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呢?你會放棄嗎?若她現就站你面前,你會放棄嗎?」
這話才問完,周圍便是一片抽氣聲,劉媛這個問題答案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得了,這不是問人你想不想當皇帝?
上官瑁突然眯起雙眼,視線銳利地掃向劉媛含笑臉,除了劉媛及少數幾人淡定自若外,其余人皆感受到一股壓抑氣息四散開來,嬉笑聊天聲漸低,連筷子夾菜聲音都沒了,整個戲台前竟陷入一片靜寂。(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媛媛,別胡鬧!」
炎之凜無奈聲音適時響起,一緩方才緊張氣氛,但是之後依舊是靜默一片,眾人看向前頭,劉媛面帶笑容,依舊是從容地看著上官瑁,而上官瑁依舊眯著鳳眼看著劉媛。
「呵呵呵!」眾人忽聞一道輕脆笑聲自劉媛嘴里溢出,隨即是一陣銀鈴似笑聲,只見劉媛轉頭對上炎之凜無奈臉,撒嬌道︰「人家不過是很想知道他們想法嘛!自己寫戲文總得听听大家評論啊!」
「你為難到人了!」炎之凜寵溺笑道,手指輕點了她鼻頭。
眾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世子妃方才是和世子撒嬌嗎?不過看來世子妃也不是好惹主啊!面對大庭五皇子視線竟還能笑得如此開懷,這不是沒心沒肺沒感覺,便是道行頗高啊!而且方才世子妃是不是說了這戲文是她寫?
炎之明、炎元慧、上官瑁和上官瓊月皆露出有些驚訝神色,但都隨即斂下,這時只听上官瑁道︰「江山美人不是不能兼得,若是能力足夠,便兩者皆能保下。世子妃所提問題,本皇子還真沒遇過,一時半刻也給不了答案,不過本皇子也有問題欲請教。」
「五皇子起請說。」劉媛坐直身子道。
「世子妃戲文可都是自己想?」
劉媛笑道︰「當然不是。」才說完便見上官瑁挑了挑眉。
「戲文,只是戲,但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其中不乏一些人情冷暖、愛恨離別、哀喜嗔顛,這才是‘戲’想傳達給台下芸芸眾生,我年紀尚輕,于人生體驗尚有不足,怎能寫出這些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呢?我這戲文,是有所本。」
上官瑁見她一臉自信,冷笑道︰「有所本是什麼本?不瞞世子妃,這戲我看著熟悉,似是與我過去听到一個故事很像,只不知,世子妃本,與本皇子听到是否一樣。」
劉媛笑了笑,接過炎之凜遞上茶水喝了口,道︰「我這個本應該與五皇子所知不同。」
上官瑁拿起酒杯道︰「本皇子听著呢!」
上官琴擔憂地看向劉媛,劉媛目光則直視上官瑁,只听她道︰「有皇帝獨寵一妃,妃有子名曰壽王,壽王有妃楊氏,兩人恩愛異常。」
此話既出,上官瑁神色未變,卻是將注意力放她身上,上官琴淡笑著抿了口茶,炎之凜則以手支撐著頭听著,眼底有淡淡笑意。
