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兒甩去了那猥瑣的念頭,又想起慕容蓮,臉色變了變,看來,她要找個時間,想辦法把慕容蓮那個隱患解決掉才是。殺慕容蓮是不太可能的,但要讓他乖乖閉嘴,不將她身份的事情說出去,還是不難的。
老天還真是會折磨人,讓她跟著夏瑾寒,卻又給了她這麼一個不靠譜的身份。敵國公主?這身份,她真想爆粗!
「輕兒妹妹,怎麼了?」沒听到上官輕兒的回答,慕容雪雲忍不住再次出聲。
上官輕兒回過神來,粉嘟嘟的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是啊,那會兒,太子哥哥帶著好多好多兵馬,可帥氣了。」
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這燈光璀璨的御花園,上官輕兒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一雙眼楮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有趣的東西,將一個三歲小女孩演的十分生動。
而慕容雪雲,听到她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微微蹙眉,隨後接著問,「這麼說來,輕兒妹妹跟太子殿下也相處了一個多月了,太子殿下在輕兒妹妹心里,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喲?原來是來套她的話,跟她打听夏瑾寒的興趣愛好的?
哼哼,想做她的太子妃嫂子,可沒這麼容易。
上官輕兒有些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好奇這周圍的景色,「太子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慕容雪雲咬著嘴唇,笑道,「怎麼個好法呢?姐姐在飛雪國就听說過殿下的大名,但卻不知他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當然不知道,那是你能知道的麼?上官輕兒不屑的想著,起身,跑到一邊的花叢里,嘴里叫著,「好漂亮的蝴蝶,哈哈,可愛……」
慕容雪雲看著上官輕兒將自己的話當初耳邊風,自顧自的去追逐一只花蝴蝶,氣得臉都黑了,想要爆發,又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做了太子妃,這個丫頭就死定了。
起身,來到上官輕兒身後,看著她一蹦一跳的追著那蝴蝶,嬌小的身影,那樣的嬌弱,也不知道夏瑾寒到底喜歡她什麼。放著自己這麼一個大美人不要,偏偏要寵著一個小丫頭。莫不是,夏瑾寒有什麼怪癖?
慕容雪雲對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立刻心領神會的來到上官輕兒身邊,陪著她一蹦一跳的道,「輕兒小姐,奴婢幫您抓吧。」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而是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慕容雪雲。
慕容雪雲身為公主,本是不該在這里胡蹦亂跳的,但,為了獲得上官輕兒的好感,她一咬牙,很快也加入了抓蝴蝶的行列,三四個女人,跟一個小孩子,追著那蝴蝶一蹦一跳的,樣子有些滑稽。
當然,一蹦一跳的都是慕容雪雲和她的侍女,上官輕兒早就站在一邊看戲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等其中一個侍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那蝴蝶抓來了之後,上官輕兒看著不停撲騰的蝴蝶,幽幽的道,「姐姐,把它放了吧,我就是想看看它到底能不能被抓住。」說罷,打了個呵欠,含糊的道,「輕兒困了,公主姐姐,改天再陪你聊天哦。」
說罷,就屁顛屁顛的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張開雙手,對著空氣叫道,「瑾哥哥,輕兒困了。」
慕容雪雲和她的兩名侍女都愣了一下,因為幫上官輕兒抓蝴蝶,她們剛剛又是跑又是跳的,現在渾身都是汗,妝也融了,發絲凌亂,可謂是狼狽不堪。
倒是上官輕兒,有了她們的加入,只是在一邊指揮著,根本沒有怎麼動,此刻還是那樣清爽。
不過兩秒鐘的時間,一襲白衣,宛如神祗的男人就出現在了御花園,來到上官輕兒身邊,將她抱起來,聲音淡淡的,「玩夠了,舍得回去了?」
上官輕兒雙手抱著夏瑾寒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笑道,「是啊,咯咯,輕兒就知道哥哥在……」
慕容雪雲瞪大了眼楮,看著突然出現的夏瑾寒,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自己的妝容,想要上前去跟夏瑾寒打聲招呼,引起他的主意。卻沒想到她滿臉的汗水,那手在臉上一抹,整張臉都花了。
夏瑾寒剛好扭頭,看著狼狽萬分的慕容雪雲,明白這是輕兒這小丫頭在作怪,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笑,淡淡的道,「輕兒,今後不許跟陌生姐姐出來玩,知道麼?」
陌生姐姐?上官輕兒扭頭,當看到慕容雪雲那張面目全非,看起來十分丑陋的臉時,撲哧一笑,肆無忌憚的指著她,「噗,哈哈……這位姐姐誰,怎麼把妝化成這樣?」
說罷,還一臉認真的,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慕容雪雲,道,「輕兒方才明明是跟五公主姐姐玩兒的,公主姐姐去哪兒了。」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心里對懷里這丫頭也有些另眼相看,「嗯?莫不是你認錯了?」
此時,每天晚膳後都會來散步的太後,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剛好從一邊的笑道上走來,听到這邊有聲音,便走了過來,問,「什麼事這麼熱鬧?」
听到聲音,慕容雪雲咬著嘴唇,陰狠的目光狠狠的瞪著上官輕兒,而後慌忙用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擦著,試圖將臉上那些髒兮兮的東西擦掉。
但太後已經來到了夏瑾寒身邊,目光掃了一眼正不停擦臉的慕容雪雲,便看向了夏瑾寒和上官輕兒。
「孫兒參見皇女乃女乃。」夏瑾寒的聲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上官輕兒已經乖乖的站在了一邊,對著太後行禮,「輕兒參見太後,太後千千歲。」
太後含笑點頭,擺手道,「不必多禮,沒想到太子和小丫頭也在這散步,哀家還想著過幾天讓這小丫頭來陪哀家聊聊呢。」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露出最萌的表情,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含笑的看著太後,「輕兒謝太後厚愛。」
