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就微亮,時間緊迫,敢去上朝正好,好在皇上是晚上才宴請宋正擎,這樣一來他們有一天的時間去與皇上談判,兩只老狐狸都奸笑連連。(鳳舞文學網)
當天朝堂之上果然異常的平靜,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只待時機一到就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公公喊道,小皇帝覺的第一次上朝時間之短,難得啊難得。
「阿姊真是的,昨夜出去,今早還不曾回宮。都不陪朕用早膳了。」小皇帝發脾氣,但是現在也學著不將脾氣發在奴才身上了。
「皇上,瑞親王求見。」公公稟報。
「朕在等阿姊用早膳,讓瑞親王先候著吧。」小皇上的話一出,在場的公公宮女都到第一口氣,皇上何曾這般對待過親王們,不過還是照辦去了。
瑞親王雖氣,但是現在是自己有‘求’于皇上,自然不敢放肆,要擱在平時,早就硬闖了。
已到晌午,皇上亦不曾接見瑞親王,這讓他憤怒不已,也覺得皇上這次應該是下定決心要投靠清流一黨,不然也不敢如此放肆,不過也讓他見到皇上的決心更堅決了,皇上絕對不能投靠清流一黨。
「公公,請問長公主殿下可在內殿陪著皇上?」瑞親王對候著的公公詢問,還往公公的手里塞了不少銀票。
公公笑著收下,回道︰「回瑞親王,皇上早就去溫書了,長公主到是一直內堂休息。」
原來長公主早就偷偷回宮了。
「勞煩公公通傳,就說本親王要求見長公主。」滿心危機感的瑞親王自然也不想得罪公公,事後在懲罰他們也不是不可。
「親王稍等……奴才這就去……」
果然,長公主同意接見他,讓他松了一口氣。
「見過長公主殿下,長公主千歲。」瑞親王是長公主的長輩,見面只需要彎腰行禮而並不需要下跪。
「瑞親王免禮,要論輩分,本宮也要向瑞親王行禮才是。」嘉禾雖然這麼說,但是到底沒有行動。
「長公主嚴重,本王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長公主相商。」瑞親王說道。
「哦~何事,瑞親王不必著急,且慢慢道來。」嘉禾做出驚訝的表情,倒像是真的不知一般。
「听聞皇上今晚欲要款待宋閣老,敢問長公主是否屬實?」瑞親王打探的問。
「這……」嘉禾托詞,不想告訴他。
「請長公主如實回答,此事攸關江山社稷,我等與皇上、長公主都是血脈至親,同流著先祖的血,怎能讓外人專了空子,先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名目啊。」瑞親王一副大義凜然、義正言辭到是讓嘉禾嗤之以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嘉禾深吸一口氣又吐出,好像做了巨大的決定︰「也不滿太皇叔,皇上年幼,我一介女流,從小我與皇上在冷宮長大,受盡別人眼色苦楚,好不容易熬出頭,盼著皇上登上了九五之尊,誰知現在也是個傀儡,皇上整日愁容不展,本宮也是無計可施,近日來宋閣老有意輔佐皇上,本宮想著也許是個機會,自然欣喜,所以今晚才宴請閣老以示感謝,但是為了防止別人說閑話起疑,就說是宮里新進了御廚,太皇叔,您幫幫皇上與嘉禾吧。」嘉禾長公主說完,就向前幾步跪在了瑞親王的面前。
瑞親王听後,也明白始末,「正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親王自然不會放著皇上不管。」瑞親王說著,將手里的木盒遞道了嘉禾的面前。
「這些都是我們這些王爺世子們對皇上的一番心意,本來應該及早向皇上表明心意,也不至于讓皇上覺的惶恐無助,走投無路投靠外人,其實我們王爺們與皇上的心一直都是連在一起的,長公主也可明鑒。」瑞親王說完,居然與嘉禾面對面跪在一起,好一副感人畫面,是人都會被感動的。
太皇太後安插在長公主身邊的親信自然是偷偷將听到的這些報告給了太皇太後,正好薛老將軍也在。
薛老將軍為了借王爺黨的手除掉宋閣老,自然是將自己的錢財交給瑞親王一並呈給皇上,也算是讓皇上知道自己出了一份力,誰知這瑞親王居然瞞而不報,他心疼的肉都疼了。
