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日子並沒過多久,在陸生開妖怪會議說明牛鬼「謀反」的始末的時候,不詳的風漸漸靠近了他們。
化貓屋的妖怪出事了。
在凌晨收店的時候,打掃衛生的三郎貓被襲擊了。
栗原留了恰比二號幫她上著課,自己則在各處進行著魂葬。這兩天魂魄的數量忽然多了起來,讓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她從沒想過來到了現世卻有這麼多她不理解的事情發生,她想要思考到底為何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卻完全靜不下心去思考。
這里不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尸魂界,這里是現世,她不熟悉的現世。
將印記印上面前人的額頭,看著對方化為瑩白色的蝴蝶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站起身。
——看來,還是要聯系一下父親母親了。
「嘟……」看著通信器上面大大的叉叉,她簡直都想化身小怪獸了,到底怎麼回事?她可不會單純的認為十二番隊的技術不過關。
難道現世和尸魂界不共通嗎?!
將那明顯不可能的可能性扔在一邊,她沉思半晌,拿起通信器另外撥了號碼。
「莫西莫西,小栗原有什麼困擾嗎?放心不管是暗戀的男生有了女朋友還是男朋友背著你交了小三我都會幫你解決的喲~~~」幸運的是這一次很快就有了回應,听著對面一連串的蹦著奇怪的詞兒,她不由恨恨的咬了咬後槽牙,總有一天她要把這家伙揍翻!
「我想知道尸魂界是不是出事了,我聯系不上父親母親。」長話短說,將她所遭遇的情況告訴了對方,雖然不一定能夠得到答案,但是……比起完全聯絡不到的尸魂界,至少這邊還能聯系。
雖然說實在不行就自己回去看,但是她不相信既然已經聯絡不到那邊了還能讓她回去!他們,一定在事情快要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然後特意將她送過來。
——送到她曾經心心念念要回來的地方!
「……哦呀,不愧是天才呢~日番谷……」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打哈哈將事情掩蓋過去,也沒有轉移話題,反而很直接的就承認了,雖然用的是那個她無比厭惡的稱呼!只是,那人接下來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栗原醬~」
「浦原!」那個人絕對是故意的!栗原咬牙切齒的想,她果然還是討厭這種人啊!那個家伙也是,這個家伙也是。
「告訴我現在的狀況!」
「那,你想做什麼?」要想浦原改掉他那吊兒郎當的個性,簡直比登天還難……不,對他
對方輕浮卻尖銳的聲音一下子就扎進了她的心里,是啊,她現在被保護著,她……被自己的親人長輩朋友不約而同的保護著,什麼都不知道,只想完成自己心中的執念。但是,但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經歷的、究竟是怎樣的危機,不行嗎?
「即使不能做什麼,但們來講,登天什麼的也不是很難。
「被保護著的你,想做什麼呢?或者,能做什麼?」
是,我還是要知道……」
「……否則,就詛咒你……」
「詛咒你一生都只能用右手!」
「誒?怎麼這樣……小栗原你好狠心啊……」那邊的聲調忽然上了好幾個檔次,隱約還能听見哭腔,以及那毫不掩飾的似乎是在朝誰哭訴的聲音。
「……到底是誰教壞小栗原的啊,她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呢……」
這個話……哪里不對嗎?栗原眨眨眼楮,只是不能用右手而已嘛,不是還有左手可以用嗎?不過她自覺還是很好心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就將教會自己說這個的人給賣了。
「不,是夜一小姐說過的。」
「夜一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對栗原醬說那種話的啊!教壞了小孩子啊你知不知道!!!」對面的人很難得的丟掉了他一貫的淡定從容,幾乎算得上是抓狂的朝著自己的同居人(貓?)吼著。
她覺得她可以再補一刀,因為對方似乎已經沒救了的樣子。
「夜一小姐也是說的你啊浦原先生。」
……
「四•楓•院•夜•一•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即使遠在此地,栗原似乎也感覺到了對方那深深的怨氣,不過,她的事情不是應該更重要嗎?
