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柏離開自己的分壇突然回黑木崖的第二天,教主任我行便派人召見了他。(鳳舞文學網)
隨意的問了兩句,任我行倒也沒有深究他回來的原因。反而在夸贊了兩句後,提拔他成了朱雀堂的代堂主。
雖然在堂主前還有個「代」字,但教里明眼的人都能瞧出教主對其的看重,保不準甚麼時候為神教立功了便直接提正了。
世間長眼的人很多,不長眼的人卻也不少。見著新任的堂主是一個容貌俊秀且年紀輕輕的人,堂里不少的老人心里便不怎麼看得上,私下還有人敢稱其是「小白臉」。
這些人面上不顯,但做事卻並不認真,雖不說陽奉陰違,卻也很是拖拉。
這些心里怎麼想的東方柏自然清楚,卻只是冷眼旁觀,並不去說甚麼。
待到東方柏熟悉了整個堂里的事務,那些人以為他年少好欺準備變本加厲時
雷厲風行的清洗之風襲卷了整個玄武堂,數位管事以貪墨堂中私帳為由被拿了下來,準備送往神教刑堂。而其中一個沖東方柏叫囂著為自己辯解的管事則被擊斃在當場。
自此,玄武堂上下的人再不敢小瞧自家堂主。
仇事已了,東方柏身上的壓力倒是輕了,但因為多年的習慣,對武藝倒是依舊不肯放松絲毫。
升為了堂主之後,東方柏除了處理一些堂里的事務,倒也不需要再經常往崖外跑。
接下來,隨著一年一年的過去,因著任我行對其的提拔,東方柏在黑木崖上的地位越來越高,最終成為了日月神教只在教主之下的副教主。
對于任我行的賞識東方柏還是很感激的,因此在處理教中事務很是用心,並且幫其把教中那些有異心的長老也給慢慢的除去了。
而這段時間,隨著任我行閉關練武越來越頻繁,教中的事務便漸漸的都落在了東方柏身上。
「歐陽明日……」處理完今日的事務,東方柏又想起了那人,想到派往邊疆天山的人並未找他,不由擰眉念了一聲那人的名字,然後起身出了書房準備回院子。
那院子依舊是當年他入教時的那個,而童百熊在多次提起要給他換一個而被拒絕後,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讓人將那院子重新的擴大翻新了。
只要他不動自己住的那個房間,東方柏倒是不介意院子被弄成甚麼樣子。
踏著晚霞回到院子,東方柏直接進了房間,隨意的用了些晚膳後,便坐在床上打坐。
一個時辰之後,起身去隔壁的淨房沐浴完,東方柏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明日,那麼早又去听風軒吹簫?」听到車輪滾動的聲音,剛剛起來的邊疆老人朝外問了一句。
「恩!是的,師父有事嗎?」听到聲音,歐陽明日停下輪椅。
「沒事,你去吧!」含笑回了一句,邊疆老人心里不由有些詫異。
剛開始明日天不亮便開始吹簫時他倒不覺得有甚麼,畢竟這孩子若是對一件東西有興趣時,的確會如此。亦如他當初剛剛學圍棋時一下便是一天,學星象時一看便是一夜。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每日黎明不到的吹簫習慣一保持就是那麼多年。
「不過,有些極喜歡的愛好分分心神也好!」想到昨日替他醫治雙腿不成功,邊疆老人嘆息道。
進了听風軒,歐陽明日沒有直接吹簫,而是取了曲譜低頭翻閱起來。
「明日。」到了黎明,東方柏便自然的醒了過來,睜開眼便喊了一聲。
「恩!」牆那邊的人低低的應了一聲。
東方柏起身坐了起來,鳳眼輕挑,平日里冷著的臉此時倒柔和了不少,想到昨天他與自己說的事,不由問道:「你的腿好了嗎?」語氣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
沉默了一會,歐陽明日才回了句,「沒有。」
「沒關系的,你師父不是很厲害嗎?一定會將你醫好的,你……」
「哧……」東方柏帶著著急促的話還未說完,那便傳了了一聲笑,隨即,歐陽明日道:「你不必多慮,這已不是第一次了,明日沒有那麼不經打擊。」
听著那清亮的一聲笑,東方柏不自覺的勾了下唇,然想到他心里肯定還是會難過,笑意又散了,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要說些甚麼。
那邊歐陽明日將簫拿在手里旋轉了一圈,見他沉默了,心知其肯定是擔心自己,于是抿唇笑道:「你不是說被幫主提拔了麼?現在如何了?」
