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千汐更是緊張地抱著千洛道︰「姐姐,那……那你可千萬要安分一些,不生就不生,日後你年老了,殿下若是嫌棄你了,千汐會想辦法接你出去的,到時千汐必會侍奉姐姐到老的。(鳳舞文學網)」
千洛咯咯一笑道︰「傻瓜,你當姐姐也傻嗎,這里的女子不都這樣嗎,姐姐不會做傻事的。」
我不解地道︰「可是皇後為何要這樣做呢?二殿下和三殿下不都已有子嗣了嗎?三殿下且不說,二殿下也是皇後娘娘所出,為何單單不讓大殿下有子嗣?」
千洛也不解地搖了搖頭,「怕是連大殿下自己也不清楚呢。」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狠心的母親,她自己也身為人母,卻不讓自己的兒子生育,連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孕婦也不放過,難道想讓自己的兒子斷子絕孫?奇怪的是,她對二皇子北凌楚卻沒有這樣的要求。我唯一想到的是,她要讓北凌雲一心一意爭這儲君之位,不想他分心,真是這樣的話,她這決心可下得真夠大的。
告別千洛後,我讓千汐自行乘馬車先回去,自己帶著陸憫四處逛蕩去了。陸憫以往一直在逍遙谷學藝,狄靖對他管教極嚴,他只偶爾隨夏幫主或某個堂主外出當個跟班,今天難得跟著我在晉陽鬧市中閑逛,興奮得不得了,拉著我不停地四處亂轉,看個不停。
到終于走累了,兩人隨便找了個茶館坐下歇歇腳,剛點了幾款點心,正端起杯子想喝口茶,陸憫突然面帶警惕地低聲說道︰「師妹,別喝,剛才和我們一同進店的那兩人有些不妥。」
我心中一跳,假意端起懷子在唇邊踫了踫,裝著喝了一口的樣子,斜眼望去,離我們幾丈外的桌子,坐了兩名黑衣中年男人,見我喝了口茶,互相遞了個眼色,我心中暗驚,低聲問道︰「怎麼辦?」
「先別莽撞,過會再說,一會听我指令行事。」陸憫鎮定地道,這一刻倒真的有點做師兄的樣子了。
過了片刻,那兩個黑衣男子突然起身往我們這邊走來,陸憫一躍而起,一腳把桌子往那兩人方向踢去,又隨手仍了張椅子出去,館中霎時大亂起來,他朝我低呼一聲︰「你先走,放響箭!」
我這才想起出門前北凌飛交給我一個飛羽幫特制的響箭,連忙從懷中掏出,縱身躍出窗外,拉開小蓋子把響箭往空中扔去。此時陸憫已抽劍與那兩人纏斗起來,我欲上前幫忙,卻苦于手中無劍,正兩難間,陸憫見我仍沒走,大喝道︰「還站著干嘛,快走!」
我想以我目前的能力,留下反而會成了他的負擔,咬咬牙轉身便跑,一名黑衣人擋開陸憫當胸一劍,虛晃一招便朝我追來。我不敢大意,提氣急奔,突聞身後風聲暗響,似有暗器近身,暗叫一聲糟糕,正要閃躲,「當」地一聲在身後響起。回頭一望,一青色的身影如旋風一般飄至,長劍挽起無數劍花向那黑衣人刺去。我頓時安下心來,立于一旁。
銀光閃過,狄靖已持劍立于倒地的黑衣人身旁,那黑衣人面如死灰,雙唇一閉,一股黑血從嘴角流出,竟服毒自盡了。狄靖朝我說了一句「跟著我」,便往茶館的方向奔去。
遠遠便見到陸憫仍和那黑衣人過招,狄靖卻不再靠近了,只立在一旁觀看,我心知他是要借機察看陸憫的身手,便也站在他身旁不做聲,心中暗暗為陸憫緊張。陸憫也許是擔心我的安危,招數有點急亂,急欲月兌身卻苦于被那黑衣人不依不撓的纏著,我朝他喊了一聲︰「憫兒,我沒事,小心應戰!」
陸憫一望,見狄靖已與我一起,立時來了精神不再分心,招招緊逼,手中長劍嗡嗡作響凌厲至極,一個飛身躍起,劍尖直指那人咽喉,那黑衣人回劍欲當,不想陸憫只是虛晃一下,腰身一擰便已躍至黑衣人身後,待黑衣人回過神來長劍已從背後穿過他的胸膛。
我看得膽戰心驚,拍著胸口吁了口氣,「憫兒好利害!」
陸憫嘿嘿一笑,將劍拔出便向我們走來,朝狄靖道︰「師傅,憫兒剛才那招白鶴驚風如何?」
狄靖卻是沉著臉,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陸憫朝我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這下慘了。」
這時街頭那邊傳來亂轟轟的呼喝聲,有人大喊道︰「官兵來了!」狄靖說了聲「走」,一個縱身往街旁的屋檐躍去。我和陸憫緊隨其後,不一會來到一處偏僻小巷子,早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候,三人迅速進了馬車,落下簾子急馳而去。
一路之上狄靖都沉著臉默不做聲,我與陸憫相視一眼便低下了頭,也不敢出聲。很快馬車便直接駕入四皇子府中,三人下了車進入內園,狄靖才站定,沉聲朝陸憫說道︰「還不跪下。」
