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長公主︰一世帝女花 第74節第74章 吐露心思

作者 ︰ 即墨小酒

()不管是太皇太後還是薛家,都命人徹查薛淳死因,為盡綿薄之力,嘉禾也讓小皇上擬旨意命專人徹查,一時之間此事傳的皇朝滿朝文武皆知,就連百姓都為嘉禾悲哀。(鳳舞文學網)

嘉禾為了表孝心,自然是到太皇太後寢宮,安慰一二,眼淚又流了不少,自然傷心是真心的。

「皇祖母,嘉禾看著您傷心,本已平復的心就又亂了,您就不要太難過了,這皇朝還指望著皇祖母撐起來呢,若是您身體垮了,嘉禾和皇上就更沒有指望了。」嘉禾長公主說著掩面唏噓。

她說的這話,也有一半是真心的,畢竟倘若此刻沒有太皇太後的撐著,那清流一派與王爺黨不盡然會讓現在的皇上登基,說不定傀儡做的更加徹底。

太皇太後拉起嘉禾的小手,拍了拍說道︰「就知道嘉禾最疼皇祖母了,皇祖母都記在心里的,只是可惜了。」

太後太後咳嗽了幾下,繼續說道︰「薛淳尚年紀輕輕,卻不想命比紙薄,英年早逝,嘉禾,作為皇家的女兒,你可切不能忘恩負義,守得住寂寞,將來皇祖母必定給你立一塊貞潔牌匾,讓天下萬民看看我皇家女兒的風範,不可小覷,定要讓天下的婦人都以你為標榜。」

嘉禾雖知道太皇太後定是這麼想的,但是親自听她如此說,也還是心寒不已,想來這也是一場硬仗了,「皇祖母說的是,嘉禾全憑皇祖母做主了。」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是太皇太後都要相信嘉禾是真的改性了,與前些日子兩人對視吵架簡直判若兩人。

小皇上听了太皇太後的話,本以為阿姊會反對,可為何如此忍氣吞聲,讓阿姊還沒成親就守活寡,立即反駁道︰「皇祖母,阿姊她——」不能守活寡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嘉禾打斷了。

「皇上,皇祖母身體不適,你剛才不是就吵著要過來看望麼。」嘉禾迅速制止小皇上,這皇弟真是屢教不改,比自己沖動不少,看來還應該讓太傅開設更多的科目修身養性才好。

小皇上接受到嘉禾投來的目光,冷的哆嗦一下,他又做錯事了。

「皇祖母,你要快點好起來,听聞皇祖母身體不適,皇孫這里可難受了,比皇孫自己病了都難受……」小皇上說著還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與往日沖動的個性差別百倍。

有驚無險,太皇太後直夸小皇上和嘉禾懂事,至于有無看出兩人的隱忍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太皇太後到是解除了嘉禾的禁足令。

令狐宇的府邸在南城,整個府上只有他自己獨居。自然熱鬧不足,安靜有余,他與王元良太傅府邸挨著較近,兩人同為皇上和長公主辦事,雖然關系不深,但是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但是都心照不宣。

今日下朝回家,居然莫名的就想去太傅府走動走動,他是不會告訴別人他是去蹭飯的,當然在別有用心的人眼里,他這就是拉黨結派。

用過早飯的王太傅要到宮里為皇上教授課業,而令狐宇就回府換衣,準備處理嘉禾長公主的事情。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席華貴的轎子停在他的府門口,試問有錢氣派闊錯的有錢人他認識的的確不多,剛剛走上前去準備詢問,轎簾忽然被掀開,來人正是趙盛言。

一如既往,嘉禾在宮中與眾陪讀陪皇上讀書,宮女說令狐大人求求見皇上,其實這只是托詞,令狐宇要見的自然是嘉禾長公主。

令狐宇是朝廷命官,求見皇上天經地義,可嘉禾長公主只是一介女流,為了讓太皇太後放心,自然最近低調的緊。

御書房內,皇上居上,嘉禾居旁,公公帶著令狐宇進來,「微臣拜見皇上、拜見長公主,皇上萬歲萬歲歲,長公主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吧。」小皇上一抬手,說道,距離第一次說這話,已經過去幾年,小皇帝自然有模有樣,拋去沖動性格不說,進步著實很大。

「皇弟,你且溫書,我與令狐大人有事要談。」嘉禾長公主在小皇帝的耳邊說道,手里還不忘慢慢研磨,神態淡然,全然不顧君臣之禮,在眾人眼里,這卻實是在正常不過了。

小皇帝明白這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了,自動拿著毛筆練起字來,努力裝聾作啞,讓阿姊以為他沒偷听,但其實耳朵豎的高高的。

