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住上新房子啊?」小雌性拉著一位熊族雌性的手,搖晃著走在繁忙的人群中。(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工作的獸人們看見這個小家伙,都很有默契的讓出了一條小路,而听見小雌性說的話後,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雌性的齊肩的頭發在空中飛揚,在獸皮衣沒有包裹的地方露出白女敕的肌膚,橫看豎看都是一個漂亮的孩子。看到這幅場景,他的阿爸驕傲的笑了笑,回答說︰「塔菲乖,我們馬上就可以住新房子了。」小雌性聞言轉過身看看阿爸,指著不遠處快要竣工的房子。
「阿爸,哪個是塔菲的?」仰起的小臉上掛著天真的期待,他的阿爸看見小雌性興奮的樣子,不覺蹲子,與小雌性對視,笑著反問道,「塔菲想要哪個呢?給阿爸猜猜。」說罷,雌性站起身,拉著小雌性來到房子面前,裝作費解的揣測塔菲的意思,但是在看見和以前截然相反的房子後,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
以前熊族的領地在山谷中,山谷狹窄而長,四面都是山,所以平地尤其可貴,為了節省空間,他們只能在岩壁上挖一個個岩洞住。現在與當時的情況不同,雖然不像沈易他們那麼精通,但是在雌性的意識當中,還是覺得岩洞不再適合這樣的地方。看看現在建立的房子,一座座的房子都是的,有一個小的院子在房子前面,房子的大小也各不相同。不只是塔菲開始挑選,連他身邊的阿爸都不禁想自家三口人,如果能住有兩個房間的房屋,他都很滿意了。
「阿爸,這里真的是塔菲的家嗎?」小雌性有些不可思議的捂住嘴,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這其中一戶已經完工的房子。一轉眼就被一個獸人抱在懷里,小雌性嚇得叫出了聲音,「啊!」
他的阿爸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當中,听到小雌性的尖叫,立馬回過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看見來人後緊張的表情從臉上消失不見,有些埋怨的看著這個做事向來魯莽的獸人。小雌性則不同,在認出來人之後,笑的開了花,甜甜的叫了一聲,「奇阿叔。」對,來人正是這幾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
听見「阿叔」這個稱號,奇的表情有一分鐘崩潰,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塔菲,叫奇阿哥。」想當年,他可是現世里有名的女乃油小生,怎麼到了這里,就成了年紀大邋遢的大叔了呢。
小雌性雖然心里不樂意,但是還是甜甜的叫了一聲,「阿哥,可以帶塔菲去看房子嗎?」原來是有目的的,在喜滋滋的接受小雌性的賣萌,奇掐掐小雌性的臉,弄得小雌性在懷里亂動,也不管小孩他家大人在場,玩的不亦樂乎。
「塔菲,自己走,我帶你去看房子。」擺出一副土豪的模樣,搞得好像所有的房子都是他建的一樣,奇夸張的拉起小雌性的手,一邊擠眉弄眼,一邊說道,「1,2,3!」說罷,把塔菲的阿爸扔在了後面,兩人快速的跑到了房子面前。
「唉……奇,你慢點,小心塔菲摔跤!」塔菲的阿爸有些無奈,怎麼瑞教了那麼多年,都沒把這個獸人的性子好好的收一收,一天到晚只會瞎胡鬧。
小雌性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柯納有些心不在焉的擺著裝菜的盤子,就連這是一個空盤子都沒有發現。失去了季的柯納就像失去了靈魂,從早上到晚上,他都不知道看了幾遍日出和日落,他只知道想了季幾次。柯納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因為每當他想起季時,他的心都像被野獸狠狠咬住,痛得發不出聲音。
