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為這落後的小村莊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色,讓這本就透露著幾分陰冷詭異氣息的小村莊,變得越發的可怕起來。
遠遠近近的,有幾乎人家還點著燭火,在這冷冷清清的夜里,宛如寒風中搖曳的鬼火,十分的陰森可怕。
那靠近角落的一戶人家里,此刻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上官輕兒被青然和梨花護在中間,慕瑤由風吹雪扶著,明夜擋在最前面,六個人,全身警惕,急急忙忙從屋子里出來。
但,他們顯然太天真了,還沒來得及離開那屋子,就發現周圍突然傳來了一股濃煙。
上官輕兒見狀,才發展不遠處的廚房已經著火,開始燃燒了起來。因為這一帶許久沒有下過雨的緣故,這屋子又是簡單的小木屋,十分簡陋,這一著火,火勢蔓延的是十分之快。眼看就要燒到上官輕兒他們身邊了。
上官輕兒大驚,道,「該死,他們放火了,快離開這兒。」
除了慕瑤,其他人都沒有中毒,所以動作起來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小木屋。
但即便跑的快,還是免不了被濃煙嗆到了,尤其是上官輕兒身子比較差的,這一嗆到,就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郡主,你怎麼樣?」梨花擔憂的看著上官輕兒,眉頭緊皺,小心的為她拍著背順氣。
上官輕兒大口的呼吸著外面的清新空氣,搖頭,「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這時,風吹雪突然一揮衣袖,叫道,「好你個老頭,別走!」
上官輕兒等人也回過神來,相視一眼,都對這突然的謀殺感到很意外。
他們來風雪山的事情可以說是很隱秘的,都是秘密進行,除了他們幾個當事人之外,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到底是什麼人,要跟他們過不去呢?
尤其,那個老爺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村民,為何要對他們下毒?
風吹雪很快就把老人抓了過來,將他雙手反鎖在身後,一改往日的風流,冷冷的問,「說,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我們下毒手?」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抹痛苦和怨恨,瞪著上官輕兒,蒼老的聲音,歇斯底里般的叫著,「都是你這個妖孽,禍害,要不是你要來這里,我們村里的年輕人怎麼會被抓?我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婦給我老頭子聲了個孫子,就這麼被人抓了去,我不找你算賬,找誰去?」
老人這麼一說,周圍原本關門閉戶的百姓也紛紛出門來,手里舉著的火把,將天空照得一片火紅。
上官輕兒微微眯起眼楮,看著那些人一步步走來,將自己包圍住,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蔓延。
「還我家孩兒的命來,你這個妖女。」
「妖女,還我孩子……」
人們可謂是一呼百應,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對著上官輕兒等人瘋狂的吶喊。
上官輕兒深呼吸,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心里有些難受,但她明白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要堅強,不能跟這些村民置氣,否則就被真正的敵人打敗了。
她沉聲道,「各位請安靜,這村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今日方才從大都趕來,你們突然就說我們抓了你們的家人,然後不管不顧的就對我們下毒手,你們如何能確定,你們的家人是我們抓的?」
老人冷笑一聲,聲音滄桑的回答,「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還不敢承認麼?妖女!半個月前,我們這村里的年輕人就開始陸續失蹤,我們翻遍了周圍的大山也沒能將他們找到。直到前天,有位仙女前來告訴我們,這村里的年輕人都被一個女扮男裝的妖女給抓去了,說是要用那些年輕人的血來維持那妖女的年輕和容貌。仙女還說,今日妖女就會抵達此處,那說的不是你又是誰?」
老人這話一落,其他人也立刻呼應,「沒錯,你殺了我們村里這麼多人,我們不找你報仇找誰?」
「妖女,還我孩子命來。」
「還我孩子命來!」
一行人憤怒的對著上官輕兒,那眼神,那憤怒,似乎真的恨不得殺了上官輕兒等人。
用人的血來維持年輕和容貌?開玩笑!這些人是腦子進水了嗎,這種話他們也信?她本來就只有八歲,雖然心里年齡已經快奔三了,但她又不是天山童姥,哪里需要用人血來祭祀自己啊?
