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夏國境內,與飛雪國接壤的城鎮——虞城。
虞城駐軍的大營里,守衛森嚴,層層防守,可謂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外邊剛下了一場雨,軍營里為數不多的樹木,已經抽出了女敕芽,被雨水沖刷的閃閃發光。地面還是濕濕的,卻濕不掉這軍營里眾將士的心,只因為他們無往而不勝的戰神太子殿下,又來給他們助陣了。
這些年來,不知何故,一向與夏國交好的飛雪國,竟是頻頻動亂,給夏國也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
你說,飛雪國動亂也就罷了,可這動亂偏偏是在邊境;是邊境也就算了,這飛雪國的邊境也不是只有一處,可不知為何,每次的動亂都發生在與夏國接壤的地方,發生在與夏國接壤的地方還可以原諒,但是,他們每次都像是故意的一般,總來招惹夏國的百姓……
雖說動亂的是飛雪國的邊境,但因為跟夏國的虞城靠的太近了,夏國每次都免不了受到動亂的影響,鬧得周圍的民眾的人心惶惶。雖然每次的動亂,都幾乎不會有人員傷亡,但總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吧?
于是,早在六年前,虞城的城主就去京城跟皇上稟告了此事,而當時太子殿下方從靜養出來不久,竟主動提出要來虞城鎮壓動亂。
叫人意外的是那飛雪國的亂臣賊子很害怕太子殿下,太子一來,立刻就平息了動亂。但太子一打算離開,他們又暴亂。就像是跟夏國玩捉迷藏似得。
最可惡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飛雪國皇帝居然都不來管管,就派了九王爺前來鎮壓。
可天知道那九王爺是來鎮壓的,還是來煽風點火的。他不來還好,這一來,動亂反而愈演愈烈,好幾次夏國都跟飛雪國打起來了。簡直無法直視……
好在,他們的太子殿下愛民如子,不忍心看著虞城的民眾日夜惶恐,這些年來,他屢次跟皇上申請留在虞城,以防飛雪國偷襲攻擊。
一開始那兩年皇上還能欣然的答應,畢竟太子還年輕,出來歷練一下,能讓他變得成熟有擔當。另外,他在朝堂之上的風頭過盛,已經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處處針對,能出來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可後面那幾年,這飛雪國的人一直就這麼跟玩游戲似得耍著夏國人,讓夏國皇帝很是不爽,屢次提出讓夏瑾寒回京,要是飛雪國的人敢亂來,大不了就打過去。
太子殿下當時也是真的打算回京了,連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差第二天一早打道回府。卻偏偏這個時候,一向風調雨順的虞城突然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巨大蝗災。
虞城民眾日夜受蝗蟲迫害,引起了不小的動亂,太子殿下為了處理災情,毅然選擇留在虞城。
蝗災過後,虞城又來了一場旱災。
旱災之後,太子殿下為了治理農田,再次回到虞城……
如此反反復復,一轉眼就是六年之久。這六年,太子殿下幾乎都是在虞城度過的,叫虞城的百姓萬分感激。
半年前,太子殿下再次返京,這一次,兆晉帝是真的心疼太子了,一回京就勒令他留在京城,不得再隨意離開京城,務必在京中好好休養。而這一次,太子殿下也是真的答應了,並在京城留了半年。
只是太子已經是二十有七,卻一未婚未娶,這可叫皇後操碎了心。
人們都不記得皇後到底給太子殿下選了多少次妃子了,但每次都會出意外,各種各樣的意外,層出不窮,到最後一個都選不到。
這半年,據說太子一回京,兆晉帝的聖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下來了。
聖旨的內容無非就是,叫太子不得隨意離京,並將鎮國將軍歐陽易的小女兒歐陽如霜直接賜婚給了太子。
歐陽易一直都是夏瑾寒身邊的得下下屬,也是夏瑾寒最大的支持者,這些年來,時常跟著夏瑾寒南征北戰,這門親事,本是十分美滿的。
可,太子殿下竟二話不說,直接給拒絕了。
拒絕理由還是,他已經有意中人,並且將在半年之內完婚。
此話一出,不僅是朝堂一片哄然,就是整個夏國的人都懵了。
太子殿下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麼他為何不早些成婚,而是一直拖到了現在呢?
