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黑得純粹,也黑得叫人不安。
漠北王宮里,那些侍衛還在到處亂跑,急急忙忙的在尋找上官輕兒的身影,希望快點將那個女人抓住。
而漠北王宮的一角,整個王宮最為清靜幽雅的地方,此刻正在上演一場激烈的戰斗。
這漠北王宮最為清靜的地方,不是漠北大王冷天睿的寢宮,也不是太後的寢宮,更不是任何一個王子公主的寢宮,而是在漠北像神一般存在的國師的寢宮。這寢宮,里面沒有一個下人伺候,往日里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在漠北人的心里,這里是聖地,是不容侵犯的。
很多漠北人,可能都只知道國師俊美無雙,氣度非凡,宛如天人,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國師大人,武功蓋世,手段狠絕,要取人性命,不過是一揮手的事情。
非影不出手還好,只是叫人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像個活人罷了。但他這一出手,那簡直是化身惡魔了。
利索的動作,很絕的手段,漂亮的身影,在半空中飛舞著,一頭銀發,宛如世上最漂亮的絲線,美妙絕倫。
但他的每一招都很絕,直逼對方的要害。
上官輕兒看著非影的動作,心立刻被狠狠的揪起,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生怕非影會把對面那個人給傷著了。
但,夏瑾寒也不是好欺負的。非影一動,他也立刻跟著動了,那一身白色的長袍舞動著,手中那潔白的玉扇,在月光下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很快就跟非影手中的玉笛踫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看到夏瑾寒接住了非影的招式,上官輕兒才松了一口氣,但,他們打的太激烈,兩人幾乎是不相上下,她的心才剛剛放下,就又再次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只見,兩道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交纏,因為動作太快,上官輕兒幾乎看不到他們的動作。
只覺得周圍的氣流在不斷的變化著,隨著他們的動作,周圍的落葉,被狂風卷起,在半空中狂舞,場面十分的壯觀。
上官輕兒屏著呼吸,一雙眼楮瞪的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畫面。她害怕看到夏瑾寒受傷,又渴望看到他將非影打敗。內心一片焦躁,不安。
她更多的還是相信夏瑾寒的,他在她心里早已經是無可取代,而且是最厲害的存在。但她也沒辦法不擔心。
雖然他還是一身干淨整潔的白衣,宛若天人,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他眉宇間透露出來的疲憊卻十分明顯。
只看了一眼,她就看到了他干淨的下巴上那一排胡渣。不難想象,他這些時間肯定是在沒日沒夜的找她,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如何?有多少把握能打敗非影?
那兩人幾乎是化成了兩道白色的光,從浴室打到了庭院,在從庭院飛上了屋頂。
兩人都是白衣飄飄,氣度非凡,一舉一動,都霸氣外泄。
非影是淡漠的,淡到幾乎叫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就是此刻在跟夏瑾寒打架,他身上也沒有殺氣,只有凜冽的寒氣。
夏瑾寒是冷漠的,而且渾身都是濃烈的殺氣,幾乎叫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他手中的羽扇,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他的手上舞的惟妙惟肖,動輒取人性命。
非影的玉笛像是隱形的存在,看似無形卻勝有形,在不知道不覺之間,就可能就被那利器打傷,一命嗚呼。
上官輕兒站在庭院里,一雙眼楮不安的望著屋頂上的那兩人。漆黑的夜幕中,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身影,他們的動作更是變得模糊,遠遠看去,只有無形的白光在閃耀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們的戰斗卻沒有停息,反而越演越烈,越來越驚心動魄。上官輕兒絞著手指,一顆心高高的懸起,目光死死盯著那兩人。
冷天睿在自己的寢宮里等了許久,本以為很快就可以等來下人抓到了上官輕兒的匯報,沒想到他確實很快等來了下人的匯報,結果卻不是抓到人了,而是……
「你說什麼?上官輕兒去了非影那里?」冷天睿黑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瞪著那侍衛首領。
侍衛首領被冷天睿這一喝,立刻冷汗連連,頂著威壓,硬著頭皮回答,「回王的話,是的。她跑去了國師大人的寢殿,奴才等人本想進去抓人,但是被國師大人趕了出來。」
冷天睿眯起眼楮,一身戾氣嚇得那侍衛首領幾乎跪不穩。
只听他冷哼一聲,到,「不識好歹的女人,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在這王宮里鬧事。」
說罷,冷天睿的身影已經一陣風似地飛了出去,直逼非影住的地方。
上官輕兒正焦急的等待著戰斗的結果,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壓力,一扭頭,就看到冷天睿一身煞氣,匆匆趕來。
上官輕兒心底一驚,手緊緊的捂住自己身上的袍子,轉身就朝著邊上的一棵大樹跑去。她現在不是冷天睿的對手,要是冒然跟冷天睿起沖突,吃虧的肯定是她。
要是夏瑾寒沒來,她還能趁機狠狠的諷刺冷天睿一下,就算打不過他,也要把他氣得吐血。如今夏瑾寒正在那邊奮戰,她不能讓夏瑾寒分心。
上官輕兒剛跑開,冷天睿的視線就從屋頂上移開,落在了她的身上。
哼,想跑?