「大哥,我就說不能說相信瑞親王,你看,咱損失了那麼多,為他人作嫁衣,皇上隨著長大對我這皇祖母本就越來越生分,這下可好?」太皇太後責備薛老將軍。
「妹妹也不必著急,咱就是損失了一部分錢財而已,不是大事,重要的是皇上不能投靠王爺黨,不然由您出面……」薛老將軍在太皇太後耳邊耳語,生怕被人听了去,說完還從袖中掏出什麼東西交給了太皇太後。
大家都了然點頭,那是刻字‘御’字的金牌,鎏金而鑄成。
下午,嘉禾等在宮中,最近她正在研究兵法,剛好看到三十六計之二十計︰混水模魚,所謂︰乘其陰亂,利其弱而無主。隨,以向晦入宴息。
這個典故意味︰打仗之際,抓住對方可乘之隙,我便借機行事,擾亂別人的視線,我就可以從中獲利。
嘉禾覺的這正是與自己的當前形勢相當符合。
下午,太皇太後對宮女姑姑說道︰「來人,宣嘉禾長公主過來與哀家一敘。」
「是——」宮女立刻去宣口諭。
嘉禾合上手里的《三十六計》,對宮女問道︰「上午可有何人見過太皇太後?」
「回長公主,薛老將軍來過。」宮女如實回答。
嘉禾點點頭,說道︰「恩,走吧。」
道了太皇太後的寢宮,太皇太後人也不見,直說讓她去供奉祖先的牌位面前跪著,嘉禾覺的自幼被罰跪無數,太皇太後從來不說理由,都是讓她自己想,以前自己不明白,但是這次可是她一手操作的,是不死應驗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嘉禾依言跪在哪里,心里思緒萬千,說實話,午間時候,瑞親王求見,果真事情都朝著她預計的方向發展,瑞親王上供的東西除了房產地契和鋪子,還有銀票,那都是當朝全國通用的銀票,初步預估加起來也真有現在國庫的三分之一了,真的解了不少燃煤之急。
太皇太後宣自己來無非也是此事,想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她猜不透太皇太後與薛家會怎麼做,一開始就給自己個下馬威,難道超出自己的預計,太皇太後準備軟禁自己,向皇上示威,搖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總不會殺了自己,否則就更將皇上推給別的黨派了。
好一會兒之後,嘉禾的膝蓋開始發麻,太皇太後被宮女纏著疾步進來,「嘉禾快快起來……」說完回頭就對著宮女一個巴掌,打的那宮女倒在地上,爬起來趕緊求饒。
「竟敢假傳哀家懿旨讓長公主在此罰跪,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太皇太後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宮女不停的磕頭,可換來的不過是太皇太後的冷眼,很快就听到了院子里傳來宮女的哀嚎,一百大板,估計到了三十下就該死了。
嘉禾心里恥笑,那宮女又何罪只有,如若不是太皇太後授意,她哪來的那膽子。
「嘉禾受委屈了,皇祖母已經將人處罰了,此等賤婢竟敢破壞我祖孫二人的感情,真是該死。」太皇太後的所為真是一箭三雕,她先給嘉禾下馬威,讓她害怕,然後又警告她那些背後從中作梗的人逃不開死的下場,最後結果就是要達到太皇太後的終極的目的,嘉禾與瑞親王或者宋閣老都休想結盟。
「孫女自幼在冷宮,承蒙皇祖母不棄將皇上與孫女接出,自是感恩戴德,皇祖母只需對皇上真心實意。您的話嘉禾必定言听計從。」嘉禾表明立場,只要太皇太後不要害她,當下自然不能翻臉。
「那就好,乖乖听話,自然一切都風平浪靜,不會改變。」太皇太後說著,讓嬤嬤從櫃子里拿出一個錦盒,放到嘉禾眼前。
「這是薛國公送還給皇上的,皇上慢慢長大,也該有自己的侍衛親兵。」太皇太後說著,打開錦盒,里面自然是薛老將軍給她的那面令牌。
嘉禾一陣,說道︰「這是御林軍的令牌。」
太皇太後點頭,說道︰「恩,御林軍向來認令不認人,以後就歸還皇上所管吧,不過皇上年幼,還未加冠,就由嘉禾你代為掌管吧。」
「孫女替皇上謝太皇太後、謝薛國公。」嘉禾是真心感謝,畢竟皇上一直沒有自己實權,這也算是回籠了一點兵力,能有御林軍為自己辦事,很多方面都會方便不少。
這薛家也算是大出血了,兵權讓出一部分,來表達對皇上的心意也算是上策。