「哈哈,真是個可愛小丫頭,難怪太子獨獨寵著你,想來也是你讓他看著歡心吧?」太後淡淡的笑著,一雙眼楮略帶打量的看著上官輕兒。
夏瑾寒淡淡的看著身側的上官輕兒,「皇女乃女乃可別夸她,這丫頭听了可要驕傲了。」
上官輕兒繼續甜甜的一笑,女乃聲女乃氣的道,「輕兒要驕傲,也是為太子哥哥感到驕傲。」
「哈哈……真是個會說話的孩子,來,讓皇女乃女乃抱抱。」太後不知怎麼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居然自稱皇女乃女乃,還要親自抱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往後縮了縮,怯生生的道,「太後娘娘,輕兒不敢……」
太後的臉色一變,道,「有何不敢的,難道太子抱得,哀家就抱不得?」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不知道這個太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抬眸看了看夏瑾寒。
夏瑾寒立刻淡淡的道,「皇女乃女乃,輕兒生性頑劣,怕是會弄髒了您的衣服……」
「太子這是舍不得讓哀家抱麼?」太後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似乎是生氣了一般的別開了頭。
上官輕兒眼珠子轉了轉,來到天後身邊,抱著她的大腿,嘻嘻一笑,「太後誤會了,是輕兒不配讓太後抱。五公主姐姐還在這兒,輕兒怕……」
五公主?太後似乎才想起這里還有外人,方才她沒留意,以為那不過是不起眼的宮女,听到上官輕兒的話,她抬眸,犀利的目光就落在了正準備落跑的慕容雪雲等人身上。
慕容雪雲本來想,趁著太後和夏瑾寒都美意留意自己,趁機離開御花園,也免得被人看到了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今晚過後,若是有人問起,她完全可以說今兒夏瑾寒看到的人不是自己。隨便找個借口也可以忽悠過去。
可她沒想到上官輕兒找個時候會提起自己,慕容雪雲咬碎了一口白牙吞進肚子里,用袖子遮住了臉,慢慢的來到太後跟前。
「雪雲參加太後,太後萬福金安。」慕容雪雲屈膝行禮,余光狠狠的刮向上官輕兒,卻見她抱著太後的大腿,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甚是無辜,讓慕容雪雲一時間有些懵了。上官輕兒不過是三歲的孩子,怎麼會對自己耍心機呢?這一切,應該只是巧合吧?
太後蹙眉,看著眼前用袖子擋住了臉的女子,道,「五公主這是何意?是哀家看不得你的絕美容貌麼?」
慕容雪雲咬牙,低聲道,「太後此言差矣,實在是方才出了點意外,雪雲怕自己的容貌會嚇著太後,故而……」
「哀家也不是第一次見五公主,要說嚇著,那也是被五公主的才驚艷絕所嚇倒才是。」太後淡淡的說著,視線掃向了一邊依然一臉淡漠的夏瑾寒身上。
夏瑾寒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本宮方才還以為輕兒在說謊,不想五公主真的在此。」
慕容雪雲羞得一張臉通紅,對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咬牙切齒,原本就被融化的脂粉和眼影弄的十分丑陋的臉,此刻變得更加猙獰嚇人。
「今日是雪雲失禮了,雪雲身子多有不適,還望太後見諒,明日雪雲定會親自去太後宮中請罪。」固然再恨上官輕兒和夏瑾寒,慕容雪雲還是咬著牙,「心平氣和」的說完了這句話。
太後見慕容雪雲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畢竟是別國的公主,她也不好太過刁難,便點頭,「罷了,五公主既然身子不適,便回去歇著吧。」
「謝太後成全,雪雲告退。」慕容雪雲松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冷不防一只肥嘟嘟的小手伸出來,拉住了她的衣袖,一時間,周圍傳出了一陣抽氣聲。
而上官輕兒則是愣了愣,語氣有些呆愣,「公主姐姐……下次輕兒,輕兒還找你……你,是公主姐姐嗎?」一句哈沒說完,就變了調子,讓慕容雪雲再次成為了眾人目光的靶子。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一直跟在夏瑾寒身後的青雲以及太後身後的宮女太監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低聲的笑。
而太後嘴角抽了抽,肩膀一抖一抖的,忍了許久才沒有笑出來,只是干咳了兩聲,道,「五公主身子不適,來人啊,立刻送公主殿下回去休息。」
「是!」太後身後的人立刻點頭應下,在上官輕兒迷茫不解的眼神和夏瑾寒冰冷的目光中,慕容雪雲咬牙,惡狠狠的轉身跑開了。
身後,慕容雪雲似乎還听到太後依然威嚴的聲音,氣得她指甲都狠狠的刺進了手心。
太後︰「今日,你們可看到什麼了?」
「奴才(奴婢)什麼也沒看到。」
慕容雪雲死死的咬著牙,無比憤怒的在心里發誓︰上官輕兒,夏瑾寒,今日的恥辱,今後我慕容雪雲,定會雙倍奉還。
好不容易,夏瑾寒將太後給說服了,才得以回到東宮。但,太後說了,她一看上官輕兒就喜歡的緊,今後得時常過去陪陪她老人家,不然啊,那就是對她不敬。
上官輕兒哪里敢多說什麼啊,只好乖乖的點頭。而且,她感覺太後也挺溫和的,給她的感覺比皇後要好多了,所以心里就少了幾份戒備。
再者,看夏瑾寒的態度,上官輕兒也多少能猜到,這太後對他應該是很好的,即便是對皇後,夏瑾寒的態度也淡淡的,但對太後卻顯然要溫柔許多。可見,這個太後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回到東宮,夏瑾寒看著懷里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什麼的上官輕兒,淡淡的道,「開心了?」
上官輕兒回過神來,咧嘴一笑,兩顆門牙就露了出來,像只粉嘟嘟的兔子一般可愛,「瑾哥哥來找輕兒,輕兒很開心。」
「少在本宮面前瞎扯,你那點把戲,以為能瞞得過本宮?」分明就是這小丫頭看不慣那慕容雪雲,趁機耍了她們一把,將她們弄得狼狽不堪的,她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什麼都看在眼里了。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啵」的一聲在夏瑾寒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輕兒保證以後再也不讓公主姐姐去抓蝴蝶了。」不抓蝴蝶,還可以抓蜜蜂,抓小鳥,抓魚兒,嘿嘿。
不過,她想,這次的事情過後,慕容雪雲肯定會恨上自己,今後怕是不會這麼好糊弄了。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也懶得跟上官輕兒計較,看到她這麼賣力的趕走自己身邊的蒼蠅蚊子,他的心情可好著呢。再加上,她這討好的吻,軟軟的觸感,幾乎讓他的心跳也快了許多。所以,看在她這麼懂事的份兒上,這一次就放過她了。
上官輕兒哪里知道夏瑾寒的心思,只是苦惱的低著頭,心想,夏瑾寒不是喜歡韓熙然的麼?這會子怎麼像是在維護慕容雪雲了?莫不是她弄錯了?不是夏瑾寒喜歡韓熙然,而是韓熙然喜歡夏瑾寒?
