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我上井何錯之有?我大半的人生都奉獻在了攘夷戰場之上,我們兩隊合並,我竟然連隊長都不是。(鳳舞文學網)我為國家操勞了大半輩子,國家難道不應該給我些津貼嗎?天人大軍勢如破竹,這個國家已經守不住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沒錯!」上井抬起頭,突兀的大笑出聲。言語之中毫無悔改之意,那副模樣讓渡邊隊長失望的嘆了口氣,擺擺手讓身邊的親信將上井押下去處決。叛國者罪無可赦。
「他本是和我同年入伍的士兵,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渡邊隊長臉上有著掩不去的惆悵和疲憊。「就算天人的大軍怎麼勢不可擋,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難道不該抵抗嗎?」
「自然該抵抗。」渡邊隊長詫異的抬頭看向回答的高杉晉助,那些話他只是在自言自語,本沒想到會有人回答。片刻後,渡邊隊長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其中的欣慰不言而喻︰「是啊,該抵抗。高杉你是將相之才,不該局限在這片小小的天地,是時候創建你自己的隊伍了。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了,剩下的都得你自己在戰場之上體會。」
雖然這樣會讓自己的隊伍之中失去不少人才,但是這些人才會被聚集在戰場的一處,于攘夷戰爭也是無異的。渡邊隊長愛才,且本就清楚這些少年參軍的初衷,盡心的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高杉晉助。這些少年會成為未來的傳奇,渡邊隊長這麼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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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高杉晉助和渡邊隊長在帳篷之內談了很久,等他回來之時都已是日落黃昏了。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來,吉田裟羅站起身微笑的站在原地等待少年走進。紫發的少年背對著夕陽走來,嘴角的笑容清淺,那般躊躇滿志的模樣與數年後的慵懶華麗,眼中蟄伏著鋪天蓋地的悲傷隨時準備著吞噬眼前一切的青年全然不同。卻始終都是吉田裟羅心悅的那個人。
吉田裟羅偏頭看向身邊娓娓訴說著的少年,情不自禁的彎起了眉眼。高杉晉助的嗓音一直都顯得有些清冷,再加上他說話之時的語氣和略顯傲慢的態度,總讓人覺得他的話語似乎總帶著一股諷意。然而高杉晉助面對吉田裟羅之時,似乎總會不自覺的柔和了態度,直讓阪田銀時感慨︰「一物降一物。」
「裟羅。」看著身邊沉默的傾听的少女,高杉晉助突然停下了話語,有些遲疑的喚了一聲。
「恩?」吉田裟羅抬眸疑惑的看著高杉晉助。「怎麼了?晉助。」
「這些事情很無聊吧。」高杉晉助難得的伸手抓了住自己的頭發,偏頭看向別處,那模樣讓吉田裟羅覺得面前的紫發少年似乎顯得有些緊張?
吉田裟羅輕笑著搖了搖頭,神色溫柔︰「不無聊,我喜歡听你說這些。因為說著這些事情的晉助總是神采飛揚的。你開心我便開心。」
高杉晉助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他伸手輕輕握住吉田裟羅的手。微風吹過,吉田裟羅只覺得有溫熱的觸感在自己的眉心一觸即離。吉田裟羅眨眨眼,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適才發生了什麼,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高杉晉助微紅的耳朵。那似乎是一個吻?吉田裟羅彎起嘴角,原來這就是被親吻的感覺。
「我不會有事的,裟羅,你別擔心。」側著頭的少年,耳朵似乎又變紅了些許。吉田裟羅愣了愣點了點頭,往後的路大概會像那次伏擊一般滿布陷阱,若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便是殺身成仁。最煎熬的那個人並不是在戰場上廝殺的那個人,反而是被留下的那個人,因為心中隨著時間流逝愈加擴大的擔憂而輾轉難安。
這樣的話語或許有些蒼白無力,但是高杉晉助還是想對吉田裟羅說。因為有人在等著他,因為有人站在那里為他擔憂,為他守著回家的路,這麼想著,就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在戰場之上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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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已經成熟,接下來的日子高杉晉助為了組建屬于自己的隊伍,變得異常忙碌起來。畢竟這件事本就是最初的目的,高杉晉助的個性本就不會久居人下。好在自打走上攘夷戰場起,高杉晉助便在心里無數次的思量著逐漸軍隊的事情,是以如今雖然忙碌了點,倒不會顯得手足無措(這種情緒大概也是不會出現在高杉晉助身上的吧)。