「浦原先生,你似乎準備歪樓?」
她義正言辭的指責,對了,「歪樓」這一詞是她向紗織和夏實學的,還學了很多詞匯,不過她暫時還不是很理解。
最先歪的明明是你吧?浦原收拾好心情,繼續和她的通話。
「栗原醬知道滅卻師吧。」
栗原應了一聲,她知道,所謂滅卻師,也是和死神一樣消滅學的存在,只不過,滅卻師只會是人類,而且還是靈力高強的人類。而且據她所知,滅卻師一族除了那個和死神們非常熟悉的石田叔叔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和滅卻師有關?」
「是的,不過不是現在的滅卻師,是之前的。」他們帶著強烈的怨念,生活在虛圈之中。如果說十三年前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那麼他們大概不會等待這麼多的時間,但是,從十三年前那件事發生了之後,就有太多的事情不在控制範圍以內了。
「他們前來復仇!」!!!
「你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你會相信他們嗎?」
……會嗎?栗原走在街道上,通信器被她握的死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現在的感覺,相信?是的,她當然是相信的。
但是這個世界的事情並不會因為人的意志而朝著那樣的方向前進,就算相信,那麼,如果出現什麼意外,那又怎麼辦?
可是她也同樣知道,敵人的強大並不是她所能夠戰勝的,所以站在前面的是那些實力強大的人們,即使犧牲……也在所不惜。
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知道他們的信念,知道他們的想法,知道他們對她的縱容和疼愛。
可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心才會疼,所以才會想要不顧他們的意願和他們一起去對抗敵人。
但,他們不願。
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著,但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得到她,就像是融入了里面一樣,沒有一個人感到違和。
她與一個滿身血腥味的人擦肩而過。
很熟悉。
她一定見過那血的主人!
循著空氣中殘余的血腥味,她奔跑起來。
「沒想到再見到你的時候會是這樣狼狽的樣子呢,日番谷。」
誰?
「你已經死了。」將破碎的面具撿起來,她直起身子看向對方,地上那慘烈的狀況好似和她無關,那些破碎的尸體,血腥的味道似乎完全影響不到她。
「大妖怪,狒狒。」
「啊,是的呢。」已經沒有了面具的男人輕輕的微笑,他低頭看著幾乎只達他大腿的少女,「你呢?」
「誒?」如果硬要說她和他有什麼交集的話,大概是有一次他來奴良本家的時候,不知為何給她帶了一包賣相很好的點心。
「我……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狒狒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微笑著搖了搖頭,他伸手模了模少女的發頂。他的手很大,大概能蓋住少女的整個發頂,加上他故意增大的力氣,少女幾乎片刻就搖搖晃晃起來。
「呵呵……」
「喂,你……」少女一個瞬步就從他的手下逃生,她站在一邊的樹枝上,凝神看他,「和我走吧。」
樹林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狒狒張大了眼楮看她,似乎對她的話有頗多不解。
「好啊。」良久之後,狒狒彎起了眼,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
栗原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陸生看著身邊這個歪歪倒倒,連坐都坐不好的「栗原」,深深的皺起了眉。
說起來,自從那天她在上課的時候忽然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
那天,還是大妖怪狒狒死亡的那一天。
有什麼關聯麼?他皺起了眉頭,雖然別人不一定看得到她,但是有他有花開院同學……那麼也就不排除其他人能夠看得到她。
如果這次的敵人……不,栗原並不是什麼弱小的存在,她應該……不會出事的!
這麼想著的他,驀地握緊了拳頭。
「陸生大人~~~」身邊的少女一刻不停的折騰著這具軀體,身體好像在打著什麼節拍一樣搖來晃去,嘴里還叫著他。
「嗨嗨~現在已經很晚了,去休息了吧,恰比二號。」身兼保父職責的陸生嘆口氣,推著「恰比二號」去了房間。
「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