所以夏瑾寒要用慕容雪雲,擺月兌韓熙然?
可也不對啊……
上官輕兒咬著手指,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回到上官輕兒的房間,夏瑾寒命人給上官輕兒準備了熱水。將她丟進了為她量身定做的小浴桶里,道,「渾身都髒兮兮,趕緊洗洗,不洗干淨不準睡覺。」
上官輕兒撇撇嘴,瞪了夏瑾寒一眼,心想︰我又不跟你睡,不會弄髒你的床,干嘛不洗干淨就不給睡覺了?
咦?跟他睡?
上官輕兒再次想起今天沒有模到夏瑾寒胸口那有人皮膚的遺憾,眼底閃過了一抹狡黠。
猥瑣的笑著,上官輕兒眼底閃著精光,將手上的繃帶扯開,丟掉。見自己的雙手已經恢復了最初的粉女敕,連那一處傷口也完全愈合,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疤痕了。她滿意的點點頭,想著,一會用這雙手去模夏瑾寒的胸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嘿嘿……」這樣想著,她的嘴角就流出了口水。
沒辦法,夏瑾寒身材這麼好,她要是不趁著年紀小多多佔便宜,等自己長大了,可就沒自己的份兒了,這種事,怎麼能便宜了別人呢?哼哼!
……
夜色正好,一輪彎彎的月亮高掛在天空,灑下潔白的銀光,為這美好的夜晚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
朦朧的夜色中,夏瑾寒獨自站在書房的窗口前,听著青雲的匯報。
「殿下,據屬下了解,慕容蓮的三姐慕容馨月是趙王的寵妃,是去年送去趙國和親的,當時慕容蓮也有隨同和親隊伍一起前往趙國,並且,在趙國皇宮中,曾跟輕……跟趙國年僅兩歲的七皇子有些接觸。」
「嗯。」夏瑾寒淡淡的點頭,等著青雲繼續後面的內容。
「另,屬下方才截下了慕容蓮的信使,屬下已經將那信更換,請殿下過目。」青雲從懷里拿出一張疊好的信,遞給了夏瑾寒。
夏瑾寒接過信,淡淡的掃了一眼,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了一抹寒光,轉身將那信紙在燭火上點燃,燒毀,冷冷的道,「他果然知道她的身份,哼,飛雪國使者何時回國?」
「回殿下,三日後。」青雲老實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殿下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嚇人。
「嗯,這三日,好好盯著慕容蓮,不要讓他泄露半句關于丫頭的身世。若是發現他嘴巴不緊,殺!若他老實,就等他離開了夏國再動手,最好是在趙國境內動手。」夏瑾寒的聲音,仿佛染上了一層冰雪,冷得人渾身顫抖。
青雲眉頭微蹙,認不出出聲,「殿下,慕容蓮畢竟是一國之皇子,這……」
「本宮不會讓那個任何抓住本宮的把柄,輕兒的也不行。」夏瑾寒的聲音依然寒冷徹骨,直把青雲給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點頭稱是,然後離開。
……
上官輕兒的房間里,上官輕兒泡在浴桶里,舒服的洗著澡,同時,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想著一會要趁機對夏瑾寒下手,她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所以,這會兒她正謀劃著要怎麼獲得夏瑾寒的認可,讓他乖乖的抱著自己上床。
嗯,下午哭過一次了,這次難道還要哭一次?那,為什麼哭呢?
