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圍繞的山腳下,下午的陽光,柔和的照耀著,將那綠油油的樹葉照得閃閃發光。舒愨鵡清風吹來,樹木晃動,光芒閃耀,被陽光曝曬後的樹木,散發出了一陣淡淡的清香,伴隨著溫泉池中花瓣的香味,沁人心脾。
山腳下,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溫泉山莊,山莊的主人自然是夏瑾寒。只是他本人極少會來這里,一般都是他的下屬在打理。
因為這里離京城有些距離,山莊內主要接待的客人又幾乎都是城里的達官貴人們,所以這山莊里還提供住宿服務。
位于山腳下,此處的風景秀麗,空氣清新,加上溫泉又有益身體健康,這里很適合養生。據說,太後每年冬天都要來這里住上好些日子。
這里的溫泉池不算多,錯落散布在山莊的每個角落,有室內的,也有露天的,同時能滿足客人們的不同需要。
此時,在溫泉山莊內最大最奢華的一口溫泉池里,上官輕兒和夏瑾寒躺在里面,舒服的享受著這一刻的閑適。
夏瑾寒手里拿著毛巾,對上官輕兒笑道,「輕兒,我幫你搓背。」
「搓背可以,但是不能亂來。」上官輕兒警惕的看著夏瑾寒,眼中寫滿了警告。
夏瑾寒有些委屈的看著上官輕兒,「我看起來就這麼像會亂來的麼?」
「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餓狼好麼。」上官輕兒嘟嘴,哀怨的抗議。
夏瑾寒干咳兩聲,來到她身邊道,「我保證,只搓背。」
「這還差不多。」上官輕兒確實很懷念夏瑾寒給她搓背的感覺,這丫的動作很到位,總讓她覺得享受無比。
夏瑾寒見上官輕兒點頭了,這才笑著,用毛巾輕柔的幫她搓背。
上官輕兒靠在池邊,閉上眼楮,嘴角帶著享受的笑容,「寒,要是我們可以一直這麼安靜的在一起就好了。」
夏瑾寒手上的動作一震,而後繼續不動神色的搓背,聲音卻是有些堅決的,「你若喜歡安靜無人打擾的日子,我們今後就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隱居山林,可好?」
「呵呵,好是好啦,可是我更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好帝王,帶領夏國走上頂峰。」上官輕兒認真的笑著,語氣輕柔而又誠懇。
夏瑾寒的手再次顫抖了一下,目光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你真的這麼想嗎?」
「嗯,當然是啊……你是太子,這是你的責任,我不會這麼自私的。」再說了,他們就算想遠離人世,隱居山林,就能如願了麼?
這個世界始終是復雜的,只要夏瑾寒身上流著的是夏國皇室的血,他就永遠都不能徹底的擺月兌皇室的糾紛。除非,他們逃離人世,然後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
那不是她想要的。
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今後的人生不會平淡了。
可那又如何呢?人的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若能平平淡淡的度過,那是一種幸福,若不能,那就讓它轟轟烈烈,驚天動地吧。
他若是要顛覆這天下,走上巔峰,她陪他,哪怕手染鮮血,也在所不惜。
夏瑾寒感動的看著上官輕兒,緊緊的從背後抱著她,聲音深情動听,「你若願意陪我一起奮斗,我就去奮斗。但你也要記住,若你哪天累了,不想繼續勞累,告訴我,我陪你。」
上官輕兒扭頭,看著他臉上真摯的表情,咧嘴一笑,輕輕啄了一下他櫻色的唇瓣,「好,我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們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嗯,只要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夏瑾寒低頭,輕輕吻著她,心中有幸福,也有感動,更多的是對她滿心的疼愛。
從她落在他頭頂上,大哭大鬧他卻沒有將她推開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知道,這個丫頭將來必然會是他的牽絆。只是他沒想到,他們會有如今這樣的一天。
她的出現,讓他的人生,徹底得到了救贖,這一輩子,不管還需要經歷什麼,只要有她在,他就有勇氣和力量,勇敢的走下去。
從溫泉池出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上官輕兒穿上一身大紅色的長裙,夏瑾寒為她將濕發擦干,自
然的垂在腦後,襯得她越發的嬌小迷人。
夏瑾寒依然一身白色鎏金邊長袍,腰間束著玉帶,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高大帥氣,霸氣逼人。
