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祥和,一片喜氣的御花園,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容家小姐的驚艷舞姿,太子殿下突然暈倒,以及容妃那看似無意的一句寬慰,將今夜的宴會徹底推上了**。
站在夏靜曦的身後,上官輕兒低著頭,目光冰冷。
這個容妃,跟容紫菱是什麼關系?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夏瑾寒娶妃的事情?
如果,這容紫菱是容妃娘家的人,那皇後又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人,嫁給夏瑾寒呢?要知道容妃可是皇後最強的競爭對手,要是容紫菱真的是容妃的人,嫁給了夏瑾寒之後,不是容紫菱穿幫被殺,就是夏瑾寒會面臨巨大的危機。按理說,不管是哪個結果,容妃和皇後都不該考慮容紫菱才是。怎麼會……
難道,容紫菱並非容妃娘家的人?
上官輕兒不解的看了看身後低著頭的容紫菱,以及高台之上嘴角含笑,陪在兆晉帝身邊的容妃。看來,她必須好好的去查查這幾個人才是了。
兆晉帝把話說到了這里,夏瑾寒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他就是早料到兆晉帝可能會在宴會上對他賜婚,方才才會假裝暈倒的。本以為,他暈倒了,再由太醫來說出那段話,這婚事就可以暫時的壓下去,沒想到。
想到這里,夏瑾寒心中也是對容妃有了幾份提防。這些人,都想往自己身邊塞人,看似是在迎合母後想讓自己早日成婚的願望,實際上,又是暗藏殺機,這個容紫菱,怕是不簡單。
「朕看容尚書府上的容小姐才驚艷絕,又有沉魚落雁之貌,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如今已經是十五芳齡,與太子你也算是般配……」兆晉帝滿意的看著容紫菱,正打算要將容紫菱塞給夏瑾寒。
上官輕兒卻是在兆晉帝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將臉上的脂粉擦拭干淨了,听到這里,她咬牙,就要跪下打斷兆晉帝的話,卻有人比她先一步。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夏瑾寒低著頭,淡漠的臉上帶著一絲堅決,「兒臣知容小姐才貌驚人,只是,兒臣不日就要把輕兒接過來住,如今輕兒已經長大,兒臣身邊有她照顧,並無不妥。」
兆晉帝的話被打斷了,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又听夏瑾寒提到上官輕兒,一時間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那上官輕兒到底是誰了。
還是皇後冷著臉,道,「太子你這是糊涂,那上官輕兒,如今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如何能照顧好你?」
夏瑾寒抬眸,目光冰冷的看著皇後,「皇後又不曾見過如今的她,又怎知她不能將兒臣照顧好呢?」
皇後被夏瑾寒呢冰冷的眼神和淡漠的語氣,以及那一句「皇後」給震驚的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她的寒兒,為何會這麼跟她說話?她不過是,不過是關心他,他怎麼能為了那個小丫頭這般頂撞自己?
兆晉帝也不滿意夏瑾寒的話,道,「即便是輕丫頭會回來照顧你,但她畢竟年紀尚小,你也是到了適婚年齡,即便身子不好,也不能不娶親。朕心意已決,待你搬到太子府,容家小姐便搬過去與你同住,三個月內若你身子有好轉,朕再下旨,將容家小姐賜婚與你。」
總算是沒有指婚,但是,讓容紫菱搬到太子府?
上官輕兒咬牙,恨不得一掌將這個該死的兆晉帝給拍死。這根本就是強迫,這些人,為什麼一個個的都要針對夏瑾寒呢?
上官輕兒不由的想到了一個詞︰功高震主!
這兆晉帝一向很疼夏瑾寒,夏瑾寒又是年紀輕輕就屢立戰功,按說,兆晉帝該是對夏瑾寒感到很滿意,很欣慰才是的。如今這般的強迫他,分明是對他有所不滿。
莫不是,有什麼人在兆晉帝的耳邊說了什麼?讓兆晉帝開始忌諱夏瑾寒的戰功和響亮的名聲,所以才會將一個並不太起眼的容尚書家的千金,許給夏瑾寒的麼?
想到這里,上官輕兒對夏瑾寒多了幾份同情,和心疼。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怕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吧?這男人,一直都將自己藏的這麼深,不就是害怕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給害了麼?