上官輕兒實在無法接受這些人迂腐的想法,冷笑道,「我說,老爺爺,各位大叔大嬸們,我不知道你們嘴里的仙女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又是如何確定她就是仙女的。但是,我要是真的需要用人血來維持我的容貌,這人到處都是,我又為何要大老遠跑你們這兒來殺人呢?」
听到上官輕兒這話,其中一位大嬸不屑的冷笑,「哼,你就裝吧。」
另一個大叔憤怒的叫道,「你敢說你不知道咱們這是長壽村?咱們這里的人,都比外面的長壽將近五十年,你說你不是為了這個目的來此的,又是為何要來此處?」
「為了你那張破臉,竟如此對待生命,你不得好死!」
村民們情緒激動,紛紛大聲的叫喊起來。手中舉著的火把,照的他們蒼老的臉,越發的猙獰,那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將上官輕兒等人殺了。
上官輕兒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那些村民,又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青然等人,「這里是長壽村?」
要是這些人不說,她還真不知道呢。
青然和梨花等人也是一頭霧水,顯然,他們都是不知道這回事的。
他們都是從夏國來,為了尋找翠玉雪花,不辭辛苦,千里迢迢的趕來,只知道這楓雪山的山腳下有個村莊,卻不曾听說過什麼長壽村的事情。
不想居然有人打著這長壽村的名號,來陷害自己,上官輕兒眼底滿是寒意,對那激動的大叔道,「這位大叔,若你們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兒是長壽村。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目前只有八歲的年紀,實在不需要你們說的那樣,用什麼鮮血來維持自己的肌膚。另外,我想問,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妖女,而告訴你們我是妖女的人,就是仙女呢?」
老爺爺揚起頭,不屑的回答,「你多少歲與我們何干,要是之前我還有些懷疑仙女的話,看到你這張臉之後,我確定,仙女說的肯定是真的。」
另一個婦女也大聲道附和道,「我們長壽村里最年輕漂亮的孩子,也沒有你這樣水靈的肌膚,甚至仙女都沒有你這般好看,你不是妖孽是什麼?」
噗……
他們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長得太好看了?所以才會被當成妖女?
這就是傳說中的︰如果長的太好看也是一種錯,我已經錯的一敗涂地了麼?
上官輕兒嘴角猛抽,覺得這些人的思維真的很獨特,他們會這麼長壽,莫非就是因為他們的頭腦比較簡單,沒能殺死更多的腦細胞麼?
好吧,上官輕兒認命的點頭,道,「仙女都沒我這麼好看,說明我才是仙女,而那個人才是妖女啊。我看是她想要吸你們村里人的血,才會放出謠言來,讓你們相信她的話,把她供起來,她如今怕是在吸你們家人的血了,而你們卻傻乎乎的在這里浪費時間來殺一個正在的仙女。」
別人能胡扯,她就不能麼?上官輕兒在心里偷笑著。
果然,上官輕兒的話一出,那些情緒激動的人就有些猶豫了。
在他們的記憶和概念里,仙女一定是很漂亮的女子,他們先前見到的仙女雖然也很漂亮,但是跟眼前的這個女孩相比,就差遠了。
慕瑤嘴角抽了抽,知道上官輕兒是故意這麼說,想要引那幕後之人出來,便很配合的道,「不錯,我們家輕兒才是真正的仙女,你們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妖女麼?要是我們輕兒真的是妖女,她都已經這麼好看了,干嘛還要你們家人的血。」
風吹雪懶懶的笑著,道,「我看你們肯定是被騙了,我們今日才來到這里,你們是家人早幾天就開始不見了,你們的家人,怕是被你們嘴里的仙女給抓了吧?我們人都沒來,莫非我們還能隔空抓人?」
風吹雪的話,讓那些村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確實,這話不無道理。那仙女也曾說,妖女今天才會來此處,但他們的家人早就不見了,要真的是眼前這人抓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是今天才過來的呢?這很矛盾!