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是誰?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這些年一直拒絕成婚的太子殿下,有了成家的念頭?
這儼然成了一個迷,大家都很期待不久之後太子殿下的大婚,期待那神秘的太子妃出現。
那,正在京城準備婚事,休養聲息的太子殿下為何又出現在虞城了?
當然是因為……
大清早的,駐軍大營里,一身盔甲,身形高大帥氣的男子快步的跑進了主帥大營,又激動又憤怒的叫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飛雪國九王爺又叫人帶兵前來攻城了。」
主帥大營里,夏瑾寒手里拿著一枚小小的刻字玉佩,正在回憶著什麼,听到夏瑾軒焦急的聲音,淡漠的抬起頭,將手中的玉佩收好,冷冷的道,「來了麼?本宮也等了很久了。」
他在京城那半年,可謂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來到虞城,上官輕兒那丫頭去跟他賭氣不肯見他,他現在可是思念泛濫,無處發泄呢。
說罷,夏瑾寒起身,嘴角含笑,整個人都意氣風發的,好像出去打仗是一去打仗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
夏瑾軒愣住了,他跟著夏瑾寒也出來了幾次,但是每次來邊疆,夏瑾寒似乎都很開心,尤其是出去迎戰的時候,總是會有淡淡的笑容浮現。♀
「走吧。」夏瑾寒出了大帳,外面的人已經幫他安排了戰馬,他披上那身紅色的披風,翻身上馬,外面,大軍已經集結,就等他一聲令下,就沖上戰場,與敵人打個痛快。
老實說,這些年飛雪國就跟耍他們似得,整天害的他們太子殿下奔走忙碌,那些士兵早就對飛雪國很不滿了。
但是殿下說,這仗,能不打就不打,一旦打起來,受苦的必然就是無辜百姓。
這等愛民如子,讓士兵們無不心頭一熱,差點熱淚盈眶。雖然沒有沖動沖過去跟飛雪國打起來,對飛雪國卻是有了更多的仇恨。
如今,那飛雪國居然又來騷擾,還點名要太子殿下前來迎戰,如此狂妄,叫夏國人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夏瑾寒帶領將士十萬,來到了虞城城門上,果然就看到城門外像是黑雲壓城一般來勢洶洶的飛雪國將士。
本以為那將領還是熟悉的飛雪國大將,或者是慕容蓮本人,不想,一眼望去,那為首之人竟是讓他意外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人一身單薄的白衣,腰間束著精致的玉帶,玉冠束發,身形嬌小,小臉被一張銀色的面具罩著,看不到她的樣子,卻不難看出她嬌艷的紅唇,以及如凝脂般的膚色。
看到那人,夏瑾寒的呼吸一滯,心跳不安的加快著,那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震驚和欣喜,同時,又帶著一抹淡淡的無奈。
這丫頭,為何還是這麼調皮、這麼胡來?
