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很有警察過來處理,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徹四周,眾人圍在旁邊看著熱鬧。舒愨鵡
龍君嚴的助理羅帕特很快趕過來,將海嵐和龍君嚴送到了醫院,驚動了醫院里的眾多醫生,由院長和數名專家醫生幫海嵐檢查。
經過一番檢查,海嵐的腳並沒有什麼大概,只是被高速行駛中的車子擦傷了皮,但專家醫院還是慎重地幫她檢查了好幾次,圍著她腳研究了好久,才幫她包扎好傷口。
醫院建議海嵐在醫院里留院觀察一晚,海嵐動了動自己的腳,發覺沒有什麼問題,就婉拒了醫生的話,想回去休息。
誰知道,一直站在旁邊的龍君嚴忽然上前將她橫抱起來,酒紅色的薄唇微啟,丟下一聲,「女人,就應該乖乖的。」隨後,便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將她抱到高級病房里。
「龍先生,我真的沒事,我像回去休息。」
「躺著。」
剛被放到病床上,海嵐動身要起來,龍君嚴斜眸看著她,幽暗的眸子深深地將她鎖住。
「我,」海嵐微微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躺回床上,現在只能听著龍君嚴的話,「龍先生,麻煩你,能讓護士將我的手機、鑰匙拿過來?」
剛才為了接受儀器檢查,海嵐身上的手機、鑰匙都被護士拿走了,弄得她現在想打一個電話都不行。
龍君嚴眯了眯眼,和身旁的羅帕特對視一眼。
羅帕特會意,朝龍君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只剩下海嵐和龍君嚴在里面。
高級病房非常大,熾白的燈光照亮四周,牆壁上貼著淺色的牆紙,使得整個病房不再單調。
海嵐微微撐起身靠在床頭上,望過去,她的腳上正纏著白色的繃帶,醫生幫她上了藥,傷口處冰冰涼涼的,不再有任何疼痛感。扭頭望過去,龍君嚴正站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如巨山般遮擋住燈光,他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層陰暗,眸子幽黑深邃。
海嵐張了張口,「龍先生,剛才真的很謝謝你。」
輕輕蹙眉,移眸望過去,女人背靠在淺色的牆壁上,柔亮漆黑的長發自然地披散在身後,有幾縷落到了身前,垂到雪白的脖子上,輕輕撩撥上。
粉女敕的雙唇抿出一抹微笑,眼楮里噙著感激,瑩瑩閃閃地看著自己。
感激?
真是善變。
龍君嚴垂下眼簾,抬起手,手背上還殘留著剛才被這個女人用指甲抓出來的紅印,都月兌皮了,可想她剛才的力氣有多大。
前一秒還在罵他,下一秒就妄想將他推開。
女人就是善變。
眯了眯眼,龍君嚴放下手,拉開椅子坐在床邊,閉目養神。
海嵐皺了皺眉,不太懂龍君嚴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龍君嚴無心和她說話,她也不想自討無趣,對于龍君嚴,她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誠然,他剛才是幫過她,但他之前的確有利用過她。
眼中劃過一抹情緒,海嵐沒有繼續說話,靠在牆壁上檢查著自己的腳。
大概等了數分鐘,房門被敲響,海嵐望過去,正好房門被推開了,露出了羅帕特的臉。
咯。
海嵐正疑惑著,龍君嚴推開椅子站起來,直徑朝羅帕特走去,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顯得他的背影更加寬大,幾乎將視線全部遮住。
「龍先生,我的手機呢?」海嵐忍不住追問,她根本就看見羅帕特手中有拿著什麼東西,難道他不是去幫自己把手機拿回來嗎?
「躺著別動。」龍君嚴的步伐頓住,微側首,用一雙幽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語氣微冷。隨後,不等她說什麼,邁步走向房門,羅帕特讓到一旁,等龍君嚴從身前走過之後,羅帕特將房門重新關上,完全沒有理會在病床上的人。
「Boss,是魏邵華。」
羅帕特跟在龍君嚴身後,淡淡地說了一聲。
龍君嚴沒有說話。
羅帕特會意地走到龍君嚴身旁,將他帶到魏邵華那邊,「Sea、orchid收購魏氏之後,給了魏陽一筆錢,魏陽一家移民到國外,生活還算可以,但魏邵華沒有改掉富家公子的生活習性,經常出入高級場所,魏陽將他的所有銀行卡全部取消,將魏邵華一人趕出家門,打算讓他戒掉富家公子的習性。魏邵華接受不了,就偷偷回到國內,打听到當初是boss將魏氏擊倒的,魏邵華這次是打算報仇。」
龍君嚴沒有說話,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魏邵華一直在D市尋找機會,正好boss你今天回來讓魏邵華知道了。」羅帕特頓了頓,「魏邵華具體是從哪里知道boss的消息,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查清楚。」又頓了頓,「魏邵華由于受到強烈的撞擊,身體多處被車子的零件插入體內,器官受損嚴重正在手術當中。」
匯報完畢,羅帕特跟在龍君嚴身旁等待著指令。
「找最好的醫生。」
「我知道了,boss。」絲毫不意外龍君嚴的話,羅帕特馬上去執行。
留他的命,自然有用處。
*
——病房里,9︰11
病房里有掛鐘,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海嵐坐在病床上等了好久都沒有護士過來巡查,正想動身去按床頭前的傳喚鈴時,房門「咯」的一聲被推開了。
「龍先生?」海嵐愣了愣,微微調整好坐姿。
龍君嚴隨手將房門關上,手中拿著一個黑色飽暖壺,走到床邊,將保溫壺放在床頭櫃上,幽黑的眼眸看著她,「喝了它。」
海嵐皺了皺眉,望了那黑色保溫壺。仰首又對龍君嚴道,「龍先生,你能不能幫我讓護士把我的手機拿回來?」
龍君嚴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搭在一起,後背自然地靠在椅背上,「你要打電話給誰。」
眼中劃過一抹情緒,海嵐道,「龍先生,我真的沒有事,不用在醫院觀察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聯系計程車,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就沒事了。」
龍君嚴抬眸看了她一眼,「在醫院里休息也是一樣,把它喝了。」說著,掃了眼桌面上的保溫壺。
海嵐皺了皺眉,有些憂慮地看了看時鐘,見實在沒辦法讓龍君嚴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海嵐只好听他的話,將保溫壺里的湯喝掉。
也不知道是什麼湯,帶著一陣濃濃的中藥味,湯水黑漆漆的。
為難地看了龍君嚴一眼,他坐在旁邊沒有任何反應,海嵐只好將湯水喝掉。
龍君嚴又在房間里坐了一陣,直到十點多,海嵐說自己想休息了,龍君嚴才起身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病房,海嵐輕嘆一聲,將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楮睡覺。
龍君嚴根本不讓她離開,唯有明天再和孟澤賢說這件事了。
*
直到半夜,魏邵華的手術才終于結束,經過一番搶救,魏邵華的情況總算穩點下來,但因為打了麻醉藥,魏邵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蘇醒過來。
手術結束之後,魏邵華立刻被帶走,送到一處最安靜的地方慢慢調養……
*
——次日
清雅的古老水味似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似乎睡在了舒適的雲朵上,渾身輕飄飄的……
「唔?」海嵐翻了一個身,微微眯開眼,燦爛的陽光頓時映入眼眸,刺眼得讓她眯了眯眼。看著床邊陌生的擺設,海嵐遲緩了一陣才記得自己現在是在醫院里頭。
扭過頭,想看看牆上的掛鐘是幾點,卻意外地對上一雙瑩瑩含笑的漂亮鳳眼,「孟澤賢?」海嵐驚呼一聲,連忙從床上坐起身,瞪大眼楮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小心點。」孟澤賢伸手扶住她,溫暖的掌心貼在她的背上,「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我知道了你公寓外面發生了車禍,是龍先生送你來醫院的?」
海嵐對上他瑩黑的眼楮,點了點頭。余光打量病房一眼,沒有看見龍君嚴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昨晚公寓外面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交通事故,電視上應該會有報道,孟澤賢會知道也不奇怪。
「昨晚龍先生突然找我有事,我下樓和龍先生談了幾句,忽然有一輛車子撞過來,我擦傷了腳。」海嵐將被子扯起來,露出了腳上的繃帶,有點小委屈地撇了撇,「那個司機也不知道怎麼開車的,突然就沖過來,幸好龍先生將我拉開才沒有事。」
「嚇到了?」孟澤賢嫣紅的唇揚起輕柔的微笑,窗外燦爛的陽光落在他俊美的臉上。
「才沒有呢!」海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居然一句安慰都沒有,她昨晚差點被車子撞死了!