「你母後去的早,只有哀家教育你,沒有人比哀家與你們姊弟二人親近,所以可別站錯了隊,信錯了人。」
嘉禾听了趕緊點頭稱是,回了寢宮。想必長公主上午接見瑞親王、下午被太皇太後召見的消息很快就會在百官中傳開。
所有人都持觀望態度,而宋閣老卻是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住了,要說昨天只是想要破財免災,恐怕此刻已然是自欺欺人了。
今天是沐休的日子,宋淵自然呆在家中,看著宋閣老煩憂,亦想要解難,「祖父,孫兒有點想法,不知可否有用。」
「說來听听。」
「其他兩黨派都想要趁機將祖父翻到,但是我方亦不能做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如這次就明哲保身吧,將陳大學士與趙尚書一族……」宋淵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宋閣老立即明白過來,這孫子是要自己講門下幾個與橋坍塌之事從中獲利的人全部交出,自斷左膀右臂,大義滅親。
當時顧寒軒修橋之時,派去搗亂的人也正好就是此二人的門下,揪出他二人也是必然,只是可惜了兩個下屬,不過人才濟濟,幾個死了,自然有別人頂上,哪個位置都空不出來。
「還有,那顧寒軒也不能殺,最初他的官階是有令狐宇大人指派的,想必長公主是想將此人為己所用,不巧卻當了替死鬼,心中必然怨恨,咱要是能將其月兌罪,長公主自然高興,到時祖父就安然無恙,認他瑞親王與薛國公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宋淵雖然只有十六,但是謀略在此刻就已經顯露。
「好,就這麼辦,淵兒真是聰明,也不枉為我宋家長孫了。」
嘉禾覺的這兩日自己頗為忙碌,晚上邀請宋閣老用晚膳,當然東主是皇上,但是她必定陪同。
三人落座,御膳房果然上了不少新鮮的菜色。
「宋愛卿,這些都是江南風味,平時很少吃到,地道的很,特地請你來嘗嘗。」皇上對著宋閣老說道。
「是是,這真是臣的榮耀。」宋閣老哪里有心情吃飯,一直在看小皇上和嘉禾的眼色。
「稟皇上、長公主,這道菜叫做破財免災,旁邊這道叫做否極泰來,在旁邊這道菜叫做拔了蘿卜地皮寬,還有一道不見棺材不掉淚,當然這淚是用珍珠做的圓糕……」御膳房的廚子一一介紹,听的宋閣老出了一身的汗,皇上的暗喻為什麼如此直白,好嚇人。
飯後,宋閣老跪在地上,對皇上說道︰「皇上,長公主殿下,下官這里也做了幾道菜,想要孝敬皇上。」
「哦,那真是太好了,趕緊呈上來。」小皇上興奮不已,想不到今天的‘口福不淺’啊,高興的座位上起來,想要過去看,不過卻被嘉禾拽回座位上,用眼色讓他不要沖動,好像自己們是要搶一樣,送到嘴邊的東西,無需心急。
「臣的這第一道菜叫做大義滅親。」宋閣老說完將食盒打開,里面居然是門下陳大學士和趙尚書等眾人多年來貪贓枉法的證據,皇上很是開心,點頭收下。
「臣的這第二菜便是忠心耿耿。」食盒里面是竟然是不少金銀珠寶,還有一尊鎏金菩薩,嘉禾心領神會,甚是滿意。
「第三道菜取名顧全大局,經過臣細心核查,顧寒軒確實是冤枉的,那些陷害顧寒軒之人臣都已經派人將之捉拿歸案,請皇上和長公主殿下放心。」
一頓飯吃下來,宋閣老是歸家心切,長公主心卻曠神怡,小皇上更是痛快淋灕,總之嘉禾長公主完勝,也不枉她最近忙碌籌劃。
第二日一早,瑞親王為首的王爺黨跪地再次請皇上將宋閣老查辦,難得的薛老將軍一派好像已經從薛淳的死當中回過神來,同樣請求賜死宋閣老。
皇上為難,說道︰「只要證據確鑿,自然嚴懲。」
「皇上明鑒,臣是被人所連累,懇請皇上帶證人上殿,自會還下官一個公道。」宋閣老連忙跪下說道。
「眾位愛卿都先平身,帶證人上殿吧。」小皇上說著。
顧寒軒很快就被押了上來,果真已經面目全非,到底吃了多少苦,憶起初見之時也算是玉樹臨風的男子今日真是……看著有點想吐,身上居然還招了蒼蠅,百官看著聞著都向後退了腿。
顧寒軒跪的搖搖晃晃,但還是堅持挺直了腰板,用手將擋住臉的頭發抹開,「罪臣顧寒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現在,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小皇上堅持著中立態度,說道。
