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之上娟秀的字跡清晰的映入眼簾,吉田裟羅嘆息的將手中的放置在一旁,對著那張由自己書寫而出的方子愣坐出神。(鳳舞文學網)這張方子是關于治愈沖田三葉疾病的藥方。雖然吉田裟羅心中清楚這張藥方因著沖田三葉糟糕的無法撐到治療結束的身體狀況事實上形同虛設。可當提起筆的時候,吉田裟羅卻還是下意思將這張在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方子寫了下來。總是想著,總是念著若有一日奇跡能夠出現,腦海之中沖田三葉微笑的模樣徘徊不去。這麼多年,吉田裟羅身邊的女性朋友屈指可數,能夠談得上深交的知己好友興許唯有清水月姬和沖田三葉。
身邊之人的離開永遠都會在生者心中刻下傷痕。攘夷之時吉田裟羅望著身邊的伙伴們一個個逝去,最終留下的唯有一捧黃土,她的心里又何曾忍心?這麼多年下來,即使知道清水月姬無恙,可在見到如今的清水月姬之前哪怕是現在,吉田裟羅都忘不了那時清水月姬滿身鮮血,了無聲息的模樣。
無意識的握緊手中的白紙,吉田裟羅輕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滿心無力之感。她怎麼可能若無其事的看著沖田三葉一步步邁向死亡,一步步靠近那條漆黑無比再也尋不回的道路?即使明知如今不過是在吊著沖田三葉的性命,這樣的無用功卻也讓吉田裟羅舍不得放棄,哪怕這樣會在心中不斷的畫下更深的傷痕。
可又有什麼能比看到你安全的活著更讓人心安的呢?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看看三葉了。吉田裟羅起身,卻意外的在房子的院落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栗發的少年雙手環膝,坐在院落的亭子里,陽光落在他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光昏,如同落入房間的天使。然而少年的眉頭卻始終蹙起,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法撫平眉頭的褶皺。吉田裟羅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輕輕蹙眉,這孩子不是就這樣呆了一夜吧?前段時間遇到月姬倒是有听她說總悟這段時間經常沒回屯所也不知呆在哪里。
調轉方向,吉田裟羅回屋拿了條毛毯蓋在少年的身上,為他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沖田總悟似是睡得極沉,並不曾察覺到吉田裟羅的一系列動作。都說抱膝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總悟這段時間心中怕是並不好受。雖然清水月姬告知吉田裟羅沖田總悟常常不在屯所,可作為經常去看護沖田三葉的人,吉田裟羅其實很清楚沖田總悟去醫院的時間其實並不是非常多。這種情緒就像是近鄉情怯。
嘆了口氣,吉田裟羅伸手試了試沖田總悟額頭上的溫度,轉身向屋子走起。吉田裟羅再次走進亭子之時,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姜湯。她將手中的碗放置在涼亭里的石桌上,伸手輕輕推著面前的少年。雖說看著少年睡得這樣沉,讓吉田裟羅有些不忍心打攪。可是一來在這涼亭里這樣睡並不舒坦,二來她實在是擔心少年著涼了。「總悟,先起來將姜湯喝了,你若是還困可以到屋里睡。」
剛剛睜開眼楮的少年似是還未完全清醒,眸子顯得朦朦朧朧的,極為配合的就著吉田裟羅的手喝下了那一碗溫度適中的姜湯。彎了彎嘴角,吉田裟羅伸手揉了揉沖田總悟的發絲,看著對方的眸子逐漸清明起來。吉田裟羅緩緩開口︰「總悟,雖然這個亭子風景不錯,可你這般確實容易著涼的。我想我這里並不缺你的一間屋子,難道你還和我客氣?」
頓了頓話語,吉田裟羅言語間染上了幾分擔憂,「我並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如今這般只會讓關心你的人看得更為的憂心。你在意三葉,三葉又何嘗不是在意你呢?若是你心中難受就算不想與我說也可以來這里帶著,起碼在我的身邊,我看著也是安心的。月姬雖然嘴上不說可對你近來幾日不見蹤影的行為終究也是擔心的。」
沖田總悟抿了抿唇沉默不語。吉田裟羅也不惱,眉目柔和的替身邊的少年整整了身上的毯子,她懂得這不過這個少年別扭的梗著脖子維護自尊的模樣,其實心中未必沒把這些話听進去。真是的,怎麼覺得自己對待這些問題少年越發的得心應手。吉田裟羅搖了搖頭,想起了那幾個從小時候開始就不讓人省心的朋友們,墨色的眸子里忍不住散開幾許笑意。