孟澤賢眯眼一笑,順勢坐到床邊,清雅的古龍水輕輕柔柔,「腳痛不痛了?」
海嵐瞪了他一眼,別過臉,臉色微黑。
「生氣了?」溫潤醇厚的聲音響在耳邊,像羽毛般撩撥著她的皮膚,弄得海嵐敏感地抖了一下。手臂忽然被按住,微微用力將她的身子扭過來,海嵐還沒看清楚發生什麼事,嘴唇就被一道濕熱溫熱重重的吻住,帶著絲絲的顫抖……
「唔。」
海嵐抬手扯住他的手臂,感受著他雙唇間的顫抖,仿佛是一雙手穩住了她的心。
其實,是害怕的。
抬手環住他的脖子,海嵐微微張開口,回應似的踫了踫他的嘴唇。只覺得一只寬厚的大手按在後腦勺上,腰間也被緊緊地抱住,整個人貼在他逐漸滾燙的胸膛上,仿佛要被融化掉。
唇瓣被咬了一下,海嵐吃痛般輕輕蹙起眉,腦袋越發暈眩,身上的力氣被抽去大半,身子軟軟地趴在孟澤賢身上,鼻尖縈繞著清雅的古龍水味。
「啊!」脖子間被狠狠地咬了一下,異樣的痛楚讓海嵐難耐地叫出聲,沸騰的血液都往脖子涌去,弄得她不舒服地踢動雙腳,用手去打孟澤賢的後背,「孟澤賢,好痛,孟澤賢你咬我做什麼!」
孟澤賢微微抬起腦袋,紅潤誘人雙唇微微張開,喘了一口氣。低頭輕輕咬了下她小巧的下巴,深邃的鳳眼對上她含著一抹水光的黑眸,「乖,不痛。」溫潤沙啞中帶著濃濃的溫柔。
「你咬我。」海嵐睜著雙淚光盈盈的眼楮控訴著他,抬手模上脖子隱隱作痛的地方,「孟澤賢,你咬我做什麼,混蛋。」抬手打了他的胸膛一下。
「嗯?」孟澤賢疑惑一聲,底下腦袋,溫熱的雙唇輕輕貼在她嬌軟的唇瓣上,「你咬我。」
「我,唔。」
海嵐剛張開口,雙唇就被重重地吻住,男人的雙手緊緊地抱住她,沉重結實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親密得沒有絲毫縫隙。
*
等海嵐可以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旁邊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俊臉笑眯眯的男人,忍不住用拳頭在他身上用力捶打下去!
「嘶。」孟澤賢作出一個吃痛的表情,鳳眼水盈盈地瞅住她,身上的白色襯衫被她在吃痛的情況下扯得亂七八糟的,露出了結實微鼓的胸膛,肩膀上還有著幾個紅色的可疑小紅印!
是孟澤賢剛才把脖子湊過來,她一時生氣就咬下去了!
「死混蛋!」
看見這些東西就覺得生氣,海嵐重重地捶打了孟澤賢的一拳!直接從床上站起身,扯緊了衣領往病房的獨立洗手間走去,「 」的一聲將洗手間的門關上。
走到鏡子前面拉下衣領一看,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她的脖子上起碼有數個小紅印!再把衣服拉下一點,連胸口上面也有幾個,就在黑色的胸衣上面一點!
死人孟澤賢!
海嵐氣得磨了磨牙,連忙將衣服整理好,但也不知道孟澤賢是有心還是無意,就算她將領子豎起來也遮不住那些小紅印。沒辦法,海嵐只好將頭發弄到身前,將脖子牢牢地遮住。
對著鏡子審視一眼,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海嵐眼冒怒火地走出洗手間,一眼就看見孟澤賢坐在床邊整理衣服。
海嵐咬著牙,大步走過去,目光隨即被孟澤賢脖子上的小紅印吸引住,非常之礙眼!
因為孟澤賢頭發短,加上他今天又穿著一件西裝,無論怎麼樣都遮不住脖子,最該死的還是他眨巴著眼楮,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
「孟澤賢!」海嵐被氣得幾乎爆炸!這副樣子,要怎麼出去見人?!
「海嵐,回家了。」孟澤賢眯眼一笑,嫣紅的嘴唇微微充血,色澤誘人之極,可想剛才有多瘋狂。
「孟澤賢!」海嵐狠狠地跺了跺腳,臉頰頓時滾燙起來。
「走,回家了。」孟澤賢站起身,修長的手指輕巧地整理著她的發絲,目及雪白的脖子上那些小紅印時,眼眸中劃過深深的笑意,忽然就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回家了。」
「你!」見他這態度,海嵐真的不知道怎麼罵他了,繃著小臉,瞪大眼楮。
「回家了。」孟澤賢輕輕一笑,執起她的手,修長的五指穿插過她的五指,握緊拳頭。朝她眯眼一笑,邁步朝房門走去。
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海嵐有點小不滿地哼了聲,「我可以出院了?」
龍君嚴昨晚一直不給她出院,就連護士也不來看她,估計是龍君嚴交代過什麼了。
「辦好出院手續了。」孟澤賢道出一聲溫煦,伸手拉開房門,帶著海嵐朝電梯口走去。
「龍先生走了?」眼中劃過一抹情緒,海嵐問。
叮。
「嗯。」孟澤賢點了點頭,正好前方的電梯門打開了,幾個行人從里面走出來。
孟澤賢帶著海嵐上了電梯,直接按下一樓的鍵,和海嵐說,他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龍君嚴的人,但醫院說她的腳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孟澤賢就幫她辦了出院手續,還大方地批準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她上班了。
海嵐瞪他一眼,根本就是因為準備年假了,孟澤賢才這麼大方。
幸好,今天不是周末,醫院大堂內的人不多,不然海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去了,脖子全是孟澤賢咬的小紅印,要她怎麼見人!?
孟澤賢把車子停在醫院外面的停車場上,一路牽著她的手,不時和她聊幾句。
海嵐想了想就將龍君嚴昨天下午忽然約自己去吃午飯的事告訴孟澤賢,當然不會說寰球大酒店前面的事。但想來也奇怪,她昨天因為太生氣了,就對著龍君嚴很沒禮貌地說了幾句,為什麼龍君嚴晚上還來找她?
