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放眼看去,到處都是朦朧的一片,只有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上,為這山谷穿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色紗衣。舒愨鵡
上官輕兒身上的軟劍被夏瑾寒拿走了,現下她根本沒有能依仗的武器,眼看那巨網就要將她套住,她連揮劍將其砍破都不能……
上官輕兒咬牙,情急之下,只能用她的絕招了。
雙手在空中一陣揮舞,腳跟微微踮起,雙眼隨著她的動作,慢慢變得通紅。她就像是在指揮一場驚世駭俗的大合唱,雙手在空中指揮著,陶醉其中。
而,隨著她力量的凝聚,她修長的雙手,有無數銀色的絲線飛出,在空中交織著,形成了一個網狀,閃電般的朝著那巨大的網飛射而去。
只見銀色的光芒在空中閃過,上官輕兒手中發出的銀絲,跟那巨大的網撞上,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踫撞聲。
但那網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上官輕兒這一擊,竟是沒能將它粉碎,它依然對著她撲來,來勢洶洶。
「該死!」周圍太黑,她根本看不清這網的材質,只能從踫撞聲里面勉強的判斷,那網該是摻了鐵絲的成分,堅不可摧。
上官輕兒方才的攻擊,力度足以將人殺死,但是要破壞那網,卻還是遠遠不夠。
電光火石之間,上官輕兒咬著牙,身子飛射而起,大呼一聲,「梨花姐姐,然哥哥,小心。」
然後清澈的大眼楮,犀利的掃向了周圍,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小手指著某個地方,按下了手腕的袖箭。
只听「啪」的一聲,袖箭準確的擊中了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機關,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巨網,以及不停飛射的利箭,還有因為上官輕兒的移動而被觸發的一排排竹釘,都在一瞬間,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似得,唰唰唰的退了回去。
上官輕兒這才再次落在地面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顆心卻還是提的高高的,不敢再有絲毫的松懈。
還沒來霧谷的時候就曾听說過無數次關于霧谷的機關如何的可怕,進來這里是多麼的危險的事情。但是,進來之後他們就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所以上官輕兒都差點忘記這地方是霧谷,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了。
也就是因為她那一刻的松懈和輕視,方才在順利通過了一線天的時候,上官輕兒才會因為興奮而沒來得及發現這地方的連環機關,這一忽略,就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這霧谷,果然是名不虛傳。看似平常的地方,卻往往有著最危險的機關,一個不留神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青然和梨花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兩人身上都被汗水濕透了,一刻都不敢松懈,時刻守在上官輕兒的身邊,生怕還會再遇到什麼更可怕的機關。
上官輕兒也不敢怠慢,因為方才耗費了太多力氣,如今她已經很累,要不是梨花扶著,她怕是要走不下去。
想到夏瑾寒就在前面不遠處等著她,上官輕兒又咬著牙,強迫自己撐住,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陪著他。
翠玉雪花,她志在必得,所以她不能倒下。她是來幫夏瑾寒而不是來給他添麻煩的。
上官輕兒深呼吸,閉上眼楮,調息,讓身子舒服了一些,就繼續往前走。
從她走進霧谷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了退路,她必須一直走下去,帶著不達不目的不罷休的雄心壯志,克服一切艱難,拿到翠玉雪花,她才有活路。
沒錯,這就是一條不歸路,她除了往前,沒有第二個選擇。
接下來的道路,彎彎曲曲的,到處是明崗暗哨,相比前面那些機關陣法,絲毫不遜色。要不是梨花和青然在這些年都有埋頭苦練,尤其是梨花,完全是不要命的在接受魔鬼訓練,今天他們怕是很難順利通過那些森嚴的防衛。
上官輕兒的武功不算高,相比青然和梨花,她是最弱的,但她精通各種機關陣法,所以,前面耗費了巨大精力的她,後面只需要安靜的休息,將那些殺敵的工作,交給梨花和青然。
梨花和青然也不負上官輕兒重望,一路上,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可謂是所向無敵。本就是殺手出身,很早就開始接受強力訓練的他們,在這危險的地方,神經比任何人都敏感,面對那些危險,他們也能很快的反
應過來,並給與強烈的反擊。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埋伏,也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上官輕兒和梨花青然三人齊力合作,倒也是一路安然的闖了過去。
只是,因為這一路都神經緊繃,加上幾乎沒走兩步就會遇到敵人或是陣法,讓他們在來到那一座看起來比皇宮還要奢華,富麗堂皇的建築前的時候,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長達一個多時辰的闖關,到這里,就結束了嗎?
