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國志之陰陽傳說 第十二回 土豆土豆

作者 ︰ 不想當教授的鼓手不是好作家

()杏林堂中的爰夫睜開了眼楮,這是她來到這里的第十五天。(鳳舞文學網)

上一次她在巫山之上被祖宗排位砸暈了以後,再次睜開眼楮之時,周圍原來光彩炫目的世界消失了,同她一同玩耍的小飛人,小魚人,還有吃便便的小狗也都不見了。

但是兔爺出現了,一個允諾永遠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這一次,她昏迷之後,周圍的一切又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次,兔爺和孔翠也不見了,她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多了一個長得像干癟的小土豆似的男孩,一個長的威猛高大的白胡子爺爺,一個總是醉醺醺的骨瘦如柴的老爺爺,還有一個嚴肅厲害的老女乃女乃。

無數次,她跑出杏林堂,想去尋找兔爺和翠花。可是每次出了大門,她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如何告知兔爺他們自己在這里呢?爰夫握著小拳頭,絞盡腦汁地想著。

白胡子的爺爺告訴她,她是真正的巫族嫡女。

她自己也知道,兔爺曾不止一次地對她說過,在眾人都懷疑她指責她的時候,他仍然如此堅定地對自己這樣說。

可是巫族嫡女不是要保護巫族人而出生的嗎?自己永生不得再入巫族境內該如何保護巫族人呢?

對于這個問題,老爺爺和兔爺說了同樣的話,這也是她選擇暫時留在這里的理由。

他們說,等她強大之後,就有資格回到巫族,成為萬眾矚目的巫族嫡女。

可是如何才能強大起來?

這是她曾經最困惑的問題,當她還是眾人供奉膜拜的巫族嫡女的時候,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學會的舞蹈動作,她卻要花費一倍的時間才能勉強學會。無數次,族中的長老爺爺們,用懷疑擔憂的眼神望著她。無數次,周圍的女孩笑嘻嘻地著指著她說,傻瓜,笨蛋。

她們看起來要比她強大許多,這樣無能的她究竟憑什麼保護別人?!

在他們來京城的一路上,兔爺路過一片干旱枯竭的稻草田時對她說,等她練到巫舞九天後就能幫助愁眉苦臉的農夫,幫助他們祈雨;路過澇田時就會對她講,等她練到了巫舞九天後就能幫助哭泣的婆婆祈禱來烈日。

透過他們的眼楮,她可以看到人們悲傷絕望的靈魂,她也很想幫助他們!

可是,沒有人告訴過她,她到底怎麼做才會喚來風雨,祈來烈日!

直到這個有著白胡子的老爺爺帶著一個嚴肅厲害的老女乃女乃來找她。

那一日,她不會忘記。

一席素色青衣,頭戴一只碧綠色的翡翠爵釵,柳眉鳳眼,長相端莊大方的老女乃女乃第一次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望著老女乃女乃的眼楮,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嘆,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有著這樣的靈魂。

這個女人的靈魂有著其他女子或其他男子都沒有辦法比擬的堅定和強大。

這個腰背筆直,嚴肅端莊的老女乃女乃問她,想不想跟她學習跳舞,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巫族嫡女?

這句話問到了她的心中,她一直在尋找,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人的出現。

一個相信她,一個內心真正強大的人。

她願意。

她問,你怕吃苦嗎?

不怕,她回答,她更害怕一無是處!

老女乃女乃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這樣,老女乃女乃就成了她的師傅。

于是,每天老女乃女乃午後都會到杏林堂來,在杏園中訓練她舞蹈。

她同看起來一樣的嚴厲,舞蹈規定的動作會要求她百分之百的精準,每個動作不能差了一分一毫;她的速度與要求的速度,不能相差一分一秒。每一個動作她都要跳上千遍,達到師傅的要求後才能進行下一段舞蹈。而且每天還要把學過的動作重復百遍,就這樣,從午後太陽最毒的時候一直練到月上柳梢頭,一日又一日,如今她已經練習了十五天。

太陽已經升起。

爰夫起身,洗漱穿衣。突然間沒有了孔翠的照顧,她還有些手足無措,不過現在她已經習以為常。

推開房門,清晨新鮮的空氣夾雜著青草的清新撲面而來。她閉著眼楮呼吸著青草的味道,這味道,又讓她想起了兔爺。兔爺身上經常夾雜著青草的清新。

她睜開了眼楮,今日一定要想辦法告知兔爺和孔翠自己在這里!

這時,那個長得像干癟的小土豆似的小男孩抱著一筐土豆胡蘿卜路過了她的住處,向廚房方向走去。她好像見過這個小男孩,覺得眼熟,卻又不記得在何處見過他。

自從吳老救回了爰夫後,男孩也不用再在街上當乞丐。他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從爰夫拜老女乃女乃為師沒兩天後,他便拜不氏爺爺為師,成了不氏神醫的首席大弟子。

爰夫不知道男孩的姓名,問別人也都搖頭不語。她只覺得見過他,很親切,見他長得好像每長開的小土豆,就一直土豆土豆地叫他。

「土豆!」爰夫向男孩喊道。

听見爰夫叫他,男孩站住,望著女孩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滿面笑容地問他,「你要去廚房嗎?」

土豆點點頭,他喜歡這個給他起外號的女孩,喜歡她笑起來眼楮彎彎的樣子。她的出現和那日初遇,當他饑腸轆轆之際遞給他的那個煎餅,在他十年苦逼的歲月里,帶給他希望。自從見到她,一切都在變得好起來,他甚至也會笑了。