攜手從溫泉山莊出來,兩人來到了城北軍機大營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身墨綠色長袍的夏瑾元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上官輕兒看了看身邊的夏瑾寒,問,「你要跟我一起去麼?」
夏瑾寒挑眉,「自然要去。」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好,一起。」
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從不遠處走來,上官輕兒披散著長發,笑靨如花的跟身邊的夏瑾寒說著什麼,兩人男才女貌,簡直就是絕配。
夏瑾元眯起眼楮,看著這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上官輕兒來到夏瑾元跟前,對他笑道,「六王爺可是準備好了?」
「自然。」
「那走吧。」上官輕兒一吹口哨,一匹白色的馬兒就從大營里跑了出來,乖乖的站在了上官輕兒身邊。
夏瑾寒翻身上馬,動作流暢,隨後將手遞給上官輕兒,將上官輕兒拉上去,坐在他懷中,這才對夏瑾元道,「走吧。」
夏瑾元點頭,當即一揮馬鞭,騎著馬兒往京城趕去。
這里去京城坐馬車需要兩個時辰,若是騎馬的話加速的話,一個半時辰就可以趕到。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一個時辰後,三人順利來到城門前,看著城門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上官輕兒嘴角含笑,听著路上不少人在議論早上那luo男被掛城牆的事情,似乎看到了早上這里的熱鬧場面。
夏瑾寒的心情也不錯,摟著上官輕兒,下巴抵在她頭頂,沉聲道,「看來大家都挺喜歡重口的。」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嘀咕道,「那是你因為你太重口了……」
那些百姓哪里是喜歡了,他們說起這事的時候,都一臉的驚悚好不好?
「有嗎?有也是跟你學的。」夏瑾寒很無賴的說著,打馬飛奔進城,大家看到馬上的是太子殿下和小郡主以及六王爺,紛紛睜大了雙眼,就這麼看著他們進去,無人敢阻攔。甚至他們人都走出好遠了,侍衛們才反應過來剛剛進去的是太子殿下。
一路來到元王府,天已經全黑了,元王府內,此刻燈火通明,十分閃亮。
上官輕兒對夏瑾寒道,「你先進去,我們暗中跟上,不能打草驚蛇。」
夏瑾元點頭,下馬,準備進去,卻見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出來,看到夏瑾元,激動的叫道,「王爺,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不好了,不好了……」
夏瑾元蹙眉,看了一眼已經隱在暗處的上官輕兒和夏瑾寒,沉聲問,「何事這麼慌慌張張的?什麼不好了?」
「王爺,您快去看看王妃吧,方才琳郡主來府上找王妃,發現王妃有些不對勁,進去一看才發王妃正用手狠狠的掐著小少爺的脖子,小少爺差點就,就……」管家緊張的說著,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差點就怎麼樣了?小少爺和小姐如何了?」夏瑾元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怒聲質問。
管家被夏瑾元的樣子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回答,「小少爺沒事,小姐也沒事,已經請了太醫了。只是王妃……」
夏瑾元不等管家說完,就一揮衣袖,大步的走了進去。
夏瑾元身後,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里,道,「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人發現什麼了?」
夏瑾寒點頭,臉色冰冷淡漠,「嗯,下午我已經派人來盯著那女人了,幸好青離來的及時,否則夏瑾元的孩子怕是沒了。」
「你是說,你早就知道那女人會有所動作?」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元找你要解藥,卻一直沒有回來,結果只有兩個,要麼你一口拒絕了,要麼你發現什麼了。」夏瑾寒沉聲回答,說完,抱著上官輕兒,身子一閃,就飛進了院子,掠過小樹林,來到了王府的後院。
飛身躍上夏瑾元房門外的一顆大樹,抱著上官
輕兒坐在樹枝上,剛好可以看到房間里的情形。
上官輕兒再一次佩服夏瑾寒的細心和認真。她覺得那人既然已經不動聲色的扮成了王妃留在元王府,就應該不會有別的動作才是的,卻忘了這人本就是心狠手辣,一旦發現了什麼,要麼逃走,要麼就是找人質,跟夏瑾元或是上官輕兒談條件。
她身上中了毒,不解除的話,遲早都是死,所以她不會跑。于是,就打算拿夏瑾元的孩子開刀麼?