不,上官輕兒並不這麼認為。
清澈的雙眸,深深的看著這一座看起來像是由黃金打造的宮殿,心底慢是震驚。
眼前的宮殿,沒有皇宮那麼大,但這里的建築,卻每一座都奢華無比,在那明亮的燈光下,一眼看去,就像是黃金打造的。
其實,認真去看會發現,這里並非全都是黃金打造,只有最中間那一座宮殿用黃金砌成,在它的映襯下,其他的宮殿也帶上了金色的光澤,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唯有那宮殿,燈火通明,像是知道今天會有人過來似得,宮門大開,就像是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當然,上官輕兒可不覺得那所謂的宮門打開就是迎接,因為只要認真看就不難的可以發現,宮門的周圍,設有布置的十分縝密的陣法,而且這里的陣法,絕對不比上官輕兒在一線天外面遇到的那些簡單,甚至更為麻煩。
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針眼,破壞這個陣,那接下來他們別說是進去,就是靠近那宮門都很難。
上官輕兒敢肯定,他們只要再往前走兩三步,就會啟動陣法,陷入無止盡的斗爭之中。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呼吸有些急促的看著那宮門,心底有些猶豫。
她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夏瑾寒,是因為她動作太慢了,還是夏瑾寒根本就沒有走這條路?
若是她貿然闖進去,能見到他嗎?老實說,眼前的陣法,上官輕兒十分陌生,只曾在某次跑去師父的書房里尋找後山迷林的資料時,無意中看到過。當時她剛好在跟球叔學習那些奇怪的陣法,所以就細細的研究了一下,但研究的結果卻是沒有結果。
她當初也曾去問過球叔這陣法的破解方法,球叔說,那陣法是世上最為復雜的陣法,只有在進入陣法之後,才能找到陣眼。而,只有在進入陣法的數秒中內找到陣眼,破解陣法,才能避免陷入陣中,否則,後患無窮,不見血就永遠無法離開陣法,至死方休。
這陣法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極少能見到。就是球叔也不曾親自體驗過它的厲害,只是在書上有所了解。
所以,現在的上官輕兒完全沒把握能沖破它。
可就在上官輕兒猶豫不決的時候,在上官輕兒右手邊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強大的氣流涌動。上官輕兒心底一驚,扭頭嚴陣以待。
本以為是有人發現了他們,所以有高手來圍攻了,但那地方卻只是出現了一個小漩渦,然後,氣流形成的漩渦停止,形成了一處幻境,就像是打開了一面大屏幕,里面出現了讓上官輕兒心驚膽戰的畫面。
「寒哥哥……」上官輕兒看到畫面那一身白衣宛如神祗的男人時,雙眼瞪得大大的,眼底寫滿了緊張和不安。
只見,畫面里的夏瑾寒一身素白的長袍,俊美的身子,淡漠如水的站在一座寫著「聖殿」的輝煌建築前,四周,圍著四個白發老人,每個老人的手里都拿著稀奇古怪的武器,一個拿著拂塵,一個是線軸,還有一個是類似于現代的刺劍那樣的東西,最後一個干脆什麼都沒有拿,就這麼一身灰白的長袍,站在那里。