劉媛觀察了周圍眾人樣子後又道︰「後來妃子去世,皇帝于宮中嬪妃中尋不到中意之人,太監便告訴皇帝,壽王妃美麗絕倫,皇帝立即召壽王妃入宮。皇帝見到壽王妃後心中甚是喜歡,故下旨讓壽王妃出家為皇帝亡母薦福,封道號太真。」
上官琴面露困惑,而上官瑁似是已經猜到接下來劇情,不屑道︰「欲蓋彌彰!」
劉媛贊賞地點了點頭道︰「五皇子說是。五年後,帝王另為壽王擇一王妃賜婚,之後便將太真接回宮中,封為貴妃,那時宮中後位空懸,這位貴妃待遇卻已同後位,她長年盛寵不衰,其母族眾人亦雞犬升天,從前游手好閑族兄竟也能當到宰相之位,那時可說是外戚干政嚴重。」
說至此處,劉媛頓了頓,幾不可見地瞥了上官瓊月一眼,見她面色微僵,又接著道︰「十年後邊關亂起,將士造反,禁軍護帝王與貴妃到一處,便不願再前行,反而群起聲討欲除楊宰相,宰相伏誅後,禁軍道禍首尚,欲除貴妃,帝王于是忍痛賜貴妃白綾,命其自縊,才得禁軍護送往西方而去。」
劉媛輕嘆了口氣,笑容得體道︰「這便是我本,不知與五皇子所知是否一樣?」
上官瑁笑了笑,眼神探究︰「倒是與我所知不同,只不知這故事是世子妃從何處听來?」
「夢到。」劉媛隨意道,她知道這個異世中沒有唐朝存,無楊貴妃此人,于是才敢隨意胡鄒。
「是嗎?改明兒我也來看看能否夢到一個故事,寫個戲文來玩玩?」上官瑁轉過頭,自言自語道。
劉媛嘴角一抽,沒再說話,之後炎之凜又點了一些比較喜慶戲,這才讓席間氣氛逐漸輕松了起來,但不少人仍為了方才兩方對峙而心中惴惴,未敢多言。
散席後便是賞花宴重頭戲,行酒賞花,劉媛有孕不宜參加這種飲酒活動,便帶著幾個夫人往後院而去。isenbsp;還沒過垂花門,便見樹影迎面而來,她劉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見劉媛輕斥道︰「這事還要找我嗎?自己不能解決?打幾個板子,罰個月例什麼,我這兒正招待客人呢!」
一旁炎佳晴听了她話便關心問道︰「可是院子里事?」
劉媛一臉尷尬道︰「讓表嫂看笑話了,院子里來小丫鬟不曉事,把世子爺鐘愛瓷器給摔了。」
炎佳晴听後便擔憂道︰「別都好說,打破了世子爺鐘愛物件可是不得了事,到時世子爺發起脾氣來可有她好受了!先回去看看吧!本宮與諸位夫人便水榭里先聊著。」
見其他人也附和著讓她先回院子里料理事,劉媛只好歉疚道︰「那我先回去,一會兒便來尋你們。」
等她回了弄影軒,便遣退眾人直奔臥房,才關上門便有人從天而降。
看著眼前男子,劉媛諷刺笑道︰「五皇子倒是有做賊本事,弄影軒層層把守,竟沒能攔住你。」
上官瑁不意地笑了笑,道︰「本皇子想與世子妃再討論討論那故事,自然不能驚動到人。」
「只不知五皇子還想討論什麼?該說我都說了。」劉媛被靠門邊,慵懶笑道。
只見上官瑁忽然一臉笑意問︰「我很好奇楊貴妃與唐玄宗故事如何得知?真只是夢到而以?」
劉媛正要回答,卻突然愣了一下,狐疑道︰「唐玄宗?」她方才說故事時,絕對沒說出唐玄宗三個字過!