可是殺了夏瑾元的孩子,對她有什麼好處?那完全威脅不到他們啊……
上官輕兒不解了。
夏瑾寒靠在她耳邊,道,「她根本不是想殺那孩子,只是想抓那孩子做人質罷了。但沒想到那孩子發現了什麼,開始反抗,所以才打算痛下殺手,但沒想到夏雨琳會這個時候來,而青離也這個時候趁機將那女人打暈了。」
上官輕兒恍然大悟,心中對那里面的人又鄙視了幾分,不管怎麼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一個能對孩子下手的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只見夏瑾元急急忙忙的跑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凌亂的房間以及止不住的孩子哭喊聲。
夏瑾元比較早成親,大的孩子已經四歲,是女兒。小的兩歲,是個男孩。
一進屋,大女兒就跑過來,抱著夏瑾元的大腿,大聲的哭喊著,「父王,父王,嗚嗚……母妃要殺弟弟,好可怕,嗚嗚。」
夏瑾元蹙眉,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低聲安慰,「沒事了,寶貝不哭,父王回來就沒事了。」
小女兒點點頭,抽泣著道,「嗯,嗚嗚……女兒怕怕……」
「乖,別怕。」夏瑾元蹲子為女兒擦去臉上的淚水,聲音多了幾分柔和,可見他還是挺喜歡這孩子的。
夏瑾元安慰了一下女兒,又來到了不遠處床榻上由太醫在檢查的小兒子身邊,緊張的問,「太醫,小少爺怎麼樣了?」
因為夏瑾元不學無術,整日流連花叢,頹廢度日,所以他的孩子出生後,皇帝並沒有封為世子,所以一直叫小少爺。
听到夏瑾元的話,床前的太醫立刻起身,慌忙對夏瑾元行禮,「下官參見王爺。」
「免禮,快說說小少爺如何了?」夏瑾元看著榻上的小孩子,那粉雕玉琢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著急。
太醫慌忙起身,低著頭道,「小少爺的傷並不大礙,下官已經處理好了,休息數日就無礙,只是……」
太醫說著,看向了隔壁那張床上的女人,有些不安的道,「王妃似乎被人打暈了,下官一直沒敢叫醒她。」
夏瑾元听到兒子沒事的消息後,才松了一口氣,听到這句話,立刻扭頭看向了旁邊大床上的女子,眼神犀利無比。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發愣的夏雨琳跑過來,緊張的道,「六哥哥,嗚嗚……嫂子她,她……」
夏瑾元瞥了夏雨琳一眼,問,「怎麼回事?」
夏雨琳咬著嘴唇,結結巴巴的道,「琳兒傍晚的時候來找嫂子談心,沒想到還沒進來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喊聲,外面的侍女也不敢進來,還攔著我……我好不容易進來,就看到嫂子倒下了,孩子哭紅了臉,就立刻找太醫了。」
夏瑾元看了夏雨琳一眼,點頭道,「嗯,沒事就好了,你先回去吧,這本王會處理。」
夏雨琳低著頭,一邊抽泣著一邊離開了房間。
夏瑾元則是來到那王妃的身邊,對身後的侍女道,「來人,把小少爺和小姐帶出去。」
女乃娘聞言,立刻上前將兩個孩子都帶走,太醫也被請下去休息了,房間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夏瑾元一個人。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對視一眼,看著房間里的夏瑾元,兩人都沒有要下去的意思。他們都想看看夏瑾元接下來會怎麼處理。
夏瑾元眯起眼楮,冷冷的看著床上那個看起來跟他當初娶回來的女人一模一樣的人,眼神冰冷。
他站在床前,低頭,就要伸手去揭床上那女人的面具,卻在這個時候,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楮。
夏瑾元的手一震,看著那女子幽幽轉醒,暗嘆一句這女人的警覺
性之高,同時眼神也越發的冰冷起來。
「王爺……」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迷茫,嬌滴滴的傳進了夏瑾元的耳朵。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睡眼迷蒙,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撩人。
夏瑾元收回自己的手,在床前坐下,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王妃的身子如何了?」
「王爺,臣妾無視。」女子嬌柔的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慌忙從床上坐起來,緊張的看著夏瑾元,「王爺,小少爺他,他怎麼樣了?」
聞言,夏瑾元冷笑,道,「怎麼,王妃你還記得小少爺?方才可不就是王妃你將小少爺傷著的麼?」
王妃臉色一變,低著頭,雙手捂著頭,痛苦萬分的解釋,「臣妾沒有,小少爺是臣妾和王爺的骨肉,臣妾怎麼會……可是臣妾的手不听使喚,臣妾……嗚嗚……」
不遠處的上官輕兒看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心想,要不是因為六王妃身上那一股濃郁的味道,怕是她也會覺得那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呢。誰能相信,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弱女子,居然是陰狠的男子變成的呢?