冷天睿冷笑,雙腳一點地,就朝著上官輕兒飛奔了過去。
屋頂上正在跟非影奮戰的夏瑾寒,余光看到了上官輕兒被冷天睿追趕的樣子,眼底的犀利一閃而過。手中的玉扇頓時化成了利劍,從他的手中飛出去,直逼非影的心髒。
夏瑾寒則在揮出玉扇的那一刻,就已經化成一道光,飛向了上官輕兒,手中的暗器同時射出,逼退冷天睿,再一把將那嬌小的人緊緊抱住,一個旋身,兩人已經站在了那大樹的頂端。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夏瑾寒就已經擺月兌了非影的糾纏,逼退了冷天睿,並將他要找的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別說是非影和冷天睿,就是上官輕兒都覺得驚訝不已。她知道夏瑾寒很強,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他這速度和功力,怕是師父也要比不上了。
難度,這就是他的實力麼?還是,他又逞強了?
上官輕兒落入了熟悉的懷抱,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五味陳雜。
既為跟他重逢而激動,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當然,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
上官輕兒水汪汪的大眼楮,深深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帥氣的臉,從下面往上看,他的下巴尖尖的,白皙的臉,皮膚細膩,那雙狹長的鳳眸,激動的跟她對視,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流露的淋灕盡致。
只是,身後冷天睿冰冷的聲音,卻生生打破了他們的美好和寧靜。
「夏國太子來我漠北,不曾給本王知會一聲就罷了,還深夜闖進我漠北王宮,你這是瞧不起我漠北還是怎麼樣?」冷天睿犀利的眸子,陰狠的看著那緊緊相擁的兩人,一股無形的怒氣,將他包圍。
那個該死的丫頭,在他面前的時候,分明就是一只刺蝟,如今到了夏瑾寒懷里,就變成了乖巧的綿羊,這一點,讓他感到十分,甚至是萬分的生氣。
夏瑾寒一手抱緊上官輕兒,一手將反彈回來的玉扇接住,冰冷的雙眸,居高臨下的睥睨冷天睿,「若是漠北王不覬覦不該窺視的東西,本宮自然是不屑來此。」
言外之意就是,要不是冷天睿抓了上官輕兒,就是請夏瑾寒來,他都未必會理會。
冷天睿氣得那張冰冷的臉越發的難看起來,看著站在樹梢,那兩個白色的身影,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他施展輕功,身子猛的飛上了屋頂,在夏瑾寒對面斜著眼楮看他,「你以為沒有本王,你懷里那丫頭能順利活到現在?」
「若是沒有漠北王,我不但會活著,而且會活的更好。」上官輕兒雙手緊緊抱著夏瑾寒,稚女敕的聲音,十分清脆,「漠北王既然這麼好心,莫不是想為了讓我活的更好,而自我了斷?」
又是這種氣死人的話,冷天睿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恨不得沖過去一把將上官輕兒給掐死。她不氣自己會死嗎?
要是上官輕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很認真的點頭,「會,所以還是你死好了。」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冷天睿咬牙,到,「上官輕兒,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
冷天睿這話,本是相提醒上官輕兒,她今後就會是他的王後這件事。同時,也是希望她明白,非影說的那些話,絕對不是威脅她而已的,非影要麼不算命,要麼就肯定是準確無誤,讓她最好別得寸進尺。
但,面對冷天睿氣急敗壞的質問,上官輕兒挑眉,笑道︰「我的身份就不勞漠北王你提醒了,我從未忘記過,我是夏國娉婷郡主,也是夏國太子夏瑾寒最寵愛的女孩,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當然是沒問題的,但卻對冷天睿的話,答非所問。
冷天睿冷笑,「這麼說,就算你離開,會害死你身邊的那個人,你也在所不惜嗎?」
再次听到這種話,上官輕兒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她也害怕自己會給夏瑾寒帶來麻煩,但是,她絕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離開他。絕對!