小手從水里伸起來,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鏈就滑了下來,上官輕兒才想起慕容雪雲送她的這玩意,微微蹙眉,伸手將那東西從手腕上取下,坐在浴桶里細細的研究起來。
貌似,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她總覺得慕容雪雲送東西給她,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賄賂她這麼簡單,這珠子肯定有問題。
對了,一會拿著東西去找夏瑾寒,再趁機賴在他房間里,不就好了?嘿嘿……
上官輕兒得意的笑著,一張肥嘟嘟的小臉,笑起來傻乎乎的,卻異常的可愛。
這一切都落入了剛好從外面闖進來的慕容蓮眼里,他嘴角抽了抽,一下子落在上官輕兒身側,靠在她耳邊,呵氣如蘭,「丫頭,在笑什麼?笑的這麼奸詐。」
「啊!」正在幻想一些很猥瑣的東西的上官輕兒,突然听到耳邊有聲音,立刻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浴桶上站起來,驚慌的看著身側的男人。
頓時,她的上半身就完全在了空氣中,只有肚臍以下還泡在鋪滿了鮮花的水里,若隱若現。
而來人則是用那雙長長的狐狸眼楮,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而後模著下巴,一臉嫌棄,「嘖嘖,果然是太小了,要什麼沒什麼。」
「。」上官輕兒恍然明白了什麼,一下子坐會桶里,一雙眼楮憤怒的瞪著眼前一身大紅衣衫,笑的十分妖孽的慕容蓮。
「呵呵,?你這身子,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色的麼?」慕容蓮笑著,狹長的狐狸眼楮里帶著一抹玩味。
上官輕兒氣結,咬著牙,眯起雙眼瞪著他,一雙小手捧著水花就潑向近在咫尺的慕容蓮。
「嘩啦」的一聲,水花四濺,冷不防的,潑了慕容蓮一臉都是,「偷窺狂,大,臭流氓,叫你偷看。」上官輕兒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驅魔似得,不停的對著慕容蓮潑水。
慕容蓮也只是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丫頭這麼潑辣,被她潑了一臉的洗澡水,後面那些,他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然後,一個轉身,紅衣飄揚,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上官輕兒身後。
上官輕兒回過神來,扭頭,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慕容蓮一把捏住了雙手,而他的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逼近她。
「好心沒好報的死丫頭,本皇子好心來提醒你別把慕容雪雲送的珠串戴在身邊,你倒好,一來就潑我洗澡水。沒良心的。」慕容蓮咬牙切齒的瞪著上官輕兒,聲音別提有多幽怨了。
上官輕兒則是不甘不願的用清澈的眸子瞪著他,「等你來提醒,估計我早就沒命了,假好心。」這東西既然是慕容雪雲送的,那慕容蓮是她的弟弟,肯定也是知道的,他卻到現在才來說這些,未免太假了,當她是白痴啊?
慕容蓮愣了愣,沒好氣的道,「我一得知這消息,立刻就冒著被夏瑾寒抓到的危險過來了,你還不滿足?死丫頭,我這是上輩子欠你的?」
額……
上官輕兒心虛的低頭,貌似,他真的沒責任和義務來提醒她什麼呢,她方才那話,貌似很不妥啊,听起來,怎麼好像他們很熟似得?
「咳咳……」上官輕兒不自在的干咳兩聲,而後笑眯眯的道,「誰叫你偷看我了,活該。好了,你話也說完了,可以走了。」
慕容蓮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說什麼,卻突然停下,眉頭微蹙,似乎發現了什麼。
上官輕兒也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改口道,「九哥哥,輕兒讓你走是為你好啊,估計是瑾哥哥發現你了,快回去吧。」
慕容蓮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伸手敲了敲上官輕兒的頭,沒好氣的道,「算你還有點良心,這個給你,戴過珠串的手,涂一點。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
說罷,慕容蓮狹長妖嬈的眼底閃過一抹奸詐,見上官輕兒看著和綠色的小盒子雙眼發光,趁機將臉湊近她的臉,親了一口,得意的道,「這是我的報酬。」
艷紅的身影,宛如一陣清風,帶著淡淡的香味,轉眼就消失在了窗口,只留下一陣似有似無的鈴鐺聲,彌漫在這安靜的房間了。
不多時,上官輕兒的房間里就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慕,容,蓮——!你個死妖孽!」
可惡,可惡,居然敢親她,氣死了。
上官輕兒坐在浴桶里,不停的用手擦著自己的臉頰,恨不得剝掉一層皮。
而夏瑾寒出現的時候,就看到了上官輕兒不停擦臉,嘴里罵著慕容蓮的這一幕,頓時,冰冷的眼楮里閃過了濃濃的殺氣。
……
潔白的月光,灑落在大地,滿地銀光閃現。也為站在上官輕兒窗口處的男子,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只是,此時他渾身帶著怒氣,夜風浮起了他潔白的長袍,鎏金邊的袍子隨風飄動,與他的墨色的長發一起飛舞著。
月光下,他高大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一張白皙俊美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緊抿著的唇,以及微微眯起的雙眼,卻泄露了他的怒氣。
是的,他在生氣,很生氣。
就因為方才听到了上官輕兒的叫聲,如今又看到了她這般叫人遐想的畫面。
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夏瑾寒狹長的雙眼眯起,寒光閃現,一揮寬大的衣袖,他一陣風似得的飛進了上官輕兒的房間,立在浴桶邊,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碎碎念。
「死,臭,大流氓,下次別讓我逮著,不然一定廢了你。」上官輕兒咬牙切齒的念完,似乎有些累了,也沒發現身後有人靠近。
垂著小腦袋,吸了吸鼻子,幽怨的道,「要是剛剛親我的是瑾哥哥就好了,嗚嗚……那個死妖孽,死妖孽。」
「不知道瑾哥哥在哪里,嗚嗚,不行,我得去找他給我一點心靈的慰藉。」說罷,上官輕兒「嘩啦」一聲,從浴桶里站起來,轉身就要出去穿衣服,卻發現,身邊居然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臉一下子變得無比通紅,上官輕兒忍住要大叫的沖動,重新鑽進水里,干笑著道,「瑾,瑾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啊?」
天哪,被看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夏瑾寒看到,再說,她這小身板,還真沒啥好看的。重點是,他什麼時候來的,到底听到了多少?
天哪,難道,難道她的陰謀已經被識破了嗎?
