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扯了扯嘴角,後又听上官琴說攻城時機便是大庭亂起時,她便好奇起他們會如何策動大庭內亂。(鳳舞文學網)
此時飯廳早已余下萬燕、阿定及劉媛三人,上官琴也不顧忌阿定,直接說出了他到目前為止,為籌備這場內亂做了哪些事。
劉媛听後才知上官琴早便上官鈺及上官琥身邊放了人,又找了機會透露出皇上欲傳位于對方消息,因此本便不睦兩人,如今已經算是要反目了,而雲家倒台,恰好便拉開了此二人實力差距。
「上官鈺畢竟是皇後親生,雲家及皇後當然是多為他籌謀。要繼承皇位,得要得朝臣認可,而大庭朝堂文臣居多,約有八成,所以上官鈺正妃及妾室也多為文官家族出身,這也使他這幾年里逐漸穩立朝堂之上。」上官琴吃了幾口飯道。
劉媛心下了然,便舉一反三,接口道︰「而那三皇子卻是以武起家,除了出身之外還有軍功,尚能替大庭出力,所以即便雲家覆滅了,他還是有發揮空間。如此一來,上官琥情況倒比上官鈺好多了!兩人如今于朝堂上都失去了文官支持,不能名正言順登基,但他至少還能以武威逼。」
上官琴點了點頭︰「因三皇子上官琥非皇後親生,故這些年皇後及雲家暗地里對他多有防犯,唯恐他聲勢坐大,壓過上官鈺,而他之所以有如今地位,一部份是靠戰場上打下來,一部份是他岳丈金大將軍福,而那雲家卻只視情況偶爾幫襯,所以雲家一倒對他不只不會有害,反而還讓他解月兌了束縛,加有發展空間。」
劉媛吃了幾口菜嘴里,心里想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古人誠不欺我。雲家勢力能捧高上官鈺地位,但雲家滅亡卻也能毀了他。
「這便是彼之毒藥,我之蜜糖吧!但光是挑開兩人距離有何用?」劉媛問。
「如今炎之凜攻勢驚人,大庭勢必會派出一位皇子帶兵征討以振士氣,而有帶兵經驗,除了那上官琥,便是上官瑁,但我方才也說了吧!上官瑁遇刺受傷不便領兵,目前正府內修養,那麼如今能派出去便剩下上官琥了,說上官鈺會不會擔心上官琥立功歸來,一舉奪得皇上青睞?」
看著上官琴微笑模樣,劉媛忽然打了個冷顫,這便是運籌帷幄者可怕之處嗎?
「你是逼上官鈺對付上官琥?」劉媛挑眉問。
上官琴點了點頭,細數道︰「上官政一共六子,如今有意爭位只剩老大和老三,老二上官璣醉心煉丹求道,早已暗投上官瑁尋求保護,老六老八年紀小又無勢力,如今我挑得老大老三反目,只等大庭因他們鬧出事而大亂,我再出來收漁翁之利,收拾殘局,之後以遺詔登位豈不實至名歸?」
「你肯定他們能鬧出大事?」劉媛不禁好奇問。
上官琴眸光一閃,眨眼道︰「上官琥空有蠻力,卻無腦袋,不懂兵法,上官鈺有小聰明,但心思浮躁,隨意一挑便動怒,要鬧個事很容易,況且若他們真鬧不出東西,覺得我會讓他們風平浪靜?」
劉媛見他如此月復黑並未有不喜,反倒生出佩服,畢竟自古以來奪位必有傷亡,若既能降低自己這方損失,又能得償所願,那自是再好不過事了,但眼前上官琴終歸與以往萬燕有諸多不同,這不免讓她感嘆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一旁阿定雖年幼,卻也是個聰慧通透女孩,所以上官琴一番講解後,也听懂了他策劃,心中崇拜之余,也附和著劉媛道︰「師父哥哥厲害了!」
上官琴笑了笑,他所做所為不過其位謀其政罷了,身上肩負殺父軾祖之仇,他又豈能不小心謹慎?不使些黑心手段?
幾日後,上官政果真派上官琥領兵與大曼軍會合,並一同投入與大炎軍戰事,一時之間庭曼兩軍士氣大振,竟又讓戰況陷入膠著。
這一日,兩方大庭中部皖城城郊再度交手,這場戰役雙方將領皆紛紛投入戰局。
炎之凜這方正被上官琥及大曼大將軍阿衣瓦聯手合攻,只見他手持一長一短,兩把泛著陣陣寒光劍,一回身便抵御住阿衣瓦玄鐵制長矛。見阿依瓦雙眼一愣,炎之凜眼中閃過不屑︰「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如何?」
阿衣瓦這才知道炎之凜手上劍亦是玄鐵所制,兩個同等堅固武器相擊,考驗便是雙方力道和技巧,偏兩人內力相當,竟是讓對方皆被震得退了兩三步。
這時上官琥也顧不得詐與不詐,趁著炎之凜尚未站穩便揮舞著月形長柄大刀向他砍去,炎之凜雖退得,但到底未站穩腳,起步便慢了半步,肩上仍被劃了一刀,鮮血立刻涌出。
方站定,阿衣瓦已經來到近前,手中矛已朝他心口直射而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色身影閃現,將炎之凜一提,身子一轉避開了長矛,接著炎之凜耳邊便傳來墨木低啞嗓音︰「主子,布置妥當。」
炎之凜眼神一利,便運起內力對後方擊戰鼓士兵大聲喝道︰「擊鼓令!」
他聲音渾厚有力,響徹戰場,那阿衣瓦及上官琥才剛從失手挫敗中醒神,便听到這句渾厚,夾著內力吼聲,兩人心中同時猛地一沉,再听那得令士兵所擊之鼓點忽急忽緩,聲音忽大忽小,根本不似戰鼓擊法,便知道炎之凜留了後手。
但即便再有準備,當听見震耳欲聾嘶吼自四面八方響起,氣勢十足、瞬間涌入大批大炎士兵時,兩人仍是慌了,尤其看到領頭西門武及範將軍,是慌了手腳,只因他們知道自己中計了!