當然,還是有人能堅持他們的信念,用信念化解矛盾的。
只听一個大叔仰著脖子叫道,「你是沒來,但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先將人抓起來,今兒你來了,就可以去享用了,不是麼?」
上官輕兒聳聳肩,嘆道,「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既然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讓我手下來將人都抓起來了,我今晚又為何要在你們這兒留宿,而非是去我屬下等我的地方直接吸血算了?」
這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靜默。
因為,上官輕兒的話很有道理,听到上官輕兒的話,他們覺得,先前仙女的話,幾乎是漏洞百出,各種不合邏輯。
青然笑了笑,道,「你們可知你們的仙女在何處?不如讓我們見見她,若她真是仙女,那妖女該是打不過仙女的,不是麼?」
明夜也冷冷的道,「既然她是仙女,為何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在此對付妖女?仙女不來除妖,這是怕了麼?」
青然和明夜的話,徹底讓這些百姓動搖了。是的,仙女只是給了他們一些藥物,教他們怎麼做就可以除去妖女,但那天之後,她就不見蹤影了。要真的是仙女,怎麼會用這麼狠毒的法子,甚至不惜讓老人燒了屋子,來殺掉妖女呢?
老人扭頭,看著身後那一座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屋子,此時,那屋子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火勢在夜風中不斷的蔓延著,熊熊的烈火,似乎要將老人活在世上的一切證據都毀掉一般,凶猛無比!
這一刻,老人似乎清醒了許多,身子顫抖著,道,「我的房子啊……」
上官輕兒也抬眸看向那被大火吞噬的屋子,心里閃過一抹不忍和愧疚。要是他們今晚在外面露宿,不來這里打擾這些村民,也許,那房子就不會被燒……這里的村民失蹤,恐怕也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吧?
她到底,是得罪誰了?上官輕兒想不明白!
那些舉著火把的村民,臉色也有些奇怪,看著那被大火包圍的屋子,每個人的心里有些難受。他們祖祖輩輩在這里生活了上百年,村民們都很和睦,幾乎是與世隔絕,過著簡單快樂的生活。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一時間也有些不明白到底誰是誰非了。
就在眾人僵持著的時候,梨花眼前一亮,看著不遠處的夜空升起的一枚幾不可見的煙花信號,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敵人在那邊」
眾人聞言,扭頭順著梨花的手指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漆黑的夜幕下,村尾那邊的樹木被風吹得不停搖晃,影影綽綽的,有些怕人。
但,那些村民沒看到什麼,上官輕兒和青然風吹雪等人卻看到了,那邊的樹木下,分明就藏了不少人馬。
見幕後之人終于忍不住出來了,上官輕兒冷笑,在聲音里灌注了內力,大聲的笑道,「只有膽小的鼠輩,才會躲在背後不敢出來。抓走無辜村民,還想利用閃亮淳樸的村民來殺人,當真是狠毒,你就不怕遭天譴麼?」
上官輕兒的話,讓村民人一愣,似乎瞬間清醒了不少。
而一只躲在暗處的人,也終于耐性耗盡,低罵一聲,「愚蠢的賤民!沒用的東西!」便揮手,帶著伸手無數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一窩蜂的沖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上官輕兒以及村民都包圍在了中間。
上官輕兒淡然的站在原地,一襲白色的長袍,襯出了她的高雅和純潔,嬌小的身子,在夜風中蕭瑟,長發飛舞,竟是比仙人還要美上幾分。
村民們看著上官輕兒那衣舞飛揚,美艷無雙的樣子。再看看從不遠處走來,同樣一身白色的長裙,以白色的紗布遮住了臉面,渾身散發著一種邪惡氣息的女子。頓時覺得,眼前這個有一雙水汪汪大眼楮的少女更像是仙女。而遠處走來的那人,分明就是巫婆……
這樣的想法,讓村民們看向上官輕兒等人的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幾份愧疚和同情。而看向那慢慢走來的所謂的仙女的眼神則是多了一些警惕和不安。
上官輕兒微微眯起眼楮,青然和梨花一左一右的護著她,一邊的風吹雪已經扶著慕瑤在地上坐下,幫慕瑤逼毒。明夜不動聲色的護在風吹雪和慕瑤身邊,幫他們護法,不讓任何人打擾。
沒有任何商量,他們六個人卻有著很好的默契,仿佛早已經分工完畢一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上官輕兒看著那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的女子,總覺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懶懶的撫了撫耳邊的長發,上官輕兒問,「這位,仙女姐姐?不知在下是哪里得罪了你,要這般的陷害與我呢?」
那女子冷笑,孤傲的睥睨上官輕兒,那雙眼楮里寫滿了狠毒。「上官輕兒,你還真是健忘呢,當初在夏國皇後宮殿上的那一幕,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卻沒忘記過。」
夏國皇後宮殿?上官輕兒蹙眉,恍然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楮,上下打量著那個女子,然後點點頭,道,「原來是飛雪國五公主殿下,哦不,現在應該是趙國雪妃娘娘才是了,呵呵,我還真不知道,雪妃娘娘何時變成這漠北的仙女了?」
她還以為這是誰呢,沒想到居然是慕容雪雲?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這麼多年過去,上官輕兒都已經快不記得這號人物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又跑出來蹦,她這是活得太瀟灑,過的太自在了麼?居然跑來找死!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周圍的村民們一片嘩然。
什麼?那女子是飛雪國的五公主?曾經試圖勾引夏國太子殿下,還因為陷害夏國小郡主,被夏國皇帝抓了個正著,最後弄的臭名遠揚嫁到了趙國的那個飛雪國五公主?