「罪臣遵旨,是……」顧寒軒說了很多,但每一句話都說明他是被人陷害,還說在獄中良辰、美景曾透漏與他,其實幕後主使並非宋閣老,而是薛老將軍教唆污蔑宋閣老,這才寫下那假的認罪書,良辰、美景害怕兔死狗烹早就將親筆書信叫給宮外的某個酒樓老板所藏,皇上立即派人前去,果然親筆書信與當時二人所簽字畫押的字跡一模一樣。
大家將事情聯系,良辰、美景是太皇太後派到嘉禾身邊的宮女,必定是二人勾結將事情嫁禍宋閣老,紛紛明白原委,姜還是老的辣。
事情越來越復雜,薛家喊冤,說是筆記也可作假,皇上只能將事情暫且擱置,容後處理,不過顧寒軒到是還了清白,當堂釋放。
各自回到家中,也沒有反應過來是著了小皇上的道了。
「哈哈哈……今天真是太爽了,阿姊、太傅你們沒有看到百官今天在殿上亂咬吃癟。」小皇上覺的當了這麼久的皇帝,就屬今天最威風的。
「想必這件事也算是到此為止了。」這樣既沒有得罪太皇太後和瑞親王,也成全宋閣老,簡直就是大殺四方,三黨皆輸,從此便沒有人再敢小瞧嘉禾長公主了。
「這樣的結果,只會讓各黨派更加混戰。」王太傅說道,這樣的計策出自只有十五歲的嘉禾長公主,真是上天僻佑。
顧寒軒在京都之內沒有宅子,便暫時被人抬到了令狐宇的家中,嘉禾出去看他的時候,已然好了大半。
「臣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見到的少年居然是長公主殿下,真是罪該萬死。」顧寒軒惶恐的說道,當時還錯把她當成了令狐宇大人的佷子。
「不礙事,也是本宮無意透露真實身份,本想等日後你立些功勞在宣你回京加官進爵,誰知會發生此等事情。」長公主嘆息道。
顧寒軒也是內疚不已,要不是後來長公主到獄中與己說了事情的始末大義,恐怕早就上了斷頭台枉死,也不能看到母親大人了。
「臣以後定當為長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向顧寒軒這樣的書呆子腦子沒有被官場完全染黑,自然也是純了一份天真的。
嘉禾甚是喜悅,「不是為本宮,是為皇上。」
「是是……長公主說的是。」
嘉禾為顧寒軒亦在南城尋了一處不大的宅子,因為捉拿謀害公主的逆賊有功,不僅官復原職,還連升三級,由從九品升為正六品京府通判,是由皇上直接委任,在知府下掌管良田、水利和訴訟事宜,有直接向皇上匯報奏折的權利,不過行事還需要知州通簽訂文書才可以執行,各黨覺的一個六品官階也是小事,自然不予阻撓。
皇家舉行百詩大賽的日子近在眼前,幾位伴讀今年也被要求參加,能有一天不上課不理朝政小皇上輕松又高興。
于是連著發奮讀書幾日,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百詩大賽。
嘉禾瞧見薛斌坐在薛家最後一排的拐角處,眾位王爺世子還有大臣家的少爺們更是春光滿面,當然這樣詩情畫意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各家郡主與小姐們的參加。
小皇上抬頭看到大雁從頭上飛過,于是做了一句有關大雁的詩︰「朕就拋磚引玉一句,雙雙大雁幾時回,夾岸牡丹蘸水開。」
「好詩……」眾人夸獎,小皇上還小就做的如此,確是不錯了。
太皇太後欣慰,自從皇上壓下良辰、美景的事,她就看皇上與嘉禾順眼不少,對皇上說道︰「幾日不見,詩情果然又提升不少,一定要好好賞賜王太傅。」
皇上點頭稱記下了。
太皇太後看著嘉禾笑了笑,對小皇上說道︰「皇上,宣布開始吧。」
「既然如此,不弱就從小皇叔開始吧。」小皇上指著瑞親王的小兒子,也是伴讀的李杭說道。
「遵旨,那就臣就獻丑了,兩只杜鵑啼翠柳,一行大雁向南飛,只當年年有今朝,哪只夢醒徒傷悲。」李杭的詩一處,大家都知道他是沿襲皇上的大雁做的這首詞,果然是皇上的伴讀,時時不忘與皇上連心。
……
眾位都做了不少詩,還有人做過之後想到別的也可在做,反正數量不限,將自己的寫下、念出,最後都會交由國子監的眾位老師大人評閱,
很快便日落黃昏,臨近尾聲,嘉禾看向薛府,這薛斌為何不做詩,是怕還是準備壓軸?