既然沒有賜婚,夏瑾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上官輕兒能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只是,這容紫菱要是搬到太子府來了,那,輕兒怕是要受委屈了。
他怎麼能讓她受委屈了?夏瑾寒抬眸,心疼的看著身側低著頭的上官輕兒,卻見她看自己的眼中也帶著心疼,心里頓時覺得暖暖的。
上官輕兒也明白,能阻止兆晉帝將容紫菱賜婚給夏瑾寒,已經是不易,要是繼續反抗,不僅是兆晉帝,就是這天下的人,也會對夏瑾寒有別的想法。所以,這一次他們必須忍了。
不過,容紫菱想要住進太子府?哼,沒這麼容易。
上官輕兒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容紫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夏瑾寒低著頭,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點頭,「兒臣遵旨……」
然而,夏瑾寒這句話卻是刺激到了某些人,他話音才落,那容紫菱還來不及下跪謝恩,就听一直在人群後的邱雲夢擠到人群中間,激動的跪下,道,「皇上,求皇上讓臣女也同容妹妹一同前去伺候太子殿下。」
此話一出,讓這原本要落下帷幕的鬧劇,又再次拉開了帷幕。
這邱家的小姐,莫不是瘋了?就算她心系太子,也不能這麼不懂禮數跑出來請求皇上將她賜婚與太子啊。更別說她還已經是十**歲的年紀,這等年紀還未出嫁的女子,多數都是剩女,莫非,她是怕嫁不出去,逮著機會就想往太子身邊靠麼?
上官輕兒也被邱雲夢的舉動嚇了一跳,因為容紫菱的出現,上官輕兒都差點把那邱雲夢給忘記了,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也來參一腳,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不過,這兩人要是杠上了,對上官輕兒可沒有半點壞處。
上官輕兒嘴角含笑,一臉自信,看好戲一般的看著邱雲夢和容紫菱。
兆晉帝蹙眉,目光冰冷的看著那邱雲夢,問,「誰家的丫頭這般不懂事?」
「皇上,皇上恕罪,小女不懂規矩,老臣這就將她帶下去。」邱國公見狀,慌忙跑出來,跪在邱雲夢的身邊,試圖將她拉走。
誰知邱雲夢卻是死死的咬著牙,跪在那里,固執的道,「皇上,臣女對太子殿下一片痴心,今後若是能在殿邊照顧他,定會竭盡全力,不求任何回報,還望皇上成全。」
這話說的如此深情,叫不少人對她的印象又有些改觀了。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邱雲夢的事情,當初,她似乎還差點就成為太子妃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琳郡主,被打的就剩下了半條命,不想,如今她還在掛記太子殿下,當真是用情至深。
夏雨琳听著邱雲夢的話,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邱小姐覺得你有這樣的資格陪在太子哥哥身邊麼?」
這話一出,邱雲夢眯起眼楮,雙眼冰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那憤怒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獸,就是上官輕兒也被嚇了一跳。
邱雲夢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身上,帶著濃烈的邪惡和黑暗氣息,叫人覺得很不舒服。莫非,她真的是瘋了?
被夏雨琳這麼一說,邱雲夢的母親王夫人不樂意的跑出來跪下,道,「皇上明鑒,小女確實不是什麼高貴的身份,配不上太子殿下,但小女對太子殿下這些年來不變的深情卻是真的。太子殿下出征這些年,小女一直固執不願出嫁,就是為了等太子歸來,才會自願守孝三年……小女雖然已經年近二十,卻也是潔身自好,她只求留在太子身邊,不求名分,還望皇上成全。」
王夫人這話,讓邱國公覺得很丟臉,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怕是要狠狠的吼她一句了。
「夫人,你還嫌咱們不夠丟人麼?都是你把這丫頭寵壞了,還不快帶她回去?」邱國公忍住努力,低聲喝到。
王夫人不甘心,心中帶著一線希望,固執的陪著她的女兒跪在地上。
「兒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對邱雲夢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夏瑾寒干脆道了一聲告退,就帶著青雲等人,離開了。
對夏瑾寒來說,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塞過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他並不在乎兆晉帝是同意還是反對。
她們來了,就讓她們互相斗爭一番,留下的,他會親自收拾。
至于輕兒,他不希望她的雙手染上鮮血,有什麼,他來做就好了。
上官輕兒跟著人群,離開了御花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雙眼楮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不自在的扭頭,上官輕兒對上了一雙陰鷙的雙眼,微微一愣,卸過妝的她,那雙水汪汪的雙眼里,閃過了一抹驚愕,而後急急忙忙的扭頭,繼續往前走。
但她那回頭的一個表情,卻是讓夏瑾煜愣住了。
是她?這不就是當初夏瑾寒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上官輕兒麼?她怎麼會在這里?