這,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仙女?
是的,這里雖然幾乎是與世隔絕,但畢竟不是世外桃源,這里的村民還是會去附近的大都城購置一些生活必需品什麼的,所以,外面的消息多少還是能知道。尤其,當年上官輕兒一舞名動天下,這天底下還有多少人不知道呢?
因為上官輕兒跳舞跟慕容雪雲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差不多,知道上官輕兒的事情,關于慕容雪雲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了不少。
所以,上官輕兒這話,瞬間點燃了周圍百姓的怒氣,紛紛指著慕容雪雲,叫道,「你是趙國的雪妃?」
「當初臭名遠揚的女人,也配在我漠北自稱仙女?」
「居然把我們當傻子耍了?」
「妖女,你把我們村里人都抓哪里去了。」一句話,就點燃了這些人的怒氣,瞬間將矛頭指向了慕容雪雲。
慕容雪雲的臉色微變,冷冷的看著這些村民,道,「哼,是本宮抓的又如何?如今你們已經被本宮的人包圍了,最好給本宮安分一點,否則,死的就不止是那些愚蠢的年輕人,還有你們!」
這話一出,那最初收留上官輕兒的老人立刻瞪大了雙眼,對著慕容雪雲叫道,「你,真的是你?你這個妖女,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對我們?」
慕容雪雲冷笑著,陰狠的目光看向了上官輕兒,道,「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她上官輕兒,要不是本宮知道她今日會來這里,你們的家人就不會被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她自己做的事情,如今倒是想全部推到別人的身上,她以為別人都是蠢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慕容雪雲,你可真是狠心啊,為了對付我而欺騙殺害這麼多無辜的村民,想必這漠北的村民不是你趙國或是飛雪國的,所以不心疼吧?」上官輕兒冷笑著,眼底滿是憤怒。
「哼,上官輕兒,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廢話少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死了,有這麼多長壽的村民給你陪葬,知足吧!」慕容雪雲猙獰的說著,就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上官輕兒,你知道我這四年來是怎麼過的嗎?要不是一直想著要殺你,也許我早就死了,你給我帶來的痛苦,今日我要雙倍的奉還給你。」
說罷,一揮手,道,「來人,給我殺,留上官輕兒的活口,其他的,殺無赦!」
上官輕兒一臉黑怕的看著慕容雪雲,甜甜的聲音里滿是恐慌,「慕容雪雲,你想做什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慕容雪雲冷笑,一張臉變得十分猙獰,「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呵呵,本宮要讓你,生不如死!」
冷風吹過,吹開了慕容雪雲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猙獰萬分的臉,十分嚇人。
上官輕兒冷笑道,「既然如此,有什麼你沖著我來便是,何必跟這些村民過不去?他們是無辜的。」
沒想到,慕容雪雲听到了上官輕兒的話,竟是大笑著,道,「哈哈哈哈……無辜的是麼?我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但是,若是他們全部因為你而死,而你卻活著,你說,你是不是會很痛苦?哈哈哈哈……」
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
上官輕兒眯起眼楮,渾身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氣,一雙大眼楮憤怒的瞪著慕容雪雲,道,「慕容雪雲,你簡直是瘋了!」
「是,我瘋了。哈哈,我早就瘋了!在父皇把我嫁給趙王那個老不死的時候,在趙王那個老不死的不停虐待我的時候,在我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我就瘋了。我活著的目標,就是要整死你,上官輕兒!」
「我會有今天,都是你的錯,你不得好死!」慕容雪雲說著,就對著身後的人叫道,「還愣著干什麼?快給本宮殺,一個都不要留!」
慕容雪雲叫完,正等著身後這些她培養了多年的殺手發射手中的利箭,將這些人全部解決掉,但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到她想要的畫面。
她的身後的殺手們,不但沒有沖過去跟上官輕兒等人廝殺,甚至沒有人射箭!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莫不是造反了?
