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悅低了低頭,然後趕緊把手抓住了欄桿,抬起頭瞪著了眼辜懷芮︰「你不要命了,我說了不嫁給你嗎?你把手放開干嘛?難道要我和你一起掉下去嗎?我可是不願意陪你一起去死的,不知道的以為我們是為了殉情呢?」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鳳舞文學網)」辜懷芮站起來,翻了一個身,把田悅從欄桿下面抱了起來。
田悅撲哧的笑了出來,是啊,她還要求什麼,人家都把整個心都給她了,她還想要什麼,嫁了吧。就這樣吧。
田悅是辜懷芮直接抱到室內的,然後辜懷芮把田悅按在椅子上,房間里的地上已經都打掃干淨了,就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田悅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的自己,除了臉色有些發白,眼楮有些紅腫外,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很快,一群穿著白色套裝的女人敲門走了進來,每一個都化著精致的妝容,也都長的很漂亮,脖子上都系著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
幾個人圍著田悅就開始打點,田悅就像一個木偶一樣被他們這樣那樣,傳好了衣服,然後開始著手為她化妝。
辜懷芮微微的皺了眉,她們怎麼來了,她知道田悅不喜歡太多人,更不喜歡這些像假人的人。
轉了眼楮,望著門後面隨著進來的女人,眉毛都整個皺成小老頭了。
他低低的喊了聲︰「母親。」有些淡漠。有些尊敬。
化著精致妝容的女人微微的頷首,這是一個田悅只能在電視里看到的女人,長的怎麼說,田悅也不好形容,但是漂亮一定是漂亮的,可是她也看著很年輕。看著就好像是辜懷芮的姐姐。可是當辜懷芮一聲媽喊了出來,她的手還是抖了抖,這麼年輕的媽,而這個女人還是她的未來婆婆,心里顫了顫。
本來田悅還打算這個婆婆要說什麼話的,可是全程一直到田悅妝化好了,那個年輕的女人也一句話都沒說。
她只是對著那群穿著白色套裝的女人揮了揮手。她們就後退了一步,都站到那個女人的後面,那手揮的怎麼看怎麼優雅,怎麼藝術,對,只能用藝術來形容,這個女人的全身上下都是藝術的味道。
她藝術的走了過來。步子很慢。腳步也很緩,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一只優雅的白貓在悠閑的巡視人間。
她把桌子上的鑽石首飾拿了出來,幫田悅一件一件的戴到身上,先是額頭上,然後是耳朵上。接著是脖子上,最後把田悅的手拿了起來。把小碎花的手鏈也戴到了手腕上。
「很漂亮吧,兒子。」
看起來年輕的女人做完了這些事後,然後退後一步,欣賞了下,雖然這個女孩不是美女,可是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這樣的感覺,讓所有人可以被她吸引。
田悅其實還不知道辜懷芮就站在她的後面,微微轉身就看到辜懷芮斜靠在門邊上,微微笑著用一只手撐著頭,一雙秀麗漂亮的眼楮瞅著田悅,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臉上拉上彎彎的深溝。
「很漂亮。」
辜懷芮把嘴角一扯,整個人站了起來,微微彎了腰,說道︰「謝謝您,您多費心了。」
精致女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覺得心里撕扯著疼,這是她兒子嗎?為什麼這麼的陌生,那疏離的語氣就好像把她當一個陌生人一樣,居然連結婚都不告訴她,如果不是許多多,那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要結婚了,她唯一的兒子啊,現在還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點親密的感情都沒有。
「兒子……」精致女人喃喃的說道,失去了她身上的優雅高貴的氣息,只有一種很憂傷很憂傷頹廢的藝術感覺,就好像她被融入了畢加索的向日葵里面,看著一片金黃金黃,實際確實對生命的沒有期待,她的生活看著那麼精致那麼美麗,卻失去了真正人的氣息。
「母親,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懷芮。」
辜懷芮覺得頭疼了,他也不是不想和她親密,只是做不出來那樣的動作,看著這樣的母親,剩下的唯一只是尊敬了。
他的母親是一個女強人,是的,是一個比任何女人都強的女人,不,應該叫她女王,看著那麼的優雅的姿態,那麼的柔弱性格,本身就散發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很多人說她根本就不應該屬于這個世界,她就應該成天活在山上或者古墓里,可是自從他的父親死了之後,她的母親從一個不食煙火的純潔少女,變成了現在心狠手辣的女人,是的,心狠手辣,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親毫不猶豫的拿著槍殺了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把溫情用在她的身上了。