呵,他就說,夏瑾寒這麼疼那小丫頭,怎麼一直沒將她接回來,想不到……
陰鷙的雙眼閃過一抹陰冷,夏瑾煜轉身,冷酷的臉上滿是算計的笑。
……
回到東宮,夏靜曦等人都被夏瑾寒趕了回去,只留下上官輕兒在房里。
上官輕兒已經卸掉了臉上的妝,一身粉色的宮女裝襯得她身材窈窕,年紀雖小,卻不難看過她玲瓏的身姿。
夏瑾寒疲憊的抱住她,嘆息道,「輕兒,今兒委屈你了。」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搖搖頭,笑道,「不委屈,委屈的是你。」上官輕兒抱著他,靠在他懷里,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瑾哥哥,輕兒一定不會讓那些女人進來禍害你的。」
「呵呵……」夏瑾寒輕笑,手溫柔的撫模她的長發,「那,你要怎麼做?」心里卻在說,這世上唯一能禍害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啊……
「總之不會讓那些人住進來的。」上官輕兒說著,擔心的問,「你的身子沒事吧?那太醫說的我心一顫一顫的……」
「我身子好著呢,不過是一些藥物的作用,不礙事。」夏瑾寒松開她,手輕輕揉著她的小臉,「今晚還回山里麼?」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回答,「為了避免有些圖謀不軌的人今晚跑來爬你的床,我決定今晚不回去,留在這里保護你。」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呢。
「嗯,既然如此,那你可要保護好了,若是哪天我被搶走了,你就要傷心了。」夏瑾寒很是無恥的回答著,褪去衣服就要上床休息。
這回輪到上官輕兒嘴角抽搐了,她無語的看著夏瑾寒,撇撇嘴,道,「你要是這麼容易被搶走,那我還是不要的好。」
「嗯?你確定不要?」夏瑾寒將手中的衣服丟到一邊,伸手抬起上官輕兒的下巴,目光含笑的看著她。
上官輕兒委屈的道,「我倒是想要,就怕是高攀不起太子殿下……唔……」
上官輕兒話還沒說完,夏瑾寒就突然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的呼吸聲,急促而又甜蜜。
上官輕兒雙頰泛紅,仰著頭,靠在夏瑾寒懷里,享受他溫柔的吻,心慢慢的被他一點一滴的融化了。
如此幸福的感覺,叫她意亂情迷,心跳加速。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這個男人是她的,誰都不許跟她搶。
一把抱住夏瑾寒,上官輕兒不甘被動,主動迎接夏瑾寒的吻。她可是來自二十世紀的女性,怎麼能這般被一個男人給吃的死死的?就算是接吻,她也不要老是被動。
夏瑾寒嘴角勾起,抱緊她的身子,倒在了床上。
嬌喘聲傳出,一陣陣的,惹人浮想聯翩。
門外的青雲臉色有些泛紅,听著那一陣陣的聲音,有些汗顏的想,莫不是太子殿下忍不住要,要把小郡主給吃掉了?小郡主可還只有八歲,殿下會不會太心急了一點……
雖然,他們兩個的關系,比起兄妹,確實更像是情侶,但青雲還是很難接受夏瑾寒跟上官輕兒在一起的事實。因為,青雲對上官輕兒的印象,大部分還停留在她三四歲時候的樣子。
一個小孩子,要跟太子殿下在一起,這實在是,听起來就覺得很別扭。
「喂,你干嘛。」上官輕兒突然推開夏瑾寒,看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眼底滿是怒氣。
夏瑾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嘴角勾起,竟是沒有一絲羞愧的回答,「扁的……」
「噗……」听到這話,上官輕兒險些吐血,這人在說什麼呢?扁的?她才八歲好不好?