慕容雪雲扭頭,目光冰冷的看著身後的那些黑衣人,見他們目光呆滯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當即就怒了。一腳踹過去,踢在了身邊一個殺手的身上,叫道,「本宮叫你們動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不料,慕容雪雲這一腳踹過去,就把身邊的那人給踢到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原本圍在上官輕兒等人周圍,手里拿著弓箭或大刀的殺手,將近三四十人,居然在同一時間,紛紛倒在了地上。他們都是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雙眼泛白,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啊——!」慕容雪雲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驚恐的搖頭,道,「不,怎麼會,怎麼這樣?誰,到底是誰動的手?」
上官輕兒也感到很驚訝,方才她只顧著跟慕容雪雲對話,並不曾留意周圍的情況,如今這些人居然都是一招斃命,見血封喉,分明是有人在背後幫助自己。
到底是什麼人?動作這麼快,這麼狠,而且還能做的這麼神不知故不覺的!
上官輕兒蹙眉,不由的想起了方才在老人的屋子里,那用飛鏢射進來的字條。那個時候,那人也是在提醒她們,幫助他們,而且,很顯然不是青然他們寫的字條,那是誰?
上官輕兒眉頭深鎖,看了看身邊的青然和梨花,心里有些疑惑的問,「然哥哥,方才在那屋子里的時候,你們可曾給我丟過字條?」
青然搖頭,道,「不曾,怎麼了?」
「沒事!」上官輕兒搖頭,一雙犀利的眸子,掃向了周圍,眼底滿是冰冷和審視。心中,有那麼一絲期待,又有一絲不安。
那字條上的字,真的很夏瑾寒的字很像,但只是像,並非一樣。如今,慕容雪雲的人瞬間就被解決了,這做法,也很像夏瑾寒的手筆。
難道,他跟著她一起來漠北了嗎?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要是一起來了,為何不出來見她?
上官輕兒心里有些矛盾,犀利的眸子在周圍掃過,卻什麼都沒發現。
也罷,他若是不想被她發現,她永遠都發現不了。更何況,那也許根本就不是他……
「你們快給本宮起來,起來,誰讓你們倒下了?沒用的東西!」慕容雪雲刺耳的聲音,抽回了上官輕兒的思緒。
她扭頭,看向抓狂的不斷踢著那些尸體的慕容雪雲,冷笑道,「慕容雪雲,真不好意思,你的人都被閻王請去喝茶了,你是不是,也該跟他們一起去一趟?」
這個女人,四年前就處處跟自己作對,手法狠絕。如今還是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她若是繼續留下慕容雪雲的性命,將來必定會再次成為自己的威脅。
有些人,可以留著,有些人,卻非殺不可!
上官輕兒往前,一步步的走向慕容雪雲,嘴角的冷笑,慢慢化成了純潔無比的笑容,聲音也宛如嬰兒一般甜膩,「公主姐姐,多年不見,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呢。」
一樣——犯賤!
