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命苦,死了也好,下人說我命中帶煞,可能這一輩子都不適合成親,還是等死後從新投胎的好,你也離我遠點為妙,否則不是你倒霉就是我倒霉。(鳳舞文學網)」嘉禾一邊哭泣一邊說。
「本王就是天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皇三子的話語透露著嚴肅,還有令人害怕的冰冷。
可嘉禾不怕,從前她也認為自己可以掌握別人的命運,現在不一樣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切都是個未知數,只要你相信本宮的話,本宮就一定會翻身。
趙盛言與柳劍風回到府中,等嘉禾與冷幽一夜,好一會人都未曾露面,事情的發展超出他們的想象,趙盛言換上夜行衣避開眾人去找嘉禾長公主,也派出自己的密探暗中去調查,可一夜未果。
直到日上三竿,冷幽才滿頭大汗整個人焦急的跑回令狐宇的府上,一進大門就開始亂喊︰「長公主,長公主……」
像瘋了一般的亂闖,聞聲而來的趙盛言與柳劍風趕緊上前拉住他。
「發生何事?長公主呢?」趙盛言急忙問道,要知道他一夜未眠,黑眼圈已經足足一個雞蛋那麼大,一夜之間,他的胡子又長處了不少,在鋪著粉的臉上尤為扎眼。
「長公主沒有回來嗎?」冷幽反問,沒有回來就意味著長公主真的被自己弄丟了,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當早上醒來是發現自己睡在紅鴛鴦,而長公主已經不知所蹤,厲聲詢問那王媽媽,才說殿下已經走了,她不相信殿下會丟下她不管而先離去,但是無奈王媽媽什麼都不說,自己只能先跑回府上,一路上不知道撞倒多少人,自己都未曾停下,就算是被人罵亦無所謂。
她的眼淚不停的流,可是也不能改變殿下已失蹤的事實。
「小幽,你別哭了,昨晚到底發生何事?你與長公主為何沒有按時回來?」柳劍風看不慣冷幽哭,將她抱在懷中,柔聲問道,還不斷的用手輕拍打她的後背,緩解她顫抖的身子。
「冷幽,你將長公主弄丟,你可知難逃一死,她若有危險,你就去與陪葬。」趙盛言現在根本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與緊張,然後還自言自語道︰「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一定弄死他,讓他們全部陪葬。」
趙盛言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也不是將相後裔,他從小就在混跡江湖,學的一身壞毛病,風流不羈、貪財,自然在這種時刻暴露本性,說出的話就絕不緊緊是狠毒二字能夠形容的。
冷幽听著居然嚇的連連直打哆嗦,她不怕死,可是長公主卻不能因她照顧不周而被害。
柳劍風以為冷幽是被趙盛言嚇到了,雖然他亦被嚇的不輕,但本著男人就要保護自己的女人的決心,居然沖著趙盛言說道︰「你有何事沖我來,不許傷害小幽,何況此事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切莫冤枉小幽。」
換來的不過是趙盛言的冷視,對冷幽說道︰「將昨日發生的點點滴滴都告知與我。」這樣才能最快得知嘉禾是被何人所劫。
「是……」冷幽說道,眼珠轉向左上角,開始回憶昨天的事情,說道︰「昨夜……」她將昨日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就是希望對找到長公主有所幫助,探得線索。
此刻就算是自責不該搶那杯酒喝,直接將那老婆子趕出去就對了,可懊惱已經晚矣,對于自己暈倒後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了。
「是我該死,等找到長公主,我一定以死謝罪。」
「小幽,死也不能解決問題,長公主也不會希望你有事。」柳劍風說完,看向趙盛言,有點害怕,但還是撞著膽子問道︰「趙爺,你可發現有何貓膩?」
趙盛言不發一言,一甩衣袖,說道︰「誘餌未起作用,長公主可能被李賀帶走了。」昨夜人沒有回來,他就在入紅鴛鴦,可惜人早已不見。然後連夜暗探蘭沁苑,亦沒有任何發現。
早知這樣,就不該答應她執行此計劃,不該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此時天氣依舊明媚,日頭也大,可趙盛言卻覺得很是寒冷,倘若嘉禾出事,他怎能苟活。
听著二人都是一怔,冷幽急忙說道︰「師傅可以將我救出,那一定能救出長公主的。」
「就是……」柳劍風也是附和,此刻他二人都是心亂腦笨,想不到更深層面的東西了。
千面玉狐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反駁道︰「不可能,救冷幽是因為她是無足輕重的人,沒有人把守而已,倘若長公主被當做男寵帶入蘭沁苑,那麼必定是要與皇三子親自接觸,救出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也不一定是被帶入蘭沁苑。」
「師傅……那怎麼辦,是我將長公主弄丟了。」冷幽哭著撲進了千面玉狐的懷里,師傅就像是母親一樣的存在,她現在很傷心、很自責,需要母親的關懷與安慰。
千面玉狐搖搖頭,她可以獨自輕而易舉的擅闖一個蘭沁苑,昨日亦尾隨趙盛言出府,夜探蘭沁苑,可並未發現長公主的人,此刻她亦很擔心。