龍君嚴昨晚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關于和龍先生的合作方案已經談好了,高特助會全面跟進的。先回家吧。」孟澤賢幫她打開車門,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像哄小孩子一樣。
海嵐瞪他一眼,余光瞟向四周,幸好附近沒有人,沒人看見孟澤賢這麼幼稚的舉動。
孟澤賢看著海嵐坐進車廂里,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將車門關上。轉身繞過車頭走向主駕座,一抬眸,遠遠便看見了那輛停在樹下的黑色橋車,油亮的車殼在陽光下泛著一片冷光。
車子的車窗全部都是黑色的,根本就看不見車子里面的情況。
風眼中劃過一抹情緒,視線在黑色的橋車上停留數秒,轉身,將車門打開,坐進里面,開車離開。
望著那輛車子逐漸消失在視線內,龍君嚴狹長的眼楮微微壓下,伸手模上副駕座上的一束白色鮮花,清新悠然的花香飄蕩內車廂內。
看著盛放中的白色花朵,龍君嚴眯了眯眼,看見了男人牽著女人的手,從醫院內走出來,風吹起的時候,女人的長發被撩起,白女敕的脖子點綴著幾點刺眼的紅印。
狹長的眼眸壓下,幽黑的眸子內涌動著幾許情緒。
忽然,酒紅的唇勾起一抹笑,視線落到手中的白色鮮花上,眼眸中掠過一絲利光。
有趣。
*
孟澤賢將海嵐送回公寓里,幫她煮了一點東西。因為公司還有事,孟澤賢必須回去。
海嵐知道他要處理關于「藍天園林」第四期的事,雖然他和顧維森上次是聯手騙了陶樂詩她們,但是,第四期的計劃是真的,已經在籌備階段了,等到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孟澤賢就會對外公布,最快就是在年假之後吧。
趁著第三期的浪潮沒有散去,及時推出第四期的項目,可以省去很多宣傳工作。
*
接下來的數天,海嵐也沒有什麼事要忙,她的腳沒有事,傷口已經愈合了,和孟澤賢商量一番,海嵐回到公司里上班,反正她在家里也沒有事要干,每天都是忙著的。
「你要去選選址?」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海嵐就問孟澤賢拿了第四期的資料來看,意外得知孟澤賢並不打算將「藍天園林」第四期放在Z國內,他打算將第四期建在其他地方,所以要外出選取適合的地址,要出國,也可以說是出場。
對于這個想法,海嵐覺得有些冒險,因為「藍天園林」前三期都是在D市附近的,突然將第四期建在國外,也不知道公司的高層能不能接受,大孟總知道這件事之後又會怎麼說?
但細心一想,將「藍天園林」推向國外,也是一次機會,可以打響「藍天園林」的名氣。
孟澤賢笑說讓海嵐陪他一起去。
海嵐瞪他一眼,馬上就拒絕了孟澤賢的話。如果跟著孟澤賢一次到國外出差,只有她和孟澤賢兩個人,她還不被孟澤賢欺負死?孟澤賢已經前科累累了,她都差點不讓孟澤賢進她家了!
「海嵐。」
被拒絕了,孟澤賢睜著一雙湖光瑩瑩的鳳眼,直勾勾地瞅住她,玻璃牆外的溫煦陽光落在他身上,像迷人的輕紗般描繪著他俊美的臉,嫣紅的唇瓣水潤誘人……
「你!」海嵐瞪了瞪眼,被他盯得臉頰發燙,隨手把手中的文件丟下,「我出去了,你慢慢看文件吧!」惱羞般丟下一句話,海嵐起身離開孟澤賢的辦公室,一直覺得背後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盯住自己。
混蛋,滿腦子亂七八糟的!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海嵐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動手整理文件。
「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還看停頓了一下,望過去,來電顯示是何櫻的電話。
愣了愣,沒想到何櫻還會主動打電話給她,自從上次和她談完之後,海嵐就找時間將何櫻的事和人事部那邊說了一聲,算算時間,人事部已經對何櫻她們發了警告信。
她們的事情不算太過嚴重,警告信只是稍微警告一下。
但人事部那邊會記下她們的名字,如果下次再犯,事情就會這麼簡單了。
「何櫻?」接下電話,海嵐眼中劃過一抹情緒,「吃下午飯?」疑惑加重,海嵐望向旁邊的鬧鐘,正好十一點五十分,就快到午飯時間了。
「是啊,阿嵐,上次的事,我想過了,的確是我的錯。你也知道啦,我剛剛才來公司不太清楚公司的規矩,所以,所以就多嘴說了一些話,你還在生氣?」何櫻在手機里頭試探性問道。
海嵐皺眉沒有說話。
何櫻之後又和她說了一些話,希望能和她一起吃午飯,就當是為了上次的事和她道歉。
「阿嵐,就這樣決定吧,我在公司附近那間餐館里等你,你不能不來啊,我先掛了,還有文件要看,你去到先等我一下啊!」何櫻忽然匆匆忙忙地交代一句,不等海嵐回話就把手機掛斷了,估計是臨時有文件要處理。
海嵐皺了皺眉,將手機放好。
何櫻會和她認錯,說真的,海嵐並不覺得意外,公司的人事關系很復雜。何櫻上次一直將所有事賴到了別的同事身上,估計,她們現在是和何櫻鬧翻了,何櫻想和自己和好,是遲早的事。
只是,她有些懷疑何櫻是不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
她是真心道歉,還是只為了處理好人事關系?
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很快就到了十二點的午飯時間。
海嵐過去和孟澤賢一聲,孟澤賢還有文件要看,海嵐就說幫他帶飯,孟澤賢笑著應道。
落到一樓大堂,海嵐等了一陣就看見何櫻了,她依舊對自己笑得大咧咧的,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鴻禧樓餐館
鴻禧樓餐館離孟氏並不遠,走路的話,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海嵐不想麻煩,就和何櫻走路來到鴻禧樓餐館,選了一個較為安靜的位置,服務員上前幫她們點了一些菜,很快就離開了。
「阿嵐,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何櫻主動幫倒上一杯熱茶,有些謹慎地打量著海嵐的臉色。見海嵐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何櫻開口道。
海嵐垂眸看著杯中熱氣騰騰的褐色茶水,精致白皙的小臉披著淡淡然。
何櫻打量了她幾眼,將茶壺放下,眼中劃過一些情緒,吞吞吐吐一陣,「阿嵐,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沒有弄清楚事情就和別人說了,你不會生氣的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何櫻的語氣加重。
海嵐輕輕蹙眉,抬起沉靜的黑眸看著何櫻,清楚地看見何櫻眼中閃過一抹慌張,但又強迫自己調整過來。
「阿,阿嵐,你相信我,我下次真的不會再亂說話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何櫻望著海嵐,黑漆漆的眼楮里帶著一些可憐。
自從人事部的警告信出來之後,那幾個女同事就馬上就想到了是因為她的原因。她們當日可是親眼看著阿嵐將自己帶走的。
這件事之後,她們就集體杯葛她,就連其他同事也不願意怎麼理會她。
這讓何櫻非常生氣,覺得這些人真是太小氣了!當初明明是她們先說總裁的事,她告訴阿嵐哪里沒有錯啊,現在她們收到了警告信就全部賴在她身上,真是無恥!