認真看的話,那四個人都是站在這東南西北角上,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將夏瑾寒困在了里面。
那陣法看似簡單,但是因為那形成陣法的人武功高強,讓這陣法的的威力大大提高,就算是夏瑾寒,若要硬闖,必然會受傷。
上官輕兒的心,提得高高的,清澈的雙眸,不安的看著那幻境,心跳的很快。
她看到夏瑾寒似乎在說什麼,櫻色的紅唇,輕輕蠕動,一臉淡漠的他,看起來十分的冷傲,一身王者氣息渾然天成,霸氣外泄。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上官輕兒就看到夏瑾寒從身上抽出了極少會拿出來的軟劍,軟劍灌注了
內力,變得筆直,鋒利無比,明亮的燈光下,寒光閃現。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夏瑾寒就在那陣法的中間,揮舞手中的軟劍,像是在跳一場艷絕天下的舞蹈一般。
他周圍的那四個老人,一個扯著手中的紅線,線條飛出,像是有生命的一般,直逼夏瑾寒,那力度,比銀針還要強悍,一旦被擊中,必定穿腸破肚。
手執拂塵的老人,輕輕一揮拂塵,就有強大的氣流對著夏瑾寒攻擊而去。
那拿著刺劍的老人,手中的刺劍在空中比劃著,便是刀光劍影,招招致命。
夏瑾寒站在人群中,白色的衣袍在空中廢物中,躲開了紅線,避過勁風,軟劍直接迎上刀光劍影,身影穩穩的飄在空中,殺氣騰騰。
上官輕兒揪著一顆心,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強大的陣法和結界,經是那個沒有拿武器的老人一個人在維持的,可見這些老人的功力之強大。
當然,這些老人很厲害,夏瑾寒也不是好欺負的,他一一躲開那些老人的攻擊,接著就長劍破空,開始一一反擊。
上官輕兒只覺得空中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光,完全看不清夏瑾寒是怎麼出手的,轉瞬間就看到了漫天飛舞的紅色線頭,以及飛揚的白色毛線。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紅色的線頭是手執線軸之人手中飛出的紅線被砍落的,而白色毛線自然就是另一個老人手中的拂塵。
那幾個老人似乎沒有料到夏瑾寒這麼年輕,就能有這般功力,眼底露出了一抹驚愕,但更多的是贊許和欣賞,那種棋逢對手的興奮,異常明顯。
上官輕兒絞著手指,不安的看著夏瑾寒,一雙清澈的大眼楮里寫滿了擔憂。
她就這麼痴痴的看著那幻境,明知道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畫面在她面前,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卻控制不住的將目光凝聚在夏瑾寒的身上,不肯移開分毫,生怕她一個不留神,他就會受傷。
一個對四個,還是四個白發蒼蒼的絕世高手,夏瑾寒的勝算本身就不高,加上他體內的內力不穩定,這些天又頻頻受傷,他如何能打敗那幾個老人呢?
