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城城郊有一座這樣亭子,它隱身驛站附近樹林中,亭子周圍有樹蔭遮蔽,這樣艷陽高照日子里是涼爽不過,它亦有個涼爽名字──綠茵亭。(鳳舞文學網)
此刻綠茵亭內站著一位婷婷少女,她一身鵝黃色衣衫綠葉層疊中明亮卻不刺眼,反倒讓她像是森林中精靈般遺世,同時,亭外還站著一名白衣男子,這位白衣男子比起那少女亦不遑多讓,此刻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斕光暈印他俊朗面容、一襲白衣和他手中金面具上,陽光下面具金燦發光,男子有如神仙。
此時綠茵亭景致有如一幅畫,繪著誤入凡境仙人與森林精靈邂逅。
炎元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眼前這個男子怎會穿著上官琴衣裝、手持他面具?而這個人還與自己有過數面之緣,他目如朗星、溫潤如玉卻又有種笑傲天下灑月兌,她不明白這個人怎會以這樣姿態出現這里?
為了听上官琴親口說出那句話,她坐著馬車一路追到驛站,並與他約這里相見,可怎麼來不是他?
「萬大夫?你怎麼會這里?你這身裝扮又是何故?」炎元慧一臉驚訝問。
見她呆愣模樣,上官琴朝她眨了眨眼笑道︰「呵呵,郡主為何此,下就為何此。」
炎元慧臉色一紅,慌忙問︰「你、你又怎知我為何此?」
「我就是知道,,等燕王。」上官琴微笑道。
「既然知道,你又為何要穿成燕王樣子?」炎元慧尷尬問。
上官琴儒雅一笑︰「因為我就是燕王上官琴。」
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炎元慧應該听得懂他說意思︰上官琴就是萬燕,萬燕就是上官琴。于是,說完話他就耐心地等著炎元慧反應。
哪知炎元慧瞠目結舌,愣了半晌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為何要扮成萬大夫模樣啊?而且扮得很像呢!」
上官琴徹底無語了,只見他扶額搖頭,接著便拉著炎元慧綠茵亭中坐下,此舉惹得炎元慧臉色加艷紅似火。
而這時,躲樹叢中炎之凜及劉媛都憋到內傷了,炎之凜還好,只是嘴角微抽著,可劉媛自制力沒那麼好,已經抖到不像話了。隱身暗處二墨見自家主子們不顧形象地坐地上,毫無節操地偷听好友及妹妹談話,都不免為燕王及郡主默哀,有這種朋友和兄嫂當真是……唉!不好說啊!
炎元慧听著上官琴低聲訴說著,心情隨著他說故事起伏擺動,竟然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手一直被上官琴握手里,所以她每一個情緒波動都毫無阻礙地傳到上官琴手里,直達心底,他不知這是什麼感覺,他從不知道這世上會有一個人為他喜而喜、為他怒而怒。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了解到,這世上,除了已經去世母妃和師父之外,竟還會有一個女子能將他裝進心里,乎他、為他難過心疼,而這個女子不知何時也悄悄走進自己心里。
何其幸運,他們沒有錯過,他,沒錯過。
炎元慧听到後,瞪大了雙眼問道︰「這才是你真面目?那你之前為什麼要戴面具?」
上官琴將面具交到炎元慧手中,淡笑道︰「神秘感、距離感,制造威嚴,我還不打算取下,至少我完成該做事之前不會拿下。而知道我身份只有炎世治、大哥大嫂、,還有我自己人。」
「炎世治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是我之前所依靠大樹,是他幫我安排認祖歸宗,而我自己人要幫我辦事,當然會知道我身分,大哥大嫂是我朋友,我信任他們,所以沒瞞他們,而是我未來妻子,我不該瞞你。」上官琴笑了笑道。
炎元慧模著金面具,笑地眉眼彎彎,他方才說了‘未來妻子’呢!即使已經確定了,她還是想親耳听他說,于是炎元慧低聲道︰「那,那封信……」
「那封信是我寫,玉佩收好,等我事成必來娶。」上官琴接口道。