上官輕兒哭喪著臉,內心無比忐忑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卻是在听到她的話之後,內心的憤怒化成了縷縷青煙,瞬間就消散了。早知道她很依賴自己,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有這麼多想法。這讓他覺得驚訝,也有些莫名的欣喜。
希望剛剛親她的人是自己?這麼說,慕容蓮剛剛趁機對她動手了?
夏瑾寒想到這里,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一把將她從浴桶里揪出來,扯過一邊的袍子給她裹上,聲音說不出的冰冷,「水都涼了,你想生病不成?」
上官輕兒乖乖的閉嘴,縮在他懷里,一雙大大的眼楮,骨碌碌的看著夏瑾寒,希望從他眼里看出些什麼,不料這男人的臉上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再沒有更多表情。
這會,上官輕兒心里沒底了,因為生氣,她剛剛只顧著詛咒慕容蓮,沒想到夏瑾寒會來的這麼快,現在怎麼辦?她要是知道自己有這麼猥瑣的想法,會不會,不會不讓自己上他床?
不行,她好不容易有機會能爬上去,這一次死也不能放棄。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肥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而後可憐兮兮的看著夏瑾寒,抽泣著道,「瑾哥哥,嗚嗚,方才有,有刺客,輕兒,怕怕……」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看懷里的小人兒確實一雙眼楮水汪汪的,一臉驚慌害怕,手足無措的樣子。夏瑾寒蹙眉,不由的有些懷疑。
這丫頭,分明就是裝的,卻為何,為何跟真的一樣?這表情,這眼神,每一樣都在訴說著她的害怕和不安,訴說著她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
夏瑾寒這會有些懵了,他知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明知道她不可能是真的遇到了刺客,卻還是不忍看到她這麼害怕的樣子。
殊不知,上官輕兒前世就是影後,演戲什麼的,自然是沒話說的。
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夏瑾寒淡漠的聲音,听不出喜怒,卻十分流暢動听,「不怕,有哥哥在,不會有事的。」
「嗚嗚,瑾哥哥,嗚嗚……幸好瑾哥哥來了,不然輕兒就,嗚嗚……」一邊說著,大顆大顆的淚水就從那粉女敕的臉頰上滑了下來,她那一雙小肥手,也緊緊的圈住了夏瑾寒的脖子,身子瑟瑟發抖。
莫不是真的被嚇到了?
夏瑾寒抱緊她,不免有些心疼,聲音也輕柔了許多,「乖,沒事了,輕兒不怕。」
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的懷里,在夏瑾寒看不到的地方,一雙水汪汪的眼楮閃過了一絲精光。早知道這樣就能讓他心軟,她早該這麼做了。
「嗯,有瑾哥哥在,輕兒不怕,瑾哥哥會保護輕兒。」上官輕兒女乃聲女乃氣的說著,小小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
夏瑾寒來到她床前,打算將她放到床上,再幫她把衣服穿好,沒想到這丫頭卻死死的抱著他不肯放手。
「乖,松手,哥哥在這里,不會離開。」夏瑾寒很好評脾氣的說著,輕輕拉了拉她的小手。
「不要,不要,輕兒不要一個人睡,嗚嗚,瑾哥哥,輕兒怕。」上官輕兒嘟起小嘴,白皙粉女敕的臉上掛滿了淚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惹人愛憐。
夏瑾寒嘆口氣,抱著她在床前坐下,修長的手指,白皙如玉,輕輕觸上她粉女敕的臉,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淡淡的道,「輕兒最乖了,一會青雲會把壞人抓住,不會再有壞人來嚇唬你了。」
啊?青雲跑去抓人了?那,慕容蓮會不會被抓住?
上官輕兒微微蹙眉,雖然很氣慕容蓮非禮自己,但他從未傷害過自己,反而幫了她好幾次,她還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想起慕容蓮來這里的目的,上官輕兒驚呼一聲,一骨碌從夏瑾寒懷里掙開,就往浴桶那邊跑,嘴里還叫著,「哎呀,我的寶貝。」
夏瑾寒看著空蕩蕩的懷抱,嘴角抽了抽,隨即跟著她來到了屏風的另一側。
只見上官輕兒從浴桶里掏出了一串粉色的水晶珠串,和一個綠色的小盒子,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還掛著淚痕,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抬起頭,對夏瑾寒笑的燦爛無比,「瑾哥哥,你看,這是公主姐姐給我的。」
夏瑾寒自然看到慕容雪雲給上官輕兒套珠串的一幕,心里對那東西也有些懷疑,打算今晚拿來瞧瞧。如今上官輕兒拿出來了,他也不怠慢,快步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在鼻尖聞了聞,而後,眼中閃過了寒冷的光。
「哼,凝香粉,以為無色無味,本宮就不認識了麼?」夏瑾寒說著,將手中的珠串握緊,對著窗口叫道,「青然。」
「屬下在。」青然的身影一閃,很快就落在了夏瑾寒面前。
夏瑾寒冷冷的望著窗口,聲音寒徹透底,「這個,拿去處理掉,再找一串一樣的過來。」
「是。」青然正要接過那東西,卻見夏瑾寒拿出一塊手帕,將珠串包起來,才遞給青然,而後,將目光落在了上官輕兒的身上。
「今後,別人給的東西,不可隨意收下,可懂?」淡淡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怒氣,眼神似有似無的看向了她藏在身後的那只手上。
上官輕兒撇撇嘴,低著頭,將背後藏著的東西拿出來,「輕兒知道了。瑾哥哥,這個是,是……」她想說是慕容蓮送來的,可是,她這一說,不就出賣慕容蓮了麼?夏瑾寒會不會對他下狠手?