令狐宇開門見山道︰「回長公主,趙盛言來了,在宮外求見,想與公主見上一見。」

其實他也很詫異,趙盛言到底所謂何事,本以為他是到京城開展生意,熟料他要求見長公主呢。

嘉禾的手在不知覺中停下,低頭看著手里的磨,眼神閃過一絲空洞,至于為何听到那人的名字會如此,她也不知。

嘉禾回神,繼而問道。「有說何事麼?」

「未曾。」令狐宇如實而答,其實他也想知道的緊。

嘉禾放下手中的玉硯,看了看皇上正在練著的字,正是草書的‘趙’字,執起硯台上的另一支筆,也寫了一個草書的‘趙’,慢悠悠遞到皇上的面前,一看就知道,比皇上的端正不知很多倍。

說道︰「連如此簡單的字都寫不好,怎麼還一心二用,罰你今日在睡前寫此字百遍,倘若還寫不好,不許上榻。」

小皇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將听到的字寫了出來,而且自己的草書一直都不如阿姊寫的好,真是失算。

「阿姊——可不可以寫五十遍。」小皇上還想要為爭取少些一點。

「兩百遍。」嘉禾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還是一百遍好了。」小皇上知道自己要是說八十,必然還會增加更多。

「兩百遍,一字都不可少,阿姊晚上回來檢查,你現在隨王太傅去讀書吧。」嘉禾說完,不待理會小皇上,對著下面的令狐宇問道︰

「何時?」

令狐宇據實回答︰「現在正在宮外等著。」

「你先出宮,待本宮換身衣服,晚點便去。」嘉禾說道,不方便與令狐宇一起出宮,而且他前腳進宮,自己若隨後出宮,必然引人注意,還是換身衣服的好等等的好。

「是——」令狐宇說道,然後對小皇上說道︰「皇上,微臣告退。」

「下去吧。」小皇上說道,然後咱在原地,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阿姊,像一只偷腥的貓,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一百遍的麼,阿姊一定有隱瞞。

嘉禾也點點頭,,向內殿走去。

小皇上自知不能讓阿姊改變注意,也只能回去讀書了。

下午,嘉禾穿了男裝出宮,自然不再那麼引人注意,不過也是英俊秀氣的帥哥,讓別人不禁聯想是哪家的世子少爺。

趙盛言在酒樓內獨自坐著,等待的過程中喝了好幾壺上好的碧螺春,酒樓的人都挺好奇,來酒樓不吃飯不喝酒居然是喝茶,不過那茶水也不便宜,自然還是高興。

趙盛言想起當時在船上喝醉,在嘉禾的面前出丑,所以今日就算是等的心急也不敢在喝酒,生怕讓嘉禾想起那日不好的回憶。

嘉禾到的時候,趙盛言正好茶喝的過多,去解手了,等到趙盛言回來看到已經獨自等待他的嘉禾,尷尬不已。

嘉禾先站起身,對著趙盛言說道︰「嘉禾見過世伯——」

趙盛言此刻當真是無言了,嘉禾叫自己世伯還叫上癮了,可怎麼听著如此刺耳,真想將‘世伯’二字吃掉。

「應該是我給長公主行禮——」趙盛言一時情急,就說出來這樣的話,還彎腰抬手抱拳,似是江湖中人,又似朝臣給公主行李,有點不倫不類,甚是可笑。

就連嘉禾听著也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此次見面,趙盛言能說這話,要知道往日這人可是對無禮的很。

趙盛言好像感覺到嘉禾的詫異,收回手,閉言。

「世伯不必多禮。」嘉禾一改往日冷漠,好像在趙盛言面前端不起架子來呢。

「想吃什麼就叫,听說這是京城最好的酒樓,今天我請客。」趙盛言說完,又覺得這麼說的不好,畢竟嘉禾從小長在京城,定是比他了解,而皇家自然不缺錢,自己居然像是在皇家面前炫富,可笑。

「嘉禾不挑食,就由世伯點吧。」嘉禾像是乖乖女,不想破壞此刻的氣氛,兩人難得靜心坐一起。

趙盛言讓小二上了一桌招牌菜,當然酒也不能少,只不過兩人都不是為食而來,自然全無心情用膳。

「當時,我不曾知道你要嫁給匈奴王。」趙盛言像是在解釋。

「無妨,已經過了,而且不是沒有嫁成麼。」要不是趙盛言提起,她確實已經忘了那回事了。

「薛淳死了,真是天妒英才,你們不能成親了。」趙盛言又道,他真想煽自己兩嘴巴,為何此時嘴巴愚笨,腦袋不靈光。

「恩,確實可惜。」嘉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十指不停的揉捏著自己的衣袖。

趙盛言不知道嘉禾說的可惜是薛淳死的可惜,還是不能成親而可惜。兩人一直尷尬,半晌無言,最後還是趙盛言先開口,

「半月前,我在海上遇著襲擊,自以為活不了了。」

嘉禾詫異抬頭,

趙盛言繼續道︰「你可知,那時我腦中最後一個念頭是什麼?」

嘉禾搖頭,心中甚感驚慌。

趙盛言慢慢道︰「是你……」

嘉禾更加坐立難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呢,睜著圓圓黑黑的大眼珠疑惑的看著趙盛言的眼楮,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他是在打趣她才罷休。