「那麼,總悟,到屋子里休息下嗎?你如今的氣色可算不上好。」
「我……我不想睡。」沖田總悟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猩紅色的眸子不如往日那般神采飛揚,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像在賭氣。
「這樣啊,那不如我們沿著街邊走走,然後去看三葉。」吉田裟羅伸出手指抵在唇邊,聲音溫柔婉轉,話語溫和,卻隱隱透出幾分強勢︰「總悟,你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吧。逃避不會讓問題迎刃而解,也不會因著你的放置它就不是個問題了。作為弟弟去看望姐姐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三葉很擔心你。」沖田三葉對于沖田總悟來說是無可替代,所以那個平日里肆意張揚的少年神色中才會出現如今這般隱約的疲憊和無法暈染開悲傷。
死亡一詞,生死相隔,此岸與彼岸之間的距離無法企及。沖田總悟作為真選組的一員,直面過無數的戰爭,可是真選組的他們終究是不如從攘夷戰場上走下來的那些松下私塾里剩下的人們那樣。真要說的話,這兩方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吉田裟羅他們經歷了更為殘酷的廝殺,身邊永遠長眠的不僅僅是敵人還有伙伴。而真選組面對的戰場終究不如那是那般慘烈。可即使如此,吉田裟羅也無法說自己能夠面對死亡倘然,這樣的事情對于面前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確實是太過苛責了。
心中止不住的嘆息,吉田裟羅朝著面前的少年伸出手,她逆著陽光站立,沖田總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卻不妨礙他听出她話語里透出的情緒︰「那麼,我們就出去走走吧。開心一些,若是再這般愁眉苦臉的可是會把好運氣嚇跑的。總悟,起碼三葉如今還活著,起碼我們企盼那一日奇跡的出現。若是連我們都放棄希望了,又有誰能夠代替我們去期待呢?不到最後生死都還兩說呢。」
「喲,說的也是。」沖田總悟握住吉田裟羅的手站起身,清秀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土方先生都還沒有去死,我都還沒有奪取副長的寶座呢,怎麼能倒下呢?起碼得看到土方先生吃著狗糧噎死啊。」沖田總悟式抖s笑容重出江湖。
「可算是振作起來了。」吉田裟羅輕笑的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沖田總悟的額頭,而後指了指門外,兩人沿著街邊慢慢行走著。吉田裟羅和沖田總悟遠遠看看到一起巡邏的土方十四郎和清水月姬的時候,恰逢沖田總悟談論到第二百五十種整死土方十四郎的方法。
(畫外音︰裟羅,你的關注點是不是略不對?竟然那麼淡定的接受了沖田總悟這般的言論?吉田裟羅微笑︰又不是第一次談論有何可意外的?反正我和總悟每次見面都會說上一些。唔,土方先生倒是一個不錯的試藥對象,抗打耐摔,幾乎我那里所有的新制作的整人藥物總悟都給他試過一遍呢。橫豎不傷身。)
「喲,這不是真選組的鬼之副長麼?土方君,今天又來勤勞的巡邏了啊。」沖田總悟斂起笑容,雙手插兜走上前去,態度熟捻全然不像昨日幾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模樣。吉田裟羅無奈的跟著走上前去,總悟,你這模樣看起來可真不像是來打招呼的,倒像是來挑釁的。你沒看到月姬面色不善,一副很想揍人的模樣嗎?說起來月姬方才的目光還真是微妙啊。那丫頭心里估計是在叫喚著︰「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系啊?什麼關系?」噗,這還真是有點意思。吉田裟羅望了清水月姬一眼,表情高深莫測看不出所以然來。說到底清水月姬的性子注定她無法從高杉晉助和吉田裟羅身上看出什麼來,也就能欺負欺負桂小太郎。
