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易自然不能說是為了那點小事,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黑色河水、銀色石頭的河流,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河流啊?」
「有啊,」沈易听見美娜這麼說驚訝的看著美娜,難道美娜知道?美娜有些羞澀的笑著,「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就在這里啊。(鳳舞文學網)」美娜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讓沈易更是驚訝不已。
早在之前沈易就夸贊美娜是虎族雌性中最冰雪聰明的一個,現在美娜是徹徹底底把自己當做冰雪聰明的代名詞了。沈易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黑色河水、銀色石頭的河流在哪里,美娜才一听就知道答案,難道只是原住民和外來戶的區別嗎?他有些激動的搓搓手,看著美娜兩眼發光,問道︰「美娜,你不要逗弄我了,到底在哪里啊?」緊緊盯著雌性的兩片粉唇生怕會听漏什麼。
與沈易莫名的興奮不同,美娜淡定的指指天上,讓沈易自己看,「就在天上啊,‘黑色河水、銀色石頭的河流’不就是天河嗎?」
听完答案後,沈易嘴角一抽,他再怎麼樣也想不到會得到這樣天真的答案。不過,為了尊重美娜的回答,沈易還是敷衍的向天上看了看,這也是他做過最明智的選擇,並且直到生命結束,他都把這一刻銘記在心。
隨著視線的拓寬,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散落在天鵝絨般的夜色中是一顆顆星星,如遺落的珍珠,一陣微風拂面而來,沈易順勢眯起眼楮,看見一片片稀薄的烏雲似浪花一翻涌而來,恰好遮住了幾顆原本明亮的星星,好一幅天河圖。在心里微微贊嘆,沈易也不再小看美娜看似幼稚的回答,也許只有原始獸族的一顆淳樸之心才能感受到獸神的呼喚,才能找到問題的答案。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嘆息了一聲,沈易臉上卻掛著溫暖的笑容,棕色的卷發在風中飛舞。「夜空是黑色的河水,星星恰好是其中的石頭,而烏雲就是河流卷起的浪花。」一切都對的上,但是,沈易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依舊不肯低下頭。
美娜聞聲看了一眼沈易,此時的他笑容中摻雜了一絲疑惑,察覺到沈易的不對,美娜立刻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已經解決了問題,怎麼感覺像是自己又給沈易帶來了新的麻煩,難道這是錯誤的答案?
沈易這才低下頭,看看因為關心而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美娜,說道︰「答案是對的,只是怎麼能找到新家園?」指指頭上的天河,沈易一只手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後面,「是在天河的正下方下方,還是上游,還是下游?」雖然天河是把開啟大門的鑰匙,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鑰匙孔在哪?
听見沈易心中的疑惑,美娜也皺緊眉頭細細思考,兩人就這麼在涼風中站著,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打斷沉默。直到一向不識趣的德出現,還有他成年雄性特有的嗓音,低沉但是又很洪亮,「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呢?易易,今天可是我給美娜的驚喜,為什麼美娜卻粘著你?」顯然,德是因為在那邊等美娜等急了,才跑過來打擾他們的清靜。
一早就看見他來了,只是沈易剛要開口打招呼就被德的話噎住了,不由失笑道︰「你當我是你情敵嗎?」德一副小孩子的心性,完全沒有當時在斯特面前的那副成熟樣,要是斯特見到德吃醋耍賴,斯特和泰說不定會後悔答應美娜接受德,一定會狠狠將這個沒長大的小子踢出門外。
德斜著眼看看沈易,不高興的癟癟嘴只當是回答了沈易的問題,跑到美娜的身邊,抱著手臂說︰「美娜,我們回去吧。」今晚他還期待著美娜的「回禮」呢,怎麼能讓易易給打擾了。