海嵐依舊沒有說話。
何櫻咽了一口沫子,整理一下。見海嵐的臉色比起剛才好一些,何櫻試問道,「阿嵐,你還在生氣嗎?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次收了人事部的警告信,我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生氣吧。」
說著,何櫻伸手握住海嵐微涼的手,討好般扯了扯手。
海嵐垂眸看了眼何櫻的手,又看看她可憐兮兮、哀求般的眼神,見她似乎是真的受到教訓了,海嵐也不想將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免得何櫻會覺得自己是惡意針對她,讓何櫻產生什麼負面情緒,就點頭應了何櫻一句,讓她以後不要再在公司里亂說了。
何櫻見海嵐原諒自己,馬上咧嘴一笑,將她的話全部應下,又幫她倒上一杯茶。
正好侍應將飯菜捧過來,何櫻連忙起身接過,將香噴噴的飯菜放到海嵐面前,不停地叫海嵐快點說,還和她聊了一些事。
「阿嵐,你身體不舒服嗎?」何櫻打量著自己,忽然說道,「我本來打算前幾天就請你吃飯的,但听說你那天沒有上班,我想打電話給你,但又怕你沒有原諒我,又擔心你是生病了,所以就沒有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不舒服了?」何櫻瞅著自己,眼中帶著猜疑。
海嵐眨了眨眼,「嗯,有點不舒服。」
「那你現在怎麼樣了?」何櫻連忙追問,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
海嵐想了想,沒有告訴何櫻是因為自己腳受傷了,只說是有點小感冒,所以在家里休息了幾天。
何櫻听罷,會意般點了點頭,又隨意地說了一些問題。
海嵐看了看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和何櫻說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間。何櫻沒有異議。
海嵐拿起包包,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順便打算幫孟澤賢打包一下東西。
何櫻坐在原位張望這海嵐的背影,見她走遠了,何櫻才從包包里掏出手機,也不知道在上面按了一些什麼,很快就打好一條信息發出去了。
等海嵐打包完東西回來的時候,何櫻還是坐在原位吃著東西,看似一點異常都沒有。
「阿嵐,你打包了什麼東西?」一抬頭就看見海嵐手中拿著數袋,何櫻意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異光,一眨眼就消失了。
「沒有什麼,一些飯菜。」
「幫誰打包的?」何櫻黑漆漆的眼楮盯著她問道。
海嵐微微一愣,「幫同事打包的。」
「同事?是高特助嗎?」猛地閃過一道精光,何櫻起身追問海嵐,眼神里帶著曖昧,用手肘踫了踫她,「阿嵐,你和高特助天天在三十六樓見面,你們是不是……?」
何櫻沒有再說下去,眼神間的暗示更加明顯。
海嵐皺眉,臉色微微發黑。
何櫻見此,連忙解釋,「阿嵐,你不要生氣啊,我亂說說的!其他同事也說高特助長得帥,而且還是單身,哎呀!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行嗎,你不要生氣啦。」
見海嵐的臉色越發嚴重,何櫻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說。親熱地挽住海嵐的手去埋單,再三保證自己不會亂說話了。
海嵐說了她幾句,心知道何櫻不可能在短短的數日里就完全改變過來,但經過人事部的警告信之後,她總會有些收斂的。
和何櫻說完飯之後,海嵐直徑回到三十六樓將飯盒交給孟澤賢,然後回到辦公室里處理自己的文件,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冬天的晚上來得很早,不過剛剛五點,天色已經一片沉黑,陣陣寒風席卷而來,讓人忍不住拉緊了身上的衣服。
——六點,曼哈爾餐廳內
高級的餐廳內,西方風格的裝修精致唯美,悠揚的小提琴聲飄蕩在耳中,使得餐廳內的氣氛更加高貴,是何櫻之前完全不敢想象的!
「總裁夫人,她真的是這樣說的,她說自己是因為不舒服才在家里休息的!」收回打量的視線,何櫻緊緊地盯住對面舉杯,輕抿著茶水的美婦人,眼神有些焦急,生怕她會不相信自己的話。
孟母垂眸,將漂亮小巧的茶杯放在桌面上,保養得極好的手指白皙縴細,像玉石般美麗,「她還說什麼了。」黃鶯般的嗓音潺潺入耳。
何櫻听得微微一抖,眼中濺起一些害怕。想了想,將海嵐今天下午的話全部告訴孟母,還特別提到她打包了一些飯菜回公司。
孟母輕輕蹙了蹙眉。
何櫻連忙道,「總裁夫人,我問過她了,她說打包給同事的!但是三十六樓只有高特助和總裁,我跟她說起高特助的時候,她的臉色都黑了,她肯定不是幫高特助打包的!」何櫻幾乎是肯定地說著。
「你確定?」孟母抬眸看著她,瑩黑的美眸中似乎劃過一抹凌厲。
何櫻抖了抖,「是,是的,總裁夫人,她和總裁關系很好的,上次在酒店的時候,總裁一個人走進房間里救了她……」見孟母的神情越發沉黑,何櫻也不敢多說,閉上了嘴巴。
她已經將自己的事全部告訴總裁夫人,當然也包括了在望亭江酒店的事。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她那天要那幾個女人請她在公司附近最貴的餐館里吃飯,那餐飯還吃得挺好的,晚上下班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超級漂亮的車子停在她旁邊,然後總裁夫人就坐在里面,要她上車,然後又和她說了一些話。
她當時太怕,也記不清楚總裁夫人說了什麼,反正總裁夫人知道了她在公司里議論總裁的私事,她當時害怕總裁夫人會公司起訴她,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總裁夫人。
總裁夫人听了之後,沉默了許久,最後司機給了她一個手機號碼,說有事會隨時聯系她。
何櫻等啊等啊,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一個電話,總裁夫人要她問清楚阿嵐和總裁是什麼關系,何櫻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哦!原來讓總裁夫人生氣的,不是她在公司里議論總裁的私事,是阿嵐和總裁的關系。
反正她之前對自己這麼差,非要告訴人事部那邊,害得自己收了一封警告信,還被那幾個女人冷嘲熱諷了,她就氣得忍不住了!
幫總裁夫人,總好過幫她!
「總裁夫人?」何櫻想了想,見總裁夫人垂著眼簾,臉色有些微黑,何櫻忍不住叫了一聲。自己已經將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總裁夫人,她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
她是總裁的母親,一句話就能讓自己離開孟氏了,絕對不能得罪她啊!
孟母輕輕抿唇,「你現在約蘇海嵐出來。」淡淡的話音帶著微冷。
「啊?」何櫻驚訝地瞪大眼楮,「總,總裁夫人,你,你要我現在就叫她出來?但,但是,我要和她說什麼啊?」
自己和她早就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了,免得說錯一句,又被人家打小報告!
「你只管約她出來。」美眸中劃過一縷凌厲,孟母臉色微寒。
何櫻見此,不敢再遲緩,馬上打電話給海嵐,隨意說了一個借口,說自己現在在外面,想約她出來喝點東西。
听見海嵐拒絕了,何櫻驚恐般看了雍容優雅的孟母一眼,馬上又說了另外一個借口,甚至說自己現在就過去她的公寓下面等她,總之,一定要海嵐出來,絕對不能讓總裁夫人失望。
「阿嵐,就這樣決定啦,嗯,嗯,我在餐廳里等你。」何櫻暗暗松了一口氣,終于勸服了海嵐。掛斷電話,何櫻眸光微顫地看著孟母,「總裁夫人,她答應出來了。」
「嗯,你去旁邊的餐廳等她,一會兒的事,你不用多管。」孟母淡然道,雍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燈光落在她眼里,泛起了冰一樣的亮光。
何櫻抖了抖,好像有一陣寒風吹過來。
——晚上,7︰22。華諾餐廳
華諾餐廳和曼哈爾餐廳相隔不遠,但等級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
曼哈爾餐廳是高級餐廳,而華諾餐廳只是中級餐廳,所以在華諾餐廳內的客人比較多,熱鬧的交談聲回到在大廳四周。
海嵐來到華諾餐廳的時候,大廳上高朋滿座,海嵐張望了一陣才在櫥窗的位置那兒看見何櫻的聲音,何櫻正左右張望著櫥窗外面,顯得異常緊張,也不知道她在忌憚著什麼。
眼中劃過一抹異光,海嵐朝何櫻走去。
「阿嵐,你來了?!」何櫻猛地一個抬眸看了迎面而來的人,忽然狠狠地驚訝一下,臉色都有些慘白。
海嵐不動神色地來到何櫻對面坐下,侍應過來幫她點了一杯咖啡。
「何櫻,你找我有什麼事?」海嵐問道。下午才和何櫻吃完飯,晚上又臨時急著叫她出來,恐怕是有什麼事。
「啊?」何櫻驚了一下,連忙收回往外張望的視線,「沒,沒事啊,就是,我剛才在逛街,突然想來喝點東西就打電話給你了。」
「是嗎?」海嵐看著何櫻,她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怪異。
何櫻強硬地笑了笑,也不敢多說,就怕會海嵐看出什麼,誤了總裁夫人的事,得罪了總裁夫人她才真的死定了啊!反正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誰叫她和總裁走得這麼近,總裁夫人遲早都會知道的!