她還是不太希望慕容蓮出事……
但,轉念一想,夏瑾寒是什麼人?這種事就算自己瞞著他,他也會查到的,與其讓他去查了來質問自己,倒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免得他一個生氣,就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了。
這樣想著,上官輕兒怯生生的道,「是飛雪國九皇子送來的,說是讓輕兒涂在戴過珠串的手腕上。」
見她這麼乖,夏瑾寒的臉色才好看些,伸手接過那盒子,打開,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後想起了什麼,用手指從上面沾了一些,拉過上官輕兒的手,道,「他倒是舍得,這東西本宮也只有一盒,而且還用完了。」
「真的嗎?」上官輕兒好奇的雙眼,看著夏瑾寒不要錢似得將那藥膏厚厚的涂在上官輕兒的手腕上,很是懷疑他的這話到底是在說這藥很珍貴還是很垃圾。
要是很珍貴的話,他這麼一大坨的涂上來干嘛?
在上官輕兒心疼的目光下,夏瑾寒將上官輕兒的手腕涂好,又給自己的手也涂了些,這才將東西塞到上官輕兒手里,道,「看在他給你送東西的份上,本宮就饒他一命。」
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敢親他的人,找死!
上官輕兒沒有听出夏瑾寒話里的意思,只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害到慕容蓮就好了,不過,要是下次再見面,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哼!
交代完了事情,上官輕兒再次纏著夏瑾寒,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瑾哥哥,輕兒一個人怕怕,不敢睡。」
夏瑾寒挑眉,一雙狹長俊美的眼楮打量著這丫頭,順手將她抱起,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梨花陪你睡吧。」
啊?不是吧?
上官輕兒哭喪著臉,在他懷里不停的耍賴,「不要,輕兒不要,輕兒要跟瑾哥哥一起睡,不然輕兒睡不著,瑾哥哥不是最疼輕兒了嗎?中午我們也一起睡過了,好不好?」
跟他一起睡?莫不是,這就是她的目的?
想起中午她乖乖靠在自己懷里睡覺時那可愛的樣子,夏瑾寒多少有些心動。但,「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你年紀尚小,也不可隨意與人同榻共眠。」
「輕兒沒有隨意,輕兒是很認真的,瑾哥哥,你嫌棄輕兒嗎?」上官輕兒小嘴一扁,無比委屈的看著夏瑾寒,水汪汪的雙眼里彌漫上了一層霧氣,似乎只要他拒絕,她隨時都會哭出來。
夏瑾寒最拿她這表情沒轍了,看到她像只被拋棄的貓兒一般纏著自己,他微微嘆氣,心想,這丫頭難道是他的克星麼?不然為什麼自己這冰冷的心,遇上她之後卻怎麼都冷不起來了呢?
大手輕輕捏著她嬰兒肥的小臉,夏瑾寒狡黠的一笑,道,「想跟哥哥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條件。」
「你說。」上官輕兒立刻雙眼發光,一臉期待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抱著她,一邊走出她的房間,一邊淡淡的道,「今後,不許親本宮之外的人,也不許讓任何人親你,這是其一。」
啊?他這是要獨佔她的意思嗎?要是將來她遇到喜歡的人了,也不行麼?
「哥哥,要是輕兒將來嫁人了……」
上官輕兒話沒說完,就被夏瑾寒冷著臉打斷,「嫁人?你腦子里就只想著嫁人嗎?」
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委屈的道,「人家只是,只是打個比方。」
「那就等你嫁人了再說!」夏瑾寒語氣又冷了幾分,接著道,「你若是不滿意,現在就回去你自己的房里睡。」
「滿意,輕兒一百個滿意。」反正他會比自己先娶妻,她有什麼好擔心的?錯過了今晚,她可不知何時才有機會能賴上他,所以,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情破壞了她的計劃。
夏瑾寒挑眉,道,「今後不管任何事,不可瞞著本宮,不可隨意亂跑。」
「好的。」上官輕兒乖巧的點頭。
「跟本宮一起睡可以,但是不能胡來,可懂?否則,本宮定會將你趕出去。」夏瑾寒說完這最後一句嘴角微微勾起,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似乎還帶著狡黠的味道。
上官輕兒卻是沒有留意到這些,只是低著頭,苦惱的想著,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了?不能胡來,不胡來她干嘛要跟他一起睡啊。
不過,他說不能她就不胡來了嗎?哼哼,等他睡著了,她要做什麼也沒人知道,啊哈哈哈……
上官輕兒在心里打著小九九,臉上卻是笑的跟朵花兒似的,點頭如搗蒜,「瑾哥哥,人家能對你胡來什麼呢?」說著還張嘴打了個呵欠,靠在夏瑾寒懷里,懶懶的道,「好困……」
夏瑾寒好笑的看了一眼這鬼靈精,倒也沒有多說,他一個大男人,還會怕了這個小丫頭,或是栽在她手里不成?他倒要看看,這丫頭要做什麼。
夏瑾寒的房間,內室,鋪著整潔床單的大床,上官輕兒一身寬松的中衣,坐在舒服的大床上,一雙眼楮骨碌碌的,打量著這華麗的房間。
她不是第一次來夏瑾寒的房間,卻是第一次這般明目張膽的坐在他的床上。老實說,這房間可比她的房間大出不少,而且裝修和擺設什麼的,無不體現出了房間主人的高貴和霸氣。
價值連城的花瓶,古董,檀香木的桌椅和架子,每一樣都叫人賞心悅目。房間里的擺設不多,很簡潔,跟夏瑾寒這個人一樣,給人很干淨很清爽的感覺,但每一處擺設都很有講究,叫人覺得很舒服。
上官輕兒打量完房間,就見夏瑾寒站在床前,解開腰帶,將身上月牙白的錦袍褪下,露出了一身潔白的中衣。沒有了外衣的阻擋,上官輕兒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完美的身材,她那雙大大的眼楮幾乎是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身上流連,久久都舍不得移開。
夏瑾寒將衣服掛好,轉身就看到了一臉花痴看著自己的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白皙的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道,「還不躺下?」