就在這個時候,夏瑾寒听到那為首之人發話了,「你就是夏國太子殿下?不是馬上就要成親了麼?竟還舍得來這兒迎戰,本將軍佩服你,果然是愛民如子的好太子。」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一臉淡漠的臉上的帶著幾分無奈,低沉的聲音,宛如佳釀,香醇無比,「將軍過獎了。」
「哈哈哈……太子殿下真謙虛。話說,你都拋下了成親大事,趕來迎接本將軍的挑戰了,要是這一仗不打,似乎就太對不起太子殿下你了。」那人笑著,爽朗的笑聲,給人一種很愉快的感覺,但她的語氣,卻是慵懶的而又犀利的,跟她的笑容很不相符。
听到這話,夏國的士兵紛紛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沖出去,將那狂妄的無名小卒解決掉。
為何是無名小卒?因為他們都是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那帶著面具的小子。
但那人卻話只說了一半,看到夏國士兵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又道,「但本將軍也覺得,打仗對雙方損失都很大,夏國太子你又是愛民如子,十分體恤百姓的安寧,定然是不會跟我開戰的,對不對?」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目光深沉的看著她,沒有出聲,似乎在等著他的後文。
果然,那威武的「將軍」笑著,繼續道,「不若,今兒就由本將軍我跟太子殿下比試一番?若你贏了本將軍,本將軍就承諾今後不再將動亂引到夏國,並保你夏國與飛雪國接壤的地方一直安定下去。要是你輸了,就跟本將軍回去,給我家妹子暖床做相公,如何?」
「噗……」聞言,夏瑾軒第一個笑噴了,一張臉,不屑的看著那狂妄的人,大聲道,「這位將軍,你是在開玩笑嘛?」
要跟太子哥哥打一架?就他那發育不良的樣子,怎麼會是太子哥哥的對手?簡直是自取其辱。
但夏瑾寒卻是認真的點頭,道,「若我贏了,你跟我走。」
這是他唯一的條件。
對這丫頭,他有太多的無奈和牽掛。他真的不願再留她在霧谷。
老實說,夏瑾寒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這丫頭不開心了。大半年前她不願跟他離開霧谷,說霧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的,沒有做完,她不能離開。還說什麼,能理解他身上的責任和重擔,讓他先回去,等她處理完了事情,就去找他。
她當時的樣子也不像是說氣話,這些年來,他看著她一點一滴的長大,慢慢的變得成熟,變得懂事,變得獨當一面,他欣慰的同時,也感到有些心疼。
他錯過了她過去四年的成長經歷,這七年來,親眼看著她長大,他才明白,原來不管是誰,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都是帶著陣痛的。
很多時候,他真的很想告訴她,叫她別逞強了,一切有他,她想要征服霧谷,讓霧谷的人都信服她,他幫她。她想要整改霧谷,讓霧谷從神秘邪惡的組織,慢慢融入社會,一點點的將它漂白,他也可以幫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她。但他卻明白,她自己努力換來的東西,給他給的是不一樣的。
她是如此驕傲,如此自信又是如此固執的女子,她向往自由,渴望飛翔,所以,他便在身後一直看著她,讓她可以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離開霧谷,夏瑾寒也是迫不得已。
這七年,他時常在京城和虞城、霧谷這些地方奔跑,早已經將有她在的地方都當成是自己的家了。但他的身份卻不允許他一直留在這里,他是夏國的太子,他的肩膀有著別人無法估量的重擔,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他本想帶著她一起離開,而事實上,早在多年前,他們就有說過要趁早離開霧谷的事情,但因為某些緣故,她不願離開,他便一直陪著她。
如今,得到飛雪國又來犯夏國邊境,並指名要他來迎戰的時候,夏瑾寒就猜到是她的作為了。但是,他只當是她太想念自己,所以用這樣的方法讓他過來,卻不想她竟是在生氣……
上官輕兒冷哼一聲,道,「好。」隨後一揮手,對身後的士兵們道,「你們退下。」
「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整齊無比,光是听腳步聲,就能看出,上官輕兒身後那一群士兵是精兵,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精良隊伍。
「太子哥哥,你……」夏瑾軒不解的看著夏瑾寒,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跟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較真。一眼就看得出來,那小子完全不是對手嘛……
但夏瑾寒卻是勾起嘴角,淡淡的回答,「整軍,通知下去,三天後,起程回京。」
「啊?」這回,夏瑾軒更是一頭霧水了,太子哥哥能贏那小子,夏瑾軒一點都不懷疑,只是,他還真的相信那小子的話麼?
三天後回京?萬一那些無恥小人再度來犯該怎麼辦?
