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解說了自己是從現代靈魂穿越過來的,並且稱這里與雪花都是自己知道的歷史,楊蓮亭卻並沒提自己是女穿男。(鳳舞文學網)
大略明白後,歐陽明日也沒有再往深處問。
于是楊蓮亭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膳二人也是在各自房內用的,等到明月高掛時,院內的燈火便都滅了。
晚風輕輕的吹著,天幕上雲層輕輕的浮動,一會遮住顆星星,一會又遮住半邊月亮。
隨著天上三三兩兩的星星緩緩的往雲層里隱去,黎明終于到來。
黑木崖偏僻的一隅,一間房里突然亮起了燭光,一陣洗漱的聲音過後,窗紙上映出了一道人影。又過了一會,悠揚的簫聲便響了起來。
隔壁院內正睡在床上的東方不敗突然睜開了眼,片刻之後,在確定那簫聲就是從隔壁院子傳來的後,他猛的坐了起來,一揮手點亮了房內的燈。
等到一曲結束,東方不敗下床穿上外袍,連發都未束便拎了幾壇酒出了房間。
等到重復的簫曲又響起時,東方不敗已經坐到了屋頂之上。
一手拎起酒壇往口里灌著,一手和著曲子在膝蓋上輕擊著節奏,東方不敗面上露出復雜的神色。
當年那一直陪伴自己的人沒了消息時,他帶著些遷怒的將一切的注意力都轉到了教主之位上。
想著若站到神教的最高處,那麼便沒人再能影響他與那人的聯系。哪怕那人不見了,那憑著神教的力量也可以去尋找。
那時,心里對能夠找到他,不光只听他的聲音是很期待的吧?
可是,私下里派出去的人踏遍了邊疆、西域等地,卻依舊沒有找到那人。心里是失望的,每日黎明醒來總覺得當初的那人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如今,當上了教主也沒甚麼值得開心的,可就在他已經對尋找失望時,那人居然出現了?
輕笑著搖搖頭,東方不敗又灌了口酒,「東方不敗,你究竟想做甚麼?」
當初不是想找到那人,想見那人嗎?如今,那人就在隔壁,你怎麼不敢去與他相識了呢?
「東方不敗,東方柏。你如今名也換了,聲音也不同了,他怎麼可能認出你來?」自嘲般的低喃完,東方不敗扯了袖子湊到眼前去看。
他東方不敗便是與之前不同了,便是喜愛紅裝了也不懼天下人的看法,可是為甚麼因為此就不敢與那人相認,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就是他認識的東方柏?
視線落到那透著光亮的屋子,東方不敗眸里透露出強烈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想見見那個一直陪著自己的人,那個黎明時為他吹簫的人。可為何如今見到了人,他卻好想將其留在身邊,好想讓他一直陪著自己,好想讓他……
「歐陽明日,歐陽明日……」猛的又灌了口酒,東方不敗半眯起眸,「當初你為甚麼突然便沒了消息呢?」
一壇酒喝完,天已經亮了,而那吹了許多遍的簫曲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 」
看了眼那被燭光映在窗上的人影,東方不敗順手一拋,那只空了的壇子便從屋頂滾了下去,摔得粉碎。
酒壇碎片四濺擊到地上的聲音停下來後,四下里一片寂靜。
見窗上的人影不過頓了一下便站起身往里間走,東方不敗皺起了眉,隨即身形一動,人便向那房間而去。
「啪」
一道金線從窗紙刺出,向著靠近的人擊去。
抬手一揮,一根紅線從東方不敗指尖射出,趁著兩線相纏的時間,他身形不停直接一掌拍開門落到了房間內。
「有事?」抬眼看向來人,歐陽明日手一抖收回天機線。
向前走了兩步,東方不敗拉住他的手便要往外走,「陪我去喝酒。」
在被他踫到的同時,歐陽明日蹙眉,正要揮開他的手,卻在感覺到從他掌心傳來的涼意時伸出兩指反手想搭上他的腕。
東方不敗猛的抽手,在他看向自己時又突然握住他的掌,拉著人直接上了屋頂。
「坐吧。」一揮袖拂去瓦片上的灰塵,東方不敗偏頭與他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此時穿透了雲層,正落在屋頂上。歐陽明日只覺得那披散著一頭墨發,面上泛著紅暈,笑看著自己人在那帶著暖意光芒的映襯下,竟然生出了一股比女子還要妖嬈的美感。
