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封閉術是一門用來保護頭腦免受攝神取念入侵的魔法。(鳳舞文學網)」湯姆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穿著睡衣,盤膝坐在麥格教授家客廳里的沙發上,一副撲克牌擺在兩人中間。「使用大腦防御術並不需要魔杖或者咒語,只需要意志,以及自我控制能力。鑒于大腦封閉術是針對攝神取念的魔法,你需要先知道攝神取念的一些技巧。」
他全神貫注地听著里德爾的授課。
「目光接觸有助于增強攝神取念的效果。」對方說這話時,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里德爾的瞳孔,那里似乎有一道紅光閃過。「別管我眼楮里的紅色,那是血統帶來的,我可以使用變形術將它固定下來,這樣我就能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也在攝神取念。你會發現這種技巧在戰斗中很好用,我可以預知對手的行動,卻不需要分心。」
「所以我要避免看到你的眼楮。」他總結道。
「的情緒對防御攝神取念是有害的,因此保持情緒的平穩對你保護自己的大腦也有幫助。攝神取念只能讓我看到你頭腦中閃過的片段,通常來自于你的潛意識,因此它是無邏輯的,不連貫的。我必須根據伴隨著這些畫面的情緒來判斷,哪些是你的真實記憶,哪些則是你幻想或者虛構出來的,甚至是被別人植入的。」
「所以如果我控制住情緒,你雖然能看到我的念頭,卻無法做出判斷。」
「實際上不是這麼簡單的,不過如果你只是要防御住無意識的思維入侵,比如因為魂器造成的思維相連,這樣子就足夠了。但如果是被拷問,就復雜的多了。能夠輔助攝神取念的咒語是鑽心咒,它削弱人的意志,讓頭腦的抵抗力變差,甚至削弱植入記憶和遺忘咒的效果。鑽心咒是一種非常粗暴的咒語,大腦防御術很難抵御住鑽心咒的效果。」
「那我就只能祈禱你不要給我念咒了。」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情況。伏地魔很喜歡用鑽心咒去拷問囚犯,從他們的大腦中獲得信息。
「如果是介于兩者之間,對方不打算用鑽心咒這種極端的方式,但又想從你那里知道什麼,因此有意使用攝神取念,則可能會用情緒誘導的方式。比如我在決斗之前可以挑釁和侮辱對手,激怒對方,從而打開對方的頭腦。需要注意的是,有些時候,強烈的情緒會伴隨強烈的意志,如果你執意要維護心中的某個秘密,這會讓你的大腦更好地被探尋,但也能阻止對方在你不希望的方向上繼續深入。」
他深吸一口氣,對自己不是非常有信心,湯姆也認為他在大腦封閉術上不會表現出很突出的優勢。「我們要怎麼練習?」
「一般人練習大腦封閉術會用比較粗暴的方式,讓人給自己念咒,嘗試去抵抗。」湯姆整理著他們面前的撲克牌。「那樣很有效,但不能長時間練習,效率反而不高。所以我們用柔和一點的辦法,你從這副撲克牌里抽出一張,記住花色和牌號,然後我來猜,你告訴我對或者不對,看看我需要用多久才能猜中。」
他接過撲克,洗了幾次牌,從中抽出一張,方片7,然後扣住。
「嗯……方片7。」里德爾幾乎無法忍住笑意。
「你作弊。」他攤開牌,對自己這麼快就落敗感到憤憤不平。
「哎,你可以說不是的麼~嘗試下撒謊什麼的。」
「再來一次。」他又開始洗牌。
幾輪之後,他漸漸掌握住了一些訣竅。例如不要嘗試說謊,湯姆一定能看出來,抽牌之後迅速閉上雙眼,在大腦里保持一片空白。現在湯姆差不多需要四五次才能猜中。
他又抽了一張牌,紅桃4。閉上雙眼,他開始排除雜念,放空大腦。
「梅花6?」
「不對。」他感覺對方應該知道了黑色是不對的。不,不要去想,集中意念在那片空白上。
「方片j?」
「不對。」也許對方意識到了數字是偶數。不去管它,繼續放空。
「嗯……我想想……」
忽然一股溫熱的氣息湊近了,某種柔軟印在了他的臉頰上,停留了一會兒,觸電般的感覺讓他頭腦無法思考,直至對方離開才回過神來。「哎?」他睜開雙眼,湯姆正促狹地笑著。
「對不起,沒忍住,你閉著眼楮認真思考的樣子太可愛了。」對方竭力不發出噗噗的笑聲,「紅桃4,我猜中了對吧?」
「太過分了。」他只能翻牌。
「我提醒過你要保持情緒平穩的。」
「哼,再來一次。」他必須承認是自己大意了。
抽好牌,閉上眼,他想讓大腦維持一片空白,卻怎麼都不能阻止自己想起湯姆親他的樣子,還說什麼沒忍住,分明是故意的。
「嗯……我猜猜看,你想讓我再親你一次。」
「混蛋!」他再也不管什麼大腦封閉術了,從背後抽出抱枕對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湯姆一陣亂砸。這家伙,自從有了身體後就整天變著法的想欺負人。不過他也承認,過去的里德爾活的太壓抑了,現在的要放松很多,這是件好事。
「湯姆?你又在欺負人了麼?」壁爐里升起一團碧綠的火焰,眨眼間,麥格教授就出現在了客廳里。
「喂!這分明是安德在欺負我好嗎?」里德爾一面抵擋著抱枕襲擊,一面為自己叫屈。
「安德是好孩子,沒事干嘛要揍你,肯定是你干了什麼好事。」麥格教授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他羞紅了臉,湯姆又開始嗤嗤地笑個不停。
「教授,」他將抱枕甩給里德爾,走到了麥格教授身邊,「我可以學習幻影顯形麼?」