「柯納,我來給你送些果子。」尼亞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發呆的柯納背後,將洗好的果子放在柯納面前,另一只手拿起空盤子,「你,又在想季嗎?」這個是不需要答案的問題,尼亞、莫斯,還有柯納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他們深知每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就連心里在想些什麼都瞞不過他們的眼楮。
听見尼亞的問題,柯納淡色的嘴唇扯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聲音有些干澀的回答,「尼亞,你知道我是為了季活著,現在……」眼淚混合著不甘,流過柯納依舊年輕的臉龐。那年他才和肅結伴,第二年就懷上了季這只小包子,第三年季出生,肅因為秋獵徹底離開了他們。「肅的死,我可以坦然接受,但是為什麼要連季都不放過?!」這眼淚不是懦弱,不是向自然屈服,而是一個雌性心里最深的痛苦。
同樣失去伊的尼亞,嘆了口氣,摟過強迫自己直立著的柯納,「他們會回來,一切都會好的。」但是柯納卻並沒有接受他的安慰,推開尼亞的手,「你走吧,尼亞,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傷害你。」現在的他還在慶幸著自己是個雌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雌性,就算生氣,除了自己能被傷害外,還可以興什麼風作什麼浪。
听見這句話,尼亞也沒有埋怨柯納的無情,默默的將飯菜端到他的面前,躊躇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在尼的陪同下,逛完了所有建好的房屋,沈易禁不住的贊嘆,「這些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不僅時間用的少,而且完成的很好。」房子是他和奇在現世的房子中找的模板,當然高樓大廈除外。然而他更傾向于四合院,房子包圍院子的模式,但奇顯然更喜歡美式院子在房子前面的模式,最後兩人僵持不下,又不能打一架定輸贏,只好找到幾個相熟的「本地人」問他們喜歡什麼,結果和沈易的想法相違背,他們都喜歡和之前住的類似的院子在房子前面的模式。
雖然沒有按照自己的意志,但是沈易依舊很開心,一來是房子完成的質量很高,二來是他們終于可以告別露營的狀態,對于此他是有苦難言啊,每天每夜都經受著某個欲求不滿的獸人的魔爪,但是又每次好事將近時又被人打攪。禹的臉色越來越黑,就差和瑞一樣了,沈易嘆了口氣,在附近的一塊石頭上坐著。
不知道為何心情很好的沈易突然嘆氣,尼也跟著坐下來,思索了片刻,「其實,還有一個大問題。」這是這幾天他一直解決但是無法突破的問題,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但是需要有對此很擅長的人,「之前要建的工坊都差不多完工了,工坊總需要工具,但是現在除了石磨,煆燒石灰的工坊外,其他工坊空空如也,負責蓋房子的獸人們也不知道要怎麼做織布和竹編的工具。」蓋房子的雖然有熊族還有虎族,但是織布一向是雌性的活兒,織布工具也是雌性自己做的,幾個獸人現在無從下手。
「竹編好辦,沒有什麼特別的工具,就要上次你給我做的羊角刀或者骨刀就好。」竹子只要劈成一片片的竹篾就可以編竹筐,籃子之物,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至于織布,除了我其他雌性都會吧,不要顧及面子,好好去問一問。」沈易斜著眼楮意味深長的看了旁邊的獸人一眼,尼瞬間寒毛都立起來了。
「好吧,」立刻回應雌性,尼生怕他還有什麼刺激人的話說出口,連忙問下一個問題,「那陶器的泥土呢?熊族不知道,我們族就只有一個人會做,就是柯納阿叔。」柯納之前在大會上說的一席話,至今還可以回想到,他當時悲痛的心情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尼看著營地那邊,有些苦惱有些無奈。