侍應很快將海嵐的咖啡拿過來,何櫻裝模作樣地和海嵐聊了一些事,余光不時望向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
海嵐著她的異常舉動,卻沒有出聲詢問,按照何櫻的意思和她閑聊著。
忽然,也不知道何櫻昂著脖子看見了什麼,黑漆漆的眼楮里涌起一道情緒,臉色也蒼白一些,「阿嵐,我問個問題!」
不等海嵐望向身後,何櫻立刻問她,顯得很焦急的模樣。
皺緊眉,海嵐的眸色變得深邃,「你想問我什麼?」淡淡的語氣微冷。
何櫻心中緊張,根本就听不出海嵐的話音,飛快地想了一下,「阿嵐,我在公司里听見一件事,很多人都說你和總裁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你那天不舒服沒有去上班,總裁上午也不在公司里,總裁是不是去你家照顧你了?」
海嵐沉默一下,「誰告訴你,總裁上午不在公司的?」
何櫻所在的市場部在八樓,孟澤賢的辦公室在三十六樓,就算是三十五樓的人都未必會知道孟澤賢的行蹤。
孟澤賢那天上午的確不在公司,因為他去醫院幫她辦理出院手續了,這些事,何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一般的同事也不可能知道。
「我,我,我也是听其他人說的,她們都是這樣說的,阿嵐,是不是真的啊,你是不是和總裁一起了?總裁上次在酒店里的時候,完全不顧那些警察的阻攔也要進去救你,結果弄得總裁他自己胃出血了,總裁對你這麼好,總裁一定是喜歡的對不對?」
望著何櫻的臉,海嵐垂了垂,黑眸里凝結著冰凌,有些事,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了。
見海嵐沒有回答自己,何櫻飛快地瞟了她身後一眼,又連聲道,「阿嵐,我听說總裁準備訂婚了,但我覺得總裁一定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就算總裁和那個女人結婚了,總裁也不會喜歡她的,總裁最喜歡的人肯定是你,哪個女人根本就比不上你,你比她漂亮多了……」
「你說什麼!」
女人震怒的喝聲如沉重的巨浪般從身後拍打而來,嚇得何櫻瞳孔一縮,卻沒有太多的驚訝,純屬是被嚇到了……
「你,你們!」
咯、咯、咯!
伴隨著連串高跟鞋的響聲,一抹粉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余光里,一只白皙的手指顫抖地指著自己,「你,你,蘇海嵐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我比不上你!」
黑眸劃過一抹情緒,視線直直地放到何櫻身上,何櫻似乎被來人的怒氣驚住了,正臉色發白地縮在椅子上,見海嵐看著自己,何櫻縮了縮,心虛般撇開視線。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關她事了,總裁夫人只讓她讓陶小姐听見這些話,其他的事,她不會再管了,她只是听總裁夫人的話去做,其他的都不管她的事!
「蘇海嵐!」
見海嵐面無表情,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陶樂詩氣得小臉漲紅!
蘇海嵐,你個賤人!我已經不打算和你計較了,你居然在說我背後比不上你,你算什麼東西!
「蘇海嵐,你們剛才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比不上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陶樂詩大聲怒喝著。
海嵐抬首對上她怒火熊熊的雙眼,精致的小臉上披著一層薄霜,「陶樂詩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家餐廳並不是什麼高級餐廳,不像陶樂詩會出入的場所,看來,是有故意安排的,連陶樂詩也只是其中一步棋子。
「為什麼會在這里關你什麼事?你能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陶樂詩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妝容漂亮的臉上龜裂出幾絲猙獰,眼底卷動著打量的怒火。
海嵐皺了皺眉,余光望向陶樂詩身後,附近的食客果然都被陶樂詩剛才的一聲怒吼嚇住了,紛紛朝這邊望過來,海嵐眼尖地發現旁邊餐桌上幾個男人正交頭接耳著,不時觀察她們這邊情況,眼中閃過幾縷異光。
是自己敏感了嗎,那幾個男人身旁都帶著一個黑色的包包,里面裝著鼓鼓的東西。其中一個男人故意伸手移動了一下擺在桌面上的那個小黑包,鏡頭正對著自己。
是的,鏡頭。
她沒有看錯的話,黑色包包被移動的時候,上面閃過了一抹亮光。
身為孟氏秘書,她也和記者打過交道,知道有一些記者會把自己的包包拿去改裝一番,然後將相機裝在包包里,用來暗中偷拍。
連記者都能找過來……
讓陶樂詩心甘情願地走進中級餐廳……
又是孟澤賢有關的人……
不是龍君嚴。
眼簾垂下,黑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海嵐抿唇沉默。
「蘇海嵐,你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海嵐的安靜,讓陶樂詩更加生氣,用力地揚手拍了拍桌面,示意她快點回答自己的問題!
海嵐掃了何櫻一眼,望向櫥窗外面的大街,因為寒風的關系,大街上行人不多。
眼中劃過一抹光,海嵐忽然站起身,陶樂詩連忙後退避開她。
「陶樂詩小姐,有什麼事,我們出去再說。」海嵐的語氣微冷。
何櫻驚訝地看著她,心中有些亂。如果她們出去了,會不會影響到總裁夫人的事?
「你!」陶樂詩咬了咬,正要張口罵她,卻听見背後食客議論紛紛的聲音。陶樂詩狠狠地掃了身後一眼,又瞪了海嵐一眼,大步朝餐廳外面走去。
她也想知道蘇海嵐現在有什麼解釋!
她親耳听見蘇海嵐的朋友這樣羞辱她!
她們口中的總裁除了澤賢哥哥之外還能是誰,準備和澤賢哥哥訂婚的人不是她嗎!?
蘇海嵐,你不要太過分!
「阿,阿嵐……」
見海嵐拿起包包要走,何櫻忍不住叫了一聲,雙唇在顫抖著。
海嵐移眸望來,漆黑的眸子結著厚厚的冰霜,何櫻冷得抖了抖,不敢再說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海嵐轉身跟上陶樂詩,高挑縴細的背影顯得很,平靜……
反正她對自己也不好,干嘛要管她!
何櫻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了注意,拿起東西馬上離開了桌椅。
那幾個拿著黑包包的男人見此,默契地商量一番,各自尋找適合的位置拍攝,這絕對會轟動全市的大新聞啊!孟家三少爺的緋聞,還是第一條緋聞,要是他們能獨家報道,明天肯定能大賺一番!