「不可以,你離成年還遠著呢。」對方想也不想就回絕了。
「可是我已經有能力學習了啊。」他滿懷期望地央求著,「否則我就讓湯姆教我了。」
「他?他自己都沒成年。未成年人不能通過幻影顯形考試,魔法部出台這樣的規定是為了保護你們。幻影顯形是門危險的魔法,你可能會分體,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故。」
「我就說會是這種結果麼。」湯姆摟著抱枕,躺在沙發上。「我們還是飛過去吧。」
「飛?」麥格教授挑起一邊的眉毛,「你們要去哪里?」
「對角巷。哈利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給他買禮物。」這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也是。霍格沃茨的書單也快來了,你的助學金已經存入了古靈閣。」麥格教授摘下手套,「你們可以走飛路網,去破釜酒吧,再從那里去對角巷。」
「我才不要讓我的袍子上沾滿煤灰。」里德爾抱怨著。「飛路網,太不體面了。」
「你滾回你的日記本里。」麥格教授幾乎是惡狠狠地說道,「我們把你包起來,往火里面一丟,就什麼都妥了。」
「教授,他想出去走走。」他輕輕拽了拽對方的袖子,「我們不在霍格莫德現身,直接去對角巷,沒人會發現他的。他已經在這棟房子里憋了半個多月了,一直表現良好。就算是囚犯也應該有放風的機會。」
「現在?」對方的鼻子里噴著粗氣,「是去走走還是去見你的老部下啊?」
「老部下?」里德爾坐了起來,盯著麥格教授,神情困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食死徒?我怎麼會認得幾十年後的人呢?就算我認得他們,難道他們就認得我麼?」
「我怎麼知道你是用什麼邪門歪道跟部下聯系的?」麥格教授從口袋里抽出一卷報紙,甩在他們面前,「自己看看吧。」
第一版是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有個瘦削的男人,長長的頭發骯髒而凌亂。「阿茲卡班首例越獄事件︰布萊克出逃。」湯姆念著首版的大標題,「曾于十二年前用一道咒語殺了十三個人……好厲害!他是我的部下?我不知道我能招募到布萊克家的人。」
「你幾乎將他們全家都招募了。」麥格教授哼了一聲,「長子小天狼星,你的得力助手,次子雷古勒斯,成年後加入食死徒,然後被殺害了,被自己人。長女貝拉特里克斯,也是食死徒,次女納西莎,嫁給了盧修斯,我們仍然認為盧修斯•馬爾福是個食死徒,雖然他用一大筆錢把自己給洗干淨了。」
里德爾表情嚴肅,看上去不像是高興的樣子。「你認為這是我策劃的?」
麥格教授大約也以為里德爾會很得意,見對方並沒有如此,反而有些局促不安,「不是麼?你復活後不到一個月,阿茲卡班就出現了越獄事件。」
「我壓根不知道這麼個人。」里德爾重新坐回了沙發上,讀起了報紙,「魔法部準備處死他麼?小天狼星布萊克?」
「我猜會更加糟糕。」這個問題讓麥格教授看上去更加焦慮了,「按照部里的做法……」
「一個攝魂怪的吻,我知道。」里德爾從報紙上方瞧了眼麥格,「你該不會也認為他是罪有應得吧?如果我沒弄錯,他是布萊克家的最後一個直系男性傳人了?」
「是啊。」麥格教授掙扎了下,「但他做出的事情是不可饒恕的,就是這個人,出賣了波特夫婦,讓你的未來找到了波特家的房子。他殺死十三個人是因為拒捕,蟲尾巴,上學時跟他還有波特很要好的一個男孩找到了他。可憐的孩子,他被布萊克炸的粉碎,留下的最大的殘骸是一塊拇指!」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很想知道怎樣的咒語才能做到這點,把人炸的粉碎,卻能留下完好無損的拇指。
「我必須得承認,現在的魔法界和我當時認識的很不一樣。」里德爾放下報紙。「我無法想象事情究竟糟糕到了怎樣的地步,才會讓布萊克家如此深地參與到戰爭之中。在純血家族中,布萊克是最有名望的一個,大部分家族都和他們有著聯姻的關系。我提出的主張,雖然很受純血家族的歡迎,但願意參戰的,一般是歷史不那麼悠久、血統也不夠純粹的家族。對于純血家族而言,最重要的是血脈的延續,雷古勒斯參戰我還能理解,小天狼星?這不像布萊克家的作風。」
「他向來叛逆,我是說小天狼星。上學的時候他加入的是格蘭芬多學院,和詹姆•波特是最好的朋友,我听說他後來離家出走了。」麥格教授不太確定地說道。
「這可有趣了,一個有膽量背叛家族傳統的人,怎麼最後又成了家族主張的鐵桿支持者?」里德爾的語氣十分諷刺。
「可他背叛波特夫婦是事實!」
「我不質疑事實。」里德爾不耐煩地在報紙上敲著手指,「你在討論將布萊克這個名字永遠抹去,這是巫師界的損失,一個延續上千年的家族徹底消失。我想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即使我要招募部下,我也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小天狼星不在此列,我搞不清楚他的動機。五十年足以改變很多事,你放心好了,在我足夠了解這個時代之前,我不會采取什麼行動的。」
麥格教授的表情看上去更憂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