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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林地唇角勾起寵溺地笑,「慣壞了才好,別人伺候不了。(鳳舞文學網)」
沈小沫一怔,深深吸氣,目光直視他的雙瞳,「我的意思是,說實話,」她語無倫次地說,「我有點接受不了,畢竟,今天對我來說,太過于滿了,我根本分不清我現在激動的心情到底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什麼……對不起……我不想辜負你……」
白衍林在她長長斷斷的句子里,狠狠窒息。
他的眼底深沉,緩緩開口,「沒關系,是我不好。」
他還是帶她來的太早了嗎,讓她局促不安嗎?
白衍林的心狠狠抽了一瞬,他並不怎麼明白愛情,也不懂得如何去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從他發現她開始相親的那一刻,便已經亂了手腳。
他原本只是想獨自在心中保存這份兒美好,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可那時,他慌了。
他發現自己害怕她隨隨便便就嫁給別人了。
第一次悄悄坐在她的身側听到她問對方,先生,你是處男嗎?
他也有一瞬的僵硬,更多的,則是心疼。他明白她在防衛,體味到了她的孤獨,她給自己的軟弱包了一層厚厚的殼。又像缺水的魚,擱淺在沙灘上,干涸地幾近窒息。
他亦看到那些男人在听到這句話之後落跑的丑陋模樣,無一例外。
看著她在面對這些時的怔然,他的眼底凌冽沒有一絲溫度,心底狠狠抽痛。
這種痛與他在看見她在咖啡館前甩了前男友一巴掌之後瘋亂地抱頭痛哭時所感受到的心痛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時起,他才開始了這些看似瘋狂的舉動,當然,要除去那片一年前便栽下的瑪格麗特。
當晚回到家,他惶惶然翻開早就關注的屬于她的微博,去重溫她的喜好,一件一件的將它們購置回來。
比如說那件沙發,她大概不知道,卡列儂這個牌子在國內是買不到的。
他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到意大利原產地商榷定制,再回國。親自。
那間屋子里的照片,是他翻看她的微相冊一張一張存入手機,再找攝影棚要他們一一洗出來,然後掛在一間只屬于她的房子里,用心置辦。她大概沒有注意到,掛著照片的每一根繩子,都代表一個不同的時間線。
那個浴池,他請了最好的設計師,照著她轉發大愛的那張hellokity樣式的概念圖量身打造。那個時候,忙前跑後,他覺得很充實,甚至嘴角不時地揚起笑。
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心疼了。他覺得這個自己關注已久的姑娘受傷了,需要治愈。也正因為心疼,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了,深且沉。
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站在她面前,能夠不蒼白地告訴她,有我在,你並不孤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願意寵溺你一輩子。
所以,他只是簡簡單單不顧一切地將她所有寫過的,喜歡的,大愛的,一件一件搬回自己的家。
所以,他才遲遲成為了她的第29位相親對象。
所以,他用了最最真實的自己,去面對這個女人。
白衍林不懂得如何參透女人心,不懂得用計謀,不懂得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不懂得愛情其實和商場一樣,需要欲擒故眾,需要迂回反轉。
實在要錯,也只因為從未愛過。
和他第一次做飯一樣,她是他的處女作。
因為愛了,所以慌了。
白衍林拂去眼底掩藏的落寞,「是我太著急了。」
「不是你的錯……真的。」沈小沫試圖去解釋,可開口才發現語言的蒼白,她緊緊抱了抱雙臂。
良久,她低下頭,語氣弱弱,「對不起……」
「我說過要給你時間。」
白衍林的聲音清冽溫柔,听不出任何情緒。沈小沫低眉順目不敢抬頭,害怕觸踫到他清澈的眸光。
「時間不早了,小沫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今天也夠麻煩白衍林了,是吧。」一旁靜默已久地莫多多略微局促地替沈小沫解圍,表面上裝作大大咧咧。她有一瞬感觸,這個男人過于深沉了,滿腔的愛意在面對這樣蒼白的拒絕,仍然能喜怒不形于色。
「我送你們回去。」白衍林站起身,將自己進門前披在沈小沫身上的外套遞給她,「衣服你們都先穿著,回市區暖和了再給我。」
「好。」兩個姑娘一起點頭,誰都沒再說什麼。
氣氛在兩個女孩兒心中似乎變得很沉重。白衍林倒沒什麼變化,和來的時候一樣溫潤,替她們打開車門,還用大掌遮著沈小沫的發頂,怕她不小心踫了頭。
回去的路上,依舊放著那首藍調。
柔和悠靜地聲調一度讓沈小沫想哭。
她覺得自己好殘忍。
她是真的不會愛了,面對這樣深沉刻骨的深情,她居然覺得害怕。沈小沫抿抿唇,一時無話。
白衍林將車開到沈小沫家樓下停穩。
沈小沫依舊堅持要目送他的車子離開才肯上樓,白衍林依舊順從她發動車子離開。
他離開前,她深深地說了句謝謝還有一句幾近囁嚅的對不起,白衍林反倒伸出手親昵地揉了揉沈小沫的發頂,從容大氣,「別多想,我沒那麼脆弱。」
一切又好像恢復常態,沒有誰覺得別扭。
兩點多,日光正燦,抬頭便照的莫多多睜不開眼,她輕輕摟了摟沈小沫,「你沒事兒吧。」
「多多,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他的。」沈小沫語氣酸澀,深深內疚。
莫多多甩甩利落得短發,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哪兒那麼多事兒啊!男爺們就得經得起拒絕。」
清風微涼,有陽光的味道,沈小沫長嘆一口氣,訥訥地點頭。
idg公司,白衍林深沉地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遠眺,面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我們翻手是雲覆手是風的大少爺居然踫壁了?」一個邪佞地聲音裹挾著挑釁嘲諷的意味。
「呵呵,」白衍林自嘲地笑笑,「我大概太著急了。」
「早就說別對女人太用心,傻了吧。」男人勾著一雙美膩得丹鳳眼,「女人不能寵,越寵越沒樣,你那商場上的狠勁兒哪去了?」
「歪理邪說。」白衍林頭也未回,神色微懍。
「白少,別玩了,乖乖回家按父母的意思相親去吧。何必呢。」
白衍林沉靜無語,他有足夠的籌碼在整個北城翻雲覆雨,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中運轉,波瀾不起,從未輸過。
他微微眯起雙眼,聲線莫測,「信不信,我會讓她心甘情願嫁給我。」但絕非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