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看著那一攤黑血位置,剛巧就自己方才蹲著地方再後面一些,若是炎之凜沒將自己帶開,便會被噴個正著,如此一想便有些後怕。(鳳舞文學網)
待兩人走出秘牢後,劉媛便問道︰「是四皇子?」雖是疑問句,但劉媛語氣卻相當肯定,整個大炎與大庭皇室有關系,又有可能害她也只有四皇子一系。
「八成是了。」炎之凜牽著劉媛道︰「那春桃把自殺藥藏牙齒縫中,想來是覺得即使刺殺失敗被捉,也不會被發現,但沒想到仍被墨田搜出,不過看來炎世修沒有打算要留她性命,即便事成她也會毒發身亡,只是他沒想到我們竟剛好親眼看到她毒發,猜出了背後主使。」
劉媛有些疑惑,之前炎之凜說過四皇子欲拉攏劉家,所以不會對自己如何,但為何如今又派人刺殺?若得知一切都是四皇子所為,劉家應該會就此和四皇子結下梁子,而炎之凜及王府也……
這時劉媛赫然想到,她如今已是齊王府人了,所謂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如今自己已不四皇子拉攏範圍里,甚著,已經站他對立面了!
基本上,自己一出嫁便等同月兌離相府保護!
若她今日真出事了,劉家肯定會來跟齊王府討公道,齊王是炎順帝親兄長,和劉相都是炎順帝忠臣,而他兒子炎之凜則是太子一系人!
「四皇子又開始挑撥了?」劉媛問道,語氣卻相當肯定。
她感覺到炎之凜牽著自己手瞬間緊縮,接著便听他咬牙道︰「他確是挑撥,但只是要讓齊王府與劉相府之間產生矛盾,還挑撥不到太子那層,而且這也不是他主要目。
「他這次目,應該是要把世子妃之位清空,身後是劉府,對太子來說是助力,雖說劉家沒有因為嫁我而表態支持太子,但四皇子眼中,那是遲早事。
「既如此,無論如何都要把抽離世子妃之位,但已嫁我,能用方法便是休書和離,但我們是皇上賜婚,除非我二人之一犯了大錯,否則不大可能,既然生離行不通……」
「便剩下死別。」劉媛接口道,炎之凜沒話,只是手又緊了幾分。
劉媛惱恨,理論上她已出嫁,便是劉府潑出去水,與劉府再沒干系,但偏偏世家大族嫁女娶媳多是為了拉攏或加強彼此之間聯系,雖說女子明面上已與娘家沒了關系,但其實仍是娘家棋子,除非成了棄子,否則這層關系斷不了。
「這王八為什麼每次都針對我?只會將刀劍刺向手無搏雞之力女子,這種卑鄙小人能當什麼領導?」劉媛不滿道。
要直接拔除相府助力?很簡單啊!命人去追殺劉家人,再說是太子所為,隨便編個理由都比從自己這里下手吧!
兩人才回到房里,央兒便憂心忡忡地上前,道︰「小姐,婢子換那盒檀香不見了!」
劉媛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原來炎世修竟還想來個一舉多得嗎?
說起那盒檀香,還得多虧婉皇貴妃提醒。那是劉媛進宮謝恩,與婉皇貴妃談過後命人換上,她自己不愛燻香,但炎之凜卻喜歡檀香,所以她只是命人將原先盒子換成齊王妃紫檀木盒,但那木盒也不是當初齊王妃所贈,而是一模一樣另一只,是劉媛成親前特別請人造,用來裝送給炎凜成親禮物。
自那次與婉皇貴妃談過後,她就想婉皇貴妃是否已經知道檀香里有翼花粉事,雖說毒害齊王妃是楊側妃,但之前炎之凜便說了,這其中不排除有四皇子一系影子。其實讓婉皇貴妃等人知道檀香里摻有翼花粉也沒什麼,但是劉媛對此卻有一種強烈排斥感,所以從宮里回來後,她立刻與炎之凜商量,命央兒把盒子換了,並把王妃檀香和盒子交給炎之凜藏起來。
會這麼做,無非就是擔心弄影軒會有他們人,如今也證明了確有,而四皇子計劃也算被他們完全看透了,就是想趁刺殺劉媛時,將所有侍衛、暗衛都吸引至小花廳,四皇子人再趁機進入他們房間盜出那盒檀香一探究竟。
不過,看來怕是要讓四皇子失望了,也罷,那盒檀香便當是送給他們吧!
暗自嘲笑完後,劉媛便問炎之凜︰「母妃檀香如今哪兒?可還?」
炎之凜看著劉媛神情閃爍一陣後又露出嘲諷笑意,自然知道她想些什麼,炎世修這次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雞飛蛋打一場空!
「一個安全地方。」炎之凜上前捋了捋她青絲,輕笑道。
劉媛見他賣關子,也沒說什麼,她信任炎之凜能力,所以根本不擔心,炎之凜見她沒想猜,便她耳邊輕聲說了出來。
劉媛一听到炎之凜藏東西地方便笑了,道︰「夫君英明!藏那種地方確無人會知曉!」
炎之凜見她一臉俏皮笑意,心頭一熱,便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心中又想起今日兩次驚險瞬間,手上力道大。
該死!他早該想到!自己竟然讓她曝露危險里!