這邊清水月姬和吉田裟羅方才眼神交流了一把,旁邊土方十四郎笑了笑接了沖田總悟的話語︰「被翹班的家伙恭維了還真是不爽啊。」平心而論,吉田裟羅承認土方十四郎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子。面對沖田總悟的各種挑釁找茬雖說經常會暴躁,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從心里惱了對方,更像是一種對不懂事孩子的包容。只是,這樣的男人對于女人來說還真是說不上好壞。以他所認為的來替自己心儀的女子決定所謂的對她最好的生活方式,從不曾問問對方是否真的需要和願意,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男子終究還是不那麼理解女子的心思。吉田裟羅是在為沖田三葉不平,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悲憫。不同于沖田三葉和土方十四郎,吉田裟羅和高杉晉助之間隔著的又豈止這些,首當其沖的便是兩人的心結,可心結難解啊。即使吉田裟羅在努力的朝前邁著步伐,卻終究還是步步艱難。感情,情緒都是能說變就能改變和扭轉的,兩人之間還有不少的路要走。所以吉田裟羅尤其看不慣土方十四郎的那種想法,這些和高杉晉助與吉田裟羅之間隔著的事物相比根本就不是問題。
心中的年頭百轉千回,時間卻也不過只過了一瞬。站在吉田裟羅身邊的沖田總悟並不因為土方十四郎這句並不帶敵意的話語而偃旗息鼓,他自然十分的清楚土方十四郎的軟肋是什麼,並且毫不猶豫的狠狠掐上去︰「吶,誰讓我姐姐還在醫院里躺著呢,我不去看看可不行啊。」
「有這麼個弟弟姐姐不操碎了心才怪呢。」清水月姬看到土方十四郎的臉色變了變,她開口對著沖田總悟反唇相譏,話語里的嘲諷意味極為的濃烈。
「沒有哥哥的孩子是無法體會家中有兩個孩子的艱辛的。」沖田總悟挑了挑眉看向月姬,就像個不滿的朝著他人挑釁的孩子。然而沖田總悟的這句話一出口,清水月姬的臉色蒼白了一瞬,而吉田裟羅在心中喊了聲糟糕。
「哥哥」這兩個字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清水月姬的雷區,不同于吉田裟羅對前世的身份沒有記憶,清水月姬對于過去清晰的銘記著。在私塾時代,兩人彼此相認後不久,清水月姬就對著吉田裟羅談起了自己的過去,即使過了這麼久,當時清水月姬話語里那深切的懷念吉田裟羅依舊清晰的記得。雖然清水月姬話語間對自己那個聖母得讓人有些無奈讓人操心的兄長頗多抱怨,吉田裟羅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月姬很喜歡自己的兄長,兩人之間的感情想必也是極好的。
「總悟,別說了。」吉田裟羅伸手拉了拉沖田總悟的袖子,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誰告訴你我沒哥哥的?」清水月姬狠狠的攥緊自己拳頭,片刻後才輕輕的松開,「只不過我家的哥哥比較讓人不省心罷了。一個也是兩個也是,不是聖母的讓人想要落淚就是抖s的讓人想死,讓弟弟妹妹們操碎了心,可是和沖田君你完全不能比呢。」
「而且三葉姐姐還活著,好好的活著,可我的哥哥卻都死了呢。」清水月姬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話語落下她朝著沖田總悟露出笑容,這笑容卻總帶著幾分蒼白和無力之感。
「月姬……」吉田裟羅擔憂的將手輕輕搭在清水月姬的肩上,安撫的拍了拍。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誰比吉田裟羅更清楚清水月姬的這種情感。無可奈何,再也無從歸去,從此以後兩個世界,再無法相見。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氣惱而已……在悲劇沒有發生之前,該珍惜的事物沒有好好珍惜的人都是傻瓜。因為等到事情發生了,想後悔都沒有用啊!要麼從一開始就明白,要麼永遠不明白,明白的晚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悲。」清水月姬抬眸看向明顯神情已經變得嚴肅的沖田總悟,挑了挑眉。
「是啊,你說的對呢。」吉田裟羅莞爾,目光緩緩的落在土方十四郎的身上,眸光變得深邃。心下卻有幾分黯然,吉田裟羅其實很羨慕清水月姬和阪田銀時,她們的世界簡單而幸福,不會去考慮太多過于復雜的東西,唯一需要磨合的便是兩人的性格,若是七年之前吉田裟羅還會對著這兩人萬分擔憂,而今卻是能夠放心的相信這兩人是能夠幸福的。
曾經阪田銀時評價吉田裟羅和高杉晉助‘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自尋煩惱’,很早之前吉田松陽曾經很擔憂的評價過吉田裟羅和高杉晉助兩人的個性容易慧極必傷。可是啊,高杉晉助和吉田裟羅的個性決定了他們兩人要考慮的事情不少,也決定了他們永遠都學不來阪田銀時和清水月姬的灑月兌。吉田裟羅甚至羨慕土方十四郎和沖田三葉,這兩人之間細想起來其實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是土方十四郎不曾想通罷了。只是可惜兩人如今耽誤了太多的時光,沖田三葉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太久了。每每思及此,吉田裟羅心下對土方十四郎便會不免生了幾分遷怒。