慕容雪雲警惕的看著上官輕兒,道,「上官輕兒,你想做什麼?」
「公主姐姐,還記得你當初曾給我送過一串粉晶珠串嗎?呵呵,那個時候,我差點就死在那珠串下了。如今,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上官輕兒天真無邪的笑著,語氣很是無害,說出的話去叫人不寒而栗。
「上官輕兒,你,別過來!」慕容雪雲怎麼都沒想到,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打算一舉殺了上官輕兒,最後會變成這樣。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上官輕兒的身後還有人,而且那人還是夏瑾寒。所以,她這一次注定要輸,輸得一敗涂地。
上官輕兒無害的笑著,一臉不解的樣子,問,「公主姐姐,為什麼不讓我過去?你在害怕什麼?」
慕容雪雲不斷退後,猙獰的臉上滿是慌亂,「你要做什麼,走開!」
上官輕兒笑了,笑聲在這被火光點燃的夜晚,顯得十分的清脆爽朗,卻又不知為何,似乎還帶著一抹驚悚的味道。
她笑完,周圍的人心里都已經毛毛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公主姐姐,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你不是要來殺了我麼?怎麼,現在怕了嗎?那你告訴我,你把這里的村民都抓到哪兒去了?你告訴我,我不過去就是了。」上官輕兒天真的笑著,語氣溫和,就像是一個在跟母親撒嬌的孩子一般。
慕容雪雲又退後了好幾步,一臉驚慌的看著上官輕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哼,今天本宮殺不了你,也要拉那些愚蠢的村民陪葬!」
「何必呢?他們都是無辜的。」上官輕兒認真的看著她,清澈的眸子,像是一個漩渦,幽深得似乎能將任何東西都吸進去。
「哈哈,無辜?無辜又如何?就算不能殺了你,我也要讓你做千古罪人!」慕容雪大笑著,突然轉身,飛快的朝著村尾上山的地方奔跑了起來。
上官輕兒眯起眼楮,咬牙,二話不說就追上了上去。
梨花和青然見狀,對明夜道了一句,「慕瑤和風吹雪就交給你了。」就風一般的跟了上去。
明夜也很想跟過去看看,但是看著風吹雪和慕瑤的樣子,該是差不多好了,這是關鍵時刻,他不能離開,不能讓人打擾了風吹雪,否則只會兩敗俱傷!所以,他只能咬著牙,看著上官輕兒等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卻只能在原地干著急。
上官輕兒和慕容雪雲都走了,那原本圍著上官輕兒等人的村民,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慌忙舉著火把追了過去。
那妖女抓了他們的家人,如今,妖女逃走了,很可能是要去跟他們當家人同歸于盡,他們怎麼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火光,照亮了這原本安寧的村莊,因為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怨恨,讓這沉寂了多年的村莊,變得熱鬧無比,遍布小村莊周圍的大片尸體,可謂是觸目驚心。
但,更讓村民擔心和心寒的,還是他們家人的安危。
上官輕兒一路追上慕容雪雲,追了好一會,才在一處懸崖邊上停下來。
慕容雪雲站在懸崖邊上,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夜風,浮起了她白色的長裙,長發凌亂,肆意的飛揚著,讓她看起來像是地獄出來的厲鬼一般嚇人。
上官輕兒在她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目光深沉的看著她,道,「你想做什麼?」
「哈哈,做什麼?上官輕兒,今天就算不能殺了你,不能讓你生不如死,我也要拉你給我陪葬!」慕容雪雲瘋狂的笑著,表情十分猙獰。
上官輕兒蹙眉,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容雪蓮雙眼瞪得大大的,有些瘋狂的看著上官輕兒,道,「做什麼?我不想做什麼,嘿嘿,我就是想要你死!」
說著,她突然從懷里拿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那花兒的花蕊是綠色的,淡淡的綠色,映襯著那無瑕的白色,讓那小花朵顯得十分的嬌艷。
清冷的月光下,慕容雪雲身上的白衣,跟她手中的花兒相互映襯,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但是,上官輕兒看著那朵花,卻是激動的瞪大了雙眼,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激動的叫道,「翠玉雪花?」
這不就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能讓夏瑾寒的身體恢復的東西嗎?慕容雪雲怎麼會有這東西?而且,她這個時候拿出來,目的是什麼?
慕容雪雲,怎麼會知道自己要找這東西?上官輕兒咬著牙,心底的不安,在不斷的放大。
上官輕兒呼吸急促,緊張的看著慕容雪雲,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你怎麼會有那東西?」
「這可是我帶著長壽村的村民,在山上找了半個月才找到的,呵呵,怎麼樣?想要嗎?」慕容雪雲笑著問,那樣子就像是鄰家姐姐一般,笑容可掬,溫柔無比。
上官輕兒聳聳肩,白了她一眼,道,「雖然這花很珍貴,但我要它也沒用,要來做什麼?」
慕容雪雲臉色一變,而後大笑道,「哈哈,沒用?上官輕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千里迢迢的來漠北楓雪山是為了什麼嗎?翠玉雪花,據說可以救夏瑾寒一命,是嗎?哈哈哈……」
上官輕兒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眯起眼楮,問,「你听誰說的?」
這件事,知道人少之又少,除了普崖山上的幾個人知道之外,就只有青雲和青然幾個人,這慕容雪雲遠在趙國,怎麼會知道這些?