而且,哪里是扁的了,她剛開始發育,擠擠還是有的好不好?
拍掉他的爪子,上官輕兒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住,驚慌的道,「流氓。」
「嗯?這樣就流氓了?」夏瑾寒似乎心情很好,居然就這麼跟上官輕兒杠上了。
上官輕兒瞪著他,警惕的回答,「你還想怎麼樣?」
「流氓的話,不是應該直接幫你把衣服月兌掉麼?」看到上官輕兒緊張的樣子,夏瑾寒嘴角含笑,一改往日的淡漠,那含笑的雙眼,像是帶著魔力,叫上官輕兒看著痴迷。
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真希望他能一直這麼笑著。
「夏瑾寒,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啊。」上官輕兒一把將枕頭丟到他身上,氣鼓鼓的轉身,在床上躺下。
夏瑾寒抱住枕頭放在一邊,在她身邊躺下,輕笑道,「生氣了?嗯?」
上官輕兒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夏瑾寒模了模鼻子,搞不懂這丫頭為何這麼生氣,他不就是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模了一下麼?咳咳,好吧,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很不好,可誰叫她總是這麼誘人呢?他也不想的啊。
殊不知,上官輕兒氣的並非是夏瑾寒的無禮,而是那一句「扁的」,天知道她有多恨自己這平扁的胸,但她才八歲,能有多大呢?
「明兒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補湯。」夏瑾寒抱著她嬌小的身子,心里補上一句,豐胸的補湯。若是有幫助她長大的,那就更好了。
……
接下來大半個月,夏瑾寒都在忙著休養身子,以及搬家的事情。
好不容易將東宮的東西都搬到了太子府,夏瑾寒很快就住了進去。
這太子府就在皇宮的旁邊,離皇宮很近。經過了多年的建設和裝修,太子府的華麗比之東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亭台樓閣,樓台水榭,將偌大的宮殿裝扮的十分的奢華。
這天,太子住新居,不少大臣都拿了賀禮前來祝賀,只是太子一向跟那些大臣走的不是很近,大多數都是收了禮物,人卻被攔在了外面。
同樣的,這天,得到了兆晉帝的旨意,帶著丫鬟和裝備來到太子府,打算住進去的容紫菱,也被攔在了外面。
理由是……
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太子殿下的身體已經有了好轉,昨天搬進太子府之後,今天就親自「出門」去接小郡主回府了。
太子出門前有交代,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太子府。
容紫菱雖然有兆晉帝的旨意,但是為了給太子殿下留下好印象,並沒有莽撞的闖進去,而是禮貌的道了一句,「那勞煩總管,待太子殿下回來之後,轉告他一聲,紫菱明日再過來。」
總管也就是青雲,禮貌的點頭,「姑娘放心,一定幫你轉達,不便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于是,被青雲這麼一攔,這容紫菱帶著兩輛馬車而來,又再次調轉馬頭,不得不原路返回了。
青雲汗顏的看著那慢慢遠處的馬車,心想,殿下還真是狡猾,自己跟小郡主出去游湖了,卻留下他在這里收拾爛攤子,真心太不厚道了有木有?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主子啊,唉……
夏國京城,有四湖,分別是夢湖,溪湖,臨湖,以及東湖。
臨湖在皇宮內,是最大的人工湖,據說里面魚蝦成群,宮里的魚蝦,多數都是這臨湖供應的。
而夢湖則是這京城內最有名的天然淡水湖,湖面寬廣,湖水清澈,湖的一邊是青山,另一邊建著不少吊腳樓,美麗的景色倒影在湖面,當真是湖光山色,夢境般唯美,稱之為夢湖,實在太形象不過了。
上官輕兒站在船頭,看著那漂亮的景色,漂亮的雙眼中滿是欣喜。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這樣愜意的出來游湖呢。瞧瞧這漂亮的景色,當成是迷人的緊,看著,心情就好了許多。
「喜歡嗎?」夏瑾寒站在她身邊,一身白色的長袍,迎風飛舞。
上官輕兒一身淺綠色的襦裙,威風撫亂了她的長發,浮動她寬大的袖子,襯得她越發的美艷動人。
她扭頭,清澈的雙眼含笑,對夏瑾寒道,「喜歡,這兒真漂亮,要是能經常來這里散散心,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夏瑾寒溫柔的看著她,輕輕攬著她的腰,笑道,「你喜歡,以後經常帶你來。」說罷,又低聲道,「別跑這麼出去,掉下去了有你好受。」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干脆一把抱住夏瑾寒的腰,笑道,「要掉也要拖你一起。」
「嗯?是嗎?」夏瑾寒挑眉,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就知道調皮。」