上官瑁一手撐劉媛身旁牆上,兩人身姿曖昧,卻全然不摻︰「唐玄宗,有開元之治盛名那個。」
劉媛霎時呆滯,腦子內一片空白,為什麼上官瑁會知道這些東西?心中頓時有一種瘋狂想法浮現。
「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吧?」上官瑁低下頭輕笑道。
劉媛迅速往後退開,眸光閃爍,冷哼道︰「不想。」
上官瑁並未退縮,只是跟著往前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不想?真可惜,難道不知道人生四喜中便有他鄉遇故知一條?」
劉媛突然停下腳步喝道︰「站住!誰跟你故知?別亂攀關系!我生大炎,長大炎,與你這個大庭人當真不熟!」
「呵呵,楊貴妃故事這里可沒有,唬得住別人,卻唬不住我這同道中人,承認了吧!和我一樣,都是穿」
「穿什麼穿?我穿裙子,你也穿裙子嗎?五皇子話真叫我越听越糊涂了!這大白天竟私闖我弄影軒臥房,還不滾!」劉媛眼神一凜,突然怒道,卻將穿字和越字咬得極重。
上官瑁突然大笑出聲︰「同世子妃說話當真痛!但世子妃拉攏人手段有待加強啊!」說罷便欲甩袖離去。
劉媛見他欲走,腦中靈光一閃,一改方才張牙舞爪態度,輕笑道︰「听說前幾日大庭皇帝處死了一個妃子。」
上官瑁背影明顯一僵,但未停下腳步,只輕聲道︰「與我何干?」
「那妃子也許沒死呢!」劉媛提高音量道。
上官瑁立刻轉身看向她,眼底有著期待︰「世子妃有話直說。」
劉媛神秘地笑了笑,道︰「無話,有話找我丈夫說去。」
這回上官瑁向她點了個頭,道︰「我找他去。」
就要離去時,他听到劉媛似有若無聲音道︰「有一說,楊貴妃未死,而是流亡他國。」听罷,上官瑁腳下步伐便加了起來。
看著那身影速消失後,劉媛揭了把冷汗,弄影軒暗衛多,她不得不防著,若是讓誰去炎之凜那里亂說,自己不管如何解釋就都要成妖了!
不過上官瑁竟然和自己一樣是穿越來,若不是現雙方狀況未明,她是很想跟上官瑁聊聊,畢竟就像他所言,他鄉遇故知世見令人高興事。
前院行酒令過後,開始各自賞玩,炎元慧趁無人注意時走到恆香居,此院自齊王妃去世後仍得到妥善照顧,並無破敗,唯獨顯得冷清。炎元慧看著門上題字,心情郁郁。
她撫著門框輕聲道︰「母妃,我真不想嫁人。」
回答她是一院子靜默,她低聲嘆了口氣,面對院內門檻上坐下,雙手支著頭。
看著院子里花花草草,這一片都是當年母妃親手栽下,母妃說過,再美好事物都有凋零一日,但若是能熬過一年冬,明年春季依舊會發芽,然後再展絢爛。
母妃說她不是沒熬過來,而是被逼著枯死寒冬中,但她會永遠記得自己開得好模樣,也願賞她這朵花之人能永遠記住。炎元慧吸了吸鼻子,父王忘了母妃沒關系,自己記得便好。
「郡主?」熟悉聲音自背後響起,炎元慧一愣,心中突然涌現疑惑,他會記得自己好模樣嗎?只是問題才提出,她隨即又苦笑,自從遇見他,自己倒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了起來了。
她調整心緒,笑著回頭打招呼︰「燕王。」
不知為何,上官琴看到她小小身影獨守于院前,心中有些不適,便問︰「怎麼一個人躲這?有心事?」
炎元慧沒回答,只是笑問︰「燕王可有後悔遇見誰過?」
上官琴不解,道︰「後悔有何用,遇到便是遇到了。」
「我後悔過,若非遇到他我也不會開始患得患失,母妃和父王事讓我恐懼,但以往只是擔憂,並不特別討厭害怕,可自從遇見,心中便惴惴不安,我不想步上父王母妃老路子。」炎元慧似是沒听到上官琴回答,自顧自道。
「郡主既有心上人,為何不同世子或世子妃說,讓他們替試探看看,總好過自己胡亂猜想。」上官琴有些無奈。
炎元慧察覺到他無奈,知他無心談此事,便站起身笑道︰「若是真這麼容意便好了,算了,不提這些事了!今日合該高興,燕王玩得可興?」
上官琴見她強顏歡笑,不知道為何心情有些不好,便皺眉道︰「明明不開心為何還要強顏歡笑?」
炎元慧面上笑容一僵,心中忽有些委曲,眼淚便開始眼中堆積,只听她顫聲道︰「對不起,我掃興了,燕王自便!」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上官琴有些不解,便喊住她問︰「可是本王說錯什麼?」
但上官琴只听到空氣中,炎元慧語帶哽咽道︰「沒,燕王沒說錯,是我掃興了。告退。」
炎元慧不知自己為何突然這麼小家子氣了,這次不歡而散,他會不會不再和自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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