這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要不是這一切聯合起來,有太多疑點,上官輕兒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層。
不過,不管他是誰,既然已經被她發現了,今天她就不會讓他輕易離開。不管她是夏瑾元的人還是夏瑾煜的人。
「這麼說,你方才是被人控制住了?」夏瑾元眉頭緊皺,語氣冰冷。
王妃立刻順著梯子下,點頭,咬著嘴唇道,「是的,王爺,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幾天自從用那盒東西之後,神智就有些不清醒了,幸好小少爺沒事,不然,不然……嗚嗚……」
說著,她又是低聲的抽泣了起來,那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
夏瑾元冷冷的看著她,見她哭了,便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柔聲道,「別哭了,本王也不相信你會真的想要傷害我們的孩子,一定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麼?對不對?」
王妃愣了愣,感覺道夏瑾元落在她臉上的手,似乎有些不自在,低著頭,一邊抹淚一邊道,「虎毒不食子,臣妾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呢?」
夏瑾元卻是趁機捏住了她的下巴,落在她臉上的手,似乎隨時都能將她臉上的面具撕破。
但這個時候,女子卻是低聲對夏瑾元說了一句什麼,夏瑾元的眼神一變,當即停下了動作。
因為那聲音太小,上官輕兒並不能听見她說的是什麼,只是看她的唇形,依稀能听出她在說,「不想你的王妃和孩子沒命的話,就別動。」
上官輕兒看著那人,頓時覺得,真是好手段啊,居然拿夏瑾元的老婆孩子來威脅。看來,她這一次也是知道自己逃無可逃了,才會這般說的吧?
上官輕兒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夏瑾寒,卻見他壓根沒有看里面,而是一直在看著自己,當即有些臉紅,道,「看什麼呢?」
夏瑾寒低頭親了親她的臉,用傳音入密道,「我在想,要是哪天你被人換了,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上官輕兒輕笑,清澈的大眼楮深深的看著他,「當真?」
「當真。」
「要是那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行為舉止也一樣呢?」上官輕兒一臉期待的看著夏瑾寒。
他寬大的手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嘴角帶著一抹笑容,「就算一樣,那也不是你,只要不是你,我就能認得出來。」
上官輕兒嘟嘴,「你怎麼認出來呢?」
「感覺。」夏瑾寒說著,靠在她肩膀嗅了嗅,然後抓著她的小手,落在他的胸口,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任何人都不能給我這樣的感覺。」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靠在他懷里,幸福的笑道,「我也一樣。沒有人能取代你,就算長得一樣,一切都一樣,也不能。」
夏瑾寒閉上眼楮,親吻著上官輕兒的長發,眉眼間是無限的溫柔。
上官輕兒扭頭,靠在他的胸口,目光卻是看向了下面夏瑾元的房間。
夏瑾元似乎是被那人的話給鎮住了,好一會才冷笑,伸手掐著她的脖子,面色猙獰的問,「你果然是冒牌的,呵,你最好老實交代,本王的王
妃在何處?」
女子一點都不慌張,被夏瑾元這般掐著脖子,她的聲音依然嬌柔,「想知道你的王妃在何處,王爺是不是應該把手松開?」
夏瑾元咬牙,不但沒有松開,反而繼續用力,「你最好老實點,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配跟本王討價還價?」