上官輕兒咬牙,目光在畫面中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在那寫著「聖殿」兩字的奢華宮殿牌匾上,手握成拳頭,狠狠的啐了一口,「該死!」
說罷,她臉色凝重的轉身對梨花和青然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找他。」
「郡主,這幻境極可能是假象,不可貿然行動。」青然不認同的看著上官輕兒,生怕她會沖動。
上官輕兒深呼吸,搖搖頭道,「這不是幻境,就算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孤軍奮戰……」
「郡主……」梨花叫了她一句,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很想說,你還小,不需要為殿下做到這個地步。而且殿下也有那個能力和本事應對敵人,你不需要擔心太多。
但是看著上官輕兒堅決的表情,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梨花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情,讓這個八歲的孩子,路出了這樣的表情,又是怎麼樣的堅決,讓她可以為夏瑾寒,不顧一切。
阻止的話,被生生的掐斷在了喉嚨里,梨花只能說一句,「請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去。」
人多力量大,他們作為上官輕兒的貼身護衛,怎麼能丟下上官輕兒一個人去拼搏奮斗呢。
青然也認真的看著上官輕兒,表示要跟她一起進去。
但上官輕兒搖頭,「這陣法,人多只會亂,我一個人去。」
「郡主!我們不會給你添亂的。」梨花堅持。
上官輕兒深呼吸,妥協道,「罷了,你們進去之後,不要亂動,若非有東西來攻擊你們,不得移動腳步。我一進去就會尋找陣眼,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若找不到,我們就會陷入一場惡戰,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梨花和青然重重的點頭,「郡主放心。」
上官輕兒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有著夏瑾寒帥氣身影的環境,紅唇蠕動,輕輕的道了一句,「等我。」隨後就義無反顧的踏出了那改變了她將來人生的好幾步。
每一步都深沉,每一步都沉重,每一步也都暗藏殺機。
踏入
陣型的那一刻,上官輕兒飛快的從地面躍起,犀利的雙眸在四周掃過,尋找著這這陣法的破解方法。
梨花和青然緊隨上官輕兒的步伐,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警惕的看著四周。
三人剛踏入陣法,就有數支竹箭拔地而起,對著三人飛射過來。梨花和青然同時出手,不需要移動腳步,長劍過處,那些利劍盡數被砍成了兩段,刷刷刷的掉落在地上。
有了青然和梨花的護航,上官輕兒可以放心的在空中尋找陣眼,但是她的輕功雖然了得,卻不是神仙,不能一直沒有支撐點的在半空中漂浮,所以,她的時間十分緊迫。
水汪汪的大眼楮,在四處尋找著,卻因為天色太暗,燈光迷糊,叫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上官輕兒卻一直沒能找到有問題的地方,眼看她就要支撐不準,從空中掉下去了。而青然和梨花,還在跟那沒完沒了,不停發射的竹箭奮戰,情況十分危急。
這個時候,月亮悄悄的鑽出了雲層,明亮的光線,落在宮門口那一棵挺拔的大樹上,大樹迎風晃動著葉子,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陰影在宮門正中間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小小圓形缺口,遠遠看出,那缺口,就像是第二個月亮一般,圓圓的,綻放著淺淺的光芒。
上官輕兒頓時眼前一亮,激動的看著那圓圓的亮點,心里已經確定,那地方就是這陣法的陣眼,只要按下那個位置,這陣法也就是不攻自破了。
可,上官輕兒現在所在的地方,離那圓點還很遠,就算是她手里有小石子之類的,要丟出去,怕是都未必能準確的擊中那個位置。若是不能一舉擊中,就很可能會觸動機關,屆時,他們怕是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攻擊那目標了。
目標太小,距離太遠,要破陣,可謂是難上加難。
不得不說,設計這個陣法的人,真心的是心思縝密,而這個陣法,也不愧為世上最復雜最難破的陣法之一。
沒有月亮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看到陣眼,就算月亮出來了,看到了陣眼,距離太遠,也未必能一舉攻破。不能一舉攻破,那麼接下來,闖入陣中的人怕是只能不停的和這些機關奮戰,再也沒有時間去攻破陣眼了。