「兒子……」
精致女人想伸手拉住辜懷芮,可是他讓了下,女人的手就空了,田悅看著那樣迎面快速的動作,辜懷芮是怎麼躲過的,要是她,應該怎麼也躲不過那個女人的手吧。
「母親,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田悅說說話。」
辜懷芮走到田悅的面前,把她的肩膀摟著笑著看著自己的母親。
精致女人訕訕的放下手,然後把兩只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心里帶著一絲絲失望和一絲絲傷感,那樣悲傷的情緒從她的整個身體里面散發了出來,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田悅覺得自己應該怎麼樣也不會明白吧。
田悅把辜懷芮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微微抬頭看著他︰「你媽啊,怎麼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啊,不知道的以為她是你仇人呢。」田悅把自己的頭偏了偏,覺得他們這相處模式太搞笑了。
「你不是看著嗎?當然是我媽啊,而且還是親媽呢。」辜懷芮模了模田悅的頭,又被田悅躲了,田悅抬起頭瞪了瞪他,這人是不是手癢啊,她這頭發剛剛做好,再讓他模,模壞了咋辦啊,辜懷芮別扭的把田悅一敲︰「躲什麼啊,我模模還不行啊。」田悅讓了讓,「模什麼啊,手癢啊,手癢在牆上擦擦。」辜懷芮覺得這田悅說話,怎麼這麼的,這麼的難听呢,刺耳,就是這個詞。
「親媽,我還以為家里那個是你親媽呢?原來她不是你親媽啊,那麼你們都不是她親生的,可是,不是親生的,為什麼養在一個地方,而且還叫媽,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我還真的不懂,都亂的很。」田悅往鏡子里們湊,覺得這化妝技巧真的非常好,臉上都好像在發光一樣,眼下面的紅色的都遮的看不見了。
「說什麼呢,這些事等你到了我家,自然就知道了,那都是老一輩的事,都發生了很久了,我爸死的早,所以,我們就寄養在我叔家了,加上我們那個時候還是嬰兒,自然就叫他們爸媽了,長大了,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都不是親生的。」辜懷芮輕描淡寫的說道,可是那語氣听著還是很心酸,很心酸,自己長到那麼大,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原來卻不是,一直以為自己是有父親的,卻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是孤兒,一直以為是自己恩人的人,有一天,卻說,你父親的死,與他們有關,突然就覺得人生真的有些太搞笑了。
「什麼啊,到你家,那個家,親生母親,還是養父母,我還真心覺得我們的結婚會不會是個錯誤,感覺你母親很難相處,以後會不會和你母親相處不好。」田悅覺得有點難,養父母家感覺還和諧,剛剛那個親生母親還真的有些恐懼,那是一種對上位者的害怕,感覺她就和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路人。
「你傻啊,我們結婚又不和他們住。」說著辜懷芮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到了行禮的時間了。指了指旁邊的輪椅。
「我還真的就這樣去行李?」田悅插著兩只手,對著辜懷芮看著。
「你想怎麼樣?」辜懷芮也笑了。
「你說呢?」田悅也笑了。
「那你說的啊?」辜懷芮彎下腰把田悅的腿抱在手里,從櫃子上把那雙蕾絲的白色高跟鞋拿了下來,然後從旁邊把那假肢幫田悅穿到了身上,然後幫她把高跟鞋也穿了上去。
「穿上了?」田悅模了模,真的,她的假肢也床上了高跟鞋,應該是不能走路的,這走起路來是多疼啊。
「恩,幫你特意訂做的,走吧,我抱你進場。」辜懷芮笑了笑,把田悅一抱,田悅就被辜懷芮整個都抱在懷里了。
田悅笑著把頭靠在辜懷芮的胸前,用自己戴著白紗的手,穿過辜懷芮的頭發,把他的脖子抱住了。
「我的老婆,就是漂亮。」辜懷芮在田悅的耳邊低聲說著。
田悅微微的抿了抿嘴角,但是心里還是有些喜悅,這應該是她結婚到現在唯一可以稱之為開心的東西了。
辜懷芮的手在田悅的腰上磨蹭了下,似乎是在鼓勵她,讓她可以放松,田悅僵硬了下,還是很不習慣他的踫觸。辜懷芮繼續低聲的說道︰「等會人有些多,你可要鎮定。」田悅瑟縮了,人多,那到底是那種概念,到現在田悅都不知道這次到底來了那些人,婚禮還沒有開場,沒有私人邀請函的人都是不能進來的,而那些在場的也是自己的親戚,而到了行禮的時候,到底會有那些人,田悅還是一頭霧水,看辜懷芮的樣子,這雙鞋是他很早就準備好了的,那麼他是不是早就打算了今天不讓她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