「王爺這話可就不對了,臣妾好歹在王爺陪了您兩年,對你的和孩子都是盡心盡力,您如何能這般無情意?」女子一臉委屈的看著夏瑾寒,那聲音听起來還是女性,但上官輕兒卻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這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卻把自己弄成了女人,弄成女人也就算了,還說這麼惡心的話,做出這麼惡心的動作,這簡直是……
上官輕兒雙眼一閉,嘴角猛抽。
夏瑾寒的手輕輕揉著她的臉,笑道,「被惡心到了?」
「你沒有嗎?」上官輕兒瞪著夏瑾寒。
夏瑾寒搖頭,趁機堵住她的小嘴,狠狠的親了一口,才道,「差點就要吐了。」
「噗……」他差點要吐跟親她有關系嗎?上官輕兒無語的看著夏瑾寒,只覺得這人真是變得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夏瑾寒挑眉,道,「只有你能讓我止住惡心。」
「暈。」上官輕兒雙眼一翻,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夏瑾寒卻是笑的很從燦爛,道,「還看不看?」
上官輕兒立刻看向窗口,「看,當然看。」
說罷,就听里面傳來了夏瑾元相當輕松的回答,「是麼?只可惜,本王的好王妃一直在本王伺候著,本王卻沒發現你根本就是別人,也未曾好好的享受一下本王的好王妃是何等滋味,當真是遺憾。」
說著,他一手掐著女子的脖子,一手用力的一扯女子的衣服。
「啊……」似乎沒有想到夏瑾元會突然這麼做,女子驚恐的瞪大了眼楮,伸手慌忙抓住夏瑾元的手,道,「王爺,臣妾如今身子不適……您……」
「身子不適?哪次本王說要你的時候,你的身子是舒適的?哼。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就當知道你的本分是什麼。」夏瑾元冷冷的說著,就要繼續伸手去解女子的衣服。
夏瑾元也不笨,至始至終,沒有說這人是男是女,只是拆穿了她並非他王妃的事情。其實,夏瑾元本身也是很難接受這曾多次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居然會是個男子吧?
而女子的眼神在這個時候變得十分的冰冷,陰狠的看著夏瑾元,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似乎夏瑾元敢對扯開她的衣服,她就敢對夏瑾元下殺手似得。
夏瑾元像是沒看到女子的眼神,繼續去解她的衣服。
大夏天的,這女子身上也是穿了三層衣服,夏瑾元根本沒有耐心一件一件的去月兌她的衣服,干脆一用力,直接將她的衣領扯開,然後大手一用力,解開她的腰帶,只要他的手再扯一下她的衣領,這女人的身體就會在夏瑾元的面前一覽無遺。是男是女,是真是假,也就能見分曉了。
上官輕兒緊緊的盯著屋子,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暗自運動凝聚在手掌,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女子的動作,只要她敢對夏瑾元動手,上官輕兒便會立刻出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夏雨琳焦急的叫聲,「六哥哥,六哥哥,不好了,小少爺突然發燒了……」
伴隨著叫喊聲,夏雨琳已經推開門闖了進來。
夏瑾元的手一震,扭頭緊張的看著夏雨琳,「你說什麼?」
夏雨琳似乎沒有想到夏瑾元會在大白天的對昏迷的王妃做這種事情,愣愣的站在門口,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夏瑾元卻是眯起眼楮,大聲的喝道,「本王問你小少爺如何了?」
夏雨琳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小少爺他,他發燒了,渾身都起了紅色的疹子,好嚇人。」
夏瑾元眯起眼楮看著床上被他掐住的人,只見那看似嬌弱的女子突然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隨即不等夏瑾元有所動作,就一掌打在了夏瑾元的身上。
夏瑾元大驚,慌忙閃開,卻被那掌風大的退出了好幾步。而那原本躺在床上,一身紫紅色
襦裙,衣冠不整的女子卻是立刻飛身而起,只見她動作快速的將衣服扯好,然後風一般的飛向了不遠處的夏雨琳。
夏瑾元驚訝的叫了一聲,「琳兒,走開。」倒不是真的有多擔心夏雨琳,只是,要是她被抓了去,他總不能不管的。還沒好好的折磨她,怎麼就讓她被殺了呢?