「想要本宮的命,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夏瑾寒沒有忽略上官輕兒那一瞬的顫抖,手緊緊圈住她,宣告著自己的緊張,宣布自己的所有權。同時,也在告訴上官輕兒,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松手。
冷天睿正要說話,就見非影慢慢的從屋頂踱了過來,方才夏瑾寒的攻擊,確實傷到他了,雖然只是很輕微的傷,但這已經意味著,他輸了。
非影極少跟人過招,自從成為了漠北國師,學成神功之後,他的武功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別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他知道夏瑾寒的武功不弱,但剛剛過招的時候才發現,那何止是不錯,簡直已經是驚人了。那深厚的內力,就是非影這個擁有師父留下的三十年內力的絕世高手,都遠遠不能及了。
所以,方才那一站,非影輸的心服口服,但,他雖然答應,夏瑾寒贏了就能離開,卻沒說夏瑾寒可以帶上官輕兒離開。
他慢慢來到冷天睿身邊,對上官輕兒道,「你若執迷不悟,最後遭殃的就會是你身邊的人。」
上官輕兒聳聳肩,笑道,「非影叔叔,我已經說過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因為這可笑的原因,選擇留在你們漠北。」說完,扭頭對上夏瑾寒那雙清冷的眸子,「除非他害怕我帶來的災難,主動趕我離開。」
聞言,夏瑾寒明白,定是非影給上官輕兒算過一卦,看到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並以此威脅上官輕兒留在漠北。
非影雖然只是漠北的國師,但他也是天下最有名的的神算的弟子,他通常不會給人算命,但只要算了,結果就一定是準確的,這一點從未有人懷疑過。除了——上官輕兒和夏瑾寒。
夏瑾寒甚至沒給非影一個表情,直接回答上官輕兒,「人生無你,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上官輕兒感動的看著夏瑾寒,也不管冷天睿和非影還在場,便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仰起頭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稚女敕的小臉上,笑容燦爛無比,「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她心里想的卻是,若她真的會給他帶來災難,到時候就讓她自己去化解吧,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既然老天將她帶到了他的身邊,她就會好好的陪伴他,用自己的一生,換他一世的幸福。
夏瑾寒緊抱著她,看到她燦爛的笑容,懸著的心,才總算是安定下來。只有這麼抱著她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她是真實存在他的身邊的,他的心,也才放的下來。
但冷天睿看到這一幕,卻是氣得臉都黑了,他渾身怒氣的瞪著他們,道,「兩位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處境?你們當這兒還是夏國,你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嗎?」
夏瑾寒冷笑,「即便在你們漠北,本宮想跟自己的女人做什麼,也不需要漠北王的同意吧?」
女人?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他承認自己是他的人,對她來說,等于是間接的跟她表白,她心里當然開心。但是,想起自己才八歲,就又覺得很納悶了。
冷天睿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沉聲道,「女人?沒想到夏國太子殿下,居然有這樣的嗜好,這要是傳出去,也不知道你們夏國人會怎麼想?」
夏瑾寒不屑,道,「本宮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懼之有。」
這般自信,這般冷漠的回答,徹底激怒了冷天睿。他一揮衣袖,道,「夏國太子好大的口氣!」
「過獎。」夏瑾寒冷冷的應了一句,就抱著上官輕兒,腳下一用力,道,「夜已深,本宮就不再打擾漠北王休息了,先走一步。」
冷天睿大笑,道,「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大群的侍衛,手持弓箭,紛紛對著他們,只要他們敢亂動,立刻就會被射成刺蝟。
夏瑾寒卻沒有停下,只是好好的護著上官輕兒,低頭看著她,問,「怕嗎?」
上官輕兒對他笑了笑,搖頭道,「不怕,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是的,只要在他身邊,她就不會害怕。
夏瑾寒輕笑,一把將身上的披風扯下,听得冷天睿那一聲憤怒的,「射!」夏瑾寒立刻將手中的披風拋了出去。
那披風,就像是一把撐開的保護傘,成功的為他們擋住了侵襲而來的箭雨,加之夏瑾寒的速度本就很快,待那披風被射了個粉碎,夏瑾寒早已經抱著上官輕兒,飛離了弓箭的射程,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冷天睿看著他們離開,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他咬著牙,陰狠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上官輕兒,總有一天,本王會將你抓回來的!」
他看上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
迎風客棧,夏瑾寒帶著上官輕兒穩穩的落在了那寬敞的房間里。屋子里沒有點燈,只有皎潔的月光,落在窗前的地板上,潔白無瑕。
夏瑾寒將上官輕兒放下,低頭,深深的看著她,略微粗糙的手掌,輕輕捧著她白女敕的小臉,目光中,一片深情。
「輕兒……有沒有受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听著叫人心疼。
