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靜靜的倚在門欄上,眼睜睜看著尼被面色不善的輝拉走,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尼明天免不了痛了。(鳳舞文學網)在沈易的認知里,以及長久建立起的一套識別系統里,他不認為尼有做攻或者是反攻的潛力,而那個看起來老老實實心里極度月復黑的輝也不會讓他有這個發揮潛力的機會。所以沈易微笑的向尼告別,並叮囑道,「輝,不要做的太過火。」結果這句忠告間接導致了當天晚上某個獸人的獸性大發。
雖然尼什麼都沒說就先走一步,但是在場的獸人都很體諒的沒有多說一句話,認真的做著自己手里的工作。小小的黃豆,抑或是圓潤的米果在獸人粗糙的手指間被分開,沒過多久,每個獸人面前就裝滿了面前的竹筒。沈易模模手中的籃子,飯菜還算溫熱,如果再不走,禹就吃不上熱飯了。于是沈易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烙幾個餅子,烤些肉讓禹帶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沈易在家里也沒有什麼事情,又于心不忍讓獸人吃冷掉的干糧,干脆就每天都給禹送飯菜,害的禹被周圍的獸人各種羨慕嫉妒恨。說起「家」,沈易嘆了口氣,和禹相遇之後,兩人就一直在一起住,後來分到房子也就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家,對此達頗有微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易並不驚訝,可是尼亞沒說什麼,反而還很贊同,他就想不通了。原來一直堅持沒有伴侶的雌性必須要和父父住在一起,尼亞這次卻鼓勵他們在一起多相處相處,連結伴儀式有沒有舉行都不管了。沈易加快腳步,低著頭帶起一陣微風,總之,他和禹算是「未婚同居」了。
距離紅地不遠處的樹海,兩個獸人一組搬運著粗壯的竹子,快速的行走在樹木之間。天色漸漸有些昏暗,夕陽將他們剪成一個個簡影,落在歸家的路途上。森隨意的抹抹額頭上的汗珠,他的力氣在獸人之中算是很大的了,但是在耐力上就和其他獸人差不多。听著周圍獸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他張開干澀的嘴唇,用舌頭舌忝舌忝,問道︰「德,還有多久?」肩膀輕微的挪動了一下,就听見獸人的一聲悶哼。
「森,不要動。唉,應該快了,大家再加把勁。」德小小的抱怨了一聲,肩膀早已經麻木,剛才森一動,他的痛覺又回來了,那滋味,真是痛苦!搬一兩根竹子沒什麼,可是大家每兩個人就將近要扛十多根回去,就算是力大無窮的獸人也受不住。
繞過茂密的樹叢,一片熟悉而溫暖的火光照亮了獸人們的臉,因為在昏暗的樹海里呆久了,大家有些適應不了。紛紛眯起眼楮借著眼睫毛遮住光線,等差不多適應過來,再慢慢看清周圍的模樣。在他們的面前,是帶著許多獸人前來接應的瑞,他臉上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可見獸人們久久沒有回來,身為族長的他有多緊張。
「大家都累了吧?剩下的交給我們,你們去休息吧。」瑞笑著接過森肩膀上沉重的竹子,和另外一個獸人一起扛了起來。一起回來的獸人見族長都親自來接應他們了,之前的苦與累都一掃而空,一時間士氣大振。
沈易坐在禹的身邊,禹有滋有味的咀嚼著食物,大口大口的吃相,害的沈易都想再吃一些,遞過一個裝著清水的竹筒,「好吃嗎?」任憑他走的再怎麼快,到這里的時候飯菜還是涼了。
「嗯。」喝了一大口清水,禹滿意的將空空如也的籃子放在了一旁,「今天捕獵的時候,發現了幾樣沒見過的東西。」禹今天早上去捕獵,下午和晚上則巡視紅地,看看有沒有什麼異狀。
沈易將攔在他們中間的籃子放在地上,挪了下位置,認真的看禹手里的東西。
「這是葡萄。」沈易嘗嘗紫色拳頭大小的果實,臉上露出欣喜,多久沒有吃到葡萄了,「這個數量多嗎?」抬起頭對上獸人的眼楮,享受著里面只屬于自己的溫柔。