幫主這一說卻是當初東方柏因念著日月神教在外有魔教的名頭,心里不知怎麼想的便只說了自己是在一個幫派里,以後交談便一直以幫主代替了教主。
「還好,只是最近比較忙。」如今思想成熟了,倒明白歐陽明日並非是那種迂腐的人,東方柏眸光一暗,考慮要不要跟他說清楚。
「如此你平日里也需小心一些。畢竟依你所言,幫里大部分都是老人,你那幫主突然那麼快的提拔你起來,怕是有別的用意。」想了想,歐陽明日提醒道。
「恩!」東方柏應了,動了動唇正要與他坦白自己所在的究竟是甚麼組織時,卻被他打斷了。
「前些日子新得了一首曲子,我吹與你听吧!」那邊邊歐陽明日卻是不知他的糾結,抬起了簫。
想著也不差這一時,東方柏便應了聲,「好!」
一個高音揚起,東方柏正欲仔細聆听,卻發現突然沒有聲了。轉頭一看,果然,天已經亮了。
「算了,明日再听好了。」自語了一句,東方柏又在牆上靠了一會,然後便下床去洗漱了。
「屬下拜見副教主!」
剛一出院子,便有一個教眾迎了上來,東方柏睨他一眼,「何事?」
「回副教主,教主出關了,說是有事要與您相商。」那教眾恭敬回道。
听言,東方柏當即便向東院走去。
「東方兄弟直接進來吧!」听到院外傳來的腳步聲,任我行揚聲道。
「屬下見過教主!」東方柏直接走了進去,抱拳道。
「我閉關這些日子神教還多虧了東方兄弟管理,辛苦了。」示意他坐下後,任我行朗笑到,看著他的眼神卻飛快的閃過一抹探究。
這人也不過二十多歲,雖有他刻意的提拔,但如今風頭也太盛了。想到他在江湖上「不敗」的名號,以及其私下里培養的人,任我行不由有些懷疑他真如向問天所說……
「屬下不辛苦。」東方柏淡淡回道,心里卻在想他找自己過來所謂何事。
「恩……」假意沉吟了一會,見他只沉默的坐著,任我行一邊暗罵他沒有眼色,一邊干脆自己開了口,「東方兄弟,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
「教主請講。」這次東方柏倒是給面子的接了話。
「我剛剛出來,便收到消息,從江南運回來的年銀在太行山被劫了……」說到此,任我行抬眸看著他,其意不言而喻。
「那屬下過幾日帶人去太行走一趟,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意思東方柏自然明白,于是自己請命道。
「如此正合我意,這教里也就東方兄弟你去我才能放心。不過……」話音一轉,任我行又道:「此事甚有蹊蹺,我想東方兄弟還是今日就動身吧!遲了,恐又生變。」
想到今日就走那人黎明等不到自己肯定會有些擔心,東方柏眸里滑過一抹不悅,一時倒沒有立刻答應。
任我行笑著問道:「怎麼?東方兄弟難道在崖里還有甚麼事?」說完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想從中看出甚麼。
「沒有。既然教主如此說,那屬下這就去準備。」想著現在應了拖到明日早上再走關系也不大,東方柏答應道。
听出他話里似乎不想那麼快離開,任我行有些懷疑的看他一眼,眸光一轉後道:「你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去準備好了,你直接動身就是。」
因為有任我行親自相送,東方柏也不好再說甚麼。
想著速去速回,然後回來再與那人解釋,東方柏便在任我行的注視下帶人離開了黑木崖。
而那方,一連幾天沒有等到他的歐陽明日也的確有些擔心。
這夜里,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也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
睡在床上的人額上溢出了薄汗,有些不安穩的皺起了眉。
「東」
突然,低喊了一聲,穿著白色單衣的歐陽明日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回想著夢里那看不清臉的人被人圍攻,然後幾把大刀同時落到了他身上。歐陽明日喘息了兩聲,伸手揉了揉眉心。
「轟隆隆隆」
一道碗口粗的紫紅色驚雷劃破天際劈了下來,將整個房間都映亮了。
一陣倒塌聲伴著雷聲傳來,歐陽明日心里一驚,朝著窗戶望去,借著閃電的光芒,分明看到那書著「听風軒」的木匾隨著房屋的坍塌落了下來。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