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路上,劉媛提起萬燕所說話,炎之凜听後淡然道︰「岳父也知此事,我們且等著那人現出原形便是。(鳳舞文學網)」
「我知道了,不過,爹跟你說什麼啊?」
炎之凜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讓我好好照顧和肚子里孩子。」
劉媛低頭模了模自己肚子,眼底散發出溫柔笑意,低喃道︰「他很強壯,許是個健壯男娃。」
炎之凜也將大手搭上去,堅定道︰「也有可能是個健康女娃。」
劉媛輕笑,卻不與他爭辯,只是輕靠他懷里,帶著鼻音道︰「三伯父死前,三伯母還跟他慪氣,不願見他,結果如今想和好卻晚了。」
炎之凜默不作聲,只听劉媛繼續悶悶道︰「之凜,我們以後就算吵架了也不要不理對方好不好?冷靜之後,我們都不要拉不下臉和好,不要慪氣好不好?把每一日當作後一日,不要留下遺憾,可好?」
炎之凜想起之前劉媛與自己吵架後被擄走事,心中仍是後怕,若那日真是後一面,他肯定後悔得連死心都有了。
「好,但我是不會讓我們出事,不是有句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劉媛一听便愣住了,佯怒道︰「好啊你!竟敢說我是禍害!」
炎之凜淡笑道︰「一直都是我禍害,有了,我弱點都曝露陽光下了,是我軟肋。」
劉媛面色一紅,粉拳襲向炎之凜胸口︰「還敢說,你也是個禍害!」
「但我只禍害。」
炎之凜呢喃似有若無地飄入劉媛耳里,她心里激起一圈漣漪,她不覺揚起嘴角,隨後心中一片暖意,他是逗自己開心呢!
「我們彼此禍害,扯平了。」劉媛聲音帶著笑意,炎之凜也輕笑了笑。
兩人如此沉默片刻,又听炎之凜忽然開口道︰「上官政來信了,說是讓上官瓊月大炎完婚,只等婚後一年再論去留。」
劉媛驚訝,心中為宋玉榮感到憋屈,她認為,與上官瓊月成親便如同放了個不定時炸彈身邊。明知是敵人,還得讓她安睡枕側,時刻憂心性命朝不保夕。
雖說宋玉榮善隱忍,環境適應能力挺強,且反應靈敏,但再好弓,你讓他日夜張弛著,終有一日會疲乏,這個宋玉榮為了太子,倒是心甘情願豁出去了!
回府後隔日,劉府便傳出劉仲遠病情突然加重消息,听說已是行將就木,就連之前替他治病大夫都放棄了救活他念頭,听說離府時嘴里還發出‘短命啊!這位爺短命啊!’感慨。
不少人猜測劉家是否又要死主子了?有自以為通透者說︰劉家定是遭帝王算計,才會一下子死了兩個主子,功高震主啊!
因為有萬燕事先預告,所以劉媛听到消息後反應不大,但她知道這條消息一出,便表示幕後之人開始有所行動了。
到了劉相及劉仲群出殯這日,道路兩旁擠滿了百姓,都說要為大炎忠臣送一程,這一日,‘昏迷中’劉仲遠被抬至劉府大門,替劉相及劉仲群送葬後,又被抬回佳人院,而養傷中劉仲德則被抬著跟送葬人群之中。
因為劉媛是孕婦,被炎之凜勒令關弄影軒養胎,而他自己則與王府下人府前設了桌案,以便劉府送葬人經過時為劉相及劉仲群燒香祭拜。
炎之凜想起那一夜,他拿著夜明珠請劉相將孫女嫁給自己時,這位睿智老者只問他是否真心,若然劉媛不是他孫女,還娶不娶她?自己那時說喜歡是人,而非身份。
那時,燭火昏黃,老人家慈祥地笑了,他說︰人生不過數十載,能得一人相濡以沫,長相廝守,你們都得珍惜。炎之凜永遠不會忘記那日老者眼中追憶與感懷。
等回了弄影軒後,他只見劉媛搬了美人榻,躺院子里曬太陽,陽光灑她臉上,鍍上了一層金黃,她一臉怡然,許是作著好夢,炎之凜沒驚動她,只是輕輕將她抱回房里。
這時劉媛已他懷中轉醒,輕嚀了聲,問道︰「走過了?」
炎之凜點了點頭,輕聲道︰「百姓夾道送葬,盛況空前,他們都是百姓眼底英雄。」
劉媛輕笑,笑容純淨︰「我眼中,他們只是我英雄。」
炎之凜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一晚,劉媛因為白日睡多了,遲遲不肯睡,恰好墨田來報說劉子宣請他到劉府去一趟,劉媛心念一轉就知道目地是什麼,便賴著炎之凜帶她同去,炎之凜拗不過她,只好帶上她。