趙盛言自是看出嘉禾的疑惑,道︰「初見你時,還是一個黃毛丫頭,現在倒是亭亭玉立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尚且記得咱們一起在南方抗旱救百姓與水火,不曾想,前些天听說你要出嫁了,本以為一直都知道你與薛淳小將軍的婚約,但是初得知你即將嫁給他時,尤震驚不已,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有勞世伯掛念了。」嘉禾冷冷的道,她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可又得知,你嫁不成了,我不知道當作何感想,高興于你不會嫁做他人,但是也想著嘉禾是不是正在傷心難過呢。」趙盛言小心的試探著嘉禾的反應,想要得到回應,可惜枉然。

嘉禾內心很矛盾,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復趙盛言的話,發生的事情太過意外,超過了她所能接受的範圍,于是只能本能的應對。

「嘉禾,我喜歡你,你呢?」趙盛言看嘉禾不說話,小心問道,可是嘉禾只是低著頭不語。

期間趙盛言給嘉禾夾菜,可惜嘉禾猶如嚼蠟,自然也不曾多食,草草了事,就說道︰「那個——本宮身體似微殃,需找太醫診治,先行回宮了,再會。」

嘉禾不等趙盛言多言,便跑了,趙盛言自然沒有看到嘉禾的臉上蕩漾的紅頰。

趙盛言自嘲,果真是自己想多了,萬分失望,為何會有期待,她是當朝高貴的嘉禾長公主,是皇朝身份的象征,以她的聰明才智,哪怕暫時龍困淺潭,他日也必將一躍龍門,是他可望而不及的。

當下便拿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

趙盛言喊道︰「小兒,上酒……」

嘉禾回宮,屏退左右,才發覺自己已然緊張的汗濕衣衫,半是羞澀,半是不敢相信。

回憶兩人初次見面,趙盛言用假貨騙自己的錢財,自己將他打入大牢,才得知他也是寇家故人。

而後找他套那些鄉紳惡官的腰包,他還背後捅自己一刀,將五層的利益翻手變成了五六倍,再後來在船上他調戲花娘戲說小倌兒。

「花丸」號被鑿洞後下沉,兩人被迫在孤島上獨處了好幾日,自己被蛇咬了他還報抱過自己,若不是自己不拘小節,遇上別家的姑娘定時要讓他負責的,細細回想,他是真的救過自己好幾次呢,就連在船上差點被雷劈到也是他救的自己。……

往事本該隨風而去,可是此刻與趙盛言所發生的點點滴滴確實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他說喜歡她,在危急之時都想著自己,這是真的吧,像他那種人,定是不屑欺騙女人感情的。

想到這里,才發覺自己內心多了一份期待與歡喜。

回想剛才自己有沒有失態,好像由于太過震驚,整個人懵懵懂懂,卻是不曾回應的,不由心慌,不知趙盛言會作何感想。

不過身為長公主的她定是要矜持才行。這世上的東西太容易得到,男人都不會珍惜。

晚上睡前,小皇上依言要用草書寫‘趙’字兩百遍,而嘉禾就在旁看書,時而替他研磨,嘉禾雖眼神落在書上,可總是不時的瞄到小皇上寫的‘趙’,每當看到那字,不知為何自己的內心就會狂跳不已,想起下午他說的︰嘉禾,我喜歡你,你呢?

出神很久,才發現下皇上居然趴在皇桌上睡著了。有點自責,讓他疲倦如此,不過自己罰他原因有二︰一、字差,二、輕易暴露自己的想法,這可是極危險的。

嘉禾輕輕拍了拍皇上,叫醒他,

小皇上揉揉眼楮,說道︰「阿姊,我錯了,我現在就寫。」

嘉禾拿走他手里的筆,說道︰「不寫了,去睡吧。」

對外面候著的宮人說道︰「來人,扶皇上去休息。」

皇上一共寫了一半的紙張,,嘉禾居然就著紙,將‘趙’字寫完了,估模著嘉禾也寫了百十來遍的,暗笑自己傻氣。

第二日一早,嘉禾眼圈泛黑,無精神,居然一夜未眠,派人去找趙盛言欲再見。

誰知,得到的回報居然是對方連夜離開,不知所蹤。

嘉禾一愣,隨機便冷聲道︰「那便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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