但夏瑾寒卻沒有給夏瑾軒提問的機會,他一揮衣袍,一身白衣飛揚,身後的紅色披風,風中凌亂,轉眼,就下了城牆,來到上官輕兒跟前。
上官輕兒有人下了馬,因為被銀色的面具擋住了那絕色的容顏,夏瑾寒只能看到她嘴角那一抹妖嬈的笑,叫他心動,也叫他心亂的笑……
半年沒見她,她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功力也增長了不少,看來,這一戰他得好生應付才是,要是輸了,豈非要一直被她壓著?
「來吧,本將軍倒要看看,神功蓋世的夏國太子,有多少本事?」上官輕兒清澈的眼楮,深深的看著他,明明心中想念萬分,卻固執的因為某些事情,不願過去跟他溫言細語訴衷腸。
「請。」夏瑾寒也很是禮貌客套的回答,隨後安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她出手。
上官輕兒看到他雲淡風輕,似乎根本沒認出自己的樣子,原本就一肚子氣的他,更是氣得不行,二話不說,就沖過去。
手中一把小巧的軟劍,揮舞的十分利索,虎虎生威的樣子,叫城樓上的夏瑾軒,看著有些傻眼了。
他還以為這小子就一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居然還挺厲害的。
城樓下,夏瑾寒和上官輕兒已經打成了一團。高手過招,每一招每一式都高深莫測,出招速度快的驚人,幾乎讓在場的人看的眼花繚亂,完全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出手的。
只覺得一陣強風在他們的周圍席卷,揚起了漫天的沙塵,那沙塵圍繞著他們的身子涌動,從外面看過去,十分驚人,也十分壯觀。
那兩個人都是一身白衣,身上都系著紅色的披風,一個身形高大挺拔,一個嬌小玲瓏,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叫人分不清他們到底誰是誰。
畫面凌亂著,外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但誰都不肯移開視線,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畫面。
最驚訝的自然是夏瑾軒了,他本是看不起那小子的,沒想到他居然能跟夏瑾寒過這麼多招,還完全沒有要落敗的跡象。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能不叫人另眼相看麼?看他們的戰況,夏瑾軒肯定,那嬌小的男子,武功完全在自己之上。
戰斗現場,兩人互相廝殺,看得周圍的人驚心動魄,但是在打的兩人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在玩。
上官輕兒的武功不如夏瑾寒,這是肯定是,若非她有金蠶蠱,還學會了幻夢曲,她跟遠遠不是夏瑾寒的對手。
這些年她有很努力很拼命的練功,幾乎所有的時間,除了處理霧谷的事情,就是在跟練功,只有晚上才有時間陪陪夏瑾寒。
每天最幸福的時光,也就是晚上累得一塌糊涂的時候,能靠在夏瑾寒的懷里,偶爾吃他親手做的飯菜,偶爾在他懷里撒嬌,偶爾讓她幫自己按摩……
對她來說,只要能一直這麼留在他身邊,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其他的,再苦再累,她也認了。能有一個男人,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滿足了。
但,她在進步,夏瑾寒也在進步。
尤其是她拿到了翠玉雪花,幫夏瑾寒將那四五十年的內力完全融進了他的功力中之後,他的功夫可以說是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
可謂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上官輕兒只是在跟夏瑾寒賭氣,所以,她打的很認真,出招狠絕。
夏瑾寒卻是在玩似得,輕輕躲開上官輕兒的攻擊,邁動著腳步,不時的趁機去拉上官輕兒的小手,還幾次將她帶進懷里。就跟調戲她似得。
上官輕兒對他的不正經,表示很無奈,也很氣憤。咬著牙,抬腳對著他踢去,嘴里還罵罵咧咧,「流氓,你給我正經點!」
他們這是在打架,不是在玩過家家好麼?這人還真是……