*
已經是七點多,大街上的行人不多,刺骨冰冷的寒風陣陣吹過來,馬路上不時有幾輛車子飛馳而過,卷起刺耳的聲音。
陶樂詩大步走到馬路邊,轉身瞪著海嵐,雙手環抱在身軀,眼中帶著濃濃的厭惡,「蘇海嵐,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然我絕對有理由起訴你們惡意中傷,對我的人生聲譽造成影響!」
海嵐站在陶樂詩前面,抬起平靜而微冷的黑眸,「陶樂詩小姐,是總裁夫人讓你過來的?」
「你,」陶樂詩驚訝一下,卻瞪著眼楮道,「我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你別打算扯開話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口中那個總裁是不是指,」
「陶樂詩小姐!」海嵐話音微揚,噙著利光的黑眸眯起。
「你,你干什麼!」陶樂詩被她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海嵐望了身旁一眼,馬路邊停著幾輛車子,旁邊是幾間燈光明亮的商鋪,以餐廳為主。旁邊不遠處就有一間高級餐廳,和華諾餐廳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
收回視線,昏暗的路燈模糊了海嵐的表情,「陶樂詩小姐,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總裁夫人讓你過來華諾餐廳的?」
「關你什麼事?」陶樂詩皺眉看著她,眼中厭惡絲毫不掩飾。
難道她連自己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她去哪里也要向蘇海嵐報道嗎?她就這麼的比不上蘇海嵐嗎?
她是陶家千金,爸爸和媽媽最疼愛的小女兒,她姐姐是大律師,她會比不上蘇海嵐這個小秘書?
姐姐之前還說她那天對蘇海嵐說的話很過分,那蘇海嵐在她背後和別人說她壞話就不過分了嗎!
「陶……」
「小詩。」
剛張口,久違的悅目嗓音乘著北風重重地打落在身上。
心頭一硬,海嵐側首望過去,只見,穿著一身高貴真皮大衣的美婦人踩著高跟鞋,迎著寒風一步一步走去,寒風吹起她的頭發,露出一張保養的只有三十多歲雍容的臉。平靜的黑眸著裝飾一些疑惑。
總裁夫人的眼形也是狹長優美的,和孟澤賢有幾分相似,孟澤賢應該是遺傳她的。
心中惆悵地嘆息著,要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
「孟阿姨!」陶樂詩看見孟母親自從餐廳里過來,不禁驚訝了一聲,連忙上前扶住她,「孟阿姨,你怎麼過來了?」
「小詩。」孟母和陶樂詩笑了笑,移眸看著海嵐,唇角揚起一抹弧度,「蘇秘書也在?」
見孟母看著海嵐,陶樂詩眼中劃過一抹怒火,但也不好當著孟母的面繼續質問,只能狠狠地瞪著她!
海嵐眸光微動,朝孟母點了點頭,「總裁夫人。」
孟母和陶樂詩以前走過來,眼眸中蕩漾著瑩瑩亮光,「蘇秘書也是來這里吃晚飯的嗎?」
「是的,總裁夫人。」海嵐點頭,順勢看了陶樂詩一眼。
看來陶樂詩的確是和總裁夫人一起,也只有總裁夫人的話,陶樂詩才會心甘情願地出入華諾餐廳這樣的中級場所。
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自己不能問總裁夫人什麼,況且這里附近還有記者在。
眸光微微變動,海嵐用余光望向四周,沒有看見任何不妥的地方。
孟母輕輕一笑,「蘇秘書,不如我們一起去曼哈爾餐廳用餐吧。」
「孟阿姨!」听見這句話,陶樂詩馬上反對!開什麼玩笑,居然要她和蘇海嵐同桌吃飯?!「孟阿姨,你不是說想試試華諾餐廳的甜品嗎,不如,孟阿姨,我先回去,我放侍應幫忙將甜品送過去吧。」
「小詩,你真是有心了。」孟母輕輕拍了拍陶樂詩的手,含笑地點了點頭。轉眸又對海嵐笑道,「蘇秘書,我們一起吧。」
海嵐皺了皺眉,看著孟母得體的小臉,眼中劃過幾許情緒,只能點頭。
陶樂詩見此也沒有辦法,咬了咬牙,小臉微微發黑。
孟母建議她和海嵐先回去曼哈爾餐廳,陶樂詩去華諾餐廳讓他們幫忙做一份甜品送過去。
孟母的話,陶樂詩沒辦法反抗,只能黑著一張臉,看著海嵐和孟母走在一起。「蘇海嵐!」咬牙切齒一聲,陶樂詩眼中卷出仇恨,卻只能轉身回到華諾餐廳里!高跟鞋踩出「咯、咯、咯!」的刺耳聲音!
賤人,你就是故意討好孟阿姨的!你以為這樣孟阿姨就會接受你了嗎!
你做夢!
就算我不能和澤賢哥哥結婚,我絕不容許你和澤賢哥哥一起!
「呵呵,小詩的脾氣的確有些沖動,但小詩很聰明,有些事情不需要別人多提,只要多加磨練,小詩的性子就能穩下來。」
也許是听見了身後響亮的腳步聲,走在身旁的孟母輕輕一笑,道出了悅耳的嗓音。
海嵐垂眸,沒看孟母的臉。
沉默。
「總裁夫人的意思是要我離開嗎?」海嵐淡淡道。
孟母平視前方的路,優美的雙唇揚起一抹微笑,鏡子般的黑眸里倒影著燦爛的街燈。「蘇小姐,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垂下垂眸,海嵐抿出唇不語。
她猜到是孟母在背後策劃一切,孟母也從來沒想過要隱瞞什麼,她的目的只有一個,要她離開,離開孟氏,離開孟澤賢,可以的話,離開D市,不要再回來。
總裁夫人見過何櫻是肯定的,何櫻和總裁夫人說過什麼,她也能猜到一些,無非都是關于她和孟澤賢的事。
陶樂詩今晚會出現在這里,絕對是孟母叫她出來。就像何櫻臨時找她出來一樣。
何櫻說那些話,多半是總裁夫人授意的,目的是讓陶樂詩誤會她在和何櫻說陶樂詩的壞話,陶樂詩一旦听見了,絕對會生氣,馬上上前質問她。
而一早守在旁邊的記者就會將整個過程記錄下來,她要是不聰明,不肯離開的話,記者手中錄像帶明天就會出現在各大新聞台里,經過一番處理,所有人都會認為是秘書勾引總裁,導致未婚妻前來質問,秘書是小三。
向來小三的下場只有一個,身敗名裂。
你不走,就身敗名裂,公司自然會處理你。
要麼平靜的走,要麼被趕走。
「為什麼。」鼻子有點酸,海嵐眨了眨眼。
總裁夫人每一次都能逼她上絕路。
「你很聰明。」孟母收住腳步,美眸內笑意盈盈,唇角微揚。
海嵐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寒風吹得臉頰生痛,「你逼不了他。」
孟母勾起一抹笑,平視著海嵐水瑩的黑眸,像大人在看著小孩子的逞強。
海嵐撇開視線,燈光照得她的臉微微蒼白。
孟母抬起手,輕輕撩開衣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了,飛機剛剛起飛。」說罷,放下手,微笑地望向漆黑的夜空,沒有半點深深,整片夜空浩瀚得空蕩,讓人沉溺下去。
「總裁夫人一早就安排好一切了。」海嵐淡淡地總結一聲。
八點,飛機起飛。
是指孟澤賢已經離開了D市,在飛機上面,她根本就聯系不了孟澤賢,沒有任何人幫得了她,她只有乖乖听話。
雖然不知孟母是怎麼安排的,但既然她這樣說,想必孟澤賢已經走了。
孟澤賢本來就要去國外為「藍天園林」第四期選取地址,時間就定在這幾天,趕在年假之前,或者是孟母和孟澤賢說了什麼吧……
沉默。
海嵐垂首看著地面,孟母站起她身前,雍容的臉上揚著不變的微笑,神色從容,一切早就已經安排好,她的兒媳絕對不是無名無份的女子可以接受,這個人一定要能幫得上澤賢……
「孟夫人,請問蘇小姐和三少有什麼關系?」
猛然!