夏雨琳卻是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傻了,呆呆的看著那瘋狂的對著她撲倒的,她曾最熟悉不過的六嫂,雙眼瞪的大大的,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上官輕兒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夏雨琳還真是沒用,沒事跑來搗亂不說,如今還要成為那不男不女之人手中的人質不成?
即便上官輕兒再不喜歡夏雨琳,卻還是在這個時候出手了。她的手成爪,凝聚在手心的力量用力的一陣揮出,幾道銀絲在這昏暗的夜晚,閃亮的劃過,擋在了那六王妃的跟前。
六王妃原本往前沖向夏雨琳的身子一顫,驚恐的扭頭看向了上官輕兒的方向。因為走神,那幾道銀絲順利割破了她胸口的衣衫,皮膚上卻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幾不可見。
如今的上官輕兒,早已經能將金蠶蠱收放自如,它就好比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想要怎麼用就能怎麼用,隨著她內力的增長,每次使用起來也已經很順手,再不會跟從前那般,用了一次就沒有力氣再使用第二次了。
六王妃一驚,身子僵在了那里,動彈不得。目光驚愕的看著上官輕兒,嘴里吐出三個字,「金蠶蠱?」
上官輕兒身形一閃,從那大樹上跳落,艷紅的身影飄落在夏雨琳和六王妃之間,目光含笑的看著六王妃身上掉落的衣衫,並不回答她的話。
「六王妃的胸部可真結實,本郡主這麼用力,也沒有出血,不知道那是什麼做的?」上官輕兒懶懶的笑著,語氣十分的輕佻。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那女子想起自己的身份還不能暴露,立刻眯起眼楮,伸手護住自己的胸部,咬著道,「上官輕兒,本妃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會裝啊,這演戲的天分,簡直是一絕啊。
模了模鼻子,上官輕兒懶懶的笑道,「六王妃何出此言?本郡主對你如何了?你的胸部我不是還沒看到麼?」
裝傻誰不會?她前世可是影後,活了兩輩子,還會斗不過一個男人不成?
「你,你……」女子咬著牙,目光陰冷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感覺背後傳來一道冰冷的目光,才想起夏雨琳在她身後,她蹙眉,扭頭,就看到夏雨琳手里拿著匕首對著自己沖過來,嘴里還叫著,「上官輕兒你這個賤人,不準欺負我六嫂。」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夏雨琳居然是假六王妃的同伙?也不知道夏瑾元的元王府里都養了些什麼人,嘖嘖,這夏瑾元看起來聰明,卻不想居然是個笨蛋。早知道他這麼蠢,她就不要他為自己所用了。
上官輕兒轉身,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夏雨琳震得彈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臉色十分難看。
上官輕兒正想著這夏雨琳居然這麼蠢,自己跑來送死的時候,又感覺背後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她恍然明白了什麼,嘴角勾起,也不閃開,就直接被那人抓住了手,將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清楚的感受到不遠處的夏瑾寒動了一下,但是看到上官輕兒看過去的眼神,又听了下來,依然隱在暗處不曾出現。
上官輕兒被那人用劍抵在了脖子上,然後就看到那人飛快的來到她身邊,站在她的身後,利劍始終抵在她脖子上,不離分毫。
「放開她!」夏瑾元急忙跑出來,看到上官輕兒被人挾持,當即大聲喝道。
「呵呵,王爺,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王妃到底在何處麼?只要你有辦法上官輕兒把解藥交出來,我就告訴你,怎麼樣?」上官輕兒身後的女子冷笑著,一手拿著劍,一手趁機將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的抓住,不讓她亂動。
夏瑾元一愣,有些迷茫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卻是笑了,「我說小面具,你哪天能不帶面具對著我麼?之前是帶著面具,如今又頂著別人的臉,還是個女人,嘖嘖,你難道就沒有做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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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聞言,身後的人愣了愣,而後咬牙切齒的道,「這貌似不關你的事。」
上官輕兒笑道,「是跟我沒關系,只是我很佩服你,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能委屈做為一個女人,陪在六王爺身邊這麼多年,看來你對六王爺當真是情深啊。」