上官輕兒搖頭,清澈的眸子對上他的,很快就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小臉蹭了蹭他的手,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我沒事,我很好。你呢,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你來漠北,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瑾寒輕笑,手溫柔的捏著她的臉,那美好的觸感,讓他感到很充實,「你都不告訴我你要離開,我為何,要告訴你我跟著來了?」
上官輕兒臉色一紅,低著頭道,「我,我那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啊……」
「你可知,你什麼都不說,只會讓我更擔心?」夏瑾寒眉頭緊張,毫無保留的展現著他此刻的心情。
上官輕兒低頭,雙手緊緊抱住他,靠在他寬厚的懷抱里,心是滿足的,也是愧疚的,「對不起,我,我只是害怕你回阻止我離開,所以……」
夏瑾寒沒出聲,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她嬌小的身子,軟軟的,抱在懷里,就像是抱住了一團棉花,總叫他愛不釋手。
沒听到他的回答,上官輕兒不安的抬起頭,嬰兒肥的小臉上寫滿了愧疚,「我錯了,親愛的,別生氣好嗎?」
「我生氣了。」夏瑾寒冷冷的回答。
上官輕兒撇撇嘴,無辜的看著他,轉移話題,道,「你瘦了,這些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休息?晚上吃飯了沒有?餓不餓?我去給你找些吃的過來吧。」
說完,上官輕兒就要離開。
夏瑾寒卻沒有松手,始終緊緊的抱著她,也不出聲,就這麼用那雙帶著血絲的狹長鳳眸,深沉的看著她。
他這眼神,有些哀怨,又有些疲憊,還有些深情,讓上官輕兒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她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的道,「我錯了,真的知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生氣對身子不好,你身子不好了,我會擔心的。你肯定好幾天沒好好吃擔心了,乖啦,我去給你找吃的,你肯定又不听話,我不在就不好好吃東西了對不……唔……」
上官輕兒正一戀哀願,人小鬼大的數落著夏瑾寒,沒想到夏瑾寒竟是突然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
上官輕兒的心跳漏了一拍,水汪汪的大眼楮,深深的看著夏瑾寒那放大的俊臉,只覺得呼吸急促,面紅耳赤。
夏瑾寒低著頭,微微彎腰,手攬著她的腰,眼神深邃,聲音有些含糊,語氣動听,「輕兒,我想,吃你……」
夏瑾寒說完,就張嘴,輕輕咬著她的小嘴,熟悉的味道和女敕滑的觸感,一如既往記憶中一樣美好,叫他欲罷不能。
上官輕兒瞪大了眼楮,心髒狂跳,唇邊屬于他的柔軟的清香,叫她迷戀,也叫她痴狂。所以,她很快就忘了夏瑾寒那一句驚悚的話,微微閉上雙眼,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仰著頭,就很配合的跟他親吻著。
她的年紀還小了一些,但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親吻,也並不算太出格。最主要的是,他們都很享受這一刻的幸福。
唇齒相交,兩人忘我的擁吻,傾訴著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和擔心,宣泄著,壓抑已久的狂熱和深情。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窗台,落在他們的床前,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忽明忽暗。
不知何時,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已經坐在了床前,夏瑾寒將上官輕兒按在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緊緊扣住她的小腦袋,兩人忘我的輕吻著。
「嗯……」上官輕兒嘴角傳出的幸福低吟,點燃了這夜晚最撩人的激情。
夏瑾寒渾身顫抖了一下,只覺得身體已經本能的有了變化,那種想要徹底擁有她的**,十分強烈,幾乎讓他控制不住。
上官輕兒在夏瑾寒熾熱的攻勢下,已經被啃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什麼都不知道了。跟夏瑾寒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也沒有那種所謂的危機感,依然傻乎乎的坐在他懷里,迎合他的吻。
直到……
上官輕兒覺得身上一涼,胸口傳來奇怪的感覺,頭腦頓時就清醒了。
她愣了愣,微微蹙眉,輕輕推開夏瑾寒,然後低頭,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的那一件袍子,居然已經無聲的褪落。因為她是在漠北王宮里沐浴的時候,急急忙忙逃出來的,當時被冷天睿從浴池里抱起來,她身上根本就未著寸縷,後面雖然慌張的拿了一件袍子披上了,里面卻是真空的……
如今,跟夏瑾寒親熱著,她竟忘記了要拉緊身上的衣服,加上夏瑾寒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也本能的去掀了她的衣服,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啊——」上官輕兒發現自己居然赤條條的展現在了夏瑾寒的面前,當即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他,就躲進了被窩里,整個人都用被子蓋住,手緊緊的抓著被子,面紅耳赤。
夏瑾寒下月復一陣燥熱,臉也染上了緋紅,一雙眼楮,竟有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