一片腳步聲像巨大、刺骨的雨珠旁砸打在身上,不等海嵐抬頭,身子就被狠狠地撞上,一個黑色的麥克風直湊到她面前!海嵐驚恐地望過來,一大群記者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神情迫切地圍住她們,就連剛才掌控一切的孟母都被推得後退數步,妝容精雅的臉上流露出驚訝,料不到還有一群記者在這里!
消息泄露了!
看見孟母的驚訝,海嵐馬上反應過來,咬緊了唇。
媒體界是非常復雜,一不小心就會走漏消息,只需要短短數分鐘的時間就能像電腦病毒一樣傳遍四周,毀掉整個系統!
肯定是孟母找來的記者不小心泄露了消息,招來了其他記者,他們所有人都想知道關于孟澤賢的事!
「孟夫人你能透露兩句嗎?為什麼這麼晚了,你還會蘇秘書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在商談關于孟三少的事?」
「我們方才听見蘇小姐要離開?是不是因為孟夫人你不喜歡蘇小姐,所以要她離開?」
「方才從華諾餐廳出來的人是陶小姐嗎?為什麼陶小姐會和蘇小姐吵架?蘇小姐,你能回答我們這個問題嗎?」
一群來勢洶洶的記者完全不顧海嵐和孟母都是女人,舉著麥克風、手機等工具將她們逼到牆角處,層層地圍住。
無數尖銳、辛辣、刺骨的問題涌進耳朵里,冷冰冰的麥克風撞到臉頰生痛,海嵐不斷嘗試著推開這些記者,但記者的情緒什麼激動,後面的人不斷被推搡著,一個記者直接壓到了她身上,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餐廳外面的保安看見了這一幕,連忙上前將記者推開,艱難地幫海嵐和孟母解救出來。
「夫人!」
跟隨孟母一起過來的司機連忙上前護著頭發微亂的孟母,就連海嵐也被保安帶到孟母的車子上,保安連忙將車門關上,合力才能將這群近乎于失控的記者攔住。
「開車!」
孟母坐在後車座上,整理著發型,悅耳的話音中只剩下冷然。
啪、啪、啪!
車子是隔音設計的,雖然听不見外面的記者在說什麼,但他們顯然不想放過這樁大新聞,一路跟隨著車子奔跑,拍著車窗追了一段路就被司機甩掉。
車廂內很安靜,依稀能听見身旁人慍怒的呼吸聲。
「夫人,你沒事吧?」司機在前面開車,問道。
「查清楚,為什麼消息會泄露!」孟母冷冷道。
「知道了,夫人。」司機回話。
孟母微繃著臉,平復了一陣,扭頭看著身旁的人,黑眸中噙著銳利的光,「蘇小姐,我希望你能馬上D市,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不想澤賢受到任何影響!」
海嵐垂了垂眼簾,頭亂被撞得有點亂,衣服也有被拉扯過的痕跡,可想剛才的記者有多麼的瘋狂。
她不是孟母,沒有司機、保鏢二十四小姐跟隨,外面的記者一旦找到機會,就瘋狂地涌到她的面前追問她今晚的事,就算她什麼都不說,記者們都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為她編制出各種各樣的借口、話題,但最終這些話題都會圍繞這孟澤賢和孟家,受影響最嚴重的事孟澤賢。
一旦孟澤賢的負面報道出來了,大孟總自然有機會指責孟澤賢的不是,隨時將他和孟景睿替換掉。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消失,不要讓記者找到。
「總裁夫人,麻煩你送我回御湖居。」溫婉的嗓音淡淡地響在車廂內。
孟母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有表情,眼眸中劃過一抹情緒。張口讓司機先去御湖居,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她唯一的兒子。
回到御湖居,司機仔細看過四周的環境,確認沒有人之後才讓海嵐下車。
「夫人,要派人在這里看著她嗎?」司機坐在車廂內,看著背影縴細的女人獨自穿越馬路,回到公寓里頭。
「不用,她是聰明人。」孟母輕輕靠在高檔的車椅上,雍容的臉上透出絲絲微冷,「讓記者不要亂話說。」
「是的,夫人。」司機應了聲,啟動車子回到孟家大宅,完全沒有絲毫緊張,仿佛剛才那些記者根本就不足為患。
——9︰45
站在昏暗的大廳里,看著牆上的掛鐘,垂著眼簾回到臥室里,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衣服,拉著行李箱離開。
「蘇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哪里啊?」保安看見海嵐拉著行李箱走過來,不禁疑惑地問了一聲。
海嵐沒有回答,朝保安有些疲倦地笑了笑,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去機場。」
「好的,小姐。」司機歡快地應了聲,直徑開著車子朝停車場駛去。
因為已經差不多十點了,馬路上並不堵車,去到機場的時候才十一點多,海嵐給了司機錢,獨自一人拉著行李箱走進機場里。這個時候,機場大堂內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晚間的旅客在輪候。
「小姐,晚上好。」
直徑來到前台,漂亮的航空服務員微笑地朝自己打招呼。
海嵐站在前台前面,張了張口,忽然想起一些,「請問,現在有沒有飛往京都的班次?」
「請你稍等。」
服務員小姐禮貌一笑,很快就幫海嵐找到了一個位置,海嵐選下了最快的班次,就在十分鐘之後,所有手續辦妥之後,正好是飛機起飛的時間,海嵐上了飛機,當晚就離開了D市。
——京都,早上,7︰45分
再次來到京都,外面依舊下著飄雪,四周白茫茫一片,一陣寒風吹過,卷起了地上雪霧,模糊了視線,凍得臉頰刺痛的。
海嵐攔了一輛計程車,來到孟氏總公司外面,交代司機在馬路邊稍等一陣,不顧司機奇怪的目光,踩著厚厚的積雪小跑著走進孟氏總公司對面的小公園里。
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小公園里堆積著厚厚的雪,幾乎沒過了雪人的肚子,就連雪人的頭頂上也落下了積雪,但幸好,雪人一點事都沒有,依舊站立在雪地中,雙手帶著黑色手套,脖子上纏著一條棕色的圍巾,和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人來過。
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海嵐喘著氣,口中呼出了濃濃的白煙。踩著積雪,艱難走到雪人面前,看著它圓滾滾的身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抬手幫它清理掉腦袋上的積雪,免得被壓壞。
又擔心它會被積雪埋掉,于是動手挖掉了它身旁的積雪,雖然戴著手套,但還是凍得手指僵直了。
海嵐呼出一口白煙,讓手指變得靈活一些,蹲在地上挖了好一陣才把積雪清理掉一些,因為擔心司機會在外面等得不耐煩,海嵐也不敢停留太久。
蹲在雪地上,寒風吹得渾身刺骨的冷。仰首望著白花花的雪人,臉上的「U」笑臉已經淡化了很多,兩粒石子還深深地陷在它的眼楮里。
海嵐仔細地打量雪人一下,伸手在它臉上重新補上一個笑臉。目及它脖子上的棕色圍巾時,緩緩地俯子,將臉頰貼在冷冰冰的圍巾上,仿佛能聞到那淡淡、清雅的味道……
白雪皚皚的公園空地上,周邊光禿禿的樹木上堆滿了白雪,鵝毛般的飄雪從陰沉的天空上緩緩飄下。
一個黑發披散的人蹲在地上,將自己的臉貼在冷冰冰的雪人上,伸手將雪人環抱住。
靜默了一陣,海嵐抬起腦袋,深深地看著雪人一陣,站起身,解掉它脖子上的棕色圍巾,模了模雪人的腦袋,唇角輕抿出一抹笑,寶石般的黑眸里噙著輕柔。
「我等你。」
抱著圍巾,轉身朝公園外面走去,坐上計程車朝機場出發,留下少了圍巾的雪人留在原地。
早上的機場很熱鬧,大堂人來人往,熱鬧的交談聲震得鼓膜生痛,海嵐很快就買好了機票,在機場等一下就夠鐘登機了,掏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抱著棕色的圍巾按照指示走進了登機口……
——Lreland(愛爾),下午
Lreland(愛爾)的天氣和Z國不同,雖然同樣進入了冬天,但Lreland(愛爾)的氣溫相對來說要溫暖很多。
到達Lreland(愛爾)的時候是下午,剛走出飛機,一陣微涼的風吹過來,被撩起的黑發遮擋了視線。慣性地望向遠方的天空,燦爛的斜陽掛在天邊,溫煦的陽光驅散了京都那邊的寒氣,渾身暖洋洋的。
海嵐去取了行李,在機場外面攔了一輛計程車,按照記憶說了上次度假村的名字,司機很快就應道,開著車子朝度假村出發,一路上熱情地向海嵐講解Lreland(愛爾)的風土人情。
海嵐坐在後車座上,面帶微笑地听著,目光不時落到外面的充滿英式風格的高大建築上,陽光描繪著它們的外牆,西方的氣氛更加濃烈,和充滿現代建築的D市完全不一樣。
想不到,第二次來Lreland(愛爾)是這樣的……
腦袋輕靠在車椅上面,海嵐眼中劃過一抹黯然,臉上的微笑變淡,說不在意,其實是不可能的吧……
總裁夫人可以逼得了她一次,就還有第二次……
「Miss,you、and、your、lover?」(小姐,你在等你愛人?)