「嘻嘻,瑾哥哥,你看,那邊好多人在游湖呢。」上官輕兒抱著他,涼風將他們的衣衫和長發交織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嗯,進去吧,外面風大。」夏瑾寒眼神淡漠的看了看周圍的那些船只,有些不喜的拉著她進了船艙。
小船輕輕的搖晃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坐在船艙里,看著外面的美麗風景,一邊喝著茶,一邊閑聊,氣氛安詳而又美好。
這個時候,在他們隔壁的一條船上,一對年輕的男女立在船頭,深情款款的說著什麼,然後,那男子就低頭吻住了那女子,兩人在船頭一番糾纏,最後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船艙,不多時,隔壁就傳來了一陣誘人遐想的聲音。
上官輕兒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嘆息道,「世風日下啊……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收斂。」
她是不會承認她自己年紀太小,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日夜陪在自己身邊,卻不能動手,所以嫉妒了的。
夏瑾寒听到那聲音,臉色有些泛紅,又見上官輕兒完全不受影響的,還在感嘆,嘴角抽了抽,「怎麼的,你看不慣?」
上官輕兒認真的點頭,「當然看不慣啊,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會教壞小孩子嗎?」
夏瑾寒輕笑,「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麼壞,喜歡偷听別人這些?」
她不是喜歡偷听,是她的听力太好了,想不听到都難好不好?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里,蹭了蹭,邪惡的笑道,「我才不喜歡偷听,我喜歡听你叫的。」
「噗,咳咳,咳咳……」夏瑾寒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大聲的干咳著,面紅耳赤的看著懷里的小東西,尷尬不已。
她說話,就不能不這麼驚人呢?他會想歪了好不好?
夏瑾寒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淡淡的問,「想听我叫的什麼?」
上官輕兒在心里偷笑,這人,明明都尷尬到不行了,居然還能會這麼快就淡定下來,她當真不喜歡他這麼淡定的樣子啊。
她抬起頭,清澈的雙眼看著他略帶狼狽的樣子,笑道,「瑾哥哥,你沒事吧?怎麼咳嗽了?」
夏瑾寒瞪著她,明知故問的丫頭,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先回答我的問題」夏瑾寒板著臉,不悅的反問。
上官輕兒偷笑著,故作天真的看她,「哦,你說我想听你叫什麼啊?當然是叫我親愛的,方才那邊不是一直在叫嗎?」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也不拆穿她,「真想听?」
上官輕兒那雙清澈的大眼楮里滿帶著渴望的看著夏瑾寒,認真點頭,「想。」
夏瑾寒低頭,靠近她耳邊。
上官輕兒以為這男人不好意思,要靠近了才敢說,也就沒拒絕,乖乖的靠在他懷里,期待的等待著他那一句溫柔的呼喚,誰知……
他靠在她耳邊,嘴角含笑,壞壞的道,「等你什麼時候能跟我像他們一樣了,我一定叫給你听,叫多少都可以。」
聞言,上官輕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一雙期待的眸子,立刻變得呆滯起來。
他,他知不知道他在他說什麼啊?居然,居然跟一個八歲的孩子說這些,不知羞恥。
上官輕兒紅著臉,推開他,瞪著他道,「你,你……」你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認識她這麼久了,從來都是她整的自己說不出話來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噎住,夏瑾寒的心情自然非常之好,一雙狹長的眸子含笑,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上官輕兒被明明是被氣得不行,可該死的這心跳卻砰砰的狂跳著,像是恨不得被他知道自己的緊張似得,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咬牙,起身跑出了船艙,嘴里叫道,「流氓,不跟你玩了。」
「呵呵,哈哈……」看到上官輕兒落荒而逃,夏瑾寒歡快的笑了起來。四年來,他還是一次笑的這般暢快,這般歡心。
也就只有她有這樣的本事,能讓自己笑的開懷了。夏瑾寒坐在船艙里,並沒有出去,這丫頭還在害羞,他現在出去,也討不到好處,還不如等她自己回來。
上官輕兒跑到外面,吹著涼風,望著湖邊的景色,很快就從夏瑾寒給的尷尬中走出來了。只是,她覺得這夏瑾寒,怎麼最近都給她很邪惡的感覺呢?從前雖然很寵她,但是都是自稱哥哥,而且要是不會動手動腳的……
莫不是,他思春了?
