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郊外,一群黑衣人隱身于山林中,他們身後是一堆小營帳,而前方是一荒廢木屋,這群黑衣人臉上蒙著黑布,黑布一角用金線繡著一只展翅鳳凰,同樣圖案還出現他們左胸口上。(鳳舞文學網)
炎之凜和一名少年站木屋門口,炎之凜一臉冷色大聲道︰「記住本王話,今晚,是大炎來儀客棧和大庭燕王合作,而今晚,你們背後不是大炎,而是來儀客棧和其背後之人!」
「是!」黑衣人眼神堅定,神情肅穆。
這時炎之凜身旁少年上前幾步,站沒站樣地掃視眾人幾眼後,勾了勾唇角,朗聲道︰「諸位將士,小爺方來儀,是來儀客棧東家,亦是太子殿下合伙人,想必小爺這麼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之舉是由誰授意為之。」
方來儀臉上笑容邪肆,眼神看似隨意,但凡是與之接觸人,都有種被冰凍寒意。
炎之凜見他如此,眼中寵溺一閃而過,而一旁二墨都是一陣驚奇,方來儀今日神態雖仍如過往般慵懶,甚至勝過以往,但方才那眼神怎麼與主子如此相像?難道,這便是所謂夫妻相嗎?
方來儀極為滿意自己眼神造成成果,隨意笑道︰「太子是何身份,想必也無需小爺多提,小爺前幾日才得了個消息,而今晚,是爾等機會。」說至此,他頓了頓,露出一抹神秘笑意,道︰「向未來皇帝表忠心機會。」
眾人無聲,但都心知肚明,炎世治皇位已經唾手可得,而方來儀言下之意便是今日若將事情辦妥了,日後便是前程似錦,眾人心中皆熱血沸騰了起來。
「好好干吧!」方來儀輕飄飄丟下一句話便走向身後木屋,身子懶懶地靠門邊。
炎之凜看著眾人,緩緩開口道︰「不準擾民傷人,搶奪財物,違者,斬。」
等眾人大聲應下後,炎之凜看了墨木一眼,又道︰「跟著墨木。他命令,便等于本王命令。」
接著便見黑衣人井然有序地進了木屋,方來儀看了一眼炎之凜道︰「地道出口設此倒是稀奇。」
炎之凜不意眾人目光,直接將靠木屋旁方來儀攬進懷里,笑道︰「走吧!去看黃雀吞螳螂!」
方來儀撇了撇嘴,任由炎之凜帶他來到城門口與上官瑁會合。
上官瑁早從上官琴口中得知方來儀身份,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方來儀,只見他模著下巴繞著方來儀走了一圈,眼神探究,上下打量,片刻後才嘖嘖了幾聲道︰「這易容術高啊!還有這聲音,你是配音吧!看不出來啊,當真看不出來!」
一旁炎之凜對上官瑁眼神已經相當不爽,又听他語氣輕挑,說著他不懂詞匯,心中惱火,醋意妒意橫流,便將方來儀用力塞進自己懷里,阻斷上官瑁帶著媚笑視線。
方來儀被塞懷里,咧嘴笑了笑並未出聲,任由炎之凜將自己帶到隊伍後。
大庭皇宮,大殿上,上官瓊月批閱奏折到一個段落後,便放松身子靠龍椅椅背上,身旁女官見狀忙換上砌茶。
茶杯上繪著龍騰圖讓上官瓊月撇了撇嘴,只見她皺著眉問︰「上次讓做鳳形圖茶具呢?」
那女官謹慎答道︰「回皇上,茶具今日出窯,檢測過後,明日一早便能換上。」
上官瓊月不耐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翹著小指小心地掀起茶蓋子,頓時茶香四溢,深吸了一口,上官瓊月焦躁心緒便隨之平息,她輕抿了口茶,斂眸問︰「真沒有異動?連一絲反常都無?」
「回皇上,除了這幾場暴動,臣並未察覺有異,幾位臣子于朝堂上雖無建樹,但都未有私下拉幫結黨情況,暗衛們都緊盯著呢!至于城外那群烏合之眾也一直沒有動作,皇上多心了。」那女官從容道,眼中閃爍著自信。
「但願是朕多心了吧!」
當上官瓊月拿起案上余下奏折欲繼續批閱時,一個侍衛腳步慌亂地奔進殿內,抖著嗓音大喊道︰「不好了!皇上!燕」
「陳侍衛這是要造反嗎?這里是大殿!未得允許便帶著兵器闖入!你該當何罪?見了皇上還不行大禮,又是成何體統?」那位女官冷聲喝道。
上官瓊月低頭看著奏折,等女官訓完話,眼神不離奏折,開口問︰「還不見禮?」
陳侍衛愣了一下,心中不耐地嘆了口氣,跪下拜見後,慌忙道︰「皇上,燕」
「朕準你說話了?」上官瓊月再問,依舊沒有抬頭。
陳侍衛真急了,心知這位女皇一心想豎立威權,總端著身份,想讓人敬她,要是平日他自是願意配合,但如今當真大禍臨頭了!