夏瑾寒一手接住她踢出的小腳,抓住她的腳踝,輕輕一用力,將她拉到身邊,嘴角含笑,「怎樣才算正經?」
上官輕兒臉一紅,咬著嘴唇,怒道,「我們這是在打架!」
「嗯。」夏瑾寒點頭,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是將上官輕兒的話听進去了,但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
「啵」的一聲,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上官輕兒沒有戴著面具的額頭上,那雙狹長的鳳眸里閃著一抹邪惡的笑,接著就是他欠扁而又深情的聲音,「什麼時候,我們換個地方打架?我定會認真表現。」
聞言,上官輕兒的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即便她帶著面具,夏瑾寒卻能想象她面具下那張粉女敕可愛,微微泛紅的小臉。
她咬著牙,惡狠狠的罵道,「夏瑾寒,你這個臭流氓……」
夏瑾寒挑眉,壞壞的笑著,「嗯?我怎麼流氓了?難道,你喜歡在這麼多人面前跟我打架麼?你要練功,我陪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練,不好麼?」
說罷,看到上官輕兒變得越發憤怒的雙眼,夏瑾寒繼續道,「還是,輕兒你想歪了?以為我是在說別的呢?」
上官輕兒知道自己被這個月復黑的家伙給耍了,當即生氣的推開他,怒道,「誰要想歪,誰要跟你一起練功,不是要娶親了麼?娶你的新娘去,老娘要回霧谷繼續做我的山大王了。」
上官輕兒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夏瑾寒卻是愣住了,慌忙拉住她,完全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生氣,蹙眉道,「我成親,不好麼?」
「好,非常好,那你還來這里做什麼?還不快成你的親去?」上官輕兒生氣的叫道。
夏瑾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眯起眼楮,也有些生氣,道,「我成親,你怎麼能不在?」
上官輕兒被他這麼一說,就越發的憤怒了,幾乎是咬著牙,叫道,「你成親我為什麼要在?莫非你還希望我看著你跟別的女人走進洞房,然後笑嘻嘻的祝福你們嗎?你想的美!」
夏瑾寒這會是徹底傻了,什麼叫看著他跟別的女人走進洞房?他怎麼會跟別人洞房?眉頭深鎖,夏瑾寒還來不及解釋,上官輕兒就一腳踹開呆愣中的夏瑾寒,一揮衣袖,跑了……
「雷霆軍听令,全部都有,本將軍跟夏國太子打平手,改日再戰,撤!」上官輕兒響亮的聲音,透過內力,成功的傳到了上官輕兒帶來的那一群士兵耳朵里。
雷霆軍不愧起名為雷霆,那速度可謂是驚人,一听到命令,立刻就轉身,整齊的拿好手上的東西,也不等他們的主帥,「踏踏踏」的就離開了。
上官輕兒飛快的跟上軍隊,一千雷霆軍帶著八萬普通士兵,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雷霆軍,名義上是飛雪國九王爺手下的軍隊,實際上卻是上官輕兒一手培養的,只听令于上官輕兒的軍隊。
夏瑾寒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官輕兒已經走遠了,而他,依然不明白,上官輕兒為何會說方才那些話。
他就算是要成親,那也是跟她啊,為何又跑出別的女人來了?她這是不願嫁給他麼?不然為何就這麼離開了?
夏瑾寒一臉怒氣和不解,始終不明白,為何自己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她變得這麼冷淡。從前,她從來都不會的……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上官輕兒身邊的梨花看到了夏瑾寒那呆愣的樣子,當即有些著急的趕過來,問,「殿下,你怎麼把小郡主氣走了?」
夏瑾寒冷著一張臉,臉色有些難看,道,「本宮沒有要氣她,是她不願跟本宮成親。」
梨花嘴角抽了抽,驚訝的道,「殿下,你要娶的人是小郡主?」
夏瑾寒沒有表情的抬起頭,呆愣的看著梨花,問,「不然還能是誰?」
他要是會娶別人,還會等到現在麼?