「啊咧,你們在大街上聚眾有什麼好玩的嗎?加銀桑一個好不好?」欠扁無比的聲音突兀的遠遠的傳來。清水月姬和土方十四郎的臉上明晃晃的寫出了兩人對此人到來極為不滿的心情。
吉田裟羅和沖田總悟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朝旁邊邁了幾步,給阪田銀時讓了下位置,讓阪田銀時能從街角徑直走到清水月姬面前。可惜清水月姬臉色不大好,竟然都沒發現原本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已經朝旁邊讓出了位置,依舊帶著些許不滿的看著阪田銀時。阪田銀時慢悠悠的從街角走了過來,伸手準確的拎住了清水月姬的衣領,一用力將人提了起來,趁著清水月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到了懷里,而後迅速退場。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五秒,快得讓土方十四郎和清水月姬都沒反應過來,而吉田裟羅和沖田總悟雖說反應過來了,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插手,沒看這兩人從阪田銀時出現就往旁邊讓了嗎?
「喂!放下我!再不放開我告你襲警啊混蛋!」月姬憤怒的咆哮聲遠遠的傳來,伴著她中氣十足的呼救聲,「副長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方十四郎默默的叼著一根煙注視著清水月姬被使勁掙扎卻無濟于事被阪田銀時抱著離開的場景,明顯一副不好插手的模樣。可等土方十四郎回過神來,看到面前容顏古典精致的女子眉眼彎彎笑得一派溫柔的模樣以及站在那個女子身邊的少年雙手交疊抱在胸前面無表情注視著自己的樣子,土方十四郎的心中立馬後悔了。一個抖s沖田總悟戰斗力就爆表了再加上一個月復黑女王吉田裟羅,天啊,老子才不要一個人面對兩個月復黑啊。混蛋天然卷快把月姬還回來,就算讓他被驢踢也沒關系,驢什麼的比起月復黑算什麼。
「副長,你每天這麼辛勤勞動,是該好好休息下了呢。」沖田總悟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開口,「練習劍道的話,是放松休息的最好方法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切磋下?我會舍命陪土方君的。」
「切。」土方十四郎忿忿的掐斷了手中的煙,泄憤一般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沖田總悟回過頭望著吉田裟羅,吉田裟羅沖他點點頭︰「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會好好照顧三葉的。」得到了吉田裟羅肯定的答復,沖田總悟朝著吉田裟羅揮了揮手,轉進了另一邊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警車在街上呼嘯著離去。
吉田裟羅站在原地看了一會警車離去的方向,轉身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明明前邊說了那麼多種方法,可臨到頭了,總悟還是選擇了這種最直接的方法。男孩子還真的都是喜歡將打架作為解決事情的一種方法呢,以前在私塾的時候那幾個熊孩子就沒少打架……
「裟羅。」沖田三葉倚靠在病床上,看著聞言抬眸注視著自己的女子,有些猶豫的開口︰「十四郎和總悟……」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句詢問,沖田三葉嘆了口氣止住了這個話題,緩緩喝盡吉田裟羅帶來的湯水。
「不用擔心,男孩子總是有男孩子的解決方法,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既然困了就別強撐著了,躺下休息下吧。」吉田裟羅扶著沖田三葉躺下,細心的為其掖好被角,坐在一旁為沖田三葉施了幾針,直到確認都放睡著後,方才收針。
帶上病房的門,吉田裟羅朝著先前警車離開的方向行走。老實說,對于那兩人的打斗她還真的是有些擔心。總悟的心一開始就不夠靜這便失了優勢,這次的切磋總悟怕是會輸的。