「你醉了。」抬眸看向那緩緩升起的紅日,歐陽明日淡淡的道。
「陪我喝酒。」東方不敗又道,面上的笑愈發的燦爛,將平日里存于眉宇間的陰冷與狠唳驅散一空。
那一身紅衣的人笑得張揚,說得霸道,一身的氣勢將那緩緩升起的紅日都壓成了背景。
歐陽明日睨他一眼,雖然沒有答話,卻在他弄干淨的位置坐了下來。
「給。」帶著幾分朦朧的眸里滑過一抹愉悅,東方不敗坐在他旁邊,伸手拍開一壇酒灌了一口,又取了另一壇遞過去。
見他不接,東方不敗想了想,收回手將壇上的封泥拍開,取了塊帕子將壇口擦拭了一圈,又將壇身也擦了擦,然後重新遞了過去。
見他側著頭一臉堅持的看著自己,歐陽明日這才抬手接過了酒壇。
等他接過了酒,東方不敗便拎起自己的那壇仰頭開始往口里灌。
看著酒液順著他白皙的勁脖往下滑落,將衣襟都打濕了一大片他還沒有停下的打算,歐陽明日皺眉。
余光窺到他的表情,東方不敗放下壇子,看向他,「怎麼了?」
歐陽明日這才淡淡的道:「你體內寒氣太重,飲酒傷身。」
笑了兩聲,東方不敗復又舉起壇子,一口將里面的酒飲盡後,一把將空壇子拋了下去,然後才慢悠悠的道:「那,我便不喝了。」
見他將酒都喝完了才這麼說,歐陽明日抿了抿唇,轉開了目光。
「歐陽明日。」以手支著下巴,東方不敗偏頭看著他眉目如畫的側臉。
「恩?」
見他應了,東方不敗笑笑,又喊了一聲,「歐陽明日……」
「何事?」這一次,歐陽明日轉過了頭。
「我找了很久很久,你有沒有……」
「甚麼?」他後面的話幾乎听不到音,歐陽明日疑惑道。
搖了搖頭,東方不敗笑著換了個問題,「剛剛是你在吹簫?」
「吵到你了?」想到剛剛似乎是自己簫聲響起後他這便才有了動靜,歐陽明日問。
「沒有。」
听過那麼多年的簫聲怎麼會吵呢?
「我吹一曲給你听怎麼樣?」東方不敗看向他腰間的簫。
「哦!」听言歐陽明日露出兩分興趣,將簫遞給了他。
接過簫轉動著欣賞了一會,東方不敗將其湊到唇邊,試了幾個音後指尖輕輕的抬起落下。
听著那熟悉的曲調,歐陽明日面上露出微訝的表情。
這是他學會的第一首簫曲,這人怎麼也會?
看著身邊人按在簫孔上那熟練的指法,歐陽明日放下手里的酒壇,一邊听著那悠揚空靈的簫曲,一邊一圈圈的纏繞著掌心的金線。
重復的曲調一遍一遍的響著,歐陽明日掌心的金線也纏了一圈又一圈。
等到簫聲突然停下時,歐陽明日只覺得肩上一沉,偏頭看過去時,便見那人握著簫靠著自己合上了眼。
「東方教」
「恩……」
正要推醒他,卻被他不耐煩的一聲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歐陽明日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隨即又放了下來。
又看了他兩眼,歐陽明日干脆任他靠著,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看著附近清幽的景色,不由便想起了在天山的時候。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想起在四方城內發生的一切,歐陽明日揚起一抹略帶自嘲的笑容,「明明早知一切自有天定的歐陽明日居然也會升起這種假設。」自語完,不由搖了搖頭。
「……明日……」
听到身旁傳來的聲音,歐陽明日看了過去,見那人兩手握緊自己的簫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來,不由伸手欲將他手里的簫抽出來。
然,才一動手,那睡著了的人眉心便蹙了起來,兩手握得更緊。
見此,歐陽明日只得去拉他的手。
第一只手倒是很容易的拉下來了,等到拉第二只時,東方不敗卻有些不配合,最後雖然松開了簫,卻將那伸過來的溫熱的掌握住了。
歐陽明日掙了掙,見自己才一動,他便握得更緊,且剛松開的眉又蹙了起來,于是便不再動了。
將拿回來的簫放在腿上後,余光掃到了被自己放到一旁的酒壇。
看了一會,歐陽明日拎起那壇酒湊到唇邊飲了一小口。
「怪不得會醉……」火辣辣的液體從喉間滑落,歐陽明日向肩上的人看了一眼,隨即抬手又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