在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柯納一直由尼亞照顧,所以沈易知道的還算清楚,「這個有點困難,不如先去問問熊族的吧。」現在沈易不想打擾柯納,畢竟季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尼回應了一聲就去找熊族的人打听,沈易也沒有多做,看看天色還早,出來就出來了,這幾天沒有動的懶骨頭現在有些蠢蠢欲動。沈易看看旁邊不太湍急的河流,心動的舌忝舌忝嘴唇,順手撿起地上獸人們剩下的木頭,用隨身攜帶的羊角刀用力劃了幾下,在手里墊墊找到了一個滿意的位置,沈易開始下河捕魚。
知道沈易和尼一起來,禹還是在忙碌的人群中找了一大圈,最後尼是找到了,正在拉著一個獸人急切的說著,「這次陶器工坊真的很需要你,你就不要再說了……」禹本來還想上前詢問,看看勢頭不對,就很識相的繞過兩人走了。
沒有注意到禹的離開,兩人繼續僵持不下,獸人和尼對視了一眼,最後獸人認命的說,「我是會做陶器,但是陶器的工具我不會做啊,這個泥土雖然看起來普通,但是其中是有秘密的。」他家都是做陶器的,但是他的阿爹還沒來得及教會他怎麼配置陶器的材料,就不幸被獸神帶走了。
不知道其中奧秘,尼隨口附和著就把獸人往工坊推,「沒事啦,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獸人這次真的是被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回想陶器所需原料是什麼樣子。首先要選擇顏色深的泥土,獸人隨意抓起地上的泥土,顏色是比較深,但是粘性不夠,入手的感覺很松。沒辦法,獸人搖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里找泥土。
「河邊的可以嗎?」河邊的泥土都是很粘的,應該符合獸人的要求,所以在考慮過後,尼就提出去那里找泥土。
「河邊的粘性太高,不行的。」獸人撓撓後腦勺,阿爹曾經說過太松像地上的,太黏像河邊的都不行,那到底怎麼辦呢?也許是太突兀,也許是阿爹就根本沒有說過,獸人急的團團轉。
「粘土如果不適合,那就……」獸人嘴里囔囔的說著,尼也幫不上忙只能跟著在旁邊瞎著急。
「啪!」的一聲,一個陶盤碎在他們面前,尼驚訝的看看陶盤又看看來人,只能小聲的叫道,「柯納阿叔。」
對,來人正是柯納。听尼亞說沈易蓋了個陶器工坊,柯納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過來看看,他失去了小獸人,不等于他就無法對族群做點什麼了。看了尼一眼,柯納淡淡的開口說道,「粘土如果不合適,就要在粘土中加入一般還要在粘土中加羼和料,其中就包括碎陶片末,還有木頭燒過後留下來的灰。」這就是陶土中的秘密,獸人眼楮一亮,想到了什麼就撿起地上的陶盤碎片,用石頭研磨成粉,以減少其中的顆粒度,使坯泥細膩。
柯納見狀,也不自己動手,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配制以後,須進行粉碎,將泥土和其融合,」獸人連忙用手捧了一些泥土,和之前研磨好的粉末中和,然後抬起頭示意柯納可以繼續說下去。
「就是加水啊,」柯納白了他一眼,這獸人他以前沒有見過,看這憨厚的樣子應該是熊族的獸人。柯納瞟了一眼尼,下命令,「尼,拿水。」以前的獸族發現被水浸濕後的粘土有粘性和可塑性,曬干後變得堅硬起來,于是就有了現在的陶器。
「用力點……」柯納靠著牆,指揮著兩個獸人賣力的干活,突然覺得心情不再沉重,臉上的神色也漸漸緩和了一些。「這個捏練和陳腐是原料加工的最後工序,所以一定要用力。」
看看他們手上的陶泥也差不多成型,柯納卷起袖子,來到獸人的身邊。也沒有嫌髒,很自然的將干淨的手指伸入泥中,先將泥坯搓捏成泥條,獸人們見到這副情景也連忙跟著做,獸人還好,他本來就是做這個的,雖說算不上什麼得心應手,但是熟練是自然的。尼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要在這里做著毫不相關的工作,還要接受獸人和柯納的白眼,但是看見可納阿叔終于有些柔和的神情,他也不管什麼,做就做吧。
柯納將泥條由底部螺旋向上盤繞,直至口沿,用手和木拍里外抹平,便制成了一個陶罐。
「剩下的就是放在灶台底下燒就可以了,要注意火。」柯納放下這句話就走了出去,留下獸人們在屋子里面面相覷。「我明天過來,看你們的成果。」柯納不放心,又轉過身去加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