突然靈光一閃,沈易想既然美娜的淳樸之心符合了獸神的口味,讓幼稚卻直率的德來回答下個問題,似乎一切都行得通。于是,沈易叫住抓著美娜要離開的德,說明一下剛才他和美娜在做什麼,又把問題同時拋給德。沈易看著德難得一見的沉思,心里想這就是所謂的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
沒有辜負沈易的期望,德很快就給出了尋找新家園的方法。他臉上略帶得意的神情,如果沈易不是看在他肚子里真的裝著好東西,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因為在沈易看來德臉上就兩個字「欠扁」。好在德在沈易做下一個動作之前,先知先覺的將答案說出來,「這樣吧,既然有三個答案,那我們就分成三個小隊去找就行了,找到後會這里匯合。」德撓撓頭發,在他的認知里,這種笨辦法在關鍵時候也是好辦法。
沈易模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德的笨辦法。這樣想下去也不是回事,沈易打算破罐子破摔,不過還是補充道︰「晚上去太危險了,方位我已經大致記住,明天一早就行動吧。」見在場兩個人都沒什麼意見,沈易看看美娜,還是說了句,「美娜,麻煩你去和泰阿叔說說我們的計劃。」泰一向最听美娜的話,要美娜去說服他同意,簡直是易如反掌。
終于解決了一件大事,也可以說是在解決一件事的途中,沈易今晚睡的是這些天來最好的一次。好到……沈易翻了個身,將尼亞蓋在他身上的獸皮被一團的抱在懷里,嘴里小聲的咕噥著,「禹,禹,來來給大爺模模你的耳朵……」
在他的夢里,禹的一頭黑發中翹立著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身後齊腰的位置還有長長尾巴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听見沈易的話,夢里的禹彎起嘴角,漸漸走進沈易,直到兩人只隔著一尺的距離,沈易才發覺禹□著上半身,六塊月復肌就像他的主人一樣俊朗,甚至在六塊月復肌之下還有……
「禹,人魚線……呵呵」透明的津液隨著沈易的嘴角弄濕獸皮被,看得出沈易正在夢里大快朵頤。
第二天早上,濕潤的空氣剛剛觸踫沈易的皮膚,他就已經清醒過來。經歷了一場美妙的夢,他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神清氣爽,但是被沈易摧殘了一夜的獸皮被此時在沈易的下半身揉成皺皺的一團。沈易揉揉眼楮,看看獸皮被,「這是……啊!」
獸皮被打開來上面有他昨晚流過的口水,還有……一灘灘白色的乳濁液。沈易迅速裹起獸皮被放在一旁,有些臉紅的看著身下,不出所料也是同樣的狀況。事已至此,沈易不禁安慰自己,沒事的,每個男人都會有這種情況,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嘛,只不過……想起昨晚上的夢,獸人強健有力的腰肢,沈易快速的甩甩頭,都快流鼻血了,禹要不要這麼性感?!
拿著換下的衣服和被子偷偷的越過熟睡中的尼亞和達,沈易悄聲來到河邊打算清理罪證。借著蒙蒙亮的天色,沈易隱隱約約在河邊看見了另一個人,那人蹲在河邊不停地搓揉著什麼東西。有些不確定,沈易抱緊懷里的衣物,一步步的逼近那人。
「尼?」沈易出聲叫了一句,就見那人肩膀抖了兩下,有些遲鈍的轉過頭看著沈易。
沈易一看,果然是尼,在看看尼手上的獸皮被,沈易不解的問道︰「尼,這麼早,你在做什麼?」整個虎族都在沉睡,尼卻在這里洗被子,說是愛干淨,可是這樣未免太過了吧?
尼看清來人的臉,有些尷尬的看看沈易,又看看手中的被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我昨晚把被子弄髒了,所以……」以前結巴的毛病,在現在又偷偷的冒出來,讓沈易不得不懷疑。
無視獸人討饒的眼神,沈易不依不饒的接著問,「怎麼會把被子弄髒了?」
「嗯……那個、那個,」尼扔下手里的被子,站起來被問得到處亂轉,「把粥潑上面了,所以是白色的。」指指弄濕後無辜被扔在旁邊的被子,像做了什麼錯事,尼不敢看沈易的眼楮。
兩人正在上演逼問的戲碼,許久未見的輝就適時的出現了。首先從沈易的手下救回都紅到脖根的尼,然後帶有一些斥責味道,對懷里的尼說︰「趁我睡著,你在這里干什麼呢!」昨晚勞累了一夜,還沒好好的溫存一下……輝在尼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扯動嘴角,其實看看河邊的被子就知道尼在做什麼,他這樣子問,只是想示威罷了。
可憐的尼平時腦子轉的飛快,現在如老化的機器一樣轉都轉不起來,只能埋著頭說︰「我、我洗被子。」
看見這幅情景,遲鈍如沈易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想抱著被子離開,就听見身後的輝發問,「易易,你手里抱著什麼?」這才意識到,本來自己想干什麼。