上官輕兒目測,只要隨意踫到其中的一處機關,後面至少會有三到五個機關會接連被觸動。而但那三五個機關被觸動,整個陣法也將會啟動,到時候,闖入者就算不死在這里,出去也是廢人一個了。
上官輕兒本想用袖箭攻擊那突破口,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袖箭不夠保險,不得已,她又再次發動了金蠶蠱。
清澈的眸子,瞬間被染上了紅色,一身翠綠的襦裙,在這詭異的月光下,隨風拂動,唯美中又帶著詭異,叫人毛骨悚然。
上官輕兒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凝聚力量,十指在空中交叉,用力的往前推出。
「唰唰唰」的幾聲,上官輕兒手中發出的絲線,交織成了一個大網,直直的朝著宮門正中間的地方飛去。銀色的絲線,在踫到地面之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這個陣法,卻是因此而停下了下來。
青然和梨花身邊的不停射出的箭停止了運動,籠罩在他們三人周圍的陣法,無聲的消失了,一切都歸于平靜,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噗……」上官輕兒收回雙手的那一刻,忍不住突出一口鮮血,身子就這麼從半空中無聲的墜落。
「輕兒!」青然瞪大了雙眼,飛身一把接住她嬌小的身影,眼中寫滿了擔憂,「輕兒,你怎麼樣了?」
上官輕兒呼吸有些急促,搖搖頭,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晚上連續使用了三次金蠶蠱,強大的耗損,讓她的體力幾乎消耗殆盡,內力也因此混亂不堪,使得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青然和梨花緊張的看著她,兩人都有些害怕。青然的手掌已經抵在她的背後,源源不斷的真氣傳進了上官輕兒的身體。
上官輕兒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睜開眼楮,有氣無力的道,「立刻進去,有時限。」
陣法雖然是破解了,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但這陣法最為霸道的地方就在于,它是有時限的。也就是說,即便現在是破解了,短時間內他們不離開的話,它還會再次開啟。屆時,要是因為興奮和激動就一直停留在這里,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青然和梨花聞言,心頭一寒,再也不敢怠慢,慌忙帶著上官輕兒,離開了門口,跑進了那金燦燦的宮殿。
方才那些連續不斷的竹箭就已經夠危險了,而且還是在機關沒有完全啟動的情況下發射出來的,他們簡直不敢想象,要是這機關完全啟動了,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一路跑進了那金碧輝煌的宮殿,發現那里面居然沒有什麼守衛,青然和梨花心中一喜,當下就一人護航,一人給上官輕兒輸入真氣,幫她療傷。
半個時辰後,青然才收回自己的手,臉上有些蒼白的看著上官輕兒,問,「小郡主,你怎麼樣了?」
上官輕兒睜開眼楮,身體絮亂的氣息已經被壓制住,全身暖暖的,又再次充滿了力量了。
她搖搖頭,感激的看著青然,「我沒事了,謝謝你,然哥哥。」
青然笑了笑,道,「這是我的職責。」
上官輕兒也不糾正他的話,只輕輕一笑,道,「我們快走吧。」時間不多,他們不能再耗下去了,否則她怕是再也見不到夏瑾寒了。
進了宮殿之後,里面的陣法就少了很多,許是設計這里的人對門口那陣法太自信了,上官輕兒一路進去,竟是只遇到了很少的護衛,陣法什麼的,幾乎是沒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方才在門口破陣的那奮力一擊,卻是被站在某處的人看在了眼里。
金黃色的宮殿的最高層樓閣上,一身紅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目光幽深的看著那正在宮殿里急忙穿梭的嬌小身影,一雙狹長的眸子里滿是激動。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笑著,激動的道,「這是天意嗎?哈哈……太好了。」
他身後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疑惑的問,「主子,怎麼了?」
「沒看到麼?上官輕兒那個死丫頭,居然是金蠶蠱是新一任宿主,我終于找到她了。」紅衣男子一臉妖孽的笑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什麼?主子你是說,金蠶蠱?這,不是千年前就失傳了嗎?」那黑衣男子不敢相信的問。
紅衣男子抬手扶了扶耳邊的長發,妖嬈一笑,道,「不會錯的,剛剛她在一線天和門口使的那一招,絕對就是金蠶蠱。沒想到師祖當年說的話,竟是真的,我果然等到金蠶蠱的新宿主了,只是,沒想到是她。」
黑衣男子也有些激動,道,「這麼說,她就是,就是……」
紅衣男子點頭,一揮衣袍,笑道,「走,黑龍,跟本座去迎接我們的新主人。」
「是,主子。」黑龍點頭,慌忙跟上。