上官瓊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批完一本折子才抬頭道︰「說吧!何事讓你如此冒犯?」
陳侍衛松了口氣,忙道︰「啟稟皇上,燕王大軍攻進城里來了!」
「什麼!」上官瓊月失聲道。
一旁女官亦驚慌問道︰「不是發動攻擊,而是已經攻進城了嗎?」
「是,是這樣沒錯!」
「渾帳!你為何不早說?」上官瓊月一個閃身已經走到殿外。
她自殿外俯視,便見皇宮外滿街士兵互相打斗,身穿金黃鎧甲是隨她入城大曼軍隊,身穿黑色鎧甲是大庭本來軍隊,而跟他們打斗除了身穿銀色鎧甲燕王軍之外,還有許多黑衣人。
她回頭對緊隨而至女官冷聲道︰「傳旨,宮內大曼軍緊守宮門,其余大庭軍出去抗敵,另外命人去查他們怎麼攻進來,是否有人里應外合?」
女官應聲正要離去,又听上官瓊月道︰「召集眾大臣,自秘道入宮!那個侍衛,殺了。6zzbsp;女官抖了抖身子,恭謹退下。
這一夜,燕王軍隊和一只黑衣軍隊血洗大庭皇都,但卻無百姓傷亡,死傷皆是大曼軍和部份大庭軍,皇宮中大曼軍數死亡,上官瓊月親信也數被殺。
如此場面是上官瓊月始料未及,只她不知道自己登基後急于豎立皇權舉動,雖是威震了不少人,但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不屬于燕王陣營臣子,這也導致朝堂上陣營漸漸地只分為君黨與臣黨,這樣結果導致到了後時刻,無人應召而來,除了幾個大曼將士和親信守著自己,再無一人相助。
當她于逃生秘道前被上官琴擋下時,她才清楚自己失誤,自己太過自負,認為上官琴絕對攻不進來,卻沒想過宮中既有逃生秘道,宮外肯定也有地道通向城外,想來當初上官琴圍城,並不是無法攻城,不過是不想傷及無辜罷了。
當她看到身穿黑衣炎之凜及方來儀後,竟是仰天大笑,心里謎團豁然開朗,原來上官琴背後是炎世治,難怪他會出手救中了金陵粉劉媛,難怪他會與炎之凜妹妹相談甚歡,難怪他會自己登基後才主動發難,這一切都是個針對大庭皇位及自己陰謀啊!
隔日,她親眼看著上官琴手持先皇遺詔,眾臣恭祝聲中登基為帝,她眾臣眼中看到從未見過恭敬,而非面對自己時恐懼,當下她終于認輸了,劉媛所說天時地利人和,自己沒沾到一星半點,之所以能登基,不過是因為有人授意罷了。
上官琴登基後第一道聖旨便是向大炎和親,欲聘齊王之妹,大炎朝陽郡主炎元慧為後,而第二道聖旨,便是上官瓊月下場。
上官琴道是她已出嫁,已非大庭皇族,而是大炎子民,他親自將上官瓊月自族譜中剃除,並將處決權交由大炎皇帝,由囚車將她押回大炎。
而此刻,劉媛及炎之凜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回大炎路上,炎之凜寫了上戰場後第一封信送回炎京報喜,內容除了有戰勝消息,還有齊王夫婦于七個月前喜獲龍鳳胎消息。
大軍歸朝之日,炎順帝大喜,領著炎世治及老齊王于城門相迎,當即下旨賞了不少東西,而後才注意到劉媛身後兩個女乃女圭女圭,便笑著道︰「這兩個便是毅兒和薰兒?給朕看看,也給皇兄看看!」
一旁老齊王早已迫不及待地接下火紅色襁褓,看著自己孫兒,老齊王咧嘴一笑,炎若毅突然看到一張老臉,頓時不樂意了,扯著老齊王胡子大哭了起來,老齊王則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
而一旁炎順帝抱著冰藍色襁褓有些訝異,炎世治一旁看了輕笑道︰「果真同齊王一般八風吹不動,竟和父皇瞪起眼楮來了!」
炎順帝呵呵一笑,瞥了炎之凜及劉媛一眼,打趣道︰「雖是冷若冰霜,淡漠如是,但總有治得了她人,就同他父王一般。」
劉媛一時好笑,而炎之凜臉上也是溫柔笑意。
炎順帝朝炎世治笑了笑道︰「太子替朕宣旨吧!」
眾人面面相覷,便見炎世治笑著自袖中模出一聖旨,朗聲宣唱︰「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齊親王嫡長子……」
這竟是一道冊封聖旨,受封者是兩個小娃兒,炎若毅為世子,炎若薰為靜郡主,看老齊王及其他人吃驚模樣,劉媛便知道炎順帝事先未與任何人商量。
齊王一家恭敬領旨,場多少都知道這是炎順帝補償劉媛及兩個孩子,自然都未反駁,反而上前恭喜。
幾日後,上官瓊月被大庭使者押送回了大炎,同時使者代大庭皇向炎順帝提親,炎順帝對于齊王府是相當信任,想起燕王與炎元慧站一起身影,臉上便有了笑意,與老齊王商討後便高興地應下了,並下旨封炎元慧為和親公主。