咳咳……上官輕兒的臉再次染上了一抹緋紅。怪只怪,自己還太小了,唉,不然,哪里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在他身邊蹦呢?
而且,她覺得自己跟他的關系,似乎變得很奇怪,很曖昧。怎麼總有一種他們是在談戀愛的感覺啊?他們真的適合嗎?
當然,不管適不適合,夏瑾寒都是她的,她認定了他,就不會叫他被別人給搶了去。
坐在船頭,看著周圍的誘人景色,上官輕兒不由的輕嘆,低頭,手腕上那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鏈和那一串艷紅的珠串,異常顯眼。
輕輕撫模那紅色的珠串,上官輕兒又想起了前世的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送我這個,是不是在告訴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不會孤單?
不,何止是女乃女乃,夏瑾寒送的那一串粉晶,不也是一樣的含義麼?
嘴角勾起,上官輕兒閉上眼楮,深深的呼吸著著清新的空氣,在心里對女乃女乃說了一句,「女乃女乃,輕兒很好,你在那邊就放心吧。」
突然,耳邊一陣刺耳的風吹過,上官輕兒的臉色一便變,猛地睜開眼楮,幾乎是同時,她抽出腰間的軟劍,在空中輕輕一揮。
「啪」的一聲,那從不遠處對著他們射來的利箭,被她的軟劍擋住,攔腰砍斷,隨即「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上官輕兒只覺得眼前一身白光閃過,夏瑾寒也已經從里面出來,緊緊摟著上官輕兒,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利箭飛來的方向。同時,另一只手用力的一揮,無數的暗器就從他的手中飛出,直直射向了方才利箭射來的地方——湖邊的一間吊腳樓。
上官輕兒也沒閑著,眯起眼楮,漂亮縴細的手對著湖面一揮,銀光閃現,從她手中射出來的銀絲,已經飛快的射向了湖水,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湖面就變得鮮紅起來。
但是她這金蠶蠱顯然是練得不到家,這一擊,並不能要了下面那些人的命。上官輕兒咬牙,眯起眼楮,運功,再次對著湖水發射出了一排排的銀絲,而這一次,總算是成功的奪走了藏在湖中那幾人的性命。
兩具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尸體浮上湖面,倆個人都是在脖子被縴細的利器隔斷,傷口小的幾不可見。
「瑾哥哥,小心。」上官輕兒跟夏瑾寒並肩站著,大大的雙眼也看向了不遠處的吊腳樓。
「沒事,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夏瑾寒拍了拍上官輕兒的肩膀,看著湖面上的那兩具尸體,滿意的點頭道,「進步挺大。」
上官輕兒看著自己的雙手,咧嘴笑道,「有瑾哥哥指導,輕兒怎麼能沒進步呢?」
夏瑾寒輕笑,道,「我還沒說完。手法不夠準確,速度慢了些。這兩人身上的傷口,很容易被檢查出來,在你完全練成之前,還是別隨便用這一招。」
上官輕兒點頭,表示明白。
金蠶蠱早在百年前就失傳了,如今要是被人知道它重出江湖,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震蕩。為了自己的安全,這一招,不在必要的時候,還是別用的好。
這個時候,對面的吊腳樓上又陸陸續續的掉下了不少黑衣人,怕是被夏瑾寒方才的暗器所傷。
上官輕兒跟夏瑾寒對視一眼,而後夏瑾寒一會衣袖,就飛向了那吊腳樓。
今天他們兩個出來,並沒有帶人,本是想打著夏瑾寒去接她回京的口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沒想到還是被人破壞了。
上官輕兒看著夏瑾寒漂亮的背影,咬著嘴唇,有些不安的坐在船頭,等他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人干的,但既然招惹了他們,他們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
夏瑾寒剛離開,上官輕兒就覺得船上的重量一沉,猛地扭頭,就看到了那一身黑衣,雙眼陰鷙看著自己的男人。
蹙眉,上官輕兒眯起眼楮,冷笑,「三王爺好雅興,這是出來游湖麼?」
心里卻是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跟這夏瑾煜月兌不了干系。