薛斌似乎亦感受到嘉禾的目光,就在皇上宣布還剩最後一個名額便結束的時候,薛斌站了起來,眾人都是一愣,更勝有人根本就不認識薛斌的,紛紛議論他到底是何人,一時之間交頭接耳之聲不斷。
「皇上,草民也想做一首,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是亦想要讓各位前輩才子指教一二。」薛斌對著上座的小皇上說道。
「好啊,你是阿姊的未婚夫,自然有這個資格……」小皇上的話一出,大家都知道了原來這就是那位要娶長公主殿下的薛府庶子。
薛老夫人狠狠的看著薛斌,就憑他那碌碌無為能做出什麼好詩,小時候還想要打壓他,不過發現根本不需要,本身就是個庸才,薛老將軍亦有同感,怕他會給薛家丟臉,而別人則是存了看戲的心。
「皇家十月百詩賽,千秋萬代各有愛。秋色滿園能生輝,紅杏為何不出牆。」薛斌的詩一做,眾人都震驚不已,此詩有三點︰一、描述當下比賽光景,二、贊美皇朝千秋萬代,三、居然敢求紅杏出牆。
就因第三點,有的人鄙視,有的人驚嘆他的大膽,不拘泥世俗……
「薛公子的果然獨特。」小皇上先打破僵局,這是他阿姊示意他做的,大家也紛紛跟著鼓掌。
最後由國子監的老師選出三人分別為︰李航、宋淵和薛斌。
大家都紛紛猜測今年的詩魁會是這三人中的誰,居然是一黨派一人,好巧。國子監的人紛紛扶額落淚,我們怎麼敢得罪三黨派啊。
薛家嫡系自然憤恨薛斌,想不到被他搶了風頭,不然定會是他家的嫡孫薛越,薛老將軍到是寬慰不少,看來他庶子真人不露。
「今天,朕出一道命題詩,題心為︰嘉禾長公主。到時候誰能打動長公主,誰就是今年勝出的詩魁。」小皇上對著三人說道,群臣無奈,這小皇上真是……
宋淵最先想到,于是上前一步,說道︰「回眸一笑千魅出,天下粉鴛盡失色。淵(願)求公主一日情,生死不論亦無悔。」
這是赤落落的求歡詩啊,宋淵也是大膽,長公主都已經婚配,居然還敢做此等越禮之事,真不把薛家放在眼里。
續寫第四章
李航年紀比嘉禾還要小一歲,而且也沒有動過這種心思,做出的詩自然少了一份愛慕,「清水芙蓉天雕飾,膚如凝脂發如墨。絕代佳人未出閣,可惜早已許人家。」
這首詩對宋淵的暗罵,說嘉禾長公主已經婚配,居然還敢妄想,不知廉恥。小皇上凝眉,明天還要一起上課,這是何必呢。
清流一黨自然不悅,小小世子居然就敢辱罵他家嫡子,不過正是這兩首詩讓宋閣老覺的既然長公主還未出閣,那自然也是可以爭上一爭的,轉怒為笑。
薛斌最為勢單力薄,自然是最後一個作詩。
「百花引得蝴蝶繞,香粉招來蜜蜂圍。窈窕無心才子意,熟料英雄盡折腰。」薛斌的詩里少了幾許表面的夸贊,但是卻每一句都在暗寓嘉禾對世間男子的魅力無限。
「好好好——」這次輪到薛老將軍拍手稱贊,沒有想到一直默默無聞的兒子也是有用處的。
嘉禾細想,薛斌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選他會不會讓別人覺的偏私,不太好,可若選了別人,又讓薛家無臉,不管選誰都讓人背後捧易,只能折中,說道︰
「各位的詩本宮都甚是喜歡,實在難以比較,不若這樣吧,今年就論個好彩頭,三甲同時勝出可好,皇祖母覺的怎麼樣?」
「哀家覺的不錯,這個先例也未嘗不可。」太皇太後發話,眾人也不敢有意義。即使這是以前不曾遇到了,不過長公主想到的他們亦會想到,都不想當那落榜之人,自然稱好。
「那接下來,諸位可求什麼上賞賜,盡管道來,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自然不會推月兌,就按剛才的順序來吧。」