接了旨後,炎元慧突然哭了起來,一旁陪著劉媛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忙將她抱懷里,這時便听她嗚咽著道︰「他還記得,他都記得……」
劉媛這才失笑出聲,但心中亦是替她高興,想當初炎順帝給她和炎之凜賜婚時,她也是激動地想哭,她輕聲安撫著窩自己懷里炎元慧,一抬眸便見炎之凜自外歸來,便朝他笑了笑。
炎之凜看著撲劉媛懷里炎元慧,輕蹙著眉,清了清嗓子道︰「慧兒,都要嫁人了,怎麼還哭鼻子?」
炎元慧羞赧地退出劉媛懷抱,對炎之凜道︰「大哥就只知道欺負我!哼!」隨即跺了跺腳,紅著張臉跑走了。
劉媛看著眼前男人,豈會听不出他話里酸意,巧笑嫣然道︰「我倒不知你戀妹呢!」
炎之凜撇了撇嘴,攬著劉媛腰鑽進暖轎回弄影軒,此時已近臘月,大炎早已下了幾日雪,路上積雪雖深,但轎子卻平穩,劉媛窩炎之凜懷里,听他輕聲道︰「明日處決炎世修,其余人等諸九族,皇上念著父王情份,答應給之明一個全尸。」
劉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關于炎之明,老齊王早他跟隨炎世修逼宮時便作了選擇,只當他已死了。也因為有楊側妃一事,老齊王對這個兒子雖有愧疚,但卻不多。
劉媛隨即又問道︰「我爹他們沒事吧?畢竟劉仲德……」
「沒事,他們早把伍太姨娘一脈逐出劉家了,此事也已上報朝廷,你爹和三房都是忠君,皇上自然不會對他們下手,反倒賞了東西安撫了他們。還有,張家被抄了,張進台斬首名單上,郁清是駙馬,又早與張府撇輕了關系,所以無事,至于其他張家人就……」
「就?你不說我都未想問他們,如今如何了?」劉媛好奇問。
炎之凜笑了笑道︰「也不怎樣,張郁白之前被發現死青樓里,縱欲過度,死牡丹花下,作了風流鬼。」
劉媛听了炎之凜所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說得好,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張巧婷便沒那麼好運了……」炎之凜隨意道。
劉媛這才知道,張巧婷鐘家與妾室們斗法,連下毒這種招數都拿出來了,但不想毒妾室沒毒成,竟差點害死了自己夫君,這事被查出來後,幾個月前便已被休棄出府,現已經被編入奴籍。
劉媛感嘆著那個曾經驕傲花季少女,翠玉軒設計炎佳晴花孔雀,如今竟是成了卑下奴婢,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呢?听說她是被打了板子後休棄,那時便是半死不活了,想來即便好了也是大不如前了。
回到了弄影軒,乳母便將孩子們抱來,看著炎若毅霸佔著劉媛,炎之凜相當不滿,看向一旁冷靜女兒,賭氣似地將她抱懷里,隨即挑釁地看向劉媛及炎若毅。
劉媛笑了笑,卻听外頭央兒歡驚呼道︰「又下雪了!又下雪了!」
而後是墨田擔憂說話聲音︰「別玩了,雪很冰!」
「呵呵,那你也冰一下,河影,砸他!」
「別砸!喂!河影!別!別!」
劉媛抱著炎若毅走至窗邊,便見幾個人雪地中游戲,正當值六娘、樹影及墨木則一臉笑意地看著幾人。
炎之凜此時也抱著炎若薰走到她身後,劉媛回頭撇了撇嘴,暗道一大一小兩個冰塊,也不知道長大會是什麼模樣,炎之凜捕捉到她一閃而逝表情,以為她是吃醋了,便笑了笑道︰「才一個就酸成這樣,以後怎麼辦?」
劉媛暴跳︰「以後?你還想生?」
炎之凜故作隨意道︰「瑞雪兆豐年嘛!來年定是豐收,糧食絕對夠,不怕吃。」
「炎之凜!」
看著眼前怒意高漲小女人,炎之凜伸出一只手攬住她,她耳邊悄聲說︰「想生我還不讓呢!又累又痛,我還得禁欲,嗯,劃不來。」
劉媛哭笑不得,但心中卻涌出一股暖意。
書房里,老王爺與管家品茶下棋;院落里,少女待嫁,面色羞紅;雪景中,年輕男女笑鬧奔跑;窗子後,夫婦相偕,懷抱兒女。
雪色復蓋齊王府內,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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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
總之,今天完結了~撒花,明天之後還有番外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