「嗯,我明天再去找找。」禹沉吟片刻,抵不住沈易眼中的期待。
「這是一種藥草,可以治……」看著這個類似植物根睫的東西,沈易有些尷尬,對于它的功效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挪開眼楮,沈易假裝沒有看見獸人臉上的疑問,連忙指指另一個,說︰「這個我不知道,應該不可以吃吧。」
可是獸人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帶著一絲戲謔,「剛才那個可以治療什麼?」沈易不敢說的,正是他感興趣的,因為看見雌性平時不多見的表情,禹很是享受。
「呃……」在跳動的火光照亮下,沈易原本就是棕色的頭發,更加奪目。用手隨意的壓壓翹起的頭發,余光看見遠處的火光,「你看有火光!」一半是驚訝,一半是轉移話題,沈易心虛的不敢看獸人的眼楮。
不遠處的火光緩緩靠近,沈易才看清楚是獸人們的隊伍。前面的是兩張熟悉的面孔,德的臉上都是泥和汗水,瑞扛著竹子顯然也不是很輕松,額頭的劉海有些濕潤。
「瑞,我想問……」掃了一眼後面的隊伍,沈易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把這個沉重的問題問出來了。結果剛一開口就被瑞截住了話頭,沈易便閉上了嘴巴。
「沒有人受傷,易易。」瑞扯動著嘴角,將肩膀上的竹子換到了另外一邊。
听見滿意到不能再滿意的回答,沈易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听瑞又接著說道,「听說,你好像給磨坊的獸人一個艱難的任務。看沈易一時語塞,瑞也沒有多做停留,身上還有竹子壓著,說笑也不是這個時候,于是和禹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火光繼續歡快的跳動著,禹偏過頭,挑起眉毛,提醒總愛忘記事情的雌性,「易易,你好像還沒告訴我那個的功效?」沒關系,沈易不愛記事,他很樂意幫助他記起。
奇頂著一對熊貓眼,哦,不對,他本來就是現世里獨一無二的大熊貓。總之人跡罕至的街道上就他一個搖搖晃晃的走著,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突然停了下來,對有寬敞院子的一戶人家叫道,「老板,來碗豆漿,雞蛋煎餅多放點糖!」然後長腿一抬跨過院子外的籬笆,見里面沒人答應,又說了一句,「易易,我要豆漿!」
終于有一個人在他的大呼小叫下推開了關著的房門,奇定楮一看,隨即咧出一個堪稱猥瑣的微笑,討好的說道,「禹,呵呵,我來找易易有要緊的事情。」這個要緊的事情就是填飽他的肚子,從沈易做出豆漿以後,他就每天跑到沈易家里吃早餐,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
禹面若冰霜,就差沒在這初秋時節凍死奇,然後緩緩開口,「易易叫你進去。」說罷,側身讓開一條路,奇低頭哈腰生怕哪個動作不合禹的意思,被這個最強獸人修理。禹在他的身後勾起嘴角,上次直接把奇一腳踢出去的事情,看來獸人還記得。其實這件事不怪禹做的粗暴,只怪奇欠抽,在人家做「早晨運動」的時候來打擾。
奇好不容易躲過一劫,迅速跑到廚房,期間的速度之快讓以矯健著稱的禹都咂舌。一進廚房奇就一把抱住沈易的大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那上面抹,句句都在控訴禹剛才的態度之差。
「所以說,易易,不是我想喝豆漿,我是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找你。」在長達五分鐘的控訴時間里,沈易就只听到了結尾的這一句。
「演得好,寶刀未老啊。」沈易由衷的贊嘆道,以前沒看過這個小明星的戲,沒想到現在看了個現場版,還親身參與了一下,奇果然是個國寶級的人才。