土方十四郎滿臉沉寂的打開門走了出來,透過門扉,吉田裟羅依稀能夠看到門內沖田總悟狼狽的趴在地上的聲影,少年低著頭吉田裟羅看不見他的表情,卻還是能夠想象得到少年而今心中的無助和軟弱。
「土方先生。」土方十四郎朝著吉田裟羅的方向走來,將要插肩而過的瞬間,吉田裟羅開口叫住了她。土方十四郎側身望向身邊的女子,他印象之中的吉田裟羅喜著淡色的衣物,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笑容,雖然很多時候他都是被面前的女子帶著微笑的聯手沖田總悟惡整一番。可是土方十四郎卻也不得不承認,吉田裟羅是個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女子,看看她在歌舞伎町乃至真選組屯所的好人緣就可見一斑了。今日的吉田裟羅身著淡紫色的和服,只是妍麗的面容之上卻罕見的未帶笑意。
「總悟的話,在里邊。」土方十四郎頓了頓,指了指身後的院子。
吉田裟羅點點頭,目光平和的望向土方十四郎︰「你所給予的你界定的幸福不一定是她所想要的,我們女子的心思終究和你們男子不同。在你考慮問題之前,不如想問問她的想法如何?沒有誰有義務一直為誰在原地等待。歲月行走,有些事就算是後悔也難以挽回。我的話,土方先生不如自己斟酌下如何?」吉田裟羅垂下眸子,朝著土方十四郎施了一禮,步伐快速卻不失優雅的走向面前的院子。
那次的談話是土方十四郎印象之中,吉田裟羅罕見的與他如此平和的談話,而那些話語言語間透出的信息卻讓土方十四郎難免心驚。他握了握拳,解決了轉海屋的事情後,就和三葉好好談談吧,正視自己的內心。土方十四郎如此下定決心,堅定的朝前行走,眸子之中透著肅殺之氣……
「總悟。」吉田裟羅在沖田總悟身邊跪坐下來,並不在意這里的環境會弄髒她整潔的和服。她伸手輕輕揉著面前少年的發絲,動作輕柔的安撫面前的少年。栗發的少年並不說話,只是抬起手環抱住面前女子的腰,將頭枕在女子的膝蓋上,躺著側身倚進女子的懷里,遮蓋了自己的表情。
「那個人,並不是三葉的良配。」吉田裟羅頓了頓,似是在斟酌用詞,片刻後她繼續開口︰「你也許不知道,可我在醫院看護三葉這些日子以來,從未看到藏場當馬去看望過三葉,你真的覺得這樣人會是三葉的良配嗎?」沖田總悟並不言語,只是收緊了抱在吉田裟羅腰上的手,如同一個迷路迷茫的孩子那般不安的想要握住那個來尋找自己的親人的手。
吉田裟羅垂眸,輕輕地拍打的少年的背,安撫面前的少年︰「女孩子的想法與男子不同,我們所認為的幸福來源自自己深愛的人,其他的人是無法給予我們那份幸福感的。我清楚你想要讓三葉享受幸福的心意,只是那個人並無法給予三葉這樣的感受。三葉會答應那個人的求婚,怕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來江戶。」來江戶為了什麼吉田裟羅並沒有說,可是沖田總悟卻很清楚,沖田三葉為的不過是土方十四郎。
「其實我很清楚姐姐喜歡上的不可能是個糟糕的人。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高興為什麼是那樣的一個人。那個人憑什麼拒絕了姐姐?為什麼近藤老大,姐姐自從那個人出現後就都把目光投在那個人身上?真是讓人不爽……」沖田總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語。沖田總悟對土方十四郎一開始不過是淡淡的羨慕和小孩子小小的嫉妒,直到後來這種情緒因為沖田三葉的關系變成了強烈的憤怒。沖田總悟說了很多,吉田裟羅安靜的傾听著,並不發表看法,她清楚此時面前的少年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傾听著。
說到後來,面前的少年抱著吉田裟羅的腰嗚咽出聲,如同一個年幼的孩子一般,無所顧忌的悲鳴著。吉田裟羅垂下眉眼,伸手放置在少年的腦後,輕輕地將少年抱進了懷里。她想,這個少年的驕傲必然不想她看到他現在面上哭泣的模樣吧。
良久之後,察覺到沖田總悟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吉田裟羅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背,並不提方才少年失態哭泣的事情,口氣的平常的仿佛那件事並不曾發生︰「總悟,你該去看看三葉了,和她說說話。我們給予她的陪伴,始終不是你。對于三葉而言,你也是無可替代的。」沖田總悟輕輕點了下頭。
夜里,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我提前銷假回來了,你們不該出來冒泡下嗎?
下章三葉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