趙盛言頹廢的很,欲回屋中,等密探的消息。
令狐宇上朝剛剛回到家中,就見這一個兩個的臉色深情凝重,尤其趙盛言的臉很是滑稽,遂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大家都一致沉默,不懂該從何說起,柳劍風更是,今日天還未亮,焦急等待的他與令狐宇踫過正面,都為敢坦白長公主一夜未回的實情。
「盛宴兄,你說。」令狐宇很是敬重趙盛言,遂向前幾步問道。
趙盛言停頓下腳步,看向他,此事真的難以啟齒,是他人生中犯過最大最低級的錯誤,然後拂袖離去,還是想想嘉禾到底被藏到了哪里。
「誒,這人……」令狐宇很是納悶,不過想著趙盛言的怪脾氣,也不予理會,回頭對著千面玉狐說道︰「玉狐前輩,您說說到底是怎麼了?讓我也好放心啊。」
千面玉狐知道此事定然不能在瞞,于是說道︰「長公主失蹤了……」
「什麼……」令狐宇听後連連後退,堅持著站穩身子,上前幾步抓住千面玉狐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大聲問︰「長公主怎麼會失蹤,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不知道,消息確切嗎?知不知道是何人干的?」
大家只能將令狐宇扶到院中的石凳上坐好,然後冷幽將他們的計劃與昨晚與長公主在包間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令狐宇蹭的一下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我馬上進宮將此事上報皇上,派出御林軍去找。公主性命危在旦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剛欲轉身就被千面玉狐給一把扯住,令狐宇不欲與她糾纏,想甩開她的手,可他是文人,人家是習武之人,以他男子之力也抵不過千面玉狐,她反身上前攔住他的去路,說道︰
「令狐大人,你听我說,在去之前我幫長公主易過容,自問我的易容術天下無雙,沒有人會識破,現在最怕的是長公主的女兒身被發現,但我們應該相信長公主有臨危處理這些事情的能力。」
「易容術?」令狐宇詢問的看著千面玉狐與眾人,大家一致的點點頭。
「凡事都有破解之法,那易容術不過是用假皮貼與面上,踫上什麼東西會掉下來?」令狐宇很是擔心,萬一一遇水就掉下,那長公主不是危險萬分,一旦瑞親王等人知道那是長公主假扮,恐怕……
「令狐大人放心,我千面玉狐的易容術,只有我特質的藥涂在臉上,那一層皮才會月兌落,否則不管是水、酒亦或是別的藥材,只要藥方差一味藥,就不可能掉落。」千面玉狐對于這個可是很自信的,信誓旦旦的說著。
令狐宇听後也放下心來,「可我還是必須進宮上奏皇上,萬一長公主真有三長兩短,明知長公主有難而不上奏,可是死罪,況且御林軍中各個武功高強,就算是直闖瑞親王府也要將長公主救出。」
千面玉狐急忙說道︰「可長公主根本就不在蘭沁苑,昨夜我跟隨趙盛言去過蘭沁苑,甚至整個瑞親王府,根本就找不到長公主,也沒有听說賀世子帶人回府。倘若讓人御林軍直接進府找人,不就更加暴露長公主的身份,陷她于危難之中。」
「這樣不可,那也不行,到底應該怎麼辦?」冷幽急的團團轉,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令狐宇想著皇上年幼,就算是上奏與他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御林軍的調遷令在長公主的身上,突然說道︰「長公主去紅鴛鴦之前有沒有將身上能表明身份的東西摘下?」
柳劍風自然不知道,茫然的看向千面玉狐,千面玉狐回頭看向冷幽,冷幽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什麼都沒拿,長公主像來不佩戴什麼首飾,待我去房間看看。」
眾人哪能等著她回信兒,自然是跟著去了,到了長公主的房間,看到御林軍調遷令放在首飾盒中,才放寬了心。
「這調遷令放在這里不安全,萬一被小毛賊給順了去可不好,不若藏起來吧。」冷幽手握調遷令,向大家建議。
「可是藏在哪里好?」柳劍風想了想說道,「不若就交給令狐大人吧,您是官,萬一有急用,也好及時拿的出來。」
令狐宇看著大家都不反對,收到自己的袖中,然後說道︰「我去找盛言兄在去商議一下殿下的事情,你們也都散了吧,目前暫時都不要聲張。」
大家一起點點頭,令狐宇到了趙盛言的房間,看到他正在用冷水澆在自己的頭上,急忙上前阻止道︰「你這是做甚,不想活了麼,大冷的天,自殺也不要死在我的府上。」說完便將空掉的棚子奪下扔在地上。
趙盛言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冷,就算是從頭到腳已經濕透,可他的心比這冷多了,愧疚、茫然、無措,這時才發現自己對于很多事情根本無能為力時,是何感受,卻突然冒出一句︰
「如果她死了,我就去陪她。」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宣誓。
「呸呸呸,長公主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平安的化險為夷,你可千萬不要咒她。」此刻的令狐宇听不得半點不好的話。