听見沈易說的話,奇沒有再演下去,很淡定的收起剛剛的眼淚。掀開鍋蓋一看,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來了,「易易啊,豆漿快好了嗎?」乳白色偏黃的液體透出陣陣的香味,一個個小小的氣泡冒出來,仿佛是在向奇打招呼。
前幾天獸人們才把米果和黃豆徹底分開,沈易也沒有嗦,直接兌現承諾,第二天一大早和禹一起分發豆漿,反正是見者有份。沈易用竹筒盛了一些出來,又迅速做了兩個玉米面煎餅放在了奇的面前,看見奇無意中舌忝舌忝嘴唇的動作,沈易想起了第一次做豆漿時奇的表情,簡直和剛才是如出一轍嘛。
第一次做豆漿沈易也不知道可以做出什麼效果,提前去織布工坊要了一塊布過來,和幾個雌性擼起袖子就開始了。先用水把黃豆泡透了幾個小時,因為是新鮮的黃豆沈易也沒打算泡多久,在把水倒掉後,又用水沖洗幾次,將之前的泥土和樹葉都沖洗干淨。
之後的一道工序就不是幾個雌性可以做的了,所以沈易果斷抓了幾個壯丁出來,讓他們拉石磨。很不幸的,森就是那個壯丁。不過看見他拉的歡快的模樣,沈易擺擺手讓其余的獸人都可以走了,只留這一個就夠用了。
一個雌性負責將豆放進石磨里一邊磨一邊加適量的水。磨完之後就是最艱難的一道工序用布袋隔渣,把豆漿到進鍋里煮,一邊煮一邊把浮在豆漿上方的渣用勺子撈去,煮沸之後加入一些糖,簡單原始的豆漿就基本完工了。
和沈易料想的一樣,小獸人和雌性比較偏愛這好喝就像乳果一樣的飲品,獸人們還是愛著他們的肉湯。這個是歷史遺留的問題,沈易不想那麼快就改變獸人們固有的飲食習慣。但在眾多獸人之中,有一個獸人十分偏愛這一美食,就是面前吃的歡快的這位。沈易很感謝老鄉的捧場,可是不分時間的捧場,也難怪禹會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你笑什麼?」奇抬著碗,余光瞟到沈易臉上的笑容,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你慢慢吃吧。」沈易一偏頭看見一片狼藉的臥房,有些臉紅心跳,不過更多的是煩。對,每次事後都要他洗一天的被子,真是有苦說不出。
于是把還在歡月兌的吃著東西的獸人撂下,沈易抱起被子就朝著河邊走去。一路上有不少族人投來挪揄的眼光,害的沈易真想把禹揪出來打一頓,但是想想禹正在巡邏,所以只能在心里把他打一頓。
「易易,又洗被子啊?」一個認識的雌性友好的過來打招呼,再看清沈易抱著什麼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戲謔。
「嗯。」沈易點點頭,抱著被子匆匆忙忙的就走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下,沈易低著頭奮力洗著獸皮被,絲毫沒有留意水中的異狀。水里有一條條顏色不同的蛇游動著,它們沒有靠近岸邊的沈易,仍舊在水里悄悄觀察,並慢慢聚集起來。
「啊!」旁邊的一位熊族雌性跳起來,驚恐的指著沈易的面前,沈易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嚴肅。
「小心,快上岸!」沈易呼喚著周圍的雌性,將他們一個個拉上了岸,朝著中心地帶跑過去。水里的蛇也迅速朝著他們這邊游過來,有幾條沖的快的已經先一步上了岸。沈易回過頭看見蛇群已經快要追上他們,于是隨手拿起雌性們的曬衣服的竹竿朝著一條蛇打過去,就在那一瞬間沈易以為他的眼楮花了。
「女、女媧娘娘!」沈易嘴里囔囔的念叨著,那條被他用竹竿打的蛇,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一只手抓住了沈易的竹竿,將他拖了過來。
一只手牽制住沈易,另一只手將竹竿遠遠甩開,那怪物低頭聞了聞沈易的發尖,濃烈的獸人味道在他的鼻尖蔓延開,他開口說道︰「虎族嗎?叫你們的族長過來吧。」再次低下頭看看沈易,發出像笑聲的聲音,「你是虎族的雌j□j,我是蛇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