在他十年的短暫歲月中,除了被病痛的折磨,還有死亡的恐懼。身體稍稍好轉之後,他還被殘酷現實生活折磨。眾人的白眼,惡霸的欺凌都像利器一般,刮刻著他幼小的心靈,助長著他想強大起來的願望。

身心的疼痛,麻木了他本該歡樂的童年。他一度忘卻了,如何去笑,如何是開心。

不氏爺爺堅持不懈地醫治了他五年,才使得他能夠下地走路;又鍥而不舍地更改了五年的方劑,終于使得他能夠勉強恢復了正常人的生活。雖然現在仍然在喝藥,但是他已經能夠做些簡單的體力活。

前幾日他又看到了女孩竟然拜老女乃女乃為師。他知道老女乃女乃曾經是京城乃至天下的絕世舞姬,女孩的未來必將輝煌于世。

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爰夫,吳老說她名字的意思是春日的牡丹,必將綻放得國色天香。

可他未來能做些什麼呢?

所以他去求不氏爺爺,希望他能收自己為徒。

不過不氏爺爺一生笑傲江湖,醉戲人生,從未打算收過一個弟子,自然也不答應他的請求。他便跪在不氏爺爺的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終于不氏爺爺不忍自己十年的苦心被他毀了,答應了收他為徒。

他仿佛見到了光明的未來。

這一切,他都覺得是這個女孩帶給他的。爰夫,同她的名字一樣,夫與福同音,她是他的福星。

這十幾日中女孩的無助迷茫,他都看在眼里,希望能做些什麼幫助她找到失散的親人。他生來便在青麟殿內,吳老雖然一直像他爺爺般地照顧他。可他一個親人也沒有,所以沒有親人的孤苦寂寥他最清楚不過了。

看到男孩抱著的胡蘿卜,爰夫突然眼楮一亮,心生一計!

「能給我幾個胡蘿卜嗎?」爰夫一邊跟他走向廚房間,一邊問道。

「可以的,你是要吃嗎?」土豆反問道。

「是啊是啊,我最愛吃胡蘿卜了!」女孩拍著手,裝作真的很愛吃的樣子對他說。

「你要多少自己拿就好。」見到女孩如此,土豆笑著說。

「嗯,謝謝你!」爰夫笑得燦爛,眼楮余光看到了案板上放著的小刀。

「听說你拜那個瘦瘦的醫師爺爺為師了?他叫什麼名字啊?」女孩一邊笑著問道,一邊向案板處移動,將小刀藏在了袖口中。

「師傅的原名叫做朱不氏。」土豆一邊向灶台里添柴,一邊回答。

「豬不是,不是豬?這是什麼怪名字,爺爺和豬有什麼關系?」爰夫狐疑地猜著。

「不是豬,是朱紅色的朱。」男孩笑了。

「大家都叫他不氏神醫。」土豆繼續說。

「不是神醫?那他究竟是不是神醫啊?」爰夫更加疑惑了。

土豆又被她逗樂了,掏出灶膛中的一根碳條在地板上寫著,不氏神醫。

啊,原來如此。

爰夫將麻筐中大個的胡蘿卜全都抱走了,男孩望著爰夫的背影,沒有意識到自己仍然在微笑著。

夜色將至,夕陽余暉絢爛。

此時,兔爺和孔翠正在青龍國最高的客棧閣樓中,遙望著東方巫族的方向,身後夕陽絢麗,染紅了木質的地板。

兔爺當日拼命趕回後,只看見了衣衫凌亂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孔翠,殺手同爰夫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直追逐著爰夫的氣息尋找,結果卻追到了一個死胡同。

這幾日他更是沒日沒夜地找遍了青龍國的大街小巷,可都沒有發現爰夫的行蹤。灰頭土臉悲傷絕望之際,孔翠提議他們可以等待青鳥再次到來,然後跟著青鳥追尋爰夫的行蹤。所以他們找到了青龍國最高客棧的閣樓上,住了下來。

孔翠看著自從搬到閣樓就一直遙望著窗外巫族部落方向的兔爺背影,擔心他會這樣倒下去。當日小小的爰夫護身擋在了她的面前,毫無畏懼,至今回想起來都讓她心生慚愧。

此刻看到兔爺日夜遙望東方,眼楮紅紅的等待著青鳥的身影,她看得更加心痛。

「快入夜了,披件衣服吧!」孔翠披了件深衣在兔爺身後,走到他面前,將衣帶幫他系上。

她一邊系著帶子一邊想,這半個月兔爺幾乎滴水未進,連他最愛的胡蘿卜就只吃了兩口,他扛得住嗎?

這樣想著,她抬起頭望了望兔爺的臉,半個月未刮過胡子了,他顯得滄桑了些。再往上看,孔翠愣住了,兔爺,在哭。

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從他紅紅的圓眼楮中流了出來,淚流成注。

自從那日三人互相表明了真身,孔翠見過他喜極而泣的淚水。可是他現在的淚水,卻是無盡的愧疚和自責。孔翠見到他的淚水,心中的閘門也崩開了。這十五日,她從未見過兔爺哭過,但她無時無刻不能听見他無聲的悲鳴。他在自責,他曾經承諾,永遠守候在巫族嫡女身旁,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她一把抱住了這個流淚的男子,也淚流滿面。她無能,不能保護巫族嫡女,也不能止住眼前這個男子的淚水。

忽然,兔爺身體一震,眼楮緊緊盯著東方,仿佛發現了什麼。

孔翠察覺到了兔爺的異樣,轉頭向窗外望去。

「是青鳥!」

孔翠激動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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