兩人是從劉府後門進府,劉子宣見到劉媛先是驚訝了一下,正要開口,卻听劉媛輕聲說︰「哥,他也是我爹,我也擔心。」
劉子宣只得無奈道︰「到時別太激動。」接著便領著兩人到了佳人院屋頂等著,自己則偷偷潛入佳人院正房。
屋頂上還有一人,張郁清見到劉媛來時也相當緊張,劉媛也給他說了同樣一句話,張郁清深深看了炎之凜一眼,炎之凜只是點頭道︰「我會照顧好她。」
接著眾人便屋頂屏息等待,劉媛來時候便听炎之凜說過,前陣子人人都說劉仲遠已經病入膏肓,可近一兩日竟又傳出劉仲遠已經康復消息,想也知道這是劉子宣有意放出去消息,只等犯人上鉤。
而今日,劉子宣讓劉仲遠早點睡下,自己又制造出與人有約,不府中假象,請了許氏去照看鐘昀柔,還刻意放松了佳人院守衛,劉媛不得不嘆道,劉子宣這空城計玩得漂亮,只不知司馬懿上不上鉤了。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僕婦都已安睡後,幾人終于見到一個小丫鬟偷偷模模地到佳人院門口放了個人進來,兩人不知說了什麼,那丫鬟便跟著那人腳步回到正房內室。
這時炎之凜小心掀起了屋瓦往屋內看去,只見那人站劉仲遠床邊檢查了一陣,低聲道︰「確定藥有按時下嗎?」
「回李管事,婢子都照著您指示做!」那小丫鬟緊張道。
「按著做還會好嗎?他如今脈象好轉,根本就沒有服藥該有樣子!」李管事指責道。
就此時,便听劉子宣聲音響起︰「不知李管事能否說明下,該有何樣子才對?」
「大少爺!」那丫鬟與李管事看著自角落處走出劉子宣驚呼道。
「不知兩位能否與萬某說說是何情況?為何你們要我病人湯藥里下毒?」接著是萬燕清朗嗓音,語氣謙恭有禮,但卻顯得冰冷。
李管事見勢頭不對,便朝那丫鬟大喝道︰「走!」隨即拉著那小丫鬟轉身跑出正房,但才跑到院子里,便有黑衣侍衛自四面八方竄出,將他們團團圍住。
李管事見狀,暗道不妙,便從自己懷中抽出匕首,迅速刺向身旁小丫鬟,那小丫鬟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匕首刺中心髒,只見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李管事,又見那李管事把匕首拔出,再迅速揮向她咽喉,李管事頓時籠罩一片血霧中。
待那小丫鬟倒下後,屋頂上劉媛見李管事再度抬手,便低呼道︰「他想自殺!」
說時遲,那時,劉媛話才落,一塊小瓦礫飛速打向李管事手,瓦礫本身夾帶了強勁內力,竟讓那匕首硬生生被震離手,就李管事怔愣片刻,周圍侍衛已經一涌而上將他壓制住了。
劉媛松了口氣,只見已有侍衛卸下他下顎及四肢,並將他綁到劉子軒面前。
此刻屋頂上三人也翩然來到庭院中,劉子宣看了劉媛一眼,便對炎之凜道︰「媛媛如今懷著,不宜看這些血腥畫面。」
炎之凜也點了點頭,向身後空氣道︰「墨田留下听結果。」
劉媛雖然急著想知道是誰幕後主導這件事,但她如今聞了這院子里血腥味只覺得肚子里一陣反胃,正要開口說話竟干嘔了起來。
炎之凜趕緊拍了拍她背,又听張郁清急道︰「世子趕緊帶她回去吧!」
于是乎,劉媛便一邊干嘔,一邊被炎之凜帶離佳人院。
回王府沒多久,墨田便回來道是李管事都招了,說是皇宮刺殺與他無關,他只是不滿劉仲遠駁了他之前大管事職位,所以才他藥里下毒。
劉媛及炎之凜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同樣想法︰李管事說謊。
劉媛率先說了出來,卻又听墨田道︰「劉大少爺也這麼說,如今正想辦法探出口風。」
劉媛笑了笑,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常被拿來使用逼供方法,雖然老套狗血,但不失為一個好計策。只見她與炎之凜和墨田低聲說了幾句,墨田眼楮一亮,立刻道︰「屬下這就去向劉大少爺說!」
而炎之凜則一臉寵溺點了點劉媛鼻頭笑道︰「個鬼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