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長袍,嘴角含笑,邪惡的看著上官輕兒,「今日天氣不錯,確實適合游湖,只是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到小郡主。」
沒想到?你根本就是沖著我們來的吧?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三王爺這來的,還真是巧。」
「無巧不成書,小郡主一個人游湖多沒趣,不若到本王船上來坐坐?」
「多謝王爺美意,只是輕兒並非只身一人,瑾哥哥方才有事離開了一下,一會子就回來了。」上官輕兒眼神犀利,渾身提高了警惕。
然而,夏瑾煜卻是挑眉,目光含笑的道,「確實很快就回來了,本王這不是回來了麼?輕兒妹妹。」
夏瑾煜咬重了妹妹兩字,似乎是在提醒上官輕兒什麼。
聞言,上官輕兒一陣惡寒,過後,又是一臉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夏瑾煜逼近他,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帶著一抹笑意,「難道,你這一聲瑾哥哥,不是在叫本王麼?那可真會讓本王傷心了……」
上官輕兒本能的要反駁,但是話沒說出口,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夏瑾煜就被人一拳打得退後了好幾步。
「三弟,本宮的人,你最好別踫。」夏瑾寒風一般的從天而降,站在上官輕兒的身邊,將她帶進懷里,語氣冰冷,「沒有下次。」
夏瑾煜顯然沒想到夏瑾寒會這麼快回來,生生的挨了夏瑾寒一掌,喉頭一甜,差點就忍不住吐出鮮血。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會在夏瑾寒面前示弱,絕對不行。
夏瑾煜強忍著難受,對夏瑾寒冷笑,道,「太子殿下誤會了,本王不過是恰巧在對面的畫舫上看到了這邊的小郡主,過來跟笑郡主大聲招呼罷了。倒是太子殿下你,如此激動,實在讓臣弟傷心。」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冷笑道,「瑞王今後還是離輕兒遠些的好,最近針對輕兒的人比較多,這不,太子哥哥方才有些緊張過頭了。」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諷刺夏瑾煜是方才那些刺客的主謀。
夏瑾煜眯起眼楮,嘴角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像是听不懂上官輕兒的話一般,「那還真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並不知小郡主身邊有危險,若是知道,定會竭力相助的。倒是讓太子殿下緊張了。」
夏瑾寒並不想跟夏瑾煜多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道,「既然三弟與本宮是偶遇,如今這招呼也打過了,便快些回去吧,本宮不喜歡被人打擾。」
夏瑾寒這話說的有些狂妄,但如此狂妄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卻是霸氣十足,帶著滿滿的威懾力。
夏瑾煜忍住要吐血的沖動,陰鷙的笑著,「打擾了太子殿下和小郡主的雅興,是臣弟的不是,臣弟告退。」
夏瑾煜說罷,就飛身,從這船上離開,回到了他自己的那艘畫舫中。
只是,他一會去,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靠著欄桿,大口的喘息起來。
他真沒料到,夏瑾寒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那吊腳樓上面的幾人可都是武功高深的殺手,換了別人,上去就算能下來,也會弄的一身傷,而且要對戰許久才能月兌身。
夏瑾寒不過是離開了幾分鐘的時間,竟是輕而易舉的從那上面的殺局中全身而退了。不僅如此,他方才對著自己飛出的那一掌,若是用盡了全力的話,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如他表情上看起來那麼輕松的話,恐怕夏瑾寒的內力,已經是高到讓人驚恐的地步了。
這四年他在邊疆打仗,如何會練成這等驚人的內力?