男人聞言,身體顫抖了一下,抵在上官輕兒脖子上的長劍又往前了幾分,很快上官輕兒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上官輕兒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疼,繼續笑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是麼?嘖嘖,其實你愛六王爺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是個男人。男人愛男人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不該隱瞞六王爺,你不說愛他,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呢?你不說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不該扮成一個女人的樣子陪在他身邊。你明知道六王爺不喜歡六王妃,還扮成她的樣子,這不是明擺著是要被冷落的麼?」
身後的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咬著牙,也不再掩飾他是男人這件事,直接用男聲道,「上官輕兒,你信不信你再說多兩句,我立刻就殺了你?」
上官輕兒故作害怕的顫抖了兩下,道,「哎喲,我好怕啊小面具。」說罷,她有輕快的笑著,「可是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下去,要是活不下去了,你還拿什麼去愛六王爺?」
「閉嘴。」男人似乎被上官輕兒給刺激到了,手中的劍再次用力。
但,他還沒來得及傷到上官輕兒,就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接著,他感覺受傷傳來了一陣刺骨鑽心的痛。
「咯……咯……啊……」只听兩聲骨頭斷裂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起,上官輕兒已經成功的被人抱走,只剩那穿著女裝的男人,被人放倒在了地上,雙手垂在地上,軟軟的,顯然是骨頭被折斷了。
夏瑾寒一身白色的長袍,宛如神祗一般的將上官輕兒抱在懷里,目光清冷,面無表情,他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痛哭的叫喊著的人,從懷里拿出手帕小心的幫上官輕兒拭去脖子上的血絲,又一盒藥膏,輕輕的為她抹上,櫻色的紅唇輕啟,聲音冰冷無比,「下次再不這般不听話,我就讓你十天下不了床。」
「噗……咳咳咳,咳咳……」上官輕兒被夏瑾寒這話給雷到了,一口口水下不起,就被嗆得大聲的咳嗽起來。
夏瑾寒收起藥膏,冷漠的臉上帶著無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大驚小怪。」
拜托,你說的是十天好麼?她就是定力再好,也被雷的里焦外女敕了。而且這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這人還真是……
「你威脅我就不能說點別的?」上官輕兒哀怨的瞪著夏瑾寒,心中一萬個後悔啊,要是當初沒有這麼早被他吃點,他現在哪里能這般威脅自己呢?
夏瑾寒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低著頭,靠在上官輕兒耳邊,低沉動听的聲音傳來,「不能,只有這樣說,你才能長記性。」
上官輕兒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跟,慌忙推開他,罵了一句,「流氓。」
「呵呵……」夏瑾寒挑眉,一臉笑意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沒有理會夏瑾寒,扭頭看著幾乎傻掉的夏瑾元,道,「六王爺,你還愣著做什麼?」
夏瑾元回過神來,大手一揮,道,「來人,把這個假冒王妃的歹徒抓起來。」
周圍的侍衛聞言,立刻沖上來,就要去抓王妃。只是,他們的眼神很是奇怪,讓上官輕兒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上官輕兒揮手,道,「慢著。」
夏瑾元蹙眉,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女人,也擺手,「停下。」說罷,問上官輕兒,「怎麼了?」
對身後的青然道,「青然,青雲,你們去。」
青然和青雲聞言,立刻沖上去,兩人一把架住那假王妃,等候著上官輕兒的發落。
上官輕兒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侍衛,見為首的兩個人一臉著急,似乎隨時都要沖過來的樣子,笑道,「六王爺,你王府的侍衛,怕是要清理一下了。」
夏瑾元才明白上官輕兒方才為何沒讓他的人去抓人,沒想到居然……
夏瑾元咬牙,叫道,「影衛何在?」
「在,王爺。」周圍飛出了四個五影衛,站在夏瑾元身後,恭敬的低著頭,「將那些吃里扒外的
東西給本王處理掉。」說罷,又對上官輕兒道,「看來我王府的侍衛都要清理了。」
上官輕兒聳聳肩,不可置否,「你還不算笨的沒救。」
夏瑾元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微微底下了頭。而上官輕兒卻是眯起眼楮,看著被拆了骨頭,動彈不得的假王妃,一步步的靠近「她」,笑的很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