劉媛知道他自責,便乖乖地任他抱著,雙手輕輕他背上撫模,道︰「不是你錯,我既喜歡你、嫁給你,這些便是我要承擔風險,今日驚險,我們便當成教訓,只要想著今日陰謀便是要置我于死地,但我還活著,那我們便贏了。」
炎之凜听著劉媛話,心中加自責,若是自己早些設想到,她便不會踫到今日之事,什麼陰謀早就胎死月復中,哪里還能成為什麼教訓?
「之凜,你听好,為了你,我心甘情願。」劉媛一字一句,慎重道。
劉媛話讓炎之凜心中涌起巨浪,這是他妻、他女人,是他要執手一輩子伴侶!他心中悸動,不由得道︰「我炎之凜定要生生世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不相負!」
生生世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不相負!
即便知道前世今生來世無人能猜,但劉媛心中卻為了這句話悸動、感動不已,嘴角牽起了甜蜜笑容,輕應了一聲。
陽光灑落,滿室溫馨。
之後幾日,炎之凜直接打發了弄影軒一批下人,只留下幾個忠心,連通房春月也被送回楊側妃若辰閣,另外,他又弄影軒加派了自己暗衛守著,院中下人為避免誤會,也很少與其他院子里下人來往,一時之間弄影軒變得相當清靜。
成親半個月後,齊王讓楊側妃將手中中饋之事交接給劉媛,畢竟她是未來齊王妃,交接給她也是應當。
劉媛原以為楊側妃會使手段拖延,但沒想到她心甘情願地交了管家大權,好似她根本不乎一樣,所以她又想,府中人手都是她人,也許會趁機偷懶耍滑,故意辦砸了事,讓自己不得不再把楊側妃請出來。
但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劉媛也只有第一日稍為懲處了一兩個仗勢下人,之後便安然無事。王府規矩本就嚴謹,劉媛接手後也沒多大改動,各處人員安排照舊,王府下人們依舊謹守本份努力做事,好似換誰管家都沒多大差別。
所以,劉媛雖然要管事,但基本上也沒什麼好讓她煩惱,直到後來她才知道,王府里規矩一直沒變,就連當初楊側妃接手也是一樣,就算若辰閣下人偶爾囂張,頤指氣使,被楊側妃或齊王發現了,也是照規矩責罰,從不循私。
這讓劉媛想起楊側妃身旁那位陳嬤嬤,猶記當初她柏清院喧賓奪主,後來好似也被楊側妃罰了月銀。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段日子,劉媛雖不知楊側妃對自己有沒有惡意,但她很確定,明郡王對自己和炎之凜完全不親近。炎之凜曾說過,明郡王自小便與四皇子交好,雖說現並無表態支持或成為他幕僚,但這是遲早事,所以劉媛也沒花心思討好他。
這日,一輛來儀客棧馬車從滿客樓後院離,炎之凜則騎馬跟一旁,馬車里是齊王世子妃劉媛,同時也是來儀客棧大東家方來儀,陪馬車里是易容過二影。
劉媛掀起車簾一角,看著那個騎馬上,面露不爽男人便不禁失笑。
前幾日,曾經住來儀客棧幾位中舉書生想慶祝炎之凜娶親,便來信找劉媛,也就是方來儀商量,她和炎之凜本就想去來儀客棧一趟,便應下了。
可是劉媛要以什麼身份出現來儀,卻成為一個極為重要問題,是齊王世子妃,還是來儀客棧大東家?炎之凜自然是希望兩人以婚夫婦之姿出席,但劉媛卻想以方來儀身份出席。
兩人各執己見,僵持不下,後劉媛簽了無數喪權辱國不平等條約,才得以用方來儀模樣出席。
既然是方來儀,那自然是不能與炎之凜共乘,所以這也導致炎之凜相當不滿,他原本是要強勢坐進來儀客棧馬車,但卻被方來儀一句話擋了下來。
「世子是想搞斷袖嗎?」那聲音低沉魅惑,但卻讓炎之凜怒火直升,咬牙回了句,是否斷袖,方東家不知?隨即便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方來儀頸脖處,轉身上馬,然後就成如今這副模樣。
劉媛很清楚,方才炎之凜瞪視地方,層層易容之下是昨晚歡愛痕跡,雖然對他那一眼有些羞惱,但心情還算是不錯,成親多日,終于能以別身份出府,不必顧忌禮儀,只需當狂妄自傲方來儀,她心中自然滿是雀躍之情。
大街上,只見一低調奢華馬車內傳出朗朗笑聲,而騎馬跟馬車旁凜烈男子也因為這陣笑聲勾起了嘴角,眾人不禁好奇,這樣好听笑聲,其主人該是多清朗男子?
街角一輛馬車里,一個姿容嬌美少女一臉痴迷地看著馬上冷峻男子,真難得能看到他臉上有這種笑意,但那笑意是因為車里男子嗎?
只見那少女眼神微暗,隨即又一臉笑意,對著車夫道︰「偷偷跟齊王世子之後,別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