夏瑾煜咬著牙,陰鷙的雙眼滿是不甘和憤怒。
今日他找人來對夏瑾寒出手,一來是試探,二來是打算趁機將上官輕兒帶走,以用來威脅夏瑾寒。沒想到,不僅是夏瑾寒變得厲害了,那上官輕兒身上,似乎也帶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這兩個人,似乎變得越發的可怕的。
見夏瑾煜離開,夏瑾寒才松了一口氣,擔憂的對上官輕兒道,「輕兒,有沒有受傷?」
上官輕兒搖頭,緊張的檢查著夏瑾寒的身體,「瑾哥哥,你沒事吧?」
夏瑾寒搖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方才的吊腳樓,笑道,「那些人,不足為懼。」
上官輕兒這才放下心來,拉著他回到船艙,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兒不安全。」
夏瑾寒點頭,眉頭微蹙,心里想著,為何他們出來的這麼隱秘,卻還是被夏瑾煜知道了?莫非,他們身邊有內賊?
回去的路上,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都有些心事重重,夏瑾寒是在為自己的行蹤被泄露的事情煩惱。而上官輕兒則是在糾結對夏瑾寒的稱呼的事情。
方才在船頭,夏瑾煜那一句,「你這一聲瑾哥哥,難道不是在叫本王麼?」讓她覺得十分的惡心厭惡。
她也是如今才明白,夏瑾煜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夏瑾寒這些兄弟的名字,都有一個瑾字,當初也是她疏忽,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多名字相似的兄弟,後來則是叫習慣了,自動忽略了這稱呼的問題。
但剛剛被夏瑾煜這麼一調侃,她要是再叫夏瑾寒「瑾哥哥」,就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可是,不叫瑾哥哥,那要叫寒哥哥嗎?
雖然這麼叫也不錯,但,她還真不習慣。
習慣,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上官輕兒就是屬于習慣了每天要做某件事之後,要是哪天不做,就會覺得很不自在,覺得少了些什麼那種人。這一點,從當初夏瑾寒離開她去了北疆之後,她整整失眠了大半年就可以看得出來。
習慣每天靠在夏瑾寒溫暖的懷抱里,他突然離開,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怎麼都無法入睡。
如今也是,她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叫他的,突然要她改口,真有些改不過來。
快到太子府的時候,夏瑾寒才發現這小丫頭有些不對勁,眉頭深鎖的樣子,叫人心疼。
「在想什麼?」夏瑾寒眉頭蹙眉,輕聲問道。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抬眸看著夏瑾寒,猶豫了一下,道,「我在想,我今後要叫你什麼比較好。」
「為何突然想這個?」她不喜歡叫自己哥哥麼?夏瑾寒有些不解,但也有些期待,她若不叫自己哥哥,那也挺好的,證明他們的關系又近了一步了。
上官輕兒嘟起小嘴,將自己在船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瑾寒,不滿的道,「我一直都沒留意呢,你們兄弟的名字,都有‘瑾’字,我叫瑾哥哥,那他們不也可以應我?」
夏瑾寒失笑,道,「這又有什麼關系,我明白你是在叫我便好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我總覺得叫出來就很不舒服了。」上官輕兒老實的回答。
「那,你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吧。」
「叫寒哥哥好麼?雖然,我很不習慣。」上官輕兒絞著手指,似乎很苦惱。
夏瑾寒模著她的腦袋,挑眉,道,「那,叫我名字好了。」反正總有一天她要叫自己名字的,不如讓她早點習慣了,免得以後改不了口。夏瑾寒心里想著,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上官輕兒卻是愣住了,「名字?」叫他名字?這……更加不習慣好不好?
再說了,叫夏瑾寒,感覺太陌生了,叫瑾寒,貌似不太好听,叫寒?額……她能不能說,這很肉麻?
罷了,還是叫寒哥哥或者叫——「喂」好了!上官輕兒在心里偷笑。
------題外話------
嗯哼,萬更來鳥……當初就有妞覺得輕兒叫太子「瑾哥哥」不太好,因為太子的兄弟名字里也有瑾字,其實捏,倫家早就想到要寫今天這一幕的了,本是打算四年前寫的,但沒有合適的時機,今天總算是用上了,(*^__^*)嘻嘻……
話說,今天剛听一妞提起于正,下午就在微博看到瓊瑤指責于正抄襲的事情了,艾瑪,這世界好亂,寫文寫的倫家心慌慌啊,嗚嗚……
妞們,倫家一天不求票子,你們就不給,好桑心有木有。求票子,月票評價票鮮花,多多益善,o(n_n)o哈!麼麼噠!
推薦《我的吸血鬼老公》文/納蘭禾子話說,里面的主角叫小柒,也就是本人我啦,(羞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