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在花開院家呆上多久,畢竟,家里面還有一大堆爛攤子需要整理,三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奴良組現在都怎麼樣了。更何況,要打出一把超過彌彌切丸的刀還是很需要時間的,是不可能在這里等著刀鑄好的。
兩人踏上新干線,朝著東京而去。
「栗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陸生坐在位置上,皺著眉看著身邊靠著他肩膀假寐的少女,大概是因為打了一場之後就直接穿越回來了,因此她看起來很疲憊。其實不僅僅是她,他也有種全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的感覺。
但是他畢竟是妖怪,體質和常人不一樣,因此在洗漱那段時間過後,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只有睡眠不足的感覺。
栗原在花開院家的表現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些過于活躍了,而且面對他會經常性炸毛的柚羅看起來也有些沒精神。
總感覺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唔……啊,是的。」栗原有些口齒不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只是這個答案坦白的將他一腔話語都直接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超級難受。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身子朝著對方側了側,這麼干脆的坦白的話,也就是說絕對不會告訴他。
等等啊,明明還沒相處多久,為什麼他就能如此自然的得出這個結論啊……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對方萬事裝傻的態度了吧。
「叮鈴鈴」,才下車,從花開院那兒得到的之前恰比二號給她留下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眼楮,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才按下了接通鍵。
「喂……」
「……我馬上回來!」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陸生倒是在這一刻見識到了之前還昏昏欲睡好像要倒下去的人現在精神抖擻的好像直接就要這麼離開。
他伸手拉住了對方。
「陸生?」將通訊器收進包里的栗原皺起了眉,看向了對方扯住她衣袖的舉動,本來陰郁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消散了不少。奴良家的少主居然會做這樣少女氣息爆滿的動作,實在是讓她有些想笑。
「你什麼時候過來?」陸生瞟了一眼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因此也不問緣由,只問歸期。
「啊?這個我現在還不知道……」栗原在看到他棕色的眸子的時候驀然從心底生出了幾分心虛,但她也明白現在並不是磨嘰的時候,因此垂下眼瞼,不與對方對視。
「我必須要回去了。」
浦原雖然從來不靠譜,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是完全不會開玩笑的。
她握緊了拳頭,揮開了少年伸過去的手。
「我走了。」
和室的拉門在天空中忽然的出現,少女直接從原地起跳,躍入了門內。
陸生仰望著天空那門,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穿界門畢竟不會在現世出現很久,一會兒之後,陸生就已經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蹤跡了,天空中唯一看得見的,就只有那湛藍的天色。
陸生的身體忽然僵硬起來。
「等等!錢在你那里啊!!!」
*
關于奴良家的少主究竟是怎麼回到自己家的這種事情暫且不提,我們繼續將視角投放在日番谷栗原身上。
除了穿界門,栗原就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離開的時候,尸魂界雖然不能說完好無損,但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破破爛爛,大部分的房屋都有破損,有的上面還殘留著戰斗後的痕跡。
荒無人煙。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抬步向著最為顯眼的那幢建築走去,如果用保存最完好來看待的話,那看起來是最後的遺存物。
她走過許多傷痕累累的建築,那些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人,都去哪兒了?她默默地握緊了雙拳,卻仍舊不發一語,但是還是月兌離了之前的行走路線,直接運起瞬步朝著目的地而去,她已經等不了了,必須要見到他們,必須要確認他們的安危!
風在耳邊呼嘯著,那如同鐵器摩挲的聲音無比的刺耳,但她不再顧及。那些殘存著的建築上面的血跡,無不在說明著戰斗的慘烈,但她那個時候在干些什麼呢?在別人用生命戰斗的時候她卻在糾結著那些完全不需要多想的事情,在四百年前過著安逸的生活,甚至在一開始將她派出去避難她一點也沒感覺到!