宋淵求愛不成,但是一旦說出口,就不想放棄,畢竟與公主相識四年有余,日久生情是很正常的事,
「臣想求長公主殿下陪同游山玩水一日。」
其實大家也有心理準備,這宋淵到底是愛慕上長公主了,薛家有了勁敵,王爺一黨甚歡,一個是薛家庶子,一個是宋家嫡孫,落差太大。
小皇上看了看長公主微笑,又看了太皇太後點頭,然後說道︰「準,那小皇叔呢?」
「臣求御賜沐休一天。」眾人汗顏,這位世子也就這麼點追求,小皇上覺的自己被人嫌棄了,是有多不想陪他讀書,但還是勉強點頭同意了。
薛斌心中不安,大家都求這麼無所謂的事情,那自己還好說出口麼,但是他真的很缺這個,恐怕錯失良機,以後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吞了一口唾液,做好了被眾人嘲笑的準備,說道︰「臣求皇上,賞賜一官半職。」
果然不負眾望的被百官大臣及家眷朝笑了,薛斌的頭都快低到腰上了,面紅耳赤,就連薛家的人也嘲笑他,他假裝閉塞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小皇上卻很是興奮,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百詩大賽上求自己做一件正常的事情,還記得去年的詩魁求的是︰給他和青樓的花魁的賜婚,因為他家老爹大人不同意。
前年的詩魁居然求了一位先皇的太妃,當然是沒有侍寢過的,皇上經了太皇太後的意思,也就放出宮了,不過卻給換了個身份。
大前年的詩魁更不想提,居然要與自己同榻一夜,原來是有斷袖之痞,也幸好自己是小皇上,那人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有悖蒼天倫理的事情。
「昨日早朝上,說前任大理寺左少卿意外亡故,依朕看,薛愛卿滿月復經綸,卻為人低調,不若就封為大理寺少卿吧,眾位大人可有和異議。」
因為這是皇朝百年來的規矩,凡是勝出者都可以提要求,薛斌的要求在皇上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就不可推月兌,所以都不敢有意義。
大理寺少卿是正四品,雖然官階不低,不過薛斌是薛老將軍的兒子,也不能過于寒酸了,不抬抬身份始終配不上嘉禾長公主不是。
「臣謝主隆恩。」薛斌立即跪下,吐出一口氣,好像完成一件多麼重大的事情,沒錯,他離長公主會越來越近的。
詩魁已出,明日就將會昭告天下,但是百詩大賽絕不僅僅是這樣,還有一個重大的任務,那就相親聯姻,要不然也不會讓這麼多的女眷參加,其實女眷中不乏有文采之人,但是卻從未有女眷作詩的先例,嘉禾覺的以後可以改改,不然大家怎麼會互相了解,平白每年都添加那麼多對怨偶棄婦。
當然因為近年皇家沒有合適婚配的人,自然慢慢不再有此環節,最後大家都是共用晚餐,順便觀賞歌舞,今年自然不乏很多異域風情的波斯美人等。
薛斌退下,還是坐回了自己的不起眼位置。看著最前面的薛老將軍背影,若有所思。
嘉禾向太皇太後告了累,下去休息,薛斌看到居然也偷偷的跟了出去,在回宮的御花園中攔下來嘉禾。
「長公主殿下吉祥。」薛斌行了一個禮,因為為官的官書要等吏部下來才作數,所以他並沒有行官禮還是行的普通老百姓的禮。
嘉禾說道︰「薛少卿請起,怎麼不在里面觀賞歌姬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