于是,沈易也不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得越來越快,將兩人就這麼丟在了原地。
「易易,你做什麼?那麼慢……」沈易剛一抬起頭就看見早早等候在那里的德,還有幾個參加計劃的獸人。
「沒、沒什麼。」把被子藏在懷里,沈易頭也不抬直接從獸人之間一穿而過。
來到居住的地方,沈易四下打量,見尼亞和達都不在,松了口氣。他看看手里被團成一團的被子和褲子,郁悶的用獸皮裹緊,藏在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去找德集合了。
這次計劃大致有三十個獸人參加,所以沈易將十個獸人分成一組,尼和輝也有參加。以兩個獸人的能力,沈易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帶領獸人們,不說發現新家園,至少可以安全的帶回小隊。沈易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本來是想和尼一起的,但是早上發生了那些事,他只能和德在一起了。
坐在獸化的德的背上,沈易極其無聊的看看周圍相同的景色,又低下頭看見老虎踩出的小土坑里翻紅的泥土。拍怕老虎的脖子,說道︰「應該就是在這里,放我下來吧。」沈易打算看看附近的樹上有沒有禹留下的痕跡,至今他都相信禹一定發現了新家園,現在正等著他們過去。
沈易東模模西看看,一會兒踮起腳尖看著某棵樹的樹干,一會兒低子模模泥土。德在旁邊看著無聊,也插不上什麼手,就叫獸人們都散開看見什麼奇怪的地方就出聲提醒,而他也在沈易周邊尋找著。
「咦?」沈易在一棵看起來是產紅果的樹干上發現了禹留下的痕跡,熟悉的「易」在他的手指底下給他莫大的鼓勵,沈易叫了一聲,「德,就在這個附近,仔細找找!」得到回應後,沈易又向著其他的樹走近。如此看來,他們遷徙的方向大致沒有錯,但是還是走了不少彎路。
沈易抬起頭,看看來時的方向,這是在走回頭路啊,所以準確來說他們差點就錯過了新家園,幸好有美娜的聰明、德的方法……還有,禹的「易」。對于遷徙找不準方向費了些時間,沈易有些愧疚,但是現在及時糾正方向為時不晚。
「啊……」這麼想著沈易不覺離德越來越遠,穿過迷宮一樣的樹林,沈易回過頭看了一眼,都已經見不到來時的路了。
樹海深處的紅地,奇無聊的坐在粗大的樹枝上瞭望遠方,這幾天的路程一路上他們什麼都見過,就是沒見著虎族的族人。原本瑞還猜測,他們早就到紅地安家落戶,可是他們到時紅地除了禹生活的痕跡外,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更別說虎族一大群族人了。所以一直頗有自信,相信虎族一定會在這里等著他的禹,這麼一來簡直是要瘋了,整天就在包裹紅地的樹林里跑來跑去,尋找虎族的下落。關心則亂,奇也不好有什麼勸阻。
「這是……」奇眯起眼楮,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冷峻,順著他的視線,一個獸族的族人正在樹林里繞著。飛快的爬下樹,奇化成獸型小心翼翼的靠近這個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獸人,並不打算打草驚蛇。
沈易正在撫模著樹干上的「易」字,就看見一個黑影一閃,緊接著自己就被一只野獸緊緊的壓在樹干上不能動彈。感受到野獸噴在臉上的熱氣,沈易有些緊張的閉起眼楮,等待著野獸的動作。但是在野獸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雌性的手已經悄悄的捏住了羊角刀。
「迷路的小羊,要我送你回家嗎?」
沈易︰「……」什麼時候這里的野獸已經可以進化到和獸人一樣講人話了?而且還是那麼腦殘的一句話,這不是現世里流氓調戲小媳婦時的語調麼?
沈易吞吞口水,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什麼?!如果你問沈易杯具什麼,他會告訴你,孤身一人闖蕩樹海結果被野獸壓在樹上;如果你問他洗具是什麼,他一定百分之百會回答你,孤身一人闖蕩樹海結果被野獸壓在樹上,睜開眼結果發現那只野獸是只熊貓。
「易易!」沈易看著熊貓還沒什麼反應,就被熟悉的聲音吸引過去。剛剛扭過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黑發比離去的時候長了不少,黑眼中滿滿都是思念和擔心,視線下移到獸人的嘴角,明明不愛笑就夠可怕了,現在抿著嘴唇更是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