隊伍所需的人才,在早年之時高杉晉助就和吉田裟羅提過,要將那些懷才不遇的一些奇能異士聚集起來。而高杉晉助也確實這麼去做了,也不知高杉晉助是怎麼勸說這些人的,在不長的時間里迅速招募到了一批被他身上領導氣質所吸引的奇能異士。
阪本辰馬和桂小太郎組隊殺副本,哦,不對,是招募士兵。憑借著阪本辰馬的天然黑以及桂小太郎認真起來煞有介事的模樣,在阪本辰馬的‘啊哈哈’笑聲中忽悠了不少的士兵自願步入這支新建的攘夷隊伍。
「晉助,這個時代的武士很多不錯。而你所組建的這支隊伍畢竟如今還沒有名氣。雖有你,銀時,小太郎,辰馬在戰場上闖下的些許名聲珠玉在前,終究還會不夠作為吸收眾多士兵的籌碼。這支隊伍並不是作為志願軍隊伍存在的,不是可以去留自如的存在。考慮到這一點,許多的武士,也會生出些望而卻步的心思。」吉田裟羅將手中專門為了調理高杉晉助的身體而泡的茶推到高杉晉助的面前,看著對方眼底下泛青的黑眼圈心中有些心疼,想了想在對方面前坐下,組織語言說出自己對于面前形勢的看法。
高杉晉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卷宗,擺出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樣子︰「裟羅,可有什麼主意?」
吉田裟羅輕掩嘴角︰「我可比不得你對戰場上的了解,不過辦法嘛,我還真想到了一個。若是不行的話,晉助你听听就算了。」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嬌俏和狡黠。
見高杉晉助並未反對,吉田裟羅沉吟了一會開口道︰「如今武士雖不少,但能打仗的可也不是只有武士。打著武士之名卻無實力的人可也不少,相比之下,出身卑微但迫切渴望出人頭地的平民更加具有戰斗力。既然,晉助想要組建的是自己的隊伍,那麼隊員們的忠誠便顯得尤為重要了。倒不如一開始就由著自己的想法按照你所需要的不同功用的隊伍訓練這些擁有戰斗力卻沒固定方向的平民,反而是事半功倍。晉助,以為如何?」
「可行。」高杉晉助嘴角勾起露出笑容,在吉田裟羅手背上輕輕一吻,被離開帳篷找其余幾人商量這個辦法的具體實施步驟了。
吉田裟羅望了望自己剛剛被親吻的手背,莞爾︰「我這算是被調戲了嗎?」目光落到桌子上分毫未動的茶水時變得有些無奈︰「真是的,又是一點都沒動。看來啊,還得帶回去重新溫著。」話雖這麼說著,吉田裟羅的語氣卻不見抱怨,顯得有些溫軟和無奈。可見這種事這段時間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高杉晉助從來不會落了吉田裟羅的面子,可見這段時日是真的很忙。吉田裟羅懂,自然也不會在這些小事上和高杉晉助置氣。她從來都是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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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月姬的心情自打上次為了救阪田銀時,使用弓箭射殺了一個天人後一直都顯得有些低落。從小被細心呵護,從來未見血腥,驟然殺人,雖說不是真刀實槍的動手,卻還是在心里埋下了陰影。
是以這段時日阪田銀時消極怠工,想盡辦法清水月姬開心的行為可謂是被大家默許的。畢竟清水月姬的狀態太不對勁了。可如今為著這隊伍的事,能用上的人在現在可只有松下私塾這不多的人們,其中能夠商量事情的也只有領頭的幾人了。現今阪田銀時和清水月姬如今的狀態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可吉田裟羅也不願看到高杉晉助,桂小太郎和阪本辰馬為著軍隊的事情連睡眠的時間都要犧牲的樣子,因此吉田裟羅除了忙碌軍隊之中醫療部組建的事項,主動提出分攤因缺人被落下的事項。吉田裟羅並不比高杉晉助等人輕松多少。
以至于看著吉田裟羅馬不停歇忙碌的模樣,高杉晉助暗暗下定決心等阪田銀時和清水月姬緩過來絕對要好好收拾兩人一場。理解歸理解,默許歸默許,看到吉田裟羅的狀態高杉晉助還是心疼了。
商議隊伍命名的時候,清水月姬的狀態已經基本調整過來了。關于命名眾人各持一詞。
高杉晉助提議命名為「鬼兵隊」。
阪田銀時對此嗤之以鼻︰「這名字一點都不好听。還有啊,干什麼要在名字前加那麼個字啊。只有門外漢才會在做事之前取一大堆華而不實的名號。干脆就叫草莓牛女乃隊算了。」
清水月姬踹了阪田銀時一腳,滿臉鄙夷︰「混蛋天然卷你只是在排斥那個‘鬼’字吧。草莓牛女乃隊一听就很囧,士氣都沒了。你想草莓牛女乃想瘋啦。」
「啊哈哈,要不就叫‘啊哈哈隊’吧。」
「不,辰馬,‘肉球隊’更好听,你不覺得嗎?」于是桂小太郎和阪本辰馬就到一邊開始討論這兩個名字哪個更好的問題了。
面對面前亂哄哄的場景,高杉晉助皺眉︰「抗議無效,就叫‘鬼兵隊’了。」說完還附加了一個邪魅鬼畜,高貴冷艷的笑容。
吉田裟羅將手中的托盤輕輕放下,站到高杉晉助身邊微笑的看向眾人︰「我附議。你們還有意見嗎?」臉上的笑容愈加的溫婉迷人。
眾人一直搖頭。你別說,高杉晉助和吉田裟羅這兩人站在一起,露出這樣的表情殺傷力還蠻大的(或許該說是非常大)。
于是這支隊伍的名字就這麼定下了。
事後,清水月姬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裟羅盡幫著矮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