很快就是上官輕兒十五歲生日了,他打算,在她生日那天,迎娶她進門……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上官輕兒要對他生氣,她難道不想跟他在一起麼?還是,他不在的這些時間,她心里已經有了別人了?
這麼想著,夏瑾寒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渾身怒氣外泄。
梨花總算明白了什麼,搖搖頭,無語的道,「殿下,小郡主听說你要娶歐陽小姐,所以才不開心的,想必她是誤會你了。」
夏瑾寒這個時候,竟很呆萌的問了一句,「誰是歐陽小姐?」
「咳咳,咳咳咳……」梨花被他這句話給嗆到了,大聲的咳嗽著,有些受不了的回答,「就是歐陽將軍的小女兒歐陽如霜小姐。」
「本宮不是已經拒婚了麼?她不知道?」夏瑾寒疑惑的看著梨花。
梨花當即明白,這恐怕是慕容蓮在搗鬼,因為,不僅是上官輕兒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梨花搖頭,「奴婢和小郡主都不知道這事,所以小郡主才會生氣。」
夏瑾寒這才算是明白了什麼,看著上官輕兒已經遠去了的隊伍,低著頭,淡淡的道,「嗯,本宮知道了,你先跟她回去吧,我晚上去找她。」
梨花松了一口氣,笑著回答,「是,殿下。」
……
是夜,霧谷的周圍,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整個金黃色的宮殿,燈火通明,在迷霧中,若隱若現。
上官輕兒一身白色的男裝,摘下了面具的她,長發高高的束起,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帥氣十足。
金璃殿里的侍女們看到他,都不由的紅了臉,低著頭行禮,「參見谷主大人。」
「嗯。」因為心情不好,她甚至都不想開口說話,只是應了一聲,就大步回到了房間里。
但她的冷漠和不理睬,不但沒有讓那些侍女覺得她清高,反而越發的迷戀她們蓋世無雙的谷主大人了。
「谷主大人真的是越來越帥氣了,每次看到他我都會心跳加速。」
「是啊,想當初咱們開始伺候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一轉眼就變得這麼帥氣了,越來越迷人了。」
「冷漠的樣子也好讓人迷戀啊……」
上官輕兒懶得理會那些人,回到房間就把自己關了起來。
為了讓自己樹立威嚴,不被看不起,上官輕兒這些年在霧谷,都是穿男裝,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出現的。
其實霧谷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但因為她那一身打扮,加上她本身的強悍和手段,大家都不由的將她當成了男人。
也怪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總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對每個人都很隨和,甚至還會去調戲宮女,誰要是還覺得她是個女子,那就怪了。
和衣躺在床上,上官輕兒瞪大了雙眼望著天花板,心里是滿滿的委屈和怨氣。
她以為,她跟夏瑾寒一路走到現在,應該是沒有任何人能將他們分開的,不管將來會如何,她一直都相信,她跟夏瑾寒會永遠在一起。
但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年齡相距太大,這些年來,他們之間一直都像過去一樣的相處,每天睡在一起,會親吻,會做很多親密的動作,卻從沒有听到過夏瑾寒認真的、深情的表白。
所以,上官輕兒其實也是不自信的,她害怕自己太小了,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愛情。她害怕他會一直這麼寵著自己,疼愛自己,只是將自己當成妹妹看到,她有太多太多的害怕和不確定。
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會想這些事情,因為有他在身邊,她會忘記一切煩惱,每天除了打理霧谷的事情,就是練功,然後跟他撒嬌。總覺得在他身邊,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快樂,不管做什麼都是美好的,自然就不會去想那些不該想的事情了。
但是,隨著她一天天的長大,很多事情都似乎變得復雜了起來,甚至她自己都不明白,她跟夏瑾寒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了。
沒有海誓山盟,只有陪你一生的承諾,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將來會怎麼樣,她害怕他會娶了別人。
在听到慕容蓮帶回消息,說兆晉帝給夏瑾寒指婚的時候,上官輕兒是相信的。兆晉帝和皇後,早在十年前,就在為夏瑾寒的婚事著急了,如今夏瑾寒都二十七八了,再不成親,就要變成老剩男了。
但是,得知夏瑾寒沒有拒絕那婚事的時候,上官輕兒的心,沒有底了。
為什麼沒拒絕?難道他已經開始想通了,想要成親了嗎?