「啊,哦,好。」上官輕兒回過神來,小手捂著被彈得有些疼痛的額頭,低著頭,敢怒不敢言,趕緊躺到了床的內側。
夏瑾寒見她乖乖躺好,自己也隨即在床上躺下。
他的床很大,即便是兩個成年人一起躺著也不會擠,但不知道為什麼,上官輕兒躺在他的身側,卻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床太小了,生怕不小心會壓到她,弄疼她。
微微側目,見上官輕兒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在又白又女敕,宛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肥肥的小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小小的鼻子,很秀挺,許是因為剛哭過,有些紅紅的,甚是可愛。最是一雙飽滿的紅唇,水水的,在燭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澤。
想起當初自己因為一時沖動就親了她,夏瑾寒的臉不由的開始發燙。
伸手為她拉好被子,夏瑾寒一揮手,熄滅了室內所有燭火,閉上眼楮,安靜的躺著。
夏瑾寒一向淺眠,即便躺在床上,也不會立刻睡著。
而上官輕兒卻是故意不讓自己睡著,規規矩矩的躺了幾分鐘,就開始不安分了。
實在不是她心急,而是,要是繼續這麼躺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先睡著的。所以……
一個轉身,上官輕兒小小的身子就靠在了夏瑾寒的身邊,然後,砸吧砸吧小嘴,身體像是一條毛毛蟲一般,不停的往身邊挪啊挪,直到緊緊貼上夏瑾寒垂在身側的手,她伸手一把抱住,蹭了蹭,接著睡。
雖然上官輕兒裝的很像,但夏瑾寒還是從她有些不均勻的呼吸聲里,听出了她的偽裝。
他並不拆穿,繼續安靜的躺著,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感受她軟軟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就像是一團棉花一般,暖暖的。
呼吸著夏瑾寒身上淡淡的清香,上官輕兒的意識慢慢的渙散。明明很努力的撐著,想著等夏瑾寒睡著了,她就可以動手了,可她這身子畢竟還太弱,一到這個時間,很自然的就犯困,就想睡覺。
可是,夏瑾寒似乎還沒有睡著啊,她怎麼能先睡了?
可是,真的好困……
上官輕兒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明明提醒自己,再堅持一會,一會就好了,可還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剛睡著,夏瑾寒就睜開了眼楮,淡漠的雙眼,在昏暗的夜幕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撫過她粉女敕的臉,指尖的美好觸感,讓他有些留戀、不舍得的松開。
見她因為自己的觸踫而縮了縮脖子,夏瑾寒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抽出自己被她抱住的手,然後輕輕將她攬進懷里,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閉上眼楮,懷里抱著一個柔軟的小東西,夏瑾寒安靜的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這一夜,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都睡得很好。許是因為身邊有個溫暖的懷抱,上官輕兒覺得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睡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覺了。
要是,今後也能繼續這麼賴著他一起睡就好了……
嘴角露出的一抹淡淡的笑,在黎明的曙光下,異樣的耀眼。
今夜,上官輕兒如願以償的爬上了夏瑾寒的榻,睡了一個好覺,但有人卻因為她,正在承受著折磨。
……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放開本皇子。」慕容蓮離開上官輕兒的房間沒一會,就被青雲和青然逮住了。
雖然他輕功不錯,但武功不高,而且他年紀尚小,武功卻始終不是青雲和青然的對手,很快就被青然和青雲綁住,丟到了一邊的草地上。
青然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無邪的笑,看著一身紅衣的妖孽少年,道,「不想怎麼樣,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是活不久的。」青雲的聲音很冷,沒有任何起伏,臉上也沒有表情。
「嘖嘖,真是可惜了,才九歲呢……」青然挑眉,邪惡的看著慕容蓮,眼底似乎還有一抹惋惜。
慕容蓮出生以來就一直被人眾星捧月,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何曾被人這般侮辱過?小臉氣得一紅一綠的,他咬牙切齒的問,「叫夏瑾寒過來,該死的,有什麼話,讓他過來跟本皇子說。」
青然拍了拍手,懶懶的道,「抱歉,殿下可沒閑工夫來見你這小孩,我跟青雲一起來,已經是抬舉你了。」
「有什麼話直說,別廢話。」青雲冷冷的說。
慕容蓮被這兩個人氣得半死,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容不得他不低頭。
再三衡量之後,他別開臉,不悅的道,「本皇子今兒可是來給上官輕兒送藥的,哼,好心沒好報。」
青然和青雲蹙眉,想要反駁,卻見梨花突然飛身而來,在青然和青雲身邊道,「殿下說放了他。」
青然和青雲都愣了一下,方才殿下明明下了殺機,怎麼又要放人了?
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慮,梨花淡淡的道,「他確實給輕兒小姐送了解藥,所以,這一次放過他。但是……」
慕容蓮剛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得瑟,就被那一個但是給嚇的小臉蒼白起來。
「殿下說了,今兒東宮進了刺客,嚇著了輕兒小姐,故而,掌摑二十,算是警告,下不為例。」
掌摑?
開玩笑,那個該死的夏瑾寒,居然敢叫人打他最珍視的臉?