……
上官輕兒一路狂奔,終于來到了那所謂的聖殿前面。
沒錯,聖殿就是那座黃金打造的金色宮殿,很奢華,很大氣,也很霸氣。
只是,當上官輕兒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渾身鮮血,卻依然在拼死抵抗的夏瑾軒。前一刻還白衣飛揚,美艷無雙的神一般的男人,轉瞬間居然就……
「寒哥哥……」上官輕兒的心,狠狠的抽痛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很快就彌漫上了一層霧氣,悲痛的叫喊聲,撕心裂肺。
听到上官輕兒的叫聲,夏瑾寒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他伸手拭去嘴角的鮮紅,扭頭,果然就看到了那個讓他掛念的丫頭。
他就知道,這個丫頭肯定不會乖乖听話留在客棧的,果然……
也罷,這麼狼狽的時候,能看到她,也是一種幸福。
夏瑾寒嘴角微微勾起,低聲道,「輕兒,別過來。」
上官輕兒停住步伐,咬著嘴唇,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強忍著心頭強烈的不安,道,「你怎麼樣了?」
「放心,我會好好的。」他輕輕笑著,即便一身血紅,狼狽不堪,那笑容卻依然驚艷月兌俗,動人心魄。
放心,他都這樣了,叫她怎麼放心?
「嗯……」因為夏瑾寒的分神,一根紅色的線,不動聲色的襲來,等夏瑾寒閃開的時候,手臂已經被割破,鮮紅的血液,讓那原本就通紅的衣衫變得越發的嬌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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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嗚嗚……」上官輕兒忍不住痛苦的哭出聲音,但也只有一聲,她就止住了,手捂著嘴巴,不再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她不能讓他分心。
夏瑾寒依然被困在了那四個人的陣法中,方才這里似乎發生了一場惡戰,那四個老人,也紛紛掛了彩,一個個的,滿頭大汗。但四雙渾濁的眼楮,此刻卻是雪亮的,似乎很久沒有踫到這麼強勁的對手,那種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的眼神,讓上官輕兒有些害怕。
夏瑾寒揮舞著一身血衣,在陣法的中間,不停舞動手中的軟劍,將敵人的攻擊一一打落,強勢的攻擊,同時展開,叫敵人無處藏躲。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博弈,一對四,本是不公平,卻因為夏瑾寒是硬闖別人的地盤而變成了理所當然。
看到夏瑾寒一個在人群眾奮戰,上官輕兒心里很是擔心,關心則亂,她一著急,就忍不住沖了過去,嘴里叫著,「以多欺少,你們這些老東西好意思麼?」
說罷,她的身子已經風一般的飛了過去。
「不要過來,輕兒……噗……」夏瑾寒看到上官輕兒的動作,慌忙驚呼一聲,要去阻止他,但因為他的分心,那鋒利的刺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肩甲,內傷加外傷,新傷加舊傷,夏瑾寒終于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上官輕兒卻已經沖到了那陣法的邊沿,不要命的揮舞雙手,漫天銀絲飛舞,那由其中一個老人維持的古老陣法,遇到了金蠶蠱,竟是被輕易的擊破了。
上官輕兒順利闖進了中間,紅著一雙眼楮,像是殺紅了眼的惡魔一般,張牙舞爪的叫道,「讓他受傷,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小巧的雙手,在這一刻成了奪命符,無數刺眼的銀線,在空中交織著,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直逼那些老人。
老人們在看到上官輕兒闖進來的時候,還有些不以為然,但在看到她雙眼泛紅,雙手不斷放出銀色絲線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都驚呆了。
這,這這,這……
「金蠶蠱?」其中一個老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眼底沒有驚恐,只有無邊的驚喜。
「噗……噗……」老人們因為一瞬間的呆滯,竟是忽略了金蠶蠱的威力。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銀絲已經割破了那些老人的衣服,劃破了他們的身體。即便他們已經奮力的分身而起,用盡全力去閃躲,還是趕不上那些銀絲的速度,身上多處都被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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