陸憫平時可是個話多嘴多的人,時此卻是半句話也不敢說,撲騰一聲便往地上跪去,我心中不忍,上前拉著狄靖的袖子,低聲道︰「狄靖,別怪憫兒了,是我不好,是我一時貪玩拉著他出去的,是我大意了,我不該私自外出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別怪憫兒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傳來,北凌飛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冷著聲道︰「你還知道錯了?出門前我是怎麼叮囑你的?若不是狄靖見千汐自己回來了,放心不下出去找你們,就憑你們兩人,放了響箭又如何,只怕撐不到有救兵來,早就被人擒了去。早知這樣,你就該天天呆在宮中,一步也不能出宮。」
我低著頭不敢望他,出門的時候听著他??碌囟v觶?筆比肥凳遣灰暈?壞模?南胱拍睦茨敲炊噯艘?轎夷兀?退閿校?秩綰穩系夢業哪q?i洗未橙 幸9鵲哪橋?諞氯碩妓攔飭耍?易猿雋斯缺忝揮性趺綽睹媯?餿巳綰蔚彌?飧鍪Щ?ス裁茨q?4喲蠡首癰?隼春螅??前顏廡┐v讎椎驕畔鱸僕猓?幌肴湊媸淺鍪鋁恕?p>北凌飛見我不說話,向狄靖問道︰「如何,看得出是什麼門派嗎?」
狄靖平靜地道︰「武功路數與上次闖谷的那些人如出一撤。」又轉向陸憫,雖是說著斥責的話,可聲音仍是沒有任何起伏,「寧兒不懂江湖險惡,你也不懂嗎?遇事驚慌出招混亂,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還沒弄明白,這次對方只有兩人是你們走運,若再多幾人,你們早就束手就擒了。」
陸憫低著頭恭聲道︰「是,徒兒知錯了。」
「跪著好好反思。」狄靖說完這句便轉身離去。
北凌飛望著我,冷哼一聲,又開始責備,我怕他一時生氣把我送回宮中,便一聲不吭,低著頭數手指做可憐狀,心中卻在回想著今天在街上見到的玩意兒,暗自可惜逃跑時太匆忙,買的東西全都沒拿。恍惚間不時听到北凌飛說什麼「不知死活、學藝不精、沒有警覺性」之類的話,還不時地冷哼幾聲。
直到跪在一旁的陸憫說道︰「人都走了,還裝。」
我回過神來,發現北凌飛已經負氣走了,我吁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說道︰「唉呀,累死了,回去睡睡。咦,你還不走?」
「走?我哪敢,師傅沒發話,我哪敢起來。」陸憫沒好氣地道。
「那是,那我先走了。」
「哼,沒良心的女人。」陸憫噘著嘴嘀咕了一句。
我蹲安慰他道︰「別小氣啦,我留在這兒也于事無補嘛。听說城南新開了一家瑤台仙築,菜式的味道就不用說了,單是里面的裝潢便像瑤台神境一樣,最吸引人的是,里面那些侍女,個個貌美如仙子,下次我做東,帶你去見識見識。」
陸憫哼了一聲︰「還去?下次你可別惹我了,再給師傅知道了,非把我逐出飛羽幫不可。」
我模模他的腦袋,無奈道︰「那你好好跪著吧,晚點我再給狄靖求求情。」
到了晚上,狄靖仍不發話,小桃和小杏兩人在陸憫身旁,一人替他遞水喂食,一人替他扇著扇子趕蚊子。北凌飛遠遠望見,說道︰「哼,這小子倒是好艷福。」
我心中很是不安,軟磨硬泡,終于拉著北凌飛去找狄靖說情。來到狄靖的屋子,狄靖正從一只飛鴿腳上取下一個小筒子,看了里面的信後,向北凌飛說道︰「夏幫主已與小澄谷那位,還有玄羽堂的人,今日出發前往雍洲。」
我問道︰「老夏親自出山了?為了聖焰教的事嗎?」
北凌飛點了點頭,「雍洲正是聖焰教發起的源頭,衛堂主昨日傳來消息,那邊聖焰教的活動最近很是猖獗,有些百姓為了入教,甚至不惜變賣家產。而雍洲令不知出于何因,竟一直隱瞞此事沒有上報朝廷。我明日便上奏父皇,請旨徹查,他們先過去模模底也好。」
一听他們提起小澄谷那位,我不由一拍腦門,這段時間竟把宋莘莘的事給忘了。
北凌飛替陸憫說了幾句好話,狄靖才向我點了點頭,又說了句︰「不可有下次。」我歡呼一聲便跑去解救陸憫了。
自那日之後,北凌飛加強了府中守衛,又從逍遙谷調來夏老頭座下的三位弟子,夏日、夏月、夏星,這三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形影不離,在幫中外號三曜,是夏老頭近年來的得意弟子。
這日,北凌飛帶著我與狄靖前往風臨閣,吸取了那天的教訓,我出門前已換上了男裝。到了風臨閣,听說北凌珩和北凌爍也在,我便自行找他們去了,北凌飛和狄靖往密室和宋青林議事。
進了北凌珩和北凌爍的雅間,只見北凌珩不停地往窗外望去,神色有些怪異,而北凌爍則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向北凌爍問道︰「發生什麼好事了?瞧你樂得這樣子。」
北凌爍嘿嘿一笑,往窗外樓下指了指說道︰「有人冤家路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