想著開戰前戰報,說西門武臨陣月兌逃,還帶走了自己十萬兵馬,大大打擊了大炎士氣,可如今那臨陣月兌逃竟出現于此,阿衣瓦這才明白過來,西門武出逃許是炎之凜用來混肴視听,其目興許是為了讓庭曼兩國低估他實力!
還有那範將軍,他若沒記錯,便是當初與大庭軍一起鎮守庭曼邊竟將領,據聞兩國聯盟破裂後,他便率領十五萬大軍消失無蹤,關于他們下落,或說是被殲滅了,或說是集體投奔大庭,可今日竟是听著炎之凜指示隱了暗處!
這兩撥人全是精良,且剛涌入戰場,士氣正高,而庭曼兩軍卻已因先前之戰有所損傷,說白了,將士們也都累了,阿衣瓦知道如今雙方若再戰,便如雞蛋踫石頭。
勝利固然重要,但橫豎這城池輸贏都不是自己國家領土,相較起來,他自然認為養兵為重要,于是他便看了眼上官琥道︰「不知他還有後招,如今也只能先養精蓄銳,城池丟失了還能再賺回來,但兄弟們累死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上官琥本要再戰,但也知道僅憑自己軍隊根本無法贏,且阿衣瓦說不無道理,于是只好跟著點頭,示意眾人撤兵,退出了皖城,直往皖城及樊城交界處赤霞谷而去。
待兩軍谷地中扎營後,幾個人前後進了主帳商議對策。
因為是兩軍聯手,故帳內便分了兩個大案,其後坐著便是阿衣瓦及上官琥。
人都到齊後,上官琥便問︰「你們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回三皇子,這炎之凜當真狡詐,竟是將這麼大兵力藏著掖著!」某個年輕將士嘆道。
這時他身前長胡子將領,搖了搖頭,才看著兩位領導人道︰「要屬下說,我們如今該思考是,這股勢力是他先藏拙,還是近才收。」
上官琥听後便一附感興趣模樣問︰「哦,怎麼說?」
那老將領便拱手道︰「回三皇子、阿衣瓦將軍,若他是近才收下這幫勢力那到還好,可若是他早先藏拙,那麼為何遲遲至今日才曝了光?真是因為我們加派了人手嗎?而且以他們近日攻城速度,便可知道之前他們是有所保留,這當真是因軍心渙散才致使戰況膠著嗎?若不是,他們因何故拖延了時間,又因何故突然加速?因何故突然曝露了自己實力?」
眾人一听都頻頻點頭,阿衣瓦也是如是想著。到底為何?近四國中難道有要事發生,所以致使他決定曝露實力?下一刻他便驚訝地從椅上彈起,惹得眾人一陣愕然。
「我今早才收到消息,大桓易主,知關歇戰。」
阿衣瓦這一說卻讓眾人莫名其妙了起來,好好,大桓易主與他們何干?
倒是方才說話老將領,低頭思索片刻後,慌忙抬頭道︰「將軍以為大桓投靠大炎?」
阿衣瓦沉著臉,點了點頭道︰「若不然,知關戰事只會加激烈,絕不回就這麼歇了。」
上官琥慌問︰「若大桓當真投于大炎,那豈非二對二了?」
方才開口年輕將士這時也反應過來,登時大驚失色道︰「三皇子可是擔憂大曼對大桓從未設防?說來,這大曼皇都臨近大桓,大曼皇宮甚至設有密道直達大桓,以利皇事子弟避難,若大桓站大炎那邊那大曼宮庭便岌岌可危了!倘若真有人自那密道潛入大曼皇宮,暗中將皇室子弟屠殺殆,那麼大曼群龍無首,定是要先立君,如此一來,咱們支援可是要斷了呀!」
上官琥頹然,但仍嘴皮子硬地勸慰道︰「都別嚇自己,如今這只是臆測罷了!臆測而已,算不得真」
豈料,眾人臆測都是正確,這一夜確有百來個精良暗衛進入密道,大曼信任大桓,故也沒密道出入口設置太多守衛,竟叫這百來名暗衛輕易入了皇宮,踏足大曼皇都,這些暗衛手段、狠、準,僅僅一夜,便將皇宮內外皇室子弟數屠殺,便是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就連遠各地藩王,也都一夜之間中毒身亡。
僅僅是一夜,區區百來名暗衛,便將大曼根基連根拔起。任誰也不會想到,大桓君會如此雷厲風行,炎之凜幾個原先還想著留幾個皇家人讓他們爭一爭、鬧一鬧,卻不想這位登基帝王欲借此立威,竟是將大曼皇室數滅絕,迫其分裂。
也就同一晚,庭曼聯軍存放兵糧營帳竟無故起火,即使極力搶救,也只保下了三分之一米糧,還不知國將滅阿衣瓦書信回國求糧,折子自是石沉大海;而上官琥折子遞到了上官政案前,便被他派給了上官鈺。
上官鈺領了差,嘴角一勾,眼底殺意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