他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對上官輕兒又某些不該有的想法……
夏瑾寒站起來,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尷尬的道,「我去沐浴,你先休息。」
上官輕兒也在尷尬中,自然是巴不得他先離開一陣,慌忙點頭,「嗯嗯,我,我睡了。」
夏瑾寒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一路來到附近的一條小河,直接跳進去,用冷水清洗著那張泛紅的臉,努力讓自己恢復清醒。
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卻是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真希望,她能快點長大,否則,繼續這麼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道什麼時候。
突然,想到了什麼,夏瑾寒臉色大變,那雙犀利的眸子寒光閃過。飛快的從浴池出來,夏瑾寒又風風火火的回到了房間,見上官輕兒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發呆,也不顧自己濕透了的身子,直接跑過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對你,做了什麼?」
「啊?」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一時間不明白他突然跑回來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瑾寒卻是冷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問,「你的衣服,為何沒穿好!」
被他這麼一問,上官輕兒又想起了他剛剛那流氓的動作,臉一紅,哀怨的瞪著他,道,「哪里是我沒穿好,分明是你亂來!」
夏瑾寒也有些不自在,微微別開了視線,但,她的衣服若是穿的好好的,又怎麼會輕輕一扯就……
「回答我的問題。」夏瑾寒語氣生硬的問。
上官輕兒低著頭,含糊的回答,「我那不是在漠北王宮里洗澡麼?然後變態冷天睿突然闖進來,我急急忙忙的,就只能隨便拿個東西套身上了。」
她這話可沒說謊,只是沒有明說自己在浴池睡著了,然後是被冷天睿給撈起來的這件事罷了。以她對夏瑾寒的了解,這種事要是說出來了,這家伙還不知道會多吃醋。
果然,上官輕兒還沒說,夏瑾寒就追問,「就這樣?他可有看到?」
上官輕兒臉一紅,一個枕頭就對著夏瑾寒丟了過去,「能看到什麼啊,你快去換身衣服啦,難看死了。」
夏瑾寒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衣冠不整,渾身濕透,發絲凌亂,還真的很不雅觀呢。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上官輕兒面前展現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了,要是別人看了,怕是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們一向愛干淨,又十分注意形象的太子殿下,會有這麼狼狽的一面吧?
慌忙轉身,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又上官輕兒遞去一件屬于他的中衣,道,「換掉!」
上官輕兒不明白的眨了眨眼楮,問,「為什麼要換?我穿好了!」她都已經在腰上綁了腰帶,衣服不會輕易被扯掉了。
但夏瑾寒的回答卻是,「不喜歡你穿別人的衣服。」
好吧,上官輕兒低頭看著自己這身來自漠北王宮的衣服,點點頭,乖乖的接過夏瑾寒遞來的衣服,讓他背過身去,然後手腳麻利的換上了夏瑾寒的衣服。
夏瑾寒的衣服太大,穿在上官輕兒的身上,有些滑稽。
但身上被他的味道包裹著的感覺,讓上官輕兒感到很幸福,所以,她一點都不介意。
而夏瑾寒看到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心里也有一種很微妙的成就感,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擁進懷里,夏瑾寒的心,也被填的慢慢的,仿佛,只要能一直這麼抱著她,他的人生就是完美的。
上官輕兒乖乖的靠在他的懷里,小手緊抱著他,一雙清澈的眸子,骨碌碌的看著他,「是不是好幾天沒休息好了?」
「是。」夏瑾寒老實的回答。
親眼看著她從懸崖墜落,在他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怎麼能睡得著呢?
她不會知道,這幾天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那種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痛,幾乎讓他失去了任何知覺,只知道盲目的尋找她。
「今後不要這麼傻了,我是禍害,肯定不會輕易死掉的。」上官輕兒心疼的用手拂過他的臉頰,心底是滿滿的感動。
「你一天不在我身邊,我就無法安眠。所以,你要對我負責,今後別再隨便離開我了。」習慣真的是個壞東西,習慣懷里有個小東西,陪著自己入睡,一旦失去了,他就會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靠在他懷里點點頭,「不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輕易離開你了。」
夏瑾寒輕笑,吻著她的墨發,道,「那最好,不然,我今後真的會把你關起來。」
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想要抗議,卻突然想起什麼,驚慌的瞪大了眼楮,問,「對了,翠玉雪花,你拿到了嗎?吃了沒有?身體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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