她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高高聳立的房屋群,深吸一口氣,抬步走上階梯。
「疼!」額頭傳來被什麼打中的感覺,她抬起的腳一瞬間停滯在空中,扯扯嘴角,她毫不猶豫的躍身而起,朝著梯步旁邊的欄桿向上,一腳朝著始作俑者踢去。
「賓果!」對方毫不費力的一手抓住了她的腳踝,不等她繼續動作就用另一只手拎住了她的死霸服後領,一張妖孽的臉笑得十分燦爛湊到她面前。
對方同樣穿著黑色的死霸服,但與她不同的是,對方的死霸服外面套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織。他有著並不特別安分的黑發,用牽星箝將左邊那部分給固定住,看起來卻更加的張揚。他的瞳色看起來帶著深紫色,整個面貌看起來很像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不同的是,他看起來要更加不羈,整個臉龐也要柔和的多。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這個笑得一如既往的人,扭動著身體,一腳踢在對方的胸膛上,插在腰間的斬魄刀被她伸手拔了出來,就著未出鞘的方式朝著對方戳去。對方毫不意外,不緊不慢的握著自己尚未始解的斬魄刀,漂亮的舞著刀花。
雙刀相撞,發出純粹的踫撞聲,聲音清脆悅耳,就好像誰正在奏響一曲春日的歡歌。栗原皺緊了眉頭,看著對方那隨風飛舞的羽織,咬緊了牙吼問。
護庭十三隊的隊長不會很快的輪換,更何況按資排歷也不會排到眼前這人身上,如果說這個人接下了隊長的職務,也只有六番隊可選。
——難道?
「白哉叔叔出事了嗎?」
「哦呀,還以為在現世呆了那麼久,小栗原好歹會變聰明一點的,結果真讓人失望呢……」看著她跳了開去,少年一臉笑容語氣里面卻帶著失望的開口。
「朽木銀城!」栗原恨得牙癢癢,簡直想要就這麼滅了對面那個家伙,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卻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這個樣子就太好了。
「不要這麼大聲的叫我嘛,我會害羞的~」少年微笑著看著好似恨不得吃掉他的少女,非常無辜的開口。
「不要頂著白哉叔叔的臉露出這麼惡心的表情!我會吃不下飯的。」栗原簡直想要兩腳踩在那張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的臉上,明明和白哉叔叔差不多的臉,偏偏他老是一副笑的超級惡心的模樣,簡直就是毀了那張臉!
「啊呀,原來小栗原這麼想念我啊,難怪看著瘦了這麼多呢……沒關系,我會讓松尾做你喜歡的天婦羅的,啊說起來父親大人最近一直在想念裙帶菜,到時候也給你做幾份吧~」名為朽木銀城的少年好心的建議道,
「那真是太謝謝了,不過裙帶菜還是請你自己享用吧!」栗原扯扯嘴角,幾乎是從牙縫里面說出這樣的話。她可不想再看見那所謂的「裙帶菜大使」了,那簡直就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不過朽木銀城不愧是朽木銀城,如此直接的將她的弱點拎出來攻擊,簡直不能更欠揍!
「好了,來上柱香吧。」少年從上方跳到了梯步上,朝著少女伸出了手。
「……」栗原默然無語的跟著他的腳步,落在了他身後兩步的距離,看著他抬步才跟著向前而去。
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無法相信,那個2000年前就領導著尸魂界的人會就這樣死去,並且,和他一起的還有那個從最開始就跟著他的雀部。
死神和人類不一樣,人類死去之後,或被死神引渡來到尸魂界成為整,或變成虛危害人間,或成為地縛靈……但是,他們都還有以後,甚至于,變成整或者虛或者地縛靈的可以輪回,但是死神不可以,或許是因為獲得了強大能力的代價,他們死去之後不能輪回轉世,而是消失在天地之中,再也不會回來。
也因此,有些即使有天賦成為死神的整不願意成為死神,或者成為了死神卻不願意去前線,甚至于因此退隊——當然,後來有的進了「蛆蟲之巢」,有的就此死亡。
所以,以後不會再有那樣一個人的存在了,那個一直領導著尸魂界的人,那個將系著白胡子的紫色絲線孩子氣的打成蝴蝶結,那個一直有著中氣十足聲音的人。
死神是有墓地的,雖然說他們死後都會化為靈子,似乎不怎麼用得著,但還活著的人還是會因此有個念想,即使只能是衣冠冢。
她穿過一大群墓碑,有的連名字都已經看不清楚了,時間對死神來講其實也是殘酷的,栗原第一次認識到這樣的事情。
在她以往的人生之中,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親朋好友——這些隊長副隊長會有死亡的一天,因為他們的強橫是普通死神所不擁有的。
但是……
她跪在地上,忽然就哭得無法抑制。
作者有話要說︰從百度百科上面扒拉下來的圖,是白哉他爹……嘛,朽木銀城大概就長這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