「你們,你們敢打我的臉?」慕容蓮氣得滿臉通紅,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誰人不知,他慕容蓮沒有別的,卻一向很愛護自己的臉,這張漂亮的臉,就是他的父皇和母妃也從不舍得打,這個夏瑾寒居然……
「好吧,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我就從命了。」青然說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來到慕容蓮身邊,蹲子,一臉惋惜,「嘖嘖,多漂亮的臉,二十個巴掌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你,你敢打我?」慕容蓮氣呼呼的叫著,一雙眼楮瞪得圓圓的。
「啪——啪——」回應他的是青然清脆的巴掌聲。
「你,放開我。夏瑾寒,你會後悔的……啊……」
「啪啪啪……」
巴掌聲和叫喊聲同時傳出,但這里是東宮的一處樹林中,即便聲音再響,卻沒有人能听得到,所以,慕容蓮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害得慕容蓮挨打的某女孩,舒服的霸佔著夏瑾寒舒服的懷抱,一覺睡到天大亮。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往常這個時間,夏瑾寒早就去上朝了,可今天她醒來後發現,他居然還在她身邊。而且,她原本是抱著他的手睡的,醒來後變成抱著他的腰,甚至整個人都快趴到他身上去了。
神啊,幸好是她先醒來,不然,被夏瑾寒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把她從房間里丟出去。
這樣想著,她有些不舍的往邊上退了退,而後,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滿是欣賞的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他才十六歲,卻比現代二十歲的男子都要成熟穩重,許是因為出生在皇室,他承受的比很多人都要多,而身上也總是有著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仿佛她天生就該是站在權利頂峰的人。
此刻的他,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卻顯得他更加俊美無雙,就如一道發光體,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著了,都美好的叫人移不開視線。
看著夏瑾寒這般誘人的一面,上官輕兒深呼吸,努力的調整好自己有些不規律的心跳,想起自己的目的,她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沒有繃帶束縛的小手,開始不听話的向著他的胸口探去。
上次沒有模到,這一次,她可不能再錯過了,小小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胸口,輕輕扯開他身上的衣服,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任何一道風景。
小心翼翼的扯開他的衣服,終于露出了他性感誘人的胸口,雖然只是一小塊肌膚,但為了避免驚醒他,她不敢再有更多動作。
「哇……」上官輕兒雙眼發光,小手往前,馬上就能模到了,只差一點點了……
想象著那美好的觸感,上官輕兒的心跳的很快。
可就在她馬上要得手的時候,爪子突然被人抓住了。
「小,口水流出來了。」淡漠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接著,原本躺著的人就坐了起來,寬大溫暖的手掌還捏著她的手腕。
「啊?」上官輕兒伸手去擦嘴角,沒有發現濕濕的痕跡,這才知道被耍了,不滿的瞪著夏瑾寒,「瑾哥哥你騙人,人家哪里有流口水。」
這丫頭,偷襲他被抓住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還敢指責自己?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沒好氣的道,「怎麼,心存不軌,試圖對本宮動手動腳,你還有理了?」
「瑾哥哥,你冤枉輕兒了,人家,人家是怕你太熱了。」一臉無辜的看著夏瑾寒,一雙水汪汪的眼楮一片澄澈,粉嘟嘟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
要不是夏瑾寒早就醒了,將這丫頭「作案」的全程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估計真的會被她這無辜的小眼神給欺騙了呢。
「那本宮這是應該感謝你了?」夏瑾寒挑眉,好笑的問。
不料,那小丫頭居然很認真的點頭,嬌滴滴的道,「是啊,不過,瑾哥哥這麼疼輕兒,輕兒體貼瑾哥哥也是應該的,所以不用感謝我,親我一下我就好了。」
「咳咳……」夏瑾寒听完她的話,白皙俊美的臉紅了紅,而後有些惡作劇的將臉靠近她,狹長的鳳眸,帶著一抹誘惑,深深的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楮,聲音有些沙啞,婉轉動听,「那,輕兒這麼為哥哥著想,你說,哥哥要親哪里,才能表達我的心意呢?」
「額……咕……」上官輕兒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這張放大的俊美的臉,心髒開始不听話的狂跳,呼吸變得急促,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眨都不肯眨一下。
只見,夏瑾寒膚如凝脂,劍眉直飛,眉眼含笑,紅唇嬌艷,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幾倍。
她眼前的這是何等的活香活色啊?上官輕兒簡直不敢想象,這要是換了現代,估計她早就忍不住撲過去了。
可她現在是有色膽也沒資本了,撲過去也吃不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就無比的納悶起來,原本的興致被一掃而空。
上官輕兒有些沮喪的低著頭,然後悶悶的躺下,嘴里嘀咕著,「親哪里都無法消除我心中的納悶,為什麼我才三歲呢?唉……」
夏瑾寒的嘴角再次抽搐起來,他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打算,打算如她的願,主動親她一次,她卻突然沒興致了?
難道,他已經不足以再讓她痴迷了麼?他的魅力下降了?
夏瑾寒微微蹙眉,因為上官輕兒的一句話,他一整天的心情都有些納悶,不明白那丫頭前一刻還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著自己,怎麼下一刻就沒興趣了。
殊不知,某女這是求而不得,故而不敢太多妄想。不是對他沒興趣了,而是興趣太大,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要知道,控制不住的後果,不是自己將他吃掉,而是,自己被深深的誘惑了卻不能動手啊,淚奔……
要是她再大個十歲,也許夏瑾寒早就被她吃掉了。
------題外話------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一說打賞,潛水的都出來了,哼哼,你們要是不好好支持倫家,以後倫家就不給打賞了,哦呵呵呵……
另外,親們,你們誤會了,其實文文後面不虐的,這是寵文,只會越來越寵。女配雖然會讓輕兒的人生坎坷,但輕兒會是任人欺負的主麼?太子又怎麼會讓她受委屈了?所以,親們要是覺得虐而不敢看,那就完全是多慮了,文文很寵有木有,(*^__^*)嘻嘻……謝謝親們支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