她相信,風吹雪等人是不會將這些事情泄露出去的,青然和青雲也不會,那會是誰?
看到上官輕兒疑惑的表情,慕容雪雲大笑,道,「呵呵,你是不是想不通我是怎麼知道的?嗯?那就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吧,反正你也要死了,哈哈……」
「這還得感謝趙傾和慕容蓮。要不是前些日子慕容蓮跟趙傾一起回宮,兩人整日里吵架比試,鬧得不得安寧,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還真不會知道你的事情呢。那一次慕容蓮喝醉了,我本是要去趁機殺了他的,哈哈,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將你需要翠玉雪花的事情說胡話,給全部說了出來,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說著,慕容雪雲挑眉,又道,「呵呵,據說,這是要給夏瑾寒的吧?我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你想得到我手里的翠玉雪花,就必須從這里跳下去;若不然,我就帶著這朵花兒從這里跳下去。你說,是你死,還是我跟夏瑾寒一起死比較好呢?哈哈哈哈……」
听到慕容雪雲近乎瘋狂的笑容,看著她猙獰的表情,上官輕兒的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讓她在自己的命,和夏瑾寒的命之間,做一個選擇嗎?呵……這個慕容雪雲,還真是夠狠的,居然抓住了自己的軟肋。
而不遠處一直跟在上官輕兒身後的夏瑾寒,听到這話也是渾身一顫,雙眼微微眯起,心里有些期待上官輕兒的回答,又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不管她選擇什麼,他都會覺得難受。他希望听到她為自己不顧生命的選擇,又害怕她真的傻乎乎的從那里跳了下去。若是沒有了她,他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呢?
夏瑾寒的心,糾結在了一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上官輕兒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擺手,不讓身後的青然和梨花沖動,也阻止了身後舉著火把的村民們靠近,一雙清澈的大眼楮,一片幽深的看著慕容雪雲,
她的的表現很冷靜,沒有一絲為難,她的眼神很純潔,一如既往的深沉,叫人看不透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她就這麼一身白色的男裝,站在懸崖邊上,夜風浮起了她的衣袍,衣舞飛揚,長發舞動,美艷無雙!
見上官輕兒只是看著自己,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慕容雪雲有些著急,手里捏著那朵花兒,叫道,「怎麼?猶豫了嗎?上官輕兒,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若是不作出選擇,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呵呵,我倒要看看,某天夏瑾寒死在你的懷里,你會是什麼感受?」
上官輕兒低著頭,長發擋住了她的雙眼,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純潔無暇。
「呵呵,呵呵呵…」上官輕兒笑著,一步步的走向慕容雪雲,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其實我也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你,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毀掉這朵花。」慕容雪雲緊張的叫著,另一只手捏住那花朵,似乎隨時都打會將它捏個粉碎。
------題外話------
妞們,求票子,月票評價票啊!╭(╯3╰)╮
推薦好友烈缺新文《鳳勾情之月復黑藥妃》
第一次見面,她扒光了他的衣服。
他絞著手指淚光點點地指控她,「你把我看光光了,你要對我負責!」
「美人兒乖,要我對你負責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等本小姐把排在你前面的十八房夫君都尋回了再說。」
「你還有十八房夫君?!」他梨花帶雨╭(╯^╰)╮。
「對啊,我與他們已經失散了十六年了。」年方十六的蘇沫然回答。
★★★★★★
大婚當日,她扯下她新婚丈夫的假鬼臉,看著一張她熟悉無比的笑臉,怒道︰「你不是說鬼面王爺凶殘無比,如果我嫁給他的話一定會被他給折磨死的嗎?」
他笑靨如花,「對啊,我正有此打算,愛妃,我們到床上去吧,為夫這就把你折騰到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