上了同一所高中。那年的高考,田悅居然在普通中學里的普通班級里,考了全縣的第三名,並且在那個中學排名第二名,完全打破了所有人對田悅看法。
原來這個孩子什麼不都缺。
那一年也把田悅自己震到了,她從來沒想過會考那麼的高。
從此田悅和田飛成了田家村口口相傳的聰明孩子。
高中的時候,田飛是親眼看到田悅從全年級第一百名,到全年級的前十名。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田飛的預測。
高考的時候,本來田悅已經被保送了c市大學的計算機專業,可是最後田悅放棄了,她說自己不喜歡計算機,她想學新聞,學傳媒,就這樣,她和普通人一樣參加了高考,考入了c市大學的新聞傳播學院。
而這次選學校,讓田飛氣的簡直吐血。
他考了一本線超了三十分,上不了重點,但是上一個好點的一本也是可以的,但是讓他覺得吐血的是,田悅考了超一本線一百多分,而且是全省的理科狀元,她居然選了一個差不多的學校,沒有選首府的重點名牌大學。
而田悅的回答是,自己不喜歡首府,覺得那里人才太多,她到了那,還不成了炮灰。
于是果斷的留在了c市大學。
她以高分留在c市大學,學校承諾了她30萬的獎學金和保研計劃。如果她想繼續深造,c大可以讓她直升。
當年的田悅讓田飛從不屑到驚奇,再到震撼,接著到嫉妒,最後到習以為常。
他的印象中的田悅就是這樣。
後來讓他覺得難受的是,田悅居然出了那樣的事。
而神話就此消失了。
五年了,他再也沒有听說田悅的消息,現在重新听到田悅的名字,心里是疑惑接著是擔心。
他現在也不再是當年的孩子。
他大學畢業後就回了家鄉,考了公務員,在縣里做了三年,現在終于到了這個位置,他已經不再羨慕田悅了,而且心里隱隱出現了一種想讓田悅服輸的情緒,想讓田悅看看現在的自己,有房子,有車子,還是高官,他覺得這一刻多年的積壓的不滿瞬間化成了對田悅的憤懣和不屑。
這樣的情緒也讓他听到田悅的名字的是,不是想到她在外面做了什麼偉大的事,而是在外面闖了禍,被人找上門來了。
「你好,我是田悅的堂弟,請問你們找田悅什麼事嗎?」
畢竟在官場呆了幾年,那點眼色還是有的,看這群人開的車子,穿的衣服,很快的在他的頭腦里形成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