炎元慧知道上官琴是要回去奪回屬于自己一切,雖然危險,但她不會阻止他去報仇、去搶奪,因為這本都是那些人該還他。
也許以前她還會勸著上官琴,但听了上官琴故事後,炎元慧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同于以往沉穩,只因她知道,這是上官琴人生必經之路,她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是上官琴選擇道,而自己該做就是他身邊陪伴他、他背後支持他,然後等他來娶自己。
「好,不管多久,我等你。」
炎元慧不知道她今日堅定神情,讓上官琴日後奪位之路上加堅毅、加勢必得,不過那皆是後話了。
大庭使臣走後幾日,大炎皇宮迎來了幾場大審判,內容包括︰四皇子毒害太子一案、遇刺一案和來儀客棧東家方來儀情搶民女一案。
炎順帝第一天便先審了太子中毒這個案子,御前審判並非誰人想看就能看到,炎京百姓也只有第二天皇榜上才能得知結果,但炎之凜是何人,怎會等到第二天?于是乎,炎之凜當天晚上就得到了審判結果。
此時,劉媛及炎之凜都書房,劉媛這會兒正窩炎之凜懷里听他一句一句低聲念著書,墨木依舊是憑空出現,劉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炎之凜,只見後者手中仍拿著書,嘴角一扯道︰「說。」
「下毒是四皇子府里一個丫鬟,四皇子強要了她身子,可他不只沒將那個丫鬟抬為通房,還羞辱于她,于是她便四皇子酒壇子里下毒,哪知道那壇酒就被送給了太子,太子才會中毒,皇上處置了丫鬟,命四皇子府中禁足三個月。」
劉媛听後冷哼一聲,明顯懷疑事情真實度,炎之凜笑了笑,解釋道︰「毒是太子自己下,四皇子府那丫鬟招出來當然是假了,那丫鬟是我人。」
「那這次豈不是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白被誣告了一把,呵呵呵!」劉媛咯咯笑了起來。
炎之凜寵溺地笑了笑,之後又肅著臉問︰「炎世修那里狀況如何?有何表現?」
「四皇子一回府便招了裴四議事。」
「皇貴妃那兒呢?」
墨木不屑地笑了笑道︰「原先還鬧著呢!後來皇上說了懲罰四皇子是因他治家不嚴,才差點害了太子,讓他禁足反省是該,也好讓他長長記性,女兒家清白不是輕易就能辱沒,若是誰再求情,皇上會直接把四皇子關到宗人府去。」
劉媛听到這笑得歡了︰「這還沒吃進嘴里呢!食物就被奪走了,還被人道是偷吃了不擦嘴,該有多憋屈!呵呵!」
炎之凜嘴角勾起,用手指輕點了她鼻頭道︰「就會說什麼偷吃不擦嘴這種話,不損人不甘心。」
劉媛听了聳聳肩,嘿嘿笑了笑,問道︰「明日該是要審方來儀事了?」
「嗯,可我真不願意讓去。」炎之凜擔心道。
劉媛拍了拍他手安慰道︰「你不是也會去?而且我們不都安排好了?我們可沒做壞事,該擔心是別人。」
炎之凜皺著眉,手輕模上她肚子道︰「這還未滿三個月呢!孟太醫說過現還不穩,方來儀一介平民,上殿又要三跪九叩,我擔心你們出事。」
劉媛自然也是擔心這些,只見她輕握住炎之凜手道︰「我知道,雖說不想孩子跟著跪來跪去,但是我們沒辦法,得趁著肚子還未大起來前趕緊讓這件事落幕了,不然到時要瞞住方來儀身份就難了,我會量放慢動作,萬事小心。」
隔日一早,方來儀及炎之凜自來儀客棧出發,並宮門口等待京兆尹歐陽岳,方來儀一臉閑散,像是來觀光,炎之凜一臉淡漠,但從他緊繃肌肉可以看出他緊張。
歐陽岳下了馬車便見一高一矮兩道黑色身影站宮門口,高那個是神色冷漠炎之凜,他一身黑色世子朝服,高貴大氣,另一個比較矮小俊美少年,是他之前見過方來儀東家,他一身袖金線黑色廣袖袍服,胸口一只袖金線鳳凰展翅張揚而恣意。
同樣都是黑色,竟硬生生被穿出兩種不同感覺,一個是孤高冰冷,一個是張揚跋扈,歐陽岳心知兩人都是太子人,便好言提醒道︰「方東家,一會兒進宮後千萬別意氣用事,宮里主子們沒那麼好相與,本官一會兒是不能偏幫你,但本官保證實話實說、秉公辦理。」
方來儀臉上漾起放肆笑意,隨意地拱了拱手,便跟他身後進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