那她呢?他對她的愛,真的無關男女嗎?
習慣了跟夏瑾寒相處的方式,習慣了跟他在一起的樣子,上官輕兒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她甚至忘記,她已經十五歲了,在古代,這個年齡,早就可以成親了。
也是因為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還小,一直沒想過有一天,可能會跟夏瑾寒成親,所以,當听到夏瑾寒答應了要成親,並且已經很積極的在京城籌備起了婚禮的時候,上官輕兒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要跟夏瑾寒成親的人,很可能會是她自己。
不,不是可能,而是根本就是她自己。
她只是一直擔心,一直不安,一直等待夏瑾寒來給她一個解釋。
但夏瑾寒一直沒有來,他似乎很開心,一直都在京城為了他的婚禮做準備。
她生氣了,原本還有些不相信夏瑾寒是要娶妻的,到後面是徹底的相信,並且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夏瑾寒身上。
為了讓夏瑾寒來飛雪國見她,她不惜給夏瑾寒下了戰書,用飛雪國的軍隊威脅他過來。雖然,這些年,夏瑾寒為了來陪她,也經常故意跟飛雪國鬧沖突,然後主動跟兆晉帝申請要來虞城。
但,這還是上官輕兒第一次主動宣戰,主動帶兵前去挑釁夏國,只為了讓他出現。
不是沒想過要親自去京城看他,質問他,上官輕兒只是想知道,他得知飛雪國有人給他戰書,讓他親自過來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會明白這是她做的然後趕過來,還是繼續留在京城準備他的婚事?
其實,看到夏瑾寒親自過來,上官輕兒心里是很開心的。但是,有時候有些話卻說不出來,最終,好好的相聚,居然就變成了這樣。
是她太任性了麼?
上官輕兒吸了吸鼻子,狠狠踹了一腳床板,罵道,「可惡的夏瑾寒,你要是敢娶被人,我定你讓好看。」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算了,要是夏瑾寒那個笨蛋,真的听了她的話,就這麼丟下她,去跟別的女人成親了,她不是要哭死?
她認定的男人,怎麼能便宜了別的女人?
「夏瑾寒,你是我的。」上官輕兒從床上起來,風風火火就推開門,往外面走。
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誰?」上官輕兒本能的低喝一聲,抬起手就要攻擊對方,卻突然感覺那懷抱是她所熟悉的,又生生的收回了手,臉上滿是驚訝,心中填滿了欣喜。
「輕兒,我是你的。」夏瑾寒靠在她耳邊,生氣低沉,痴迷。
上官輕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心里明明開心的不行,卻還是故作生氣的罵道,「你都說你是我的了,你還敢娶親?當我好欺騙麼?」
夏瑾寒無奈的輕笑,這小丫頭,平日里不都很聰明麼?為何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卻一直沒想通呢?
莫非,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疼愛?還是他一直沒有明白的告訴她,他會娶她,並且只娶她一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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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第三卷來了,哇 ……
這一章要講解的東西太多,所以對于輕兒長大後的外貌之類的並沒有太多描寫,妞們別著急,明天就切入正題了,嘿嘿……
很快要成親了,歷經磨難的兩人也很快要修成正果,妞們期待不?哈哈哈哈……
期待的話,趕緊交出你們手中的評價票,評價票,評價票……
pk榜競爭太激烈了,艾瑪……哭瞎!
另,文文要上無線了,為了能在無線取得好成績,後面的情節一定會更精彩的,╭(╯3╰)╮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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