「呃?」
司機熱情的聲音忽然加大,海嵐受驚般收回望向外面的視線,透過車頭鏡看見留著黑色胡須的司機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I、see、your、hands、scarf、is、mens、clothing,be、your、lover?」(我看你手中的圍巾是男裝,是帶給你愛人的?)
听見司機的話音,海嵐不禁地低頭看著手中的深棕色圍巾。
圍巾的質地很好,模在手里軟綿綿的,和握著一把棉花一樣,沒有絲毫重量。
她在飛機上就一直拿著圍巾,因為圍巾太輕了,以至于她差點忘記圍巾就在她手里,需要被人提醒才記得它一直都在……
「No。」眼簾一眨,粉女敕的唇勾起一抹笑,黑眸里蕩漾深深的情緒,「He、is、not、my、lover,is、the、one、I、want。」(他不是我的愛人,是我在等的人。)
司機听見海嵐出乎自己意料的回答,先是愣了愣,然後哈哈大小地祝福她一定會等到的。
司機將海嵐安全地送到上次的度假村,還拒絕收她的錢,告訴她,Lreland(愛爾)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地方。
海嵐眨了眨眼,沒有再勉強司機,拿著行李箱站在木欄旁邊目送司機離開。
「哞,哞。」
「咩,咩。」
一別數個月,度假村的風景依舊。
黃昏的橘紅夕陽依靠在天邊,為度假村的小木屋鍍上一層溫煦的橘紅。中間的小泥道上印著許多深淺不一的車輪印,一陣干燥的北風吹來,夾雜著枯草的味道。
望過去,整片牧場的青草都被修剪過,幾只不怕冷的牛羊走到外面,站在木欄里面看著她,口中不停地咀嚼著什麼,樣子看起來呆呆的。
海嵐笑了笑,拉著行李箱去辦理入住手續。
現在不是Lreland(愛爾)的旅游旺季,很多小木屋都沒有租住,海嵐很簡單就能租下一間木屋,還是上次那間,二十六號木屋。
謝過工作員人,海嵐拿著鑰匙去到木屋里,推開門一看,大廳里依舊擺放著上次的木制家具,茶桌、沙發、飯桌,一應俱全,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選了上次那間房間,海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行李箱里面的東西,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外面的天空早已經沉黑一片,冬天晚上沒有星星。
掏出手機一看,屏幕黑漆漆的。她在上飛機之前將手機關掉了,想了想,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在廚房里煮了一碗面,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將面吃完。
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海嵐望向木屋的房門,沒有任何要被打開的跡象。
就像孟澤賢現在趕過來也要半天時間吧,更何況,他現在在國外?
無奈地輕抿一口嘆,海嵐回到房間里睡覺里,蓋著暖暖的被子,望著黑漆漆的房間,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想……
*
意識沉沉迷迷間,溫暖、粗糙的東西在臉上輕輕捏按著,不時在敏感的嘴唇上模過,弄得她不安地輕哼了一聲,然後拉起被子翻過身,誰知道他跟著壓在身上,微燙的鼻息撓弄著臉頰,「唔!」
毫無防備之下,耳垂被溫熱地咬住,似有一陣電流涌進身體。連忙睜開眼楮,看見一道暗影挨在身旁,清雅的香味包裹住全身。
「孟澤賢,你怎麼每次都在人家睡覺的時候過來!」
海嵐扭了扭腦袋,讓孟澤賢松開自己的耳朵。
「因為你每次都在睡覺。」男人的嗓音里染上沙啞,結實寬厚的胸膛就壓在身上,滾燙的體溫讓海嵐不安地扭了扭。
「過來了?」
「嗯。」孟澤賢點了點頭,昏暗中,她披散著長發躺在身下,睜著一雙瑩黑水亮的眼楮,隔著被子,她呼吸的時,胸膛上下起伏著,不停地摩擦他,「被罵了?」
海嵐愣了愣,房間黑漆漆的,看不見他的臉。「沒有。」
他在說孟母。
單手撐著身子,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劃過,一寸一寸地描繪著她的臉,細女敕微冷的皮膚像豆腐般。
海嵐蹭了蹭孟澤賢的手,她知道,孟澤賢已經知道D市的事了。「為什麼上機了沒有告訴我?」
「太趕了。」手指滑到她脖子間,輕輕模著隆起的鎖骨,小巧的肩膀,他單手就能握住,「被罵了?嗯?」嗓音沙啞磨人。
海嵐被他的手指弄得渾身一陣、一陣的異樣,不自然地扭了一下,「沒有,說了幾句。」動了動肩膀,想他把手伸開一點。
孟澤賢沉默,因為俯首的關系,他身上籠罩著厚厚的漆黑,海嵐看不見他的臉,只感覺到他在呼吸,微冷的鼻息間夾雜冰冷,弄得她很不舒服。
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海嵐微微撐起腦袋,看見他眼眸里一片幽暗,「孟澤賢。」抬起腦袋,在他微冷的雙唇上輕吻一下,「孟澤賢。」
漆黑的房間里沒有絲毫亮光,只有陽台外面透進了微弱的暗光。
「孟澤賢。」沒有回應,海嵐又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嬌弱的嗓音絲絲纏繞著耳畔,「我沒事,唔!」雙唇猛地被重重吻住。
漆黑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氣溫變得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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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過關,我很純潔的,嗚嗚。
過兒